含着他的肿胀醒来 总想爬上室友的床txt公子闲_一春之记
Chapter 15.
“不行的，”野崎君擎着木刀，“太慢了，小侑夏。”
泉侑夏趴在地上，习以为常地吐出一口血。
“跟你像强力海绵一样汲取知识的速度，以及学习情报收集和战斗辅助技巧的效率比起来，小侑夏的体术天赋只能说是一般般呢。”野崎君干脆在原地坐了下来，“可不能太依赖异能力啊。”
「唔，好痛……但是能操控的异能力不多了。」泉侑夏面朝下镇定地思考战术。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就是下一次训练开始的时刻。
野崎君耐心地等待他恢复体力。
「先生，简直是毫无死角。」泉侑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就算是想要发动异能力，也根本碰都碰不到他，反倒全都浪费在了治疗自己上。」
「这样的男人……」他抬起头，额头上的鲜血流入了眼睛里。不远处，野崎君的木刀横放在膝盖上，即便是随意地坐着也是攻守俱备的姿势。「不愧是先生啊。」
泉侑夏身边再一次亮起了青色文字的光圈。已经把泉侑夏十一次打到需要治疗的重伤地步的野崎君说道，“哦？这一次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吗。”
却不想泉侑夏这一次根本就没有治疗伤口，而是利用异能力在迈步的同一刻为自己加上了堪比火箭的初始动能。
“终于像点样子了啊，小侑夏。”野崎君半撑起身体，打刀自下而上地劈去，“发挥想象力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下一个改变的——是身高！」变矮的——同时减小阻力的泉侑夏从打刀挥起的缝隙中滑了过去，在与野崎君交错的一瞬间——「碰到了！」
「破坏人体的神经信号传导——已知为正常成年男性人体，皮肤接触——条件——等等，怎么可能？！」泉侑夏瞳孔紧缩，被野崎君反手抓住摔了出去。他在撞到墙壁的一瞬间修改掉了撞击的反作用力。尽管如此，仍因已经受伤的内腑痛得抽了一口气，「——认知失败，条件未达成？」
“失败了吗，小侑夏？发现自己的认知是错误时，那不可置信的短短一秒怔愣足够我杀死你很多次了。”野崎君走到泉侑夏的身前蹲下，揪了揪他卷卷的呆——呆毛？
等下，作者君有做这种设定吗？
「有啦。」野崎君一下一下地拽着毛，「反正我抓到，就是我的了。」
“先生，为什么我的异能不起作用了？”泉侑夏问他。
“小的时候做过几次手术——等等，不会是森鸥外从我身上卸走了什么东西吧？”野崎君沉思了几秒，随即抛开了这个问题，“总之，总是这样是不行的吧。在我们这种行业闯荡的人，身上难免会少掉什么零件。真正面对危险的时候，小侑夏发动异能力的成功率能有多少呢？”
“我可以改变自己，”泉侑夏深吸了一口气，修复了自己断裂的肋骨，“但那样子的话——”
“消耗太大了，对吧？”野崎君放开了泉侑夏的头发，“现在只能勉强做到多次短暂的身体强化，持续针对不同攻击方式的防御所消耗的异能要乘以倍记。最佳选择，还是只通过一次接触就直接摧毁对手。”
“……是这样的。”泉侑夏从地上爬起来，端正地跪坐在野崎君面前，“请先生指教。”
“小侑夏，有没有试过猜想呢？”
“猜想？”泉侑夏忽地抬头，瞪大了眼睛，“可是，猜想——与认知，还是有不同的吧？单纯猜想，是不具备发动[概念重写]的条件的。”
“所以呢，下阶段的目标，就可以开始研究如何将猜想变为发动条件吧。无论是通过自我催眠，还是什么其他方法，能强迫自己将猜想当作认知的一部分。这样就算是第一次异能失败，也可以继续短时间内多次发动，消耗的话比持续使用也少得多——”
“那种事情——做得到吗？”泉侑夏不确定地问。玩弄自己的大脑和认知，相信并不存在的事情，这种事情人类可以做到吗？
“虽然听上去难如天书，但我相信，如果是小侑夏的话，一定做得到的吧。”野崎君认真地与泉侑夏对视。
“我——”
“嘭——”
院中传来一声突兀的水声。
泉侑夏从梦中惊醒，已经被修改掉的肌肉的酸痛似乎仍然可以感受到。
他反复握了几次拳。自己的体术比刚开始练习的那段时间好了很多，每晚训练的时候也可以勉强伤到先生。即使依然做不到强迫自己相信猜想，以他现在的知识储备，也几乎遇不到需要猜想弥补才能发动异能力的存在。
那，为什么会突然梦到一年多以前发生的事情呢？
泉侑夏推开和室门，在缘侧的边缘坐下。
静水潭中的鱼似乎察觉到人影靠近，微微拥挤了起来。有水花泼到了地面上。
听到水波的声音，野崎小次郎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肚皮朝天地睡着。四肢不时在半空中做出奔跑的动作，像是梦中也在追逐金鱼一样。
那些永远吃不够的金鱼来自今年的夏日祭。
泉侑夏果然如同野崎君预言的一样，相当善于操作工具，只交了一只网子的两百日元，就带回了一袋金鱼和老板满满的泪水。见那些金鱼太过寂寥，酒光管家又买了一些锦鲤放入静水潭中作伴，就是现在这么吵吵嚷嚷的一群了。
野崎君今年最终还是没能成行。去年的天神祭的第一声异响，来自于被爆破的与特务课长官秘密会谈的地点。从那以后，被特务课改成红字名单的港口黑手党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连休息都成了妄想的野崎君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又像铁了心与其他势力彻底开战一样，不顾任何人劝阻地扩大了战争的范围。港口黑手党内部已经不再是分裂那么简单的事了。除去首领特助和其专属部队，几乎每个人都和野崎君站在对立阵营。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野崎君独自面对包括港口黑手党、横滨黑道和白道在内的所有人。
不断有人预言盘踞横滨港多年的港口黑手党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但那个男人奇迹般地又将岌岌可危的局面支撑了一年有余。
只是……
泉侑夏叹了口气。
“好久没见到先生了啊。”他略微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好像……先生有快一个月没回来过了。即使中间回家一次，也都是取几件衣服然后行色匆匆地离开。”
他扬起头看向夜空。
今夜无风无星无月。
“啊……竟然落雪了。”泉侑夏看着飘落到手心的雪花，“今年的初雪，真早呢。”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以及隔壁院子里的酒光管家都已经睡下了。但这个城市还苏醒着，以着黑暗和罪恶的集合体掀起彻夜的狂欢。
“铃……”
“这是……？”泉侑夏回到屋子里，翻出了野崎君曾经使用过的备用手机，上面的来电提示显示的正是野崎君的号码。
他接通了来电。已经习惯于野崎君所教授的那些技巧的他控制着呼吸，等待另一边的人先开口。
另一边的人似乎没有将这通电话演成谍战剧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这里是森鸥外。是酒光先生吗？”
“森先生，我是泉侑夏。”
“啊，是侑夏君啊。能麻烦你将电话转交给酒光管家吗？有一则重要的消息需要传达。”
“好的。”泉侑夏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请问我能知道消息的有关内容吗？”
“欸？”森鸥外也踌躇了一下，回答道，“首领……遇袭重伤，正在本部抢救。”
“……”
“侑夏君？侑夏君，你还在吗？”
“……森先生，请务必让我去探望先生。”泉侑夏握紧了手机。但是——没关系的，只要——只要让他碰到野崎君，哪怕只是一根小指，也可以发动[概念重写]——
“抱歉，侑夏君。”森鸥外满含歉意地说，“首领在昏迷前下令，禁止除去我以外其他人的探视。”
“不可能。”泉侑夏咬住了下唇，“不可能的，先生明明知道——”先生明明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伤势，只要他从森先生那里拿到了先生的身体扫描，都可以轻易复原。除非——除非——
除非是先生不想要他的治疗。
“我很抱歉，侑夏君。”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酒光桑，拜托您——”泉侑夏顿了一顿，“请照顾好先生。”
“我会尽我所能。”
通话挂断以后，泉侑夏依然紧紧地抓着手机。
如果……如果先生是这么想的话，那就按他的心意来就好了。
这样的事……
他倏地站起来。
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啊——！
★★★
通往港口黑手党本部的路，他只在去年的初春时节与野崎君走过一次。但路边的每一处指示牌、每一座信号灯，在记忆里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
这不是比喻或者夸张。天生照相式的记忆力，加上后期的特殊训练，泉侑夏能将记忆进行长时间的——甚至永久的——有序储存。
野崎君的训练目标很明确，基本所有的训练计划都基于情报收集和分析，从一堆看似无用情报里的脉络整理，到潜入性的间谍训练。最大限度的信息提取，将会更有利于泉侑夏的异能使用。
当然，也是有针对坂口安吾的险恶用心了。
相比起来直接交手的战斗，泉侑夏的[概念重写]的确是更适合清剿、灭口和潜入的异能力。就像是此时，只要维持着按照某种频率折射光线和隐藏热能散发的异能力输出，配备着夜视镜的守备人员轻易被他绕了过去。
红外线探测器和监控也是一样。观察过本部的内部构造以后他就可以在内心推测出仪器的布置地点，让它们全部保持在缄默状态——
所以才被野崎君评价为如同“书”一样的“笔”，是如此不可思议的异能力啊。
唯一无法搞定的，是电梯。
电梯里的监控就算放着不管，麻烦一点保持着不被看到、不发出声音、甚至不发散热量也都是小事情。经过数次突破极限的训练，泉侑夏现在的异能力维持着这种近似“隐身”的状态坐电梯上下走个两回合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让看似无人的电梯开开合合、移动到最高层的话，再怎么隐蔽也会引起注意吧。
如果想让监控忽视电梯，难道他要每一层跑出去修改一下电梯外的监控吗？本部的监控是并联设置，每层的监控都是单独联系到监控室。不然，将其当作一个整体的话，推测出所有监控的位置的时候泉侑夏就已经掌握了港口黑手党的监控网络了。
——幸好，有人正在一楼等电梯。
那人比他稍高一些，披着黑色长西服外套，从背面看也是少年模样。电梯门开后，泉侑夏跟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踏入电梯。
那个少年按下了高楼层的数字，并不是泉侑夏要去的顶层。
电梯门安静地合上，倒映出一张包扎着绷带和胶布的、稍微有些熟悉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