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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成婴儿攻略爹爹 女同桌请我帮她_江山如画

天色未明,晓星犹在,皇城在视线的尽头极为森然,那些高高飞檐在清晨灰白晨光中格外醒目。

马蹄声声,大理寺丞许仪沿着流经皇城的上阳河策马而行,往大理寺而去。皇城四周遍植柳树,垂柳枝条柔韧,随风请求飘动,整齐的叶片拍打着清晨的水雾蒙蒙河面,马蹄踏过青草萋萋。

眼看的大理寺官署在望,她跃马而下,把缰绳转交给家仆归青,微一正衣冠,信步走进大理寺所在的官衙,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掐指算来,到今日为止,她在大理寺丞任职已有近一月了。

她来得非常早,除了昨日值夜的同僚、同为大理寺丞的谢少雍,官衙里暂无旁人。他正从正厅后的值房内徐徐走出,交领大袖长衫没有扣严,与其说穿在他身上,不若说是飘飘欲仙地挂在他身上;他自然没有系冠,一头漆黑长发如瀑披在身后,俊逸的脸上都是倦怠欲卧之色,看来是刚刚醒来不久。

除了自家兄长,她从未见过其余男人衣冠不整的模样,一时间倒是吃了一惊,尴尬窘迫兼而有之,心里暗悔自己来的太早。这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看上去丝毫不漏情绪,跟他笑着颔首致意,“谢大人。”

今年春天来得迟,即便是二月的春寒已过,每到清晨依然很冷,屋子的四角的火炉熊熊燃烧着。她拨弄着火炉,扔进数块炭,试图使火燃烧得更旺。

谢少雍挑眉看她的侧脸,打了个哈欠舒展着双臂,“许大人也来得甚早,早了近半个时辰。”

许仪回头微笑,“有些案卷尚未批复。”

她说的是昨日沛县送来的一起案件,她在案子中发现了疑点——这桩案子发生在沛县的案件,三位商人携带价值百金的财物外出做生意,在官道上被抢劫,被贼匪砍死了一人,最后当地官员追查到了一群盗贼,他们几人是惯犯,对方认了罪,商人也认出了他们,可是奇怪的是,查案人没找到被抢劫的财物。

地方送上来的资料都有固定的格式,但详细内容并未多些,许仪觉得这桩案子着实疑点重重,毕竟,丢失的财物去了哪里?

“沛县的那桩案子?”

“对。”

谢少雍随口道:“依我看,地方人力有限,顾虑也未必周到。当地的重审往往收效不大,不如让沛县把相关人等送到大理寺重申。”

许仪“嗯”了一声,却没有完全依照谢少雍的意思,略一思虑,批复了“事实无疑,方得定罪。不可严讯逼供。此案还有疑点,令尔等去其他两位商人家中搜寻丢失的百金”寥寥数语,将案件打回了沛县。

她自为官以来,平时里长存戒心,不到必要的时候绝不说话,毕竟说的多错的也多;对着谢少雍时,则会加倍小心。

在她进入大理寺之前,就早已听说过这位谢少雍谢大人。他出身江州谢氏,母亲为乐阳长公主,父亲执掌门下省,在束发之龄就以聪慧闻名帝京;经过这一月的接触,许仪很清楚面前之人并非因为父母余荫才在弱冠之龄就已官至大理寺丞,面前的人不但容貌英俊,且极聪明,心细如发,律法极熟,每日断案数十件从不出差错。

依他的聪明,看不起州郡的查案人员,也是人之常情了。

她拨弄完炉火,起身坐回自己榻前。榻上铺着厚厚的绒毡,是她来京前兄长相赠,她扶案跪坐下去,觉得异常暖和。

抬起头看到谢少雍正坐在自己对面,嘴角挂着笑意,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他们虽然是经常可见面的同僚,但两人关系一直十分疏远,她心中惙惙,怕他看出自己的异状,因此总是尽量避着他,除了公事上的必要接触,没想到今天一早来了个狭路相逢。

“许大人,这样称呼太过见外,”谢少雍慢悠悠说,“今日起我以字叫你,可否?”

这个要求让许仪面皮一抽,她竭力保持神情坦荡,略一颔首,“请自便。”

然后低下头去,伸手展平一卷案卷,用镇纸压住左右两端,仔细读起来。

谢少雍不做声地瞧着她一会,对面的人正襟端坐,研磨握笔书写的姿态一丝不苟;旁边的炉火跳动着,如画笔一般勾勒出她的五官轮廓,当真是貌若好女一般的容貌。面前的同僚眉似远山目若秋水,肤色雪白,搁在漆案上的手竟然和皓白绢书同样色泽,偶尔转眸之间眸子里亮得很,和火中蹦出的火星一模一样。

如此风华容貌,将一袭青衫官服穿得宛如秋水,不要说男子,在女子中也是绝世。难怪她入京不到一月,就已经有传言说“绝世风华,帝京无双”。

他转着手里的茶杯,笑着又言:“子颜兄,令妹现在身体如何?”

“尚好。”她低咳一声,握住毛笔走马如飞。

她很清楚地记得,去年十月,前谢家向云中许家提亲,目标自然就是她。那时候她让兄长以“体弱多病”为由婉拒婚事,没料到现在她冒长兄之名入朝为官,居然跟他同殿为臣。偶尔想起,只能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起初到大理寺时也诸多担忧,怕谢少雍或者谢家记恨。但这一月的相处下来,谢少雍对她如任何同僚,并不介意,倒是时常跟她打听“令妹”的情况,大概还是其心不死,真是让她又尴尬又无奈,只能用“舍妹身患寒症,需要精心调养”敷衍过去。

谢少雍热忱建议,“如果云中的大夫不好,不妨把令妹接到京城,请太医诊断。”

“多谢记挂。”许仪把话说得推心置腹,“待我寄家书给舍妹,至于来与不来我不好强求。”

“长兄如父,难道令妹会不听你的话?”

说起来她的确不怎么听兄长的话,这次强行冒兄长之名入朝为官就是佐证;想起离开云中时,病榻上的兄长的再三嘱咐,愧疚之情几乎没顶。

许仪轻咳一声,“我太宠她,现在她大了,难免骄纵任性。”

谢少雍想起他们兄妹失怙的事情,做兄长的自小爱护妹妹也是情理之中;于是他肯定地颔首,旋即微笑起来。

“自家妹妹,心疼也是自然。”

炉火噼里啪啦燃烧着,一时只有两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她指了指墙角的更漏道:“案卷我来处理即刻。您可以回府歇息了。”

“不回去了,”谢少雍摇头,“片刻还要去司空大人府上,查一桩要紧的案子。”

本朝秉承前朝制度,也设司空太傅司马,但权力已经被架空,多是名誉之职,均由在朝中有大功的老臣担任,可开府仪同三司,除天子外,地位最尊。本朝的司空乃先帝妻舅,曾经跟着先帝走南闯北征战无数,运筹帷幄功劳至大,他的府上能有什么案子需要大理寺出面?

谢少雍喝了口茶,浓黑的剑眉在灯光下愈发黑起来,“邓司空的孙女邓昭失踪了。”

平地一声惊雷。

绕是她平素再如何不露声色,此时也极为震惊,缓慢放下手中笔,稳稳搁在笔架上。

邓氏一门权倾朝野,而邓昭小姐乃司空邓峪的孙女、十二卫大将军邓重之女,德容兼备,在一月后就将入住储宫,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在这个当口,她怎么会失踪?

“三日前,邓昭随父亲外出踏青,就不知去向,无影无踪音讯全无,”谢少雍面色不动地看着她脸色微变,“这事并不光彩,司空府希望低调处理,所以司空请大理寺私下查访,低调行事。至于具体情况我暂时也不知,昨晚大理寺卿王大人才告诉我此事。兹事体大,我一个人未必能解决,王大人让我在大理寺再寻帮手,一起前往调查。”

朝中贵戚盘根错节,这位王大人是大理寺卿王道和,是邓峪的东床快婿,亦是邓昭的姑父。未过门的太子妃丢失,骇人和微妙。毫无疑问,邓家一门已经各方找过邓昭,但苦无效力才寻求大理寺的帮助。

作为大理寺卿的王道和让谢少雍出面调查邓昭的下落不奇怪,他名声在外,谢家和邓家有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

只是一事不解。

许仪思索,“为何选上我?我入京时日尚短。”

谢少雍支着头,隔案打量她,“你我相处时日虽然短,但子颜兄办案时的心思缜密,见幽察微却让人印象颇深。偌大一个大理寺,像子颜兄这样的人才却寥寥无几。”

许仪不为所动,“过誉。”

虽然还是一本正经的脸,言辞已经略有松动了。谢少雍看她应允,眸光一闪,笑着离座而起,一挥衣袖,走向了厅后的值房。

她重新低下头去。

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她正在翻看的,就是地方上送来徒刑以上的案卷需要批复。现在正值开平盛世,当今天子李潜在位近二十五载,文治武功十分杰出,将大敬王朝的版图和势力扩展到了新层次,远非前朝所及。朝中政治也很清平,每年刑狱数量并不多,送上来的案卷虽都不是大案,她一字一句地小心批复。

谢少雍从值房出来时,已经是平时的模样。官服妥帖穿在身上,冠系得一丝不乱,仪容堂堂。

她已经批复完大多数案卷,分门别类盖好盖章,放在塌后的书架上,跟谢少雍一道离开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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