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浴巾高耸乳球小说章节 大叔请克制全文阅读乐子衿_秦时明月之云起良辰
夜渐渐深,烛光下几案边,张良悠然地看着书,而徐子雨盯着一块白色的石头望眼欲穿。骑了一下午的马,徐子雨的骨头都感觉有点散架,还要苦思冥想这千古命题坚白石,实在太考验她的意志力。
“云儿,你已经盯着这块石头足足看了两个时辰了。”张良带着一丝好笑说道。
徐子雨有气无力道:“好困啊……子房,你就告诉我个答案吧。”
“我说了,即使我有答案,荀师叔也会察觉到是我帮你作的答,云儿还是自己想吧。”
徐子雨拧了拧眉:“见死不救!”
“荀师叔一向欣赏不拘小节的怪才,云儿可以另辟蹊径,写一些特别的论点。”
“怪才?你说你自己吧,是够怪癖的。”徐子雨想了想,试探地问,“特别的论点?那我就写我非常赞同公孙龙的坚白石论!可以吗?”
“当然可以。”张良勾了勾唇角,点了点头。
“你确定?”
“确定!”
“好,如果你再唬我,让我再被荀师叔罚我不会再那么容易就原谅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徐子雨反复确认道,生怕在不知不觉中又被他整了。
“哦?云儿要对我怎么样?”张良眉眼微挑,饶有兴趣地问。
“怎么样?”徐子雨想了想,她的确没本事对他怎么样,闷闷道,“对你实施冷战!”
“何为冷战?”
“就是再也不理你!”
张良笑笑,淡淡道:“我觉得云儿忍不住。”
“嗯?谁忍不住了?我不和你说话还可以找子路师兄,还可以找天明少羽石兰,还可以找扶苏……”徐子雨一时兴起想气气张良没想扯到了扶苏,连忙收住嘴。
“云儿。”张良倏尔板起脸,正色道,“不要闹。”
徐子雨吐吐舌头,没想到张良那么忌惮扶苏,心里有些小小的幸灾乐祸,其实她也有那么点私心,喜欢看张良吃醋的样子,比平时他得瑟的样子可有趣了许多。
张良不再说话,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小生气。时间已经很晚徐子雨也顾不上解释什么,埋头就奋笔疾书,写了一堆为何自己赞同坚白石论的论点,长舒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没想一趴就睡地死沉。
===
第二天一早,徐子雨又被张良捏鼻子捏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了案边一夜,不过身上严实地盖着薄被。
她抬眼看向张良,见他一脸坏笑,神色有点古怪。
“子房,你就眼睁睁看我睡这里一夜也不叫我?”
“嗯。”他点点头,笑的更厉害。
“什么事那么好笑?!”
他收敛起几分笑容,提醒道:“云儿,你赶快去上课吧,这次真的要迟到了。马上就要辰时了。”
“什么!?你也不早点叫我!”她收拾起桌子上的竹简就往外出冲。
张良说的没错,徐子雨差点迟到,见到荀子第一眼,徐子雨就发觉荀子半合着眼睛一脸冰冷,似乎很不满意。她心中发慌,哆哆嗦嗦问了声早行了个礼,在案边坐下,静候荀子的训斥。
荀子睁开眼,看了徐子雨一眼,脸色微变,又端量了片刻,竟然没有责骂,只是平淡地问道:“子雨,功课写好了?”
“是的师叔。”徐子雨把竹简交予荀子,荀子打开扫了一遍,神色有些意味不明,看不出怒色,也看不出赞同。
“子雨的观点的确很独特,但是你是否想过,要安国定邦,名家的诡辩是否有利于维护一个国家的原则纲纪?”
荀子语气平缓,似乎并没有批评的意思,于是徐子雨顺着自己的论点继续答道:“荀师叔,申云鄙见,名家虽然提出自己的观点的方式苛察缴绕,但也是提倡‘循名责实’学说的流派,他们提倡的‘正名实’,是要‘正彼此之是非,使名实相符’。就说坚白石,虽说是诡辩,但它也有其深刻的道理,很多时候我们的感知也是有限的,很多现象背后的确有许多我们没有感知到的另外一面,不能仅靠主观的经验去臆断。这也是讽刺名实不符的现象。”
荀子脸色毫无预兆地一沉,正色道:“名家辩论办法虽然有一定效用,但是纠结于这些‘弱于德,强于物’之论题,舍本逐末不顾是非,然不然、可不可地相互攻击,相互侮辱,不是仁人的处事方法。甚察而不惠,辩而无用,多事而寡功,不可以为治纲纪。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他们玩弄概念,把等级名分都搞得乱了套,结果只能让社会失去了秩序,陷入混乱。当年邓析在郑国宣扬其‘两可之说’,使得郑国‘学讼者不可胜数’,结果造成郑国大乱。“
听荀子这么说,徐子雨也不再继续为名家开脱,连忙迎合道:“荀师叔说的是,的确名家过于不切实际。”在这个只关注□□治国、伦理道德的政治伦理社会,却去探索极其抽象的概念,自然会被历史棒杀,只怪生不逢时。按荀子对名家的态度徐子雨知道多说也无益,说不定只会更加惹恼荀子。
正在此时,看门小童突然前来传报:“荀夫子,门外扶苏公子殿下来访。”
听到是扶苏来访,荀子也略显意外,他朝小童点点头,又对徐子雨说道:“子雨,今日课就到这,回去罚抄正名篇十遍。”
“是,师叔。”徐子雨无奈道,张良还说肯定可以,这下可好又被罚,还好只是抄写正名篇,没让抄整本书。
徐子雨随小童一起退出门外,在门口遇到了扶苏,和陪同的伏念,扶苏身边还有一位容貌清丽可人的少女,看打扮也是身份高贵,气质端庄优雅。
他们见徐子雨,脸上都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特别是那位少女,笑的最为欢乐。而伏念的却黑着脸,和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幕看地徐子雨满心茫然,行了个礼:“公子殿下有礼。”
“子雨,为何仪表如此不整,实在太失礼。”伏念肃容道。
徐子雨一脸不解地看了看伏念,根本不知道他指什么,完全没搞懂她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哪里仪容不整了?
“这位就儒家三当家的令正,张夫人吧。”
“语琴公主,正是。”
“掌门师尊,可否麻烦张夫人陪我参观一下小圣贤庄?”
“公主不用如此客气,如此甚好!”伏念又转向徐子雨,提醒道,“子雨,还不赶快把脸上的污渍清理干净。”
脸上?徐子雨摸了摸脸,顿时懵了,脸上还摸得到一排排印子,像是竹简纹路,手指上也全是黑色的污渍,这才意识到定时昨晚刚写好就趴在上面睡着了,字都印到了脸上。她脸刷地涨地通红,心里暗骂这个死张良,居然又整人!这次更离谱,害她在这种场合出丑,可想而知,事后伏念定饶不了她,真是祸不单行。
徐子雨窘迫不已,硬挤出一个笑脸道:“实在失礼!请公子殿下,公主殿下多包涵。”
她急忙在身上翻找,半天硬是没找出一块手帕,早上出门急根本没带身上,无奈只好用袖子擦脸。
扶苏安静地看着她局促的摸样,轻轻微笑着,待她胡乱擦了一通,他忽然走上前,拿出一块锦帕。徐子雨愣了愣刚反应过来要去接,他的手已经越过她的手,锦帕在她的鼻尖上擦了擦。
扶苏笑了笑,把锦帕放进徐子雨手心:“你又弄脏我一块锦帕。”
徐子雨被他说得也不知如何作答,上次的锦帕是包扎伤口,这次是擦脸上的墨水......
“实在抱歉,公子殿下。”她干笑了一下,低头无意瞟到锦帕边缘有四个字:友风子雨。心里咯噔了一下,直接还给他又觉得也不妥,索性连忙塞进袖子。这东西给八卦的弟子们看到还不完了。
“你要的金疮药我已经带来了,稍后会有人送到你手上。”
“多谢公子殿下。”徐子雨写信给扶苏想多拿些金疮药,是要给小黑疗伤用的,还真没想到扶苏突然到访儒家,她猜想着,扶苏见荀子应该是来答谢救命之恩的。
“那……你,最近可好?”扶苏忽而认真问,还是那种温润柔和的语调,目光定定地落在徐子雨的脸上一瞬不瞬,似乎是很郑重地等着她的答案。
徐子雨微微一愣,扶苏的话语虽是简单的寒暄,但这种场合,用这种有些太过亲近的语气说话,让她也有些尴尬,毕竟伏念在一边,上次张良对扶苏失礼的事闹地沸沸扬扬已经让伏念有点恼怒。
见徐子雨没有马上答,扶苏似乎了然了她的顾忌,眼眸暗了暗,又淡淡道:“最近可好,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