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深入浅出是什么意思_4/喵式绒球
梦恶缩到一旁,捂嘴哧哧笑着,她的笑点无力承受眼前的滑稽——巨大的背包已然使这个男人变成一只开屏的孔雀,但仍旧并不属于那些花枝招展的品种。
除了巨大的背包,“背包怪”手上那把不合常理规格的柴刀也尤其吸引梦恶的注意,她踏着“快乐脚”走近,可是却不料柴刀的尺寸比自己的身高更甚的事实,深受打击。
现在梦恶终于察觉了——以她自身与周围的一切进行对比,这其他的事物完全是按着俄罗斯套娃式的比例在变大,自己仿佛瞬间就被欺压在了食物链的最底层!梦恶更加有理由怀疑她正在被森林里某个女巫施放着邪恶的变小魔法,她笑不出来了,叉起腰装作淡定。
“背包怪”观察着面前这六月天情绪的“小松鼠”,获得了相等于梦恶的那种乐趣,直率的笑声把浓密微蜷的须发牵动,他只向众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难门。
“你们是附近的人吗?我长时间在野外旅行,现在想暂时找个城市落脚。”难门向侍勇问道。
“我们也外出旅行一段时间了,沿途都没能遇见其他城市或村庄。”侍勇判断难门是没有敌意并且可以沟通的对象,他认为既然现在顺利展开了交流,便安心努力地在脑海组织台词,希望在难门身上尽可能了解到这个世界里他们还未曾获悉的情况。
本应一来二往地轮到侍勇介绍自己这边了,可是难门见侍勇的双手剑挂有杂草树叶,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这位大叔……”
(大……大叔?!)侍勇心底“咯噔”一下,打起了冷颤。
“作为冒险家领队,大叔也太不负责了,怎么可以随便用武器开辟道路啊!半路遇上山贼强盗之流还好,要是碰到难缠的魔兽,剑刃就会告诉你——愚钝究竟是多么的无药可救!”难门放下背包,往里面翻着些什么。
侍勇心头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但又掺杂着挥之不去的诙谐。一方面,难门从俯视角度叫唤得过于亲切的“大叔”着实让他很不习惯,另一方面,侍勇就是十分自信外貌上绝对比这个毛发旺盛的男人年轻。他知道自己肯定无法淡定地叫对方“老哥”,也很想轻浮地喊难门一声“小老弟”,思前想后,最终推导出“兄弟”这一礼貌称呼。
“那个……难门兄弟……”难门没搭理侍勇,依然自顾自地往背包翻找着,就像进食中的橘猫那样拱着巨大的身躯原地挪蠕。
侍勇要再次询问时,这位“兄弟”终于有了动静,“找到了!”难门把背包掏出的东西塞给侍勇,“大叔,这个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先借你凑合用吧。”
侍勇将其接过,是一把开山刀。侍勇试着往旁边的杂草藤蔓比划几下,果然比用双手剑清理起来要简单轻松,“那就多谢了,难门兄弟!”
梦恶见开山刀应用效果麻利如斯,兴奋地拥凑到这枚“珍奇”的面前,一边向侍勇自告奋勇,要先行处理前方阻碍的植物,一边向难门吹嘘着自己技术是如何配得上这把武器。侍勇受不了这只讨取食物的小动物死缠烂打地骚动,只得将“饵料”投食。
锋刃到手,梦恶立即化身旋风小陀螺,自己把自己甩了出去。她正努力用自己最得意的身手,把刚才向难门吹嘘的内容由可能性最大限度地转化为事实——这片树林已经没办法再阻挡这只“小松鼠”的自由乱窜了。
难门再次为小松鼠带来的乐趣而高兴,虽然看到的景象与梦恶“描述”的内容存在落差,但是已经足够打消他的将信将疑,情不自禁想要和她进行一场逗趣的比试。
“喂!别跑远了……让你见笑了!这捣蛋鬼每次拿到新刀子总是这样疯耍一通。”侍勇向难门解释完,继而慎重地向他问道,“虽然对难门兄弟有点失礼,但是我始终还是非常在意,为什么难门兄弟会说‘先借我用’呢?或者我更直接地说明,你要和我们小队同行的理由是什么?”原本是侍勇向难门套近乎想和他同行,而难门顺水推舟的表现让侍勇不得不怀疑难门别有用心。
“嗯?那当然是因为刀子要还我的呀。”说着,难门左手抓住树干,右手抽动柴刀,然后就顺势将抓住的树干缓缓放下,无异于常人放下手中折断的树枝,“看到没有啊,小姑娘?怎么样,还是我比你厉害吧!”难门朝梦恶炫耀着。
众人无不为之一惊!
侍勇本来就以树木的切口推断难门实力过人,但没想到当真正目睹的时候会是“漂亮”到让他叹为观止的技艺。戛然,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微妙,侍勇没空去为这个人类高超的本领佩服,暗暗自嘲这“砍树的功夫”确实技不如人,他冒冷汗的手掌捏紧成拳头,凝视难门,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一切。
现在谁也没有注意到,难门此举引起了歧络极大的反感。歧络认为,无论目的,异族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展现实力,都属于对自己和家族的恶劣挑衅。
歧络不擅表达,暗暗将思维逻辑和情绪感受杂糅,一些复杂的东西不断在内心酝酿。他所受的震惊已被激昂的战意麻痹——专注蒙蔽了感官,目标遮掩了双眼,敌意逐渐填满胸腔,直到这副身躯再也积压不下强烈的攻击欲望……
「落雷」!
树顶之上一道强光闪现,从天而降的力量发泄到难门身上,伴随巨响,这股冲击没有因为命中目标而遏止,余威继而扩散四周。尘烟弥漫,飘叶纷徐,这不是大型庆典里打响了无数碎花礼炮,而是混乱中敲鸣着“战斗即将到来”的钟声。
天旋地转,梦恶慢慢扫清头脑中的晕糊,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受到了歧络施放的攻击魔法「落雷」造成的冲击,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梦恶决定先抱怨着那个傻瓜并把他重新定义为彻头彻尾的混蛋!
梦恶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想到自己距离法术中心最远尚受到这般伤害,她担心朵绒的安全(当然相信着这种程度侍勇会完全没事),但在遮蔽视线的尘烟中不知应该将目光寻去何方,迷茫中她甚至有点在乎见面不久的“背包怪”。
尘烟淀消,飘叶廖零,「落雷」在巨大的树干上只灼下浅浅烙印,击穿的叶丛使太阳像聚光灯那样将光线投射,如此的舞台便浮现两个相距1米正在对峙巨大的身影——其一方,巨大的武器裹守胸腹,两臂外侧留下多道轻细划痕;另一方,变形的武器斜杵前架,短兵后持,犹豫地指着地面。
梦恶看清,她难以置信侍勇会处于下风!斜杵地上的双手剑被蛮力扭曲,现在侍勇手上是刚才自己还在玩耍的开山刀,他的犹豫是耻于在战斗中使用别人的武器。
双臂受伤的难门收起了架势,背过侍勇去整理自己的背包,似乎对他来说,其他的一切都微不足道,伤口如是,身后的对手亦如是。
“真是抱歉啊,大叔!我背包里没有药物之类的东西,无法帮助你们倒地的队员了。”难门回头朝向侍勇,一脸不好意思,“啊……那把剑也是,我们暂且是平手吧!”难门抓起一把泥土,合手抹匀往两臂擦去,靠着背包坐下休息。
“是啊……我的部下给你添麻烦了!”侍勇把开山刀抛还梦恶,“我们需要整顿一下,稍后继续出发。”
其他队员仍倒地昏迷,在确认均无大碍后,侍勇把歧络领到稍远处询问他突然攻击的理由。
接着,侍勇当众教训歧络,事情经过没向队员过多赘述,用最容易接受的方式让他们理解:「落雷」击中难门扩散的瞬间,侍勇拦在他们前面以双手剑阻挡,同时他们仍受余下的冲击力而昏迷。梦恶心领神会,没有多嘴。
简短的小会后,侍勇命令小队马上动身前进。此地不宜久留,侍勇不知道树林里面是否存在强大的魔兽,「落雷」造成的骚动可能会将其引来……不过,卷入战斗是其次,难门乐呵呵地原谅了他们的“无礼”使侍勇稍为怄火,他可不想为了保护一个人类而战斗,更不希望有人类为了自己一行挺身而出!
侍勇从交手过程中深知,难门是绝对的强者,“没有万全的准备?”、“还未使用所有实力?”,诸如之类的理由不会成为抹黑侍勇骄傲的藉口,他明白自己会落于下风的原因只有轻视,仅仅是因为人类的身份就小看了难门。
梦恶和难门玩耍腾闹,比赛着开辟道路,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们的快乐没有丝毫影响,自来熟地打成一片。
傍晚时分,众人眼前豁然开朗,落日暮晖映红淙水潺潺,一条蜿蜒的溪流分界了密麻的树木,面前深邃的林间似乎预示着还有无尽的旅途,他们失去了前进动力。一番讨论后,决定跨过溪流,在对面岸边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