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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妻朕养之书包网 手指前端肿疼的原因_冉冉云

“时辰到了。”

苏冉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阵势已经变了。”

陆小凤看不见,即使看见也看不懂,他只是凭着一种直觉感觉到了四周微妙的变化,这种体验着实当得起一句‘玄之又玄’,陆小凤在心中赞叹一声,笑道:“该上路了?”

苏冉伸手扇了扇,“呸呸……真不吉利,大风吹去,大风吹去。”

陆小凤哈哈一笑,随着苏冉走出洞口。

他们进来之前,外面是一片石林钟乳,几个时辰过去,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了。

一片似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以及横亘其上的一条九曲弯曲的石桥,让他们能够看到的是桥上嵌着几盏石灯,灯盏中散出幽幽的光,静静地不知已经燃烧了多少年。

陆小凤眨眨眼,看向身边的苏冉。

“这是幻觉?”

青年漆黑的眼睛眨了眨,回答道:“不是。”

陆小凤想着之前他所看见的那片熠熠生辉的石林,眼前这座桥不足两步宽,桥下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原来之前他们就是从这地方走过来的么?陆小凤想到这里禁不住一头的白毛汗。

苏冉似是猜到他想什么,笑道:“这不是幻觉,但也未必是真实……就像之前我们看到的石林,又或者此时眼前的深渊……”

陆小凤苦笑道:“真亦假来假亦真,我究竟是应该相信之前看到的还是应该相信眼前的?”

苏冉挑眉道:“之前的,或现在的,你眼中的或是你记下的,都是不可信的,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陆小凤一口气没喘匀大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苏冉。

青年神色如常,“走吧,还是跟着我。”

陆小凤有点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跟在了苏冉身后。

踩在石桥上,脚底下虽然是踏在实地的,但不知为何,陆小凤总觉得脚底下仿佛踩着棉花,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注意狭窄的桥边的深渊。

用轻功飞纵过去,和一步步挪过去的感觉截然不同,陆小凤都不知道这看着不长的桥为什么会走这么久。

“陆小凤。”

苏冉忽然开口唤道,陆小凤抬起头,盯着青年长发的背影,“嗯?”

“若是这条路只能出去一个人,你要怎么办?”

陆小凤眨眨眼,道:“能出去一个自然就能出去另一个。”

苏冉重复道:“是只能出去一个。”

陆小凤道:“那就都别出去了。”

苏冉一笑,“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一片昏暗冷光下,披散着长发的青年浅浅含笑,蜿蜒的黑发落在已不再纯净的白衣上,阴影停留在眉目中,晦暗难明。

这人是难得的极为适合黑白两色的人,即便一片阴恻,却更显得颜色无双。

陆小凤乍看之间都有些失神。

苏冉美人儿温吞吞笑眯眯地,眼光倒是毒辣,一眼盯住陆小凤失神这刹那,一伸手,轻飘飘戳在他胸膛上。

缠魂丝,夺魄手。

白玉般的指尖叠起来,玉兰花似的。

但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陆小凤下意识地侧身一躲,苏冉借机从他闪出的那个空当一错身,转身到他身后,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胸口上。

陆小凤禁不住向后一倒。

他身后本来应该是石桥的,谁知陆小凤靠上去时,竟感觉到了石壁的冰凉,随之身后一空,他的身子便坠了下去。

往下掉的时候,陆小凤的眼睛是睁着的。

据说十个人中有九个,在从高处跳下来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

但陆小凤是那十个人里的那一个,于是他睁着眼睛看到了沙漠的天空。

他出来了。

陆小凤咬牙切齿。

苏冉是个混蛋,等再见面的时候让那小子去挖一百条蚯蚓……不,一千条。

下面是沙子,即使摔在上面也只是隐隐闷痛,顺道扬起满天的沙子,呛得人咳嗽。

陆小凤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未等他掸去身上的沙土,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沙丘上坐着一个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灰扑扑的衣服,黄惨惨的脸色,稀拉拉地一把小胡子。

这蓬头垢面的人正是之前害他和苏冉困在石室里的阿山。

这个人自然不会是真的阿山,真的阿山哪去了呢,或者已经变成了沙漠中的枯骨干尸,或者还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也或者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陆小凤盯着阿山看了一会儿,就在原地坐了下来。

阿山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过来?”

陆小凤头也不抬,道:“我又渴又饿又累,你那里有水有肉有床?”

阿山竟然点了点头。

陆小凤摇头,“我不信。”

阿山道:“你又没有过来你为什么知道我没有?”

陆小凤忽然一笑,“如果有水有肉有水……没有哪个女人会受得了让自己变得和你现在一样又脏又臭的。”

阿山听了他的话,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婉转娇柔,只听声音便忍不住让人心弦一颤。

陆小凤盯着她。

看着她从沙丘上站了起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忽然地上的影子颤动起来,陆小凤猛地抬头,他看到阿山身上的皮从头顶开始裂开,竟然像脱皮一样脱落了下来。

宛如破茧之蝶。

从那灰蓬蓬的外皮中蜕变出一个女人。

一个极美的女人。

她穿着一袭红衣,那衣衫好似另一层皮肤一般紧紧裹在胸口和长腿上,露出一截雪白柔韧的腰肢,她轻巧地将双足从那人皮套子中脱出,露出一双玉般美丽的纤足,然后拂过一头栗色的长发,翠色碧透的眸子向着陆小凤一笑。

“陆小凤,好久不见了。”

陆小凤仔细辨别了一下这女子的容貌,睁大了眼睛。

“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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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生出六十四卦……

易数本是生息不绝,牵一发而动全身。

苏冉单手扣在石门的缝隙间,整个人好像壁虎一样挂在石壁上。

那道石门仅能开启一次。

在它落下的同时,这个阵势就已经再次变化了。

生门变成了死门,石桥在眼前消失,唯余下一片漆黑。

熟悉而又陌生的黑暗。

苏冉叹了口气。

忍不住在黑暗中轻咳着苦笑。

——为什么要让陆小凤出去呢?

他分毫不通易理,若是自己留在此处还尚有几分生机,如若是他则必死无疑。

——苏冉你何时在乎他人生死?

其实我一直是在乎的。

——何必如此伪善?一命如何能抵一命?你以为如此便能赎罪?

青年垂眸,轻笑道:“……我只是不想在此时做坏事而已。”

黑暗中仿佛响起了笑声,围绕着苏冉,远远近近,似嘲讽似恶意似冰冷似讥笑,长久不绝。

谁说过笑声是让人愉快的?

这笑声好像蕴含着无限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青年唇角依然挂着浅笑,闭着的眼睁开,身下的深渊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炼狱火海,浩浩然连天漫肆着妖娆的红莲。

苏冉轻声一笑。

“火焰化红莲,天罪自消衍……你是予我一次重生么?”

青年语声落下,手便松开了。

衣袂扬起,白色的袍袖,彷如柔软易碎的蝶翼。

尚未落下便已经被拥入另一片洁白的云朵里。

苏冉手指握紧了。

指尖攥住的是细柔的白色丝袍。

虽然是阵法幻象,但看上去却也是万丈深渊红莲焰火,苏冉竟然也没有闭眼睛,被人接在怀里的时候,一双点漆的眸子,滴溜溜转的正欢,抬起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随即笑意盈眸。

“原来我的红莲地狱,便是城主么?”

叶孤城冷着脸看着他。

苏冉看到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却把苏冉将陆小凤送出去,之后自己跳崖这一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剑客的脸沉的可以。

这里已经是山腹,被人整个掏空,地面上满是按着某种顺序排列着的闪着冷光的高烛台。

如果自己没有接住……

怀中的青年挣了挣,探出头来四下扫了一圈,浑然不在意地笑道:“要是城主没接着我,现在就穿成糖葫芦了。”

话音落下,就觉得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顿时收紧了一圈。

叶孤城的眼中含着丝怒气,一敛眉峰,道:“你也知道?”

男人的声音深沉,尾音微微挑起,听起来就有几分危险。

苏冉怔了怔,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忽然凑过去,响响亮亮地亲在唇上。笑着说,“城主,你可知道我和陆小凤被困在这里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叶孤城轻轻挑眉。

怀中青年笑得魅惑,身体的温度似是倏忽间变得灼烫起来,凑在他耳边喁喁细语。

白云城主默不吭声地听着,然后忽然一把把这小子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平复了一下满腔气血翻涌,心中想说苏冉你的孔圣之道都读到哪去了,这么不着调的话也好意思说……结果瞥见青年近在眼前的红热温软的耳朵尖,话到嘴边变成了,“别闹……花满楼还在。”

苏冉闻言一怔,抬起头四下去寻花满楼。

果然看着如玉般的公子站在山腹洞窟的另一侧。

浅浅含笑,满脸写着的都是我就是块石头,你们二位随意。

苏冉摸摸自己发烫的双颊,想起花满楼的那个耳朵,觉得脸更热了,很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又转回去拉起叶孤城的手。

剑客无奈地叹口气,食指曲起,指节轻轻扣在苏冉脑门上。

“我们两个进来的那条路已经不见了。”

苏冉回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皱起眉梢。

饶是他也觉着这整座山里的布阵真是让人闹心至极。

从怀中取出罗盘,算着方位,皱着眉道:“布这阵法的人可真是缺德。”

“很麻烦?”

苏冉一边推算着一边道:“这应是几套阵法叠加而成……从外入内时,不能破阵只能寻找生门,到这里这个主阵的时候,却又只能将阵法破解,但是由于是层层相叠而成的布阵,得从外向内逐层解开……阵法看似平和,实则歹毒,又叠加幻阵,生怕死不了人似的……肯定不是茅山那群牛鼻子布下的,也不是八卦门……诶?”

青年絮絮叨叨半是解释半是自言自语,说到此处忽然停下来了。

叶孤城看着苏冉转来转去,一头长发迤逦委地,甚是晃眼,这会儿终于停下来了,便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用手拢顺那头长发,问道:“怎么了?”

苏冉顺从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点儿莫名,“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这阵法,幻阵叠杀阵,于死门中藏生门的手法很是眼熟……怎么……这么像我的手笔?”

“……”

另两人均是沉默了一阵,花满楼才开口道:“……如若是你,可会在这地方留后路?”

苏冉的长发已经束好,青年从叶孤城手中接过发冠,自己戴好,点了点头,“自然……自古修陵墓的工匠都会给自己留一条逃生之路,我为人布阵设图,也是一个道理。”

“那条路?”

青年抬首望着岩壁,“那便是。”

上方在阵法中看去是一座石桥,但实际上却是盘绕着山壁而上的一圈圈石阶,苏冉指的那个地方正是之前他把陆小凤推出去的那个洞口,现在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封堵住,同时也截断了道路。

叶孤城淡淡看了那一眼,视线转回,“狡兔三窟……你不是那种只留一条后路的人。”

青年笑起来,眼睛笑成狭长的弧形,“城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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