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一古言情 16岁被老外操_渣攻休想洗白
驼背老者一听这话,自然气不过,立刻就要赏他一顿鞭子。银霄摆手将他拦下,冷眼看向那人,从容说道:“不必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这对你没有好处。”
这男人见他未被激怒,索性不再开口。摆明了拒绝合作。
他不急,银霄当然也不急。老仆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他身后,请他入座,然后把之前从这西域人身上搜刮来的物什摆在旁边的条桌上。那些东西加起来总共有十七八样之多,大到手臂长的弯刀,小的指甲盖那么大的铜丸,噼里啪啦放满了整张桌子。
室内灯火通明,足够让人看清它们的真容。银霄不去审问阶下之囚,反倒细细地研究起了那些小玩意儿。他的视线每落在一样东西上面,老仆便把它呈到主人面前,供他观赏把玩。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风|流浪子。”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老仆手上的粉|色丝绢,见那上面绣着一对儿五彩鸳鸯,显然是某个怀|春少女做来送给情郎的信物。
西域人对性|事看得极开,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就会哄骗姑娘上|床。昔日他在大漠定居,就经常遭到登徒子的骚|扰;陆演还为了这事颁布法令——凡是勾|引有夫之妇(夫)的一律下狱。时间长了,西域男人的善妒遂逐渐传扬开来。
这些陈年旧事虽然不必再提,但银霄对西域人的了解总归是有凭有据。他在那里生活了五年,至少也算半个西域人了。知己知彼,何愁大计不成。
听了他的话,那汉子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仍然把嘴巴闭的像蚌壳一般。
老仆又把桌上的弯刀拿起来,递到主人面前。银霄看过之后,点评道:“这刀不错,是北漠的天刀客特意打造出来,奖励给‘杀狼勇士’的。他的妻女死于狼口,所以这位传奇铸刀师傅花了半辈子的时间来对付北漠狼群。”
“你到底是什么人,连这都知道。”男人利眼向他射来,既惊且疑地开了口。
银霄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只让驼背老仆继续翻检有趣的物什过来验看。老者心想这些普通的东西能够透露的线索毕竟有限,一双浑浊的老眼在桌子上溜了好几遍,最终挑出一本巴掌大的册子,恭敬地递到主人手中。
这小本本是用胡人的羊皮纸做成的,有别于汉人的阅读习惯,特意在上方的一端扎了线骨,方便竖着翻看。银霄将它拿在手里,垂眸细看,只见封皮上写着一串波斯文。含花带月,姑且将之释义为“花月鉴”。初时还在心里嘲笑这胡人居然也学会了汉人那套卖弄风雅的用词,然而翻看两页之后,脸色却是精彩至极……
“花月鉴?还真是品花弄月的腌臜玩意儿!”他嫌这东西污了自己的眼,一把就扔了出去。
老仆不明就里,又见主人面色有异,连忙跑过去把册子捡起来。自己翻看过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本男子版的春|宫图!都怪这西域人死不正经,竟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气怒之下,也不用主人吩咐,扬起鞭子就对着那人一顿抽|打。
男人偏了一下脑袋,避开了劈头盖脸的皮|鞭,哈哈大笑。而后挤眉弄眼地瞟向白衣丽人,“咦,你居然认得波斯文……难道你……哎哟!老不死的,爷爷日后定要如数偿还给你!”
他这一开口,说得急了,便露|出了马脚。光是听他的声音,年纪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反而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银霄立即指使老仆:“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江湖中素来就有“人|皮面具”的传言,据说它能随意改变一个人的面貌。技艺精湛的易容师,做出来的面具可以以假乱真,跟真人的面皮相比也没有丝毫破绽。只不过,懂得这项技艺的人如今已经少之又少,唯一活跃在武林中的只剩下千面豪侠……
老仆会些拳脚功夫,年轻时也曾担当过武馆里的师傅,对于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却是只闻其名。所以他在胡人汉子的脸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门道,最后只能拽着对方的脸皮使劲往下揪!直把某人的脸都给扯变形了,才堪堪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这下,胡人的真面目可就一览无余了。便见他肤色略深,浓眉大眼,脸型趋于圆润,看上去颇有几分调皮可爱。目测他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
他的面具没了,整个人的气势似乎都矮了一截。见银霄在看他,更是面色飞红,讪讪地吐了吐舌|头,“看什么看,小爷知道自个儿长得俊。”
“你是千面?”银霄感觉自己被愚弄了,脸色算不上好看。
少年转了转眼珠,撇嘴否认:“不是。”
他要是千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抓到?他自己尚且有着自知之明,银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双方相互打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小孩儿失去耐性,自顾自地嚷道:“姐姐,你抓我来,总不会只想跟我干瞪眼吧?”
“姐姐?”银霄双目含煞,冷笑道,“再敢口无遮拦,我便拔了你的舌|头。”
少年干笑两声,语带讨好:“师兄常说,面由心生。你长得这么美,肯定心地善良。”
“那你师兄肯定没有听说过‘蛇蝎美人’这个词。”
“对啦对啦,师兄的汉语都是嫂子教的,他自己也是半吊子。”少年谈及自家兄长,语气里明显带着骄傲。
银霄懒得跟他揪扯这些有的没的,直言道:“你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会放你离开。如若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少年想了一想,觉得这个哥哥还算温和——最起码比那位老伯好说话多了。与其装硬汉、吃苦头,还不如趁现在跟正主套|套近乎,以便早点脱身。反正他知道的东西本来也不算什么机密;况且师兄那么宠爱他,就算他一不小心泄露了某些秘密,师兄也不会怪他的。
“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他变脸跟翻书似的,银霄料定他是小孩儿心性作祟,耍起赖皮来了。尽管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不好再当场发作。于是冷着脸,将大漠如今的局势问了一遍,又详细询问起摩国皇族的动向。
他问一句,少年便答一句,果然听话得紧。只是在谈及圣子艾辛泽的时候,他才犹豫了一会儿,说那人刚刚结束闭关,很快就要继承魔皇之位。这事儿早就在大漠传遍了,其实算不上秘密。
银霄听后,暗想陆演兴许是当日在绘方城被君怀眦所伤,故而闭关。出关之后,又要镇压摩国本土的动乱,因此急于登位。这样的走向完全符合实际情况。
他心里仍是放不下风儿,忍不住带着私心问了一句:“王妃性情如何,你可知道?”
“啊?”少年歪着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王妃早就死啦,我怎么知道她性情如何。如果你问的是师……咳!如果是圣子的配偶,那就更没得说了——他以前是有爱人,不过现在可是单身。”
“……一年前不是就有人说他要另娶么?”银霄猛地抬起头,神情恍惚地问道。
一年多前,陆演亲口告诉他,他将会迎娶北漠贵族之女,以求后嗣传承。他们成亲五年都没有孩子,那人已经等不及要另结新欢!他之所以宁死也要逃离摩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来到中原之后,他在黎欣的小院养胎,无心打探外界消息。等到天穹苑建成,却苦无途径去深入了解摩国皇族内部的琐事。在他的印象中,陆演已然是个忘恩负义的败类。如今听到对方依旧单身一人,竟有点儿荒唐之感。
陆演既然没有另娶,为什么当初要说那番话?难道说,只是为了羞辱他么。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居然有人敢议论魔皇的家事,而且还编出这种无稽之谈。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没这回事。”少年翻了个白眼,言之凿凿地肯定道。
银霄颦眉不语,眼神闪烁不定。驼背老仆在一旁细声询问:“主人是否身有不适?”
“无碍。”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手指触碰到脸上的面纱,才想到自己已经今非昔比,无需再拘泥于过往。待心中安定一些,便重新看向那摩国少年,问道:“去年冬月,绘方城之战,你可知晓?此事对摩国有何影响?”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圣子伤得不轻,一出关就开始清洗朝堂,连兵燹魔女都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就被发配去了阴山。”
“新任魔皇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你你你!居然连这都晓得?”少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这是机密啊,师……圣子直接下令于亲卫,连我这个……这个贵族子弟都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打探到的。”
银霄冷冷一笑,“他找的是一名黎姓老者,是也不是?”
“错啦!他找的明明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