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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上自己的爸爸怎么办 桃花村野事_陇头歌

长乐公主容貌与陈望之有几分相像,宇文彻印象颇为深刻。“虎毒尚不食子,陈玄暴虐,毫无人伦之爱。”那名自称长安公主的女子身份存疑,宇文彻将程清唤了进来,问道,“你认识长安公主么?”

程清道,“臣原本在肃王府,没见过公主几次。后来入了宫,也在殿前伺候。公主幽居后宫,臣无从得见。”

宇文彻道,“那眼下台城里,可有人能识得公主?”

程清道,“董内司在宫中数十年,以前是侍奉柳美人的,常在后宫走动。想来能认出公主。”

宇文彻正有此意,吩咐道,“你说话利索,回宫传她出来。切记,不要走漏风声,让他听见。”“他”自然指的是陈望之。程清心领神会,带了两个小黄门,由独孤铮护送,策马而去。台城女官出宫,要乘马车,一来一去颇费工夫。独孤明请见,撤下冷透的奶茶,讷讷道,“君上,臣这里简陋,您不要怪罪。”

“没什么不好。”宇文彻搓搓手指,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朕依稀记得,你妻子去世了。”

独孤明道,“是,臣的老婆——”

宇文彻咳了一声,独孤明连忙改口,“臣的、那个内人,去年刚来这边儿,没过几天就生病死了。”

“没续弦?”

独孤明搔搔下巴,“臣成天到晚忙个不停。这建康城人多事多,总有些不听话的闹腾。臣判那些人打屁股都来不及,哪儿还有心思再娶老婆……不是,续弦。”

宇文彻温言道,“你的辛苦,朕都记在心里。朕远征土浑,你镇守京师,做得很好。这样,”他走到独孤明面前,“西域诸部送来了几位公主,颇为美貌。你若有意,朕赐一位给你,如何?”

独孤明大喜过望,伏地叩首,“腾格鲁在上!君上的恩德,臣感恩不尽!”

宇文彻笑道,“起来罢。”宇文隆在土浑戍边,尚未婚配,他准备在公主中挑一位与他。独孤明欢欢喜喜,忽然转喜为忧,又趴在地上,闷声道,“君上,臣觉得,不能续这个什么弦。”

“为何?”宇文彻疑惑,“你不喜欢西域的公主?那你看上谁家女儿了?朕替你去说。”

独孤明扭捏半晌,道,“君上还没娶王后呢,臣……臣怎么能娶?”

宇文彻哭笑不得,“朕不娶,你们就不娶?那朕十年八载不娶,你们也都孤孤单单的?”独孤明闻言脸色骤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君上怎么能十年八载不娶呢!那不行!”沈长平也道,“土浑已平,海晏河清,臣多言一句,君上是时候该考虑着广纳后宫了。”

“就是!”独孤明爬起来,“沈将军会说话!现在没啥事儿了,君上您娶上一百个妃子,生、生孩子……”

“行了行了,”宇文彻踱了几步,“朕会娶的。”

“真的?”独孤明两眼放光,咧着嘴大笑,“君上有意中人了?谁啊?什么时候娶?”

“娶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门外一阵急匆匆脚步乱响,“不说了,先办要事。”

董琦儿披着斗篷,戴雪帽,见了宇文彻行了礼,她没见过独孤明等人,神情略显局促。宇文彻会意,命独孤明守在门外,而后笑道,“我这一出来,他怎么样?吃了么?”

“回君上,殿下不愿用午膳,奴婢劝着吃了些,方才睡下了。”董琦儿露出一丝笑意,“新作的衣裳上午送来了,殿下试穿了很是喜欢。”

宇文彻道,“他喜欢就好。”又道,“请你出来,是有要紧事。内司久居深宫,可认识长安公主?”

董琦儿讶异,“奴婢认识公主。公主幼年时,奴婢服侍过她三年。后来调去服侍柳美人,但在宫里,也时常遇到。公主性子温柔,后宫的妃嫔们对她甚是喜爱。后来……”说着垂首拭泪,“后来,”她委实无法直呼陈玄其名,顿了顿,颤声道,“宫中大乱,宫人四散奔跑,柳美人失足落进太液池中,奴婢救她不得。奴婢躲在池边的假山中,好歹躲过一劫。听说两位公主都被、都被砍死。从那以后,奴婢就再也没见过她。”

“原来如此。”宇文彻第一次听董琦儿谈及旧事,“董内司,如果有人自称长安公主,你能认出她么?”

董琦儿点点头,“奴婢尽力。只是公主早已去世,君上为何……”

宇文彻道,“有名女子说她是陈安之,你去瞧一瞧,看她到底是真公主,还是骗子。”

天已暮,陈望之无聊地托着腮,看黄门一盏接一盏点亮宫灯。

“还不回来。”他坐在榻上,解开蹀躞带悬挂的袋子,将里面的小玩意儿悉数倒出。铜钱,金银锞子,玉饰,还有张宇文彻随手写的纸条。“阿彻的字比我好。”陈望之垂头丧气,握紧手,再松开。手腕酸麻,一用力便疼痛难忍。“我的病怎么还不好?”两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奉上甜点,牛乳糕松软清甜,“阿彻让我多吃点,可是这点心这样好吃,我得留几块给他。”

“一个人唠唠叨叨什么呢?”人未至,声先到。陈望之又惊又喜,跳起来朝门口奔去,“阿彻!你回来了。”

“忙了一天。”宇文彻扑了扑玄色大氅,探身将陈望之抱了起来,“给我留什么?”

“牛乳糕。”陈望之眨了几下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喷嚏,“你身上有烟火气。”

“哦,外面生的炭,烟气重,熏得全身都是。”宇文彻将他抱到榻上,“还是家里暖和。”

“你去干嘛了?”陈望之探头探脑,“你还把琦儿也叫走了,我醒来孤单单的,没人跟我讲话。”

“我找她办点事。”宇文彻撩起陈望之脑后的头发,“你头发长了,给你挑点玉冠发簪。嗯?”他打量陈望之,簇新的圆领袍绣着凤纹,“新衣裳,你穿果然好看。”

陈望之道, “我喜欢这袍子。”他得了赞扬,兴高采烈,“袍子上绣的鸟儿真是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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