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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狗性交小说 驮着高贵男主人爬行_大教堂

第二十五章

死魂灵(25)

赫尔曼一直认为在安东•德•圣埃克苏佩里的着作《飞行员奇遇记》里的最后,有一段话说得非常好:

【我献出了自己的鲜血,才能获得亲人的爱。就像妈妈哺育孩子。这便是问题所在。为了建立爱,首先就得牺牲。接受爱再要求其他牺牲,用牺牲换取胜利。人总得走出第一步。想生存就必须先出生。】

或者有一句歌词可以很好解决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love can kill love will die】

赫尔曼从来不认为【爱】这种东西有多么的圣洁或者美好。不可否认,他这样想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男孩在他真正还小的时候就见过太多没有意义的漠然、冷酷、忽视、欺骗、残暴、占有、厮杀、胁迫、疯狂、和牺牲••• 而这些都是他身边的人为了那个字,或者以那个字的名义而做出的。

所以赫尔曼很是不理解那些一直说着【真爱无敌】或者【没有爱,世界又有什么意义?】的人究竟是怎样想的。不可否认,如果人与人之间没有这种润滑剂,世间的一切会变得冷漠无情,但冷漠无情的人生并非不可忍受。就像他,不是一直活的好好的。赫尔曼从不否认【爱】的宝贵,他认为【爱】的确是宝物,但是他是真的不明白某些人费尽心思得到了这宝物又能怎样?——先前被割开在心脏上的伤口不会愈合,原来被摔碎在眼睛前的东西不会复原、被抛弃的东西不会归来,被杀死的东西也不会重生——【爱】的作用远比世人为它做的宣传小。他见过有多少悲剧都是因为【爱】?

在赫尔曼的认知里,没有这东西,人生中即没有欢乐,也没有悲哀,就这样沉寂静默的过一辈子也不失为一种好活法。

归根结底,这就是究竟为什么会他会这样讨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原因了。——这两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就拿现在站在这病房里哈利•波特来说。邓布利多看到的是:哈利的父亲和母亲为了全魔法界的大爱而做出的伟大牺牲。他们是人类进步的台阶,是敢于向不可战胜的高峰挑战的勇士,即便他们的□□会被摧毁,但是精神将永存。哈利的母亲更是在最后的关头献祭出自己赢得了自己孩子的生命和那场战役关键的转折点——爱的能量在最紧要的关头击败了比要它的主人强几十倍的敌人,这正是爱的伟大。

而就赫尔曼而言,他更多会看到是:正是因为哈利父母对整个魔法界那些他们可能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的没有理由的爱和激情,才导致了他们现在的身亡。他们不懂得隐忍,不懂的退让,不懂的任何一条他们原本可以懂的贵族式的生存方式。正是他们导致了从黄金时代就一直传承至现在的波特家族毁于一旦。同是站在邓布利多同一阵营的大贵族,【斯拉尔】至今也没有受到过这样彻底的打击,却可以品尝战争胜利的甜美味道。正是他们导致了自己的儿子成了孤儿从小受尽折磨;导致巨大的家族财产现在旁落于他人之手;导致现在这个男孩毫无反抗能力和心思被人扯起起来,当做一面旗帜架在了最危险的风口浪尖,像一头傻乎乎待宰的猪。

阿不思•邓布利多和赫尔曼•马吉特都是偏激的人。一个人坚守自己有爱可以就战胜一切的信念,另一个人则对此呲之以鼻;一个人用过于积极美满、非黑即白的眼睛看待所有人群和整个世界,另一个则游移在灰色地带,不吝于用最阴暗的心思揣摩他人。当这两个人相逢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相谈同一件事、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当爱丽丝•马吉特女士、卢修斯•马尔福侯爵、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和奇洛教授一行人进入病房时,看见就是一老一少正在争论的情景。赫尔曼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不屑神情,轻蔑的撇着自己的嘴角。邓布利多则少有的皱起自己的眉头,苍老的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胡子。

靠坐在病床上的黑发男孩在这次辩论中丝毫没有留给邓布利多面子。他展现了自己超乎常人的演讲技巧,毫不保留自己的学识,博征旁引,尖牙利齿的批评邓布利多的‘爱的理论’中所有可以批评的质疑点。邓布利多则在初时的短暂惊愕过后,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地【救治】这个孩子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救药的世界观。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到过这样一段话,先生。”赫尔曼笑的很刻薄。这个有着自己坚定价值观的伪•男孩现在是第一次真正被邓布利多激怒了。他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出一段话:“——【我们错误的饰演智者的角色已经太久了。我们认为灵魂卑贱的人的高明技术能够帮助我们完成崇高的事业;认为精干的自私者能够鼓舞牺牲精神;认为通过演讲,残酷的人就能建立友情与爱的世界;我们忽视了人。】——”

男孩用自己还看不清东西的蓝眼睛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一眼坐在角落里正在尽可能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救世主男孩,开口道:“——【雪松的种子无论如何和都会成长为雪松,荆棘的种子只能长成荆棘。】”

然后他扬起自己的脑袋,敛起眼睑,再不多加言语。

这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因为就在他说完这段话之后,他的母亲爱丽丝一干人等就进入了病房。邓布利多作为校长,这次学生受袭事件的主要负责人,不得不站起来跟受害者家长爱丽丝•马吉特女士和霍格沃兹校董会代表卢修斯•马尔福侯爵打招呼、赔笑脸、并进行一长串的解释工作,再没有时机回应他最后的质问,或者说是讥讽。

于是赫尔曼•马吉特终于一尝自己在很久以前就想要找个机会将邓布利多噎个半死的夙愿。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赫尔曼•马吉特是个傲慢的家伙。他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说法绝对不会讨得邓布利多的欢心,甚至会引起这位老人的反感和随之而来的敌视。但是赫尔曼依旧大声的、肆无忌惮的说出了来。某种程度上,他可以为自己的计划忍耐常人不可忍耐的事情,做很多自己原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可以为自己目标的实现而周密计划、劳心费力、忍辱负重、装疯卖傻、卑躬屈膝、曲意奉承。而在另一角度,如果某件事情不是他自己认定的目标,不符合他的价值观念,那么任何情况、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不能说这样的个性好或者不好,赫尔曼•马吉特就是这样的个性。他生下来就是如此,即便是死了之后又生一次,这脾性依旧未改。

“赫尔。”爱丽丝•马吉特一来到病房就向半躺在病床前的儿子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几步并作一步扑过去将自己的宝贝紧紧地锁在怀里,低下头在自己儿子的发顶上一连串亲吻了无数下,看也没有看正向自己打招呼的邓布利多。

“妈妈。”赫尔曼在听到自己母亲的第一声呼唤之后就伸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迎了上去,脸上露出一个孩子看见自己母亲之后的乖巧中带着撒娇的大大笑容。当爱丽丝坐到他的床边之后,这个男孩立刻牢牢用手环抱住爱丽丝,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窝缩在她的怀里,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神情来。

一边向爱丽丝女士打招呼却没有得到回应的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尴尬。不过他马上就把这点尴尬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此时他正关注着在一旁肆无忌惮交流母子感情的大马吉特族长和小马吉特侯爵。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深有同感的感动神情。站在一旁观看的卢修斯•马尔福见到邓布利多脸上一连串的表情不知道在心底翻了多少个白眼,但是有鉴于他自己完美的礼节,这位可以堪称是男贵族典范、可以写进社交礼仪教科书的马尔福族长依旧一直保持着自己很有马尔福特色的面无表情的笑脸,并很和气的跟邓布利多打了招呼。

邓布利多礼尚往来的向这个今天看起来出乎意料很平和的、平日里一直与自己毫不对盘的贵族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热情。

卢修斯•马尔福对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加讥讽,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到了一旁。实际上,这位马尔福伯爵今天就是抱着看场能让邓布利多出丑的好戏的心态来到这间病房的。这次学生受伤事件的起因就是因为邓布利多滥用校长职权,随意支使正在关禁闭的学生做一些他们不能做的事情。滥用职权让学生身处危险在先,与赫尔曼同去但是毫发无伤的哈利•波特比照在后,邓布利多有的向爱丽丝•马吉特——这个凤凰社一直想要拉拢的高等贵族解释。

这位马尔福先生是打定主意只站在一旁当壁画,不多说什么画蛇添足。因为他的身份特别,身为霍格沃兹的校董,虽然这件事情的责任全然不能算上自己的头上,但是如果他多说了什么让邓布利多抓到把柄将自己一起拖进泥潭里,就太得不偿失了。现在只要他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反击。这是用一种超然的姿态在向爱丽丝•女士传达了自己,或者整个斯莱特林校董的意思——他们事先并不知晓这种事情,也非常反对学校的校长做出这种事情。而且,在卢修斯•马尔福看来,过多的在马吉特族长面前幸灾乐祸于邓布利多很可能会引起这位女士的反感,他不想让自己在爱丽丝•马吉特女士表现得自己似乎是非常想要逃避责任。再者,如果他表示连与此事直接起因干系不大校董会都会尽快的拿出解释或者赔偿,那么就没有理由不让一开始就处于相当不利地位的邓布利多为他的【突如其来的想法】付出更多的代价,他相信睿智的爱丽丝女士会在事后暗自记下自己的善意。

他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邓布利多一眼,收心敛神,等待着这个老人究竟会怎样开始解释。

“爱丽丝•马吉特女士。”邓布利多最终还是走上前去,手扶在自己胸前的长胡子上很正式的向她微微鞠了一躬。“对于这件发生贵公子身上的意外伤害,我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谨代表整个霍格沃兹,谨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爱丽丝•马吉特扬起自己艳美的脸庞,从自己的鼻子哼出了一声。“嗯。”了一声,眯起了她猫一样的银蓝色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个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全身陡然张开的凌厉气势像是一只正在护着崽子母金钱豹。

“让我们先都坐下来吧。”邓布利多用他非常有影响力的笑容提议道:“因为根据赫尔曼•马吉特小先生的说法,要解释清楚这件事,恐怕不是一会儿的功夫。”

爱丽丝点头,在邓布利多‘请’的手势下,拉住赫尔曼的手没有放开,率先在病床旁找到一个紧挨着自己儿子的地方坐了下来。

邓布利多和其他人在爱丽丝•马吉特坐下后,陆陆续续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邓布利多理论所当然的坐到了距离赫尔曼•马吉特和他母亲爱丽丝•马吉特最近的正前方,除非赫尔曼闭上眼睛,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不见这位老者的笑容。卢修斯•马尔福选择的位置与邓布利多的相比要稍微靠后一点,但是他坐在这对母子目光必经之地斜右侧,赫尔曼不用转动眼珠就可以看见这位老牌贵族那张带着沉寂微笑的脸。显得有点紧张麦格教授紧随着邓布利多教授,就坐在这位老人后方的椅子上,微微露出了半正脸,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校长。斯内普教授抱着自己的手臂坐在靠着病房南面墙的角落里,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是不像和这间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搭上关系。而显现出一幅胆小怯懦样子的奇洛教授今天身上出奇的没有携带任何怪味。他从进门就没有跟任何人有眼神交汇,目前正努力的把自己缩得更小一点,再小一点。这个男人窝在斯内普教授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尽力向一旁倾侧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被斯内普教授的威压恐吓的夺门而逃。一直被当成透明人被所有来者【下•意•识】忽视的哈利•波特很没存在感的坐在病房北面的一张躺椅上,远远的被排挤开了这间病房里最波涛汹涌的利益圈子。这个男孩绿色大眼睛现在正闪现着无比钦羡和失落的目光。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正窝在母亲怀里的玩着母亲红色长发的赫尔曼和不时低下头去查看自己儿子情况的爱丽丝女士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

而赫尔曼呢?这个伪•男孩将自己的脸大半挡在爱丽丝•马吉特的头发和衣褶后面,倾听着这一群‘大人’商讨。他像每一个受了巨大惊吓的孩子一样,不时抬起头看一眼自己母亲确定她还在自己的身边,眼神里充满了儒慕和缠眷,将自己的不屑的冷笑遮挡在委屈的面具后。

【钱、权、利;声、色、名】

小小病房,人生百态。

赫尔曼感叹着,无外乎会有古代的禅师在河口看着过往船只叹道:【众人熙熙,皆为利来;众人攘攘,皆为名去。】

有的人会坦然承认自己的欲望,就像他。

有的人则从没看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这世上两种人,谁比较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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