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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日了个学姐 全身手洗按摩电影_不做菟丝花

邹海峰从年少而知慕少艾起,见过的出色女子不知凡几,学校里众多青春逼人的女学生不提,同事中许多秀外慧中的新女性也对他多有仰慕,父母亲为他挑选的大家闺秀中,相貌妍丽更是放在首位。然而,他从未动心过。熟悉他的朋友都说他眼光太高,且过苛。他有时候也茫然,怀疑是自己的择偶标准出了问题,他所希望寻找的那种一见钟情的爱情在这世上或许并没有。但这时,他看见那个坐在秋千架上的白裙飘飘的女孩子,一整架的深深浅浅的紫藤花环绕着她,她那仿佛蕴含着哀愁的波光点点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尖尖的下颌在满头披垂下来的乌发衬映下,越发显得整个人风姿楚楚、弱不胜衣。邹海峰忽略了身边方默存正在和他探讨的话题,也看不见自己的妹妹正快活地叫了他一声,和他挥手,没听到罗嫂请他小心些,别践踏上嘉嘉放在路边还没有插瓶的几束桃花,只是整个人如在梦里一般,目不瞬睫地,望着那女孩子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又含羞带怯地侧了脸,避开自己的灼灼的目光。

直到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江雅筑。我本家的一个族妹。雅筑,这是邹先生和方先生,罗毅的朋友。”邹海峰才回了神,不由面红耳赤。

这会儿,边上的人或多或少都瞧出异样。琇琳身为主人,对邹海峰的窘迫只作没看见,笑着为双方做了介绍。她心下对邹海峰的失态自然不无鄙薄,却也不觉得诧异。单从容貌上看,雅筑的确是美丽的,否则也不可能让罗毅那么迷恋,宁肯舍弃自己的结发妻子,更是在妻子怀孕期间和雅筑做出苟且的事来。现在看来,邹海峰显然也是被雅筑的容色迷住了。

而看着邹海峰在雅筑面前期期艾艾的模样,方默存就只是暗暗觉得好笑。他和邹海峰是好朋友,虽然所学专业不同,但对待学问和事情的看法却有很多地方意见一致,平常来往很是密切。这次来参加罗家的聚会,也是邹海峰代为邀请的。在老大未婚的问题上,他和邹海峰同病相怜,自然知道邹家的心事,心想看来这次邹爸爸和邹妈妈的心愿是有望达成了。

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眼面前的江雅筑,方默存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美人,还是那种很有古典韵味的美女,尤其是身带三分病容,今天穿的又是大摆百褶白色长裙,更增添了几分风流姿态。只是太瘦弱了,而且神态上总感觉有种拂之不去的小家子气,举止行为也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稍嫌做作,归根到底,缺乏了份落落大方的疏朗、明快之美。他不感兴趣地移开眼神,一时有些疑惑:这落落大方、疏朗、明快的形容词,潜意识里似乎是有所指……到底是谁呢?

琇琳在方默存的眼神转过来时,迅速收回自己带着几分研判之意的目光,对这个男人却多了些欣赏。他看雅筑的神色很清明,甚至没有一点惊艳之色。不重女色的男人,在女人的心目中总是多少有些不同的。

想容古灵精怪,见自家哥哥发窘,没想着帮他解围,反而故意抱怨:“哥哥,我方才叫了你几声,你怎么都没听见?”邹海峰刚刚平复下来的俊脸瞬间又有了发红的趋势,嗫嚅了下嘴唇,索性不说话,而是嗔怪地轻敲了下她的头。

想容一脚跳开,用手捂住被敲的地方,哀怨道:“哎呀,哥哥你当心把你妹子给敲傻了!你这么欺负我,今天的事,我非得回去告诉爸妈去!”话里的意思,邹海峰听得明白。要换作以前,早就让想容别闹了,今天却只觉得欢喜雀跃。

琇琳拉住想容,低声笑道:“快别闹了。坐下吃杯茶吧。”让罗嫂给几人砌了茶,见方默存看着石桌上那副棋秤,便道,“邹先生和方先生想是觉得屋子里闷,所以出来了?今儿天色好,两位有兴的话,不妨就在这里手谈一局,也是雅事。”

方默存拉着还有些魂不守舍的邹海峰,分别坐下,执了黑子轻敲棋盘,压低声音轻笑道:“邹兄,看来今天我赢定了。”邹海峰和他笑闹惯了的,反而定下神来,看看琇琳她们都走开了,朝他狠狠瞪了眼:“方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么好取笑的。哪天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到时可休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他直承其事,方默存倒有些惊讶:“海峰,你这就真的认定了不成?也不知道这位江姑娘在这里是暂住还是长住,是否已经有了婆家,家里情形如何?”眼看邹海峰被他说得脸越来越黑,连忙仰天“哈哈”干笑了两声,道,“哈哈。不提了,下棋下棋!”

边上,想容既然看出了哥哥的心思,作为素来最崇拜哥哥,并对哥哥的婚姻大事持以持之以恒的关心态度的好妹妹,在高兴之余,自然想得跟方默存一样。于是,在琇琳介绍之后,就对雅筑亲亲热热地叫起了“雅筑姐”,说话间,旁敲侧击地问起了雅筑的情况。

琇琳顾自舒舒服服地坐好,由得罗嫂在她背后小心翼翼地塞了垫子,又接过嘉嘉欢笑着送过来的一把野花,温言夸奖了嘉嘉两句,然后和在抓蚂蚁的百忙中对着自己炫耀的小罗皓挥手示意,这才注意到雅筑不知甚时眼圈又红了,正对想容温温柔柔地说道:“这都是命!才让我从小身体就不好,父母兄弟也嫌弃,没人怜爱心疼。不像妹妹你,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这么可爱,肯定是家里的心肝宝贝吧!”

想容的眼圈不由也红了,安慰道:“哇,雅筑姐,你的身世真可怜!你父母兄弟居然这样对你,实在太过分了!谁说没人心疼你,你就拿我当你的亲妹妹好了,我的哥哥也就像你的哥哥,我的爸爸妈妈也就像你的爸爸妈妈。雅筑姐你长这么美,只要见到你,我们家里人肯定都会喜欢你的。”

雅筑感激地点点头,似乎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琇琳心下哂笑,雅筑,就是在刚见第一面的陌生人面前,你也习惯性地装可怜么?

罗嫂在琇琳旁边听得生气,却对着想容笑着说道:“邹小姐,雅筑小姐当初得了肺病,别人都说治不好了,是我家太太把雅筑小姐接来罗家,亲自请了无数医生进行治疗。治好后又让雅筑小姐在家继续养病,吃穿住用,每一样都照着自己的分例来,甚至比对自己还用心,实实在在地是把雅筑小姐当成自家的亲妹妹一般待。您说雅筑小姐没人疼的这个话,可是说错了。说出去,别人家还以为我们罗家薄待了雅筑小姐呢。”

雅筑急忙站起,柔声道:“都怪我没和想容妹妹说清楚。要不是姐姐,世上早就没有雅筑了。姐姐对我的好,我都一一记在心里,只有我欠姐姐和姐夫的,罗家不曾有半点薄待我。刚才,我和想容妹妹聊得投机,想起父亲母亲,自伤身世,不曾把话说完全。想容妹妹心地善良,即使说错了什么,也不过是为了劝慰我,姐姐、罗嫂,你们千万别误会,要怪就怪我好了。”

罗嫂皱起眉头,只觉得这话里有些不对劲。本来是解释的话,被雅筑这一番道歉,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倒显得是琇琳为善自居,时时放在嘴边、咄咄逼人了。待想再说些什么,被琇琳止住。

这番心思下得不浅哪。琇琳看着雅筑,颇有些玩味地淡淡笑道:“哪里就有什么误会呀、责怪的了?罗嫂见想容妹妹陪你一起伤心,这话是劝解你们两个呢。你本来就身体没大好,再多伤心会,说不定先前的病就又犯了。你就和我亲妹妹一样,我还能不知道你怎么想?再怎么也不至于误会你的意思。只是,既然是一家人,就别老提什么好不好的、都记在心里的话。至于想容妹妹,今天我虽然是第一天见,不过是一见就觉得心里喜欢。但是看样子,想容妹妹是有了新姐姐,就忘了旧姐姐了。哎。可怜古诗上还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呢。”最后故意长长叹了口气,显得哀怨之极。

想容先前听罗嫂的话,正有些不好意思,自觉自己的话的确说得有些孟浪,现在看琇琳这样作态,不由被逗得笑出声来,忙过来抓住琇琳的手臂,不依道:“琇琳姐!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人家说错了话,知道错了啦。”

看着这一幕,雅筑的脸色仿佛比之前白了一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依旧柔柔弱弱地和想容说话。

棋桌旁,邹海峰心不在焉地已经输了一局,第二盘棋眼看到了中局,又有兵败如山倒的趋势。方默存默默微笑,将适才发生的小插曲和每个人的神态都看在眼里,似乎看出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拈着一颗棋子做沉思状,好半晌才放了下去。

叮咚的落子声,无比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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