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很多水但是进不去_第一百一十二章 吾等皆凡人（7）/Czeni

在最初的禁咒轰炸和远程火力相互倾泻之后，月环山外围的第一道防御线很快被攻陷……但是第二道防线却撑了有整整十个小时之久。

由于山中的地形复杂，又缺乏禁咒那样的“地图修改器”，导致后续的战斗还是得一步一步地在山里缓慢蜗行。面对布列塔尼亚人的弹性防御线，古特兰军队的推进速度依然略显缓慢。

不断地清理道路上堆积的碎石、压实泥泞的地带，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魔导炮之类的重型装备一点一点地挪上去。

到当天晚上的时候，就连炮手都已经筋疲力竭，不得不主动后撤一段距离之后进入停火阶段。虽然第二道防线已经撕开，但在元帅的命令下，没有哪支部队往缺口里冲进去，而是在防线的外面对应地开始修筑临时堡垒。

……

第二天白天，古特兰军队再次发动猛攻。这一回，守军的士气似乎更加低迷了一些……可能是由于前一天疲乏的作战所导致的。

原本双方都以为今天的“剧情”会是前一天的重演，也就是古特兰人炮兵轰炸，月环山守军稳步后撤，炮火间隙让双方近战步兵搏杀一番，然后古特兰人继续缓缓地把炮往前挪。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当布列塔尼亚人后撤了一段之后，古特兰人刚刚把魔导炮搬上新占领的一片高地，一个近乎神迹的事情发生了。

大地剧烈地颤动……从乱石堆砌的废墟中，探出一个巨大的兽类脑袋，琥珀色的竖瞳盯着古特兰人的士兵们看。

你看我，我看你。

双方愣神一秒钟，然后全都狂叫起来。

冲在前面的矮人士兵们喊着“魔神王在上，这是怎么回事啊！”，然后匆忙地架起炮架准备射击。

而眼前的这只巨兽的狂叫，则直接就是一口毒液喷吐，紧接着一口连续的魔法吐息。一瞬间，那些刚刚被拉上炮兵阵地的重型武器报销了数十台，腐蚀的力量极快地烧穿了那些金属器具，并且永久性地破坏了内部的魔导回路。即使能够把外壳修好，里面的加速装置也多半无法使用了。

巨兽的脑门上糊着已经发黑了、凝固了的鲜血，身体表面的鳞片也都残破不堪。它摆动着身体，从碎石堆里挣脱身体的束缚，然后张开那双已经无法让它起飞的巨大翅膀……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一件事：这东西，居然是昨天已经杀死了的巨龙！！

从来没有想过布列塔尼亚人也会使用死灵法术……这一下子，前锋的几个武器小组都遭遇了巨大的损失。虽然他们丢掉了拿不走的重武器、快速地撤回了高地之下寻找掩体，并且很快就调集了一大堆的魔能枪从几个角度分头射击……但那些魔导炮被大规模破坏了的事实依旧对这一波攻势产生了不小的打击。

死了的东西，应该怎样被快速地被杀死第二次呢？

答案很简单——灵魂湮灭咒。

……

泰蕾莎不会用这个术式，但她见过。

此刻再次见到那熟悉的光芒时，她的心中一阵绞痛。

一想到灵魂湮灭咒，就想到米登堡战役，就想到那些如今看来毫无意义的战争、以及战争中的城市和人们那惨烈的模样。

在教宗陛下的命令下，南北方的大好青年们互相宣泄着上层人士们制造出来的仇恨，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互相剥夺着生命。

她下意识地想要摸一摸手上的手环，但那个环早已经不在了——那是被灵魂湮灭咒夺走了生命的伊丽莎白修女最后的遗物。

……

一道光芒射向飞龙。体积那么大，基本上没有办法躲避此类高级术式的射击了。

然而，在那光芒快要触到龙体表面的时候，透明的护盾表面泛起扭曲的涟漪。隐隐约约的金色光芒笼罩着它，用不知什么方法把射向飞龙的术式全都消灭干净了。

哈利法克斯勋爵站在飞龙的头顶，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如同蝼蚁一般的士兵们。

这时候，大家终于知道消失了大半天的哈利法克斯勋爵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