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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回去给你 all澄肉车_奸相养成手册

谢菁华的忌日在正月底,那天家里许多人都去了沈家,谢重华不愿意去。老太太颇有微词,但经大太太拉着大老爷一起劝了几句,最后也就由着她了。

她留在家里,钱妈妈看着她学了整早上的女红,绣花针戳的手指都破了,故意惊乍着喊疼,又让照影替她包扎,最后十个纤纤手指,有六七节都是裹了白纱的。

钱妈妈见她故作苦脸的模样,明知是在刻意招她怜爱,还是忍不住心软,最后长吁短叹的走了。

她走后,谢重华丢开绣架,本规规矩矩的坐姿也成了懒懒半躺,随手取过槅柜上的书,翻了会又觉得没趣,转首瞥见屋里长案上插着的梅花,心思一动,便去了衡兴园。

西墙处,绿竹萧萧,红梅缀枝,暗香浮动间,鸟雀登枝。谢重华在秋千上慢条斯理的荡着,视线落在那空冷的石桌凳上,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让照影回内院取来丹青颜料,又找人搬了张桌案,对着院中景致作画。

最早的时候,大太太对女儿也是寄着望女成凤的希望,比着侯府里的小姐培养着,在京中请了术业专攻的西席教导她琴棋书画。

只是谢重华觉得练琴太苦,下棋又费脑,便只认真学了书画,在前世那段漫长无边的枯燥日子里,她也是靠这些打发时间的。否则,让一个生性活泼好动的人安安静静的待在那四方小院里,真心熬不住。

因此,她作画的功力虽没有刻意修炼,但落笔娴熟游刃,草草几笔便足以勾勒景致。

谢重华特地将秋千旁的梅态描绘出来,面色无比的专注认真,与她过去随性而画的心态不同。她是想将画寄去给三叔看的,上回收信的时候特地问了三叔在京中的住址,竟然不是康大街上的谢府。

只是等画到见那略显萧条的葡萄架时,她皱皱眉突然放飞起来,将虬枝枯藤画成枝繁叶茂不说,又添了许多成串的葡萄,葡萄着重上色,颗颗紫的发红,晶莹珠润。

最后,谢重华在摆了茶具的石桌前,慢慢勾出个坐着的人影。其实,她不擅长作人物肖像,好在这副图精致是重点,三叔身影小小的,还是个侧面,根本不需要具体五官,只将他的刻板严肃表现出来即好。

照影在旁边看得称奇,提醒道:“小姐,这葡萄和梅花不是同个季节的。”

“我自然知道,只是葡萄成熟的时候三叔没有看见,所以我特地加上,这样显得院子里喜气很多。”

照影恍然:“小姐是打算寄给三老爷吗?”

谢重华点头,“是啊,等娘亲回来,就让她给我安排人送去京城。”

照影见她放笔,忍不住询问:“小姐是想要三老爷为画题词?”

“不,题词干吗,我要问他这画上少了什么,好让他给添上。”谢重华拿镇纸将画纸压好,低着头越看越满意,笑呵呵的嘀咕道:“也不知三叔懂不懂。”

照影听见自家主子那话便去细看那画,然而,竹是竹,梅是梅,秋千是秋千,葡萄架除了和梅花同框外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三老爷抚着茶杯在出神,手边有卷书……都是以前衡兴园里最常见不过的画面,少了什么?

她目光茫然的看向自家小姐,谢重华正想象着等三叔见到自己的画时肯定会夸她厉害,心情很是得意,根本顾不得侍女眼神。

须臾,喝了盏蜜茶,她坐回秋千上,镶着珍珠的新鞋在地上继续点啊点,任风吹起裙摆。

大家都没有想到,谢清华会过来。她刚站到衡兴园门口,就被守门的小厮发现了,惊讶的称呼道:“四小姐?”

谢清华从来没到过这里,望着院内错落有致的布置有些惊讶。而她的嫡姐正坐在秋千上笑着,足下轻点,像是要飞出去般,仰头望天的姿势明媚而矜傲。

她低头回道:“我来找我三姐姐。”

画碧上前引谢清华过去,谢重华看见她,眉间颇是惊讶,“你在家里?”

谢清华点头,说了句成年旧话,“三姐没去,我也不去。”

又恢复成了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庶妹了,谢重华几不可见的蹙蹙眉,脑中响起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念叨:“……清姐儿唯恐越过了你去,这么多年凡事都隐忍着,人前人后哪点没顾着你体面?再瞧瞧你的任性跋扈,怎么不多替你妹妹着想……”

“你找我什么事儿?”

谢清华垂了垂眸,盯着地面答道:“原是在房里没劲,去繁春院找姐姐,没想到你来了三叔这儿,就过来看看。”她说着微微抬头,看了看四周,“三叔还没回来吗?”

谢重华嗯了声,她不喜欢庶妹总是避着视线与自己说话,不知道东闪西闪的在怕什么。音刚落,就见她走到画案前了,而后就是那种特别惊羡和崇拜的目光转过来,“姐姐在作画?”

“随手画的,打发时间。”谢重华可不信她会平白无故的来找自己,自从去年她故意落水想嫁给沈雍的希望落空后,很久都没有出来走动。

那件事传扬了好长阵子,何况沈雍又拒绝,当时就有难听的流言,道谢四小姐白被人看去了身子。姚姨娘在父亲面前求了许久,父亲却是个刻板的,哪怕沈雍已在老太太面前拒绝了,但想到外面的流言,还亲自去找了沈雍。

谢重华知道,父亲的想法素来是这样。谢清华既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湿身被男人又搂又抱的,那无论事出何因,都只能嫁过去了,一如前世对待她时的坚决。

谢清华以为又有了希望,记恨谢重华在中秋时拒绝帮她的事情,那阵子竟然敢给她甩冷脸。只是等到沈雍出了那件事,父亲才不得不打消念头,谢清华就跟着变回了从前沉默胆怯的谢清华。

谢重华看着这样的她,觉得挺可笑的。

“姐姐画功真好,把三叔都画出来了呢。”谢清华神情乖巧的惊叹着,徐徐又道:“总听说姐姐和三叔感情好,以前没怎么觉得,现在倒是相信了。”

谢重华凝目,直白道:“你相信了,然后要怎样?”

谢清华突然与她对视,含着笑意有所指道:“相信了就怕姐姐了,怕你怪我前阵子对你的冒犯,如果告诉了三叔,三叔找人教训我怎么办?”

“这话,什么意思?”谢重华心里一慌,直直的望着她,语气凌厉:“少在这拐弯抹角的,有什么就直说,我知道你从来就有心思,不必遮遮掩掩的。”

“姐姐不明白吗?”谢清华边说,边抬手想要去拿案上的画。然而,指尖还没碰到,就被呵斥了,“别碰!”

谢重华让照影将画收起,而后去找个竹筒将它卷起放入。

谢清华看着,便问:“姐姐是想要送去给三叔?”

“谢清华,别这样慢声慢气的和我说话,我又不是父亲,不受你这套。你要再这样磨磨唧唧下去,索性也就别说了,我听着烦。”她隐约猜到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几分急切,又有几分不耐。

“三姐,恼羞成怒了?”

谢清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清晰的又说:“中秋那晚不为人知的事情,太太虽然给瞒住了,但并非当真就没发生过的。你那天说我是咎由自取,我现在被人指指点点,连府门都不敢出,还只能求着父亲,唯恐太太哪日为了府中名声就把我送出府,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同样是无措的话,上次面对谢重华时是泪眼恳求,这次却含笑打量,暗带威胁。

“本就是你自己种的因,就得接受这样的后果。”谢重华语气冷淡,“我早就提醒过你,沈雍不合适,你自己非要往他怀里钻,现在怨的了谁?”

“是,三姐总是这么有道理,因为你有太太,你有三叔,他们都护着你保着你。而我,我就是活该,落了水都没有用,还被他那样不客气的拒绝,你当然是觉得可笑,因为被人指指点点的不是你。”

谢清华说到这怒极反笑,话锋微转,咄咄逼人道:“可是,三姐你和姐夫私下里都做了些什么,你敢说吗?你觉得我自作自受,但如果别人知道了你的事,两个人躺在地上搂搂抱抱,你的下场未必就会比我好!”

“住嘴!”谢重华吼道,“你是不是疯了,与我这样子说话?”

谢清华存了心思与她摊牌,连掩饰都不做,“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因为你是嫡出,而我是庶出吗?你是爹爹嫡出的又怎么办,还不是比不过大姐?

在祖母和爹爹心里,你连我都不如,至少我听话我孝顺,不像你从小就总会闯祸。本来我的好事都要成了,爹爹答应我的,他答应替我说成那门婚事的,但是三叔帮你打了他,我就真的彻底被毁了,你知不知道?都是你害得我!”

谢重华本来就听不得那件事,心里克制着情绪,见她越说越激动,竟然还伸手来掐自己,气得直接反手就扇了一巴掌过去,“谢清华,你有完没完!”

谢清华捂着脸,恨恨的瞪她,“是你不放过我,你是我姐姐,你什么都有,为什么就连你不要的人都不能给我呢?我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你也休想要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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