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云跟裴如海快活 男朋友一个晚上不停的弄_时间的莫比乌斯环
帐外的步伐咚咚作响,仿佛是将无处宣泄的怒火透过鞋底全然撒在没有痛痒的石块上。来势汹汹的脚步在靠近的间隙错开了一拍,这让潘德的心跳不由地随之停顿了一下。
“杰弗里!!你给我滚出来!!”
营帐的帷幄被猛地掀开,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叫喊在整个营地之中回荡。
潘德护住向着外侧的耳朵,尖锐的声调搭配以不留余力的发声方式,比起幽光女士直击精神的尖啸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吟游诗人悠扬的鲁特琴声在那带着怒意的尖叫之中也向上滑了几分。
冲进营帐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单从外表上判断和佩儿的年龄不相仲伯。
她穿着带有些许洛丽塔式风格的淡蓝色小礼服,精美的缎带装饰着镂空的白色蕾丝花边,这是典型的贵族居家装扮。
乡下地方少见的纯正白金色秀发编织成单侧马尾,尾部有着幅度不小的螺旋,略显凌乱的头发几缕挂在海水般透彻的蓝色眼眸前。就算把鼻子两侧的雀斑算在审美里头,她也称得上是一个标致的美人。
潘德没有见过大海,也不知道大海是不是像书籍或者诗人们口中描述的那样有着宝石的蓝色,至少,眼前的女孩的眼睛有理想中的大海那么美丽。
只是现在,本应柔和平静的面容却因为怒气和阴郁而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径直闯入的少女似乎没有料想到营帐里还有其他的访客,两双眼睛很有默契,眼神里几乎是同时露出的好奇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惹人眼球的陌生面孔高大英俊,足以满足所有涉世未深的少女对于王子最严苛的幻想。
这位“王子”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孩子,而且长相和身材都比自己优秀,这让她想起了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蔚蓝的眼眸在银发少年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扫过那个披着深褐色大风衣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女,直勾勾地盯着杰弗里那颗卤蛋下头褐色的眼眸。
“杰弗里,我要一个解释。”贵族小姐的语气听起来比起先前那一声尖叫要缓和了不少,仍旧难掩其中不满。她转了转自己的右脚踝,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在来的路上她险些崴了脚。
“没有热水洗澡就算了,今天连食物都不像话!!”
贵族女孩将有些凌乱的头发理到耳后,接着向队长抱怨,“平时普吉用自己的木棒在锅里随便搅和一下,味道也比那些恶心的糊糊来的好!那种难以入口的恶心玩意就是那些下人给本小姐准备的食物吗?”
“珀西小姐,您也要体谅一下普吉。他现在要负责整个营地的伙食,没有那么多…”
“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珀西不等杰弗里解释,带着委屈的哭腔掀起自己长长的袖口,“你看!这是什么?这是跳蚤的咬痕!我,本格勒镇安格里子爵之女,珀西的身上竟然会有跳蚤!”
杰弗里面露难色,一时间不知道要对眼前的少女说些什么。
这样无奈的神情与在酒馆中遇到的那个高傲的酒鬼截然不同,他的锐气这些年都被磨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头顶依旧亮丽如故。
潘德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争论,更确切的说,是大小姐单方面的抱怨。
这还是他第一次了解到,私军队长除了要负责护卫之外还要负责大小姐们的饮食起居,哦,还有洗澡水的温度。
可怜的亲卫队队长。在他游历大陆的时候,可是有不少贵族向自己伸出了这个职业的橄榄枝,现在来看当一个自由的冒险者真的是最正确的决定。
他的视线瞅了身旁的少女一眼,佩儿正睁大了眼睛,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诉苦的大小姐。
潘德能够把她的想法猜个大概。
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条件还要抱怨呢?如果在晚上能够给她一个一样漂亮的营帐,有着护卫的守护、不用担心饿肚子,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但是佩儿没有直接问出来,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话,什么时候应该保持安静。
现在潘德要认真思考一下,应该用怎样的回答才能让少女成长的同时守护住她内心可爱的纯真。这是一个令人困扰的问题,让少年思考了很久。
当他纠结了良久回过神来,大小姐的责难仍没有结束。
“我受够这些了!我要回去,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爸爸,要是他知道这些肯定会狠狠责罚你们!”珀西已经掀起了营帐的帷幄打算离去,还不忘对着可怜的护卫队长留下如此无力的威胁。
看着珀西愤愤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布帘之后,潘德不经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他走向那个无奈的队长,看着他脸上的伤疤说:“她应该还不知道,那个爱戴民众同时溺爱她的父亲,在与北地联邦战争的当口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冒险者,请停下你对我们子爵的诅咒。他是一个高尚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源自内心的敬重。”杰弗里神色凝重,一直搓着自己的胡子。
“那你又是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她可不是瞎子…”迎着杰弗里能吞下一整头甲牛的目光,潘德改变了自己的措辞,“我是说,她不可能一路上都没有看见那些士兵吧?联邦士兵的黑甲和帝国士兵的可不一样,他们杀起人来可真的是锐不可当。”
“你的言辞还是像以前那样直白刺人。”翘胡子杰弗里摇了摇头,“子爵命令我们带着她逃跑,当时联邦的军队已经攻破外城,大小姐性格冲动为了避免敌人发现她,我不得不把她击昏放在麻袋里和货物一同运出去……”
潘德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幡然醒悟的神色,转头向一旁的少女问到:“佩儿,你喜欢别人把你打昏了装在麻袋里吗?”
“当然不喜欢,”佩儿只是摇了摇头,她稍加思索,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潘德,我以后不听话了你也会这么做吗?我可是你满分的同伴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当然不会了,你在想什么呢?”潘德一边说着一边捏了一下少女有弹性的脸颊,随后转过头去,语气的变换就像是帝国北方大陆的天气那样快,“你看见了吗?好好想想你前面35年的时光为什么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姑娘!没有女孩子喜欢被装在麻袋里当货物运出去!”
杰弗里只是耸了耸肩,两根手指顺着翘起的胡子滑动,“我当时别无选择,而且我今年已经38岁了。”
“真是无药可救了…”潘德左手扶额,用自己才能听见的语气叹息。
他很确信傲气的大小姐肯定还在为这件事情生气,所以才会一直寻找队长的麻烦。女孩子,虽然他接触的不多,但是大多数都是内心敏感、口是心非而且相当记仇的存在。
“解决你们的主仆关系可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少年随意地找了一旁的椅子坐下,“娇生惯养是一个难以根治的顽疾,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做一个大小姐的人生导师。”
“不过比起那些营地受到困扰的小麻烦,我有一个更好的打算。”
潘德结合他从联邦士兵口中审问出的动向向杰弗里阐述自己的想法: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整个撒尔曼省,但是计划永远都是建立在理想之上,帝国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就像是本格勒镇的幸存者们一样,其他地区多多少少也会有逃亡者,他们会将战争的讯息遍布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战争需要两样东西,钱,很多钱。
贫穷的撒尔曼省除了卡维马的本格勒,只有达梅里才有着丰富的库存和富裕的人民。联邦最终的攻势只可能会在打下达梅里全境之后得以平息,联邦的指挥官想来也见识了撒尔曼盛产的沼泽和森林,还有里面游荡在阴影中的魔物。
征服剩下的贫穷地区只会带来损失。
而一个能让人安心休息的地方对于少年而言非常必要,有着他们的加入,他就可以放心解开一到两层限制阀来面对危险。即使限制限制的副作用让他动弹不得,至少还会有人带着他虚弱的身体行军。
这片营地的人员组成相当合理,带头人还是自己的旧识,他很放心。
只是想要说服固执保守的亲卫队长并不容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果断。潘德很理解杰弗里的举棋不定,他的决定可能关系到整个营地的安危,杰弗里曾经确实是一个嗜酒且爱赌的酒鬼,但是此时此刻他是整个营地的带头人。
“他们的进攻已经受到了很大的阻碍,西南方的德什地域广袤,他们至少要在影之月的结尾才会打到达梅里。”
面对着队长一次又一次的质疑,潘德还是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现在大概是影之月的第十一个独立日,而我们穿过回音裂谷到达梅里最多只需要七天的时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休整、计划接着逃到更安全的地方。”
“那是回音裂谷!可不是让小情侣们能安静谈情话的好地方!你应该也知道至少有三支冒险者小队在那儿失踪了,这还没有算上前些年为了开发官道死在那里的士兵,我们都有可能会死在那。”杰弗里摇了摇头,子爵将的命令是保护珀西大小姐,他不能这样冒险。
“等到联邦的军队占领了达梅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指望这些东西挡住双生之月的严寒吗?多一个人多一份生机,我…”
潘德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民兵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今天的会谈注定要被打断。
士兵有些慌乱,本就锈迹斑斑的头盔上带着明显的凹痕,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队,队长。珀西小姐,她,她,她打昏了我,我的剑也被她带走了。”
“什么!?”亲卫队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胡子有些颤抖,“有人去追了吗!?”
“盖,洛普,”民兵只道出了那个弓箭手的名字,“盖洛普他追过去了,我只来得及和他讲。”
如果他出去毫无疑问会引起巨大的骚动,杰弗里只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少年。
潘德叹一口气,从舒适的椅子上站起来向着营帐外头走去,他知道这是让杰弗里打定主意的好机会,“这确实是我的强项,只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我会的。”
“我也要跟着去!”快要趴在椅子上的佩儿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满分的同伴正跃跃欲试。
“呆在这,给那个可怜的民兵治疗一下。”潘德在民兵那得到了大致的方向之后走出营帐,站在外头对女孩说到。
不容置疑的命令让少女像一个蔫了的白菜一般,她有些不服气地向外头吐了吐舌头,“总喜欢把我当小孩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