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姑娘抱在腿上玩游戏 车里没有空座姐姐坐我腿上_眸光
“快点快点。”
“哇,这也太难走了吧?小桃子你选的什么路啊!”
“别抱怨了,再不快点花火大会就开始了!”
夜晚的小树林,能见度真是非常的差,穿着浴衣木屐走山路绝对是一种新奇又糟糕的体验,大部队一边摇摇晃晃在林中穿行,一边轻声抱怨。
花音跟着桃井,艰难地在林子里行走,好在庙会上的各种战利品都由哥哥接手了,这也让她不用分心,只要好好走路就行。
但是穿着袜子踩着光滑的木屐在这种凹凸不平的路上走路真是非常艰难啊。
即使前面有人带头,并且还有手机的照明,但总有顾不到的地方,花音一个不小心就踩空滑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身后的人眼疾手快扯了她一把,她站立不稳地摔进了他的怀抱。
——笨蛋。
她似乎听到了一句极轻极轻的低语,抬头去看却只看到少年毫无端倪的脸。
“当心。”少年礼貌地扶正了她的身体。
是听错了吧。
花音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想说一句谢谢,下一秒视野突然变亮,她站在了空旷的篮球馆里。
面前的少年拥住了她。
和那晚那个意外不同,这个拥抱虽然有些同样的温度,却充满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好难受!
不知名的情绪紧紧环绕着她,有如实质一般化成了液体,让她仿佛身在水底,压迫地让她有种窒息般的感觉。并不是她自己的情绪,反而……她更像是溺水之人手里的稻草,只是别人的情绪感染了她。
这种痛苦让她十分抗拒,她伸手推开了他,这种像是悲伤到想哭泣的感觉也瞬间消失。
少年没有抵抗,甚至在感受到力道的那瞬间也松开了手。
就像平常那样彬彬有礼。
花音迟疑了一秒,少年却笑着牵起她心口的那缕长发,柔软的头发在他手心打了个卷,少年低头轻吻。
“好久不见,花。”
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她,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像极了捕食者的竖瞳。感觉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花音惊惧地往后踏了一步,靠在了墙上。
身后靠着的墙像是有生命似的打开,把她吞了进去。
“——啊!”
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让她睁开了眼。
花音惊疑不定地看着天花板,熟悉的陈设让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现状。
……做梦了。
……不,也不完全是梦。
毕竟是……发生过的事。
如果是梦的话,反而更好呢……
胸口有些闷,像是堵着什么。
花音低头一看,帝光祭时赤司送的那个猫玩偶正压在她胸口。
刚在梦里梦到了它的原主人,花音像提烫手山芋一样把它拂到了一边,憨态可掬的猫玩偶在床上翻滚了一下,软软地朝着她笑。
花音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到了一旁。
“花?”
门被敲响,学秀的声音有些担忧。
“……没事。”花音定了定神,答道。
“嗯,有事的话就叫我。”学秀也没有多问,说完后门外就没有了声音。
身上黏腻地出了一身冷汗,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一般让人极为难耐。花音下了床,有点茫然地去找换洗的衣服。
开了门却看到本该走开的兄长就在门外倚着墙站着,学秀看了看妹妹满头大汗的样子愣了一下。
“做噩梦了吗?”
花音抱着衣服的手收缩了一下。
“哎……”学秀叹息了一声张开手,“我说的话,你要听进去呀。”
我会一直在的。
所以不用担心。
来自兄长的拥抱温暖而安心,花音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花音完完全全地茫然了。
只是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就全部变了。
*
——“如果把他们比做齿轮,迄今为止他们都磨合得很好,虽然其中一个齿轮产生了裂痕,但我依然相信他还会恢复原样。”
撑着伞在雨天奔跑,花音不受控制地回想着这句话。
一军去比赛的时候,没有跟赛的花音又去医院看望白金监督,当时的白金监督有些惆怅地对她这么说道。
“所以,虽然有点过分,但我还是想拜托你……”
如果裂缝已经存在了,放任不管的话,这些裂缝就会一直存在着,并不会自己愈合,而且,这样的隐患也随时可能会爆发出来。
在这种时候,还让这群孩子不停地去比赛,这无疑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对单独去的花音,这次白金监督完完全全是以一个父亲旧识的长辈身份跟她谈了许多。
但更多的,即使告诉她深层的原因,他们也无法解决,只能平添烦恼,所以他一点都没有提。
帝光的理事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功利主义者。
从让学校扬名的角度上来说,这也无可厚非,但站在孩子的一方面,这种做法就有些揠苗助长了。
连只打了几个照面的浅野学峯也清楚地知道这点,同为理事长,浅野学峯对帝光这位理事长的处事方法敬谢不敏,甚至也曾因为女儿也在篮球部里的原因而偷偷找过白金监督说过自己的担忧。
这种担忧并不是没有来由的。
如果是白金耕造还在担任监督,他可能可以打消理事长的这个决定,然而凡事没有“如果”。
“我现在只能采取暂时的应急措施不让这个‘系统’崩塌而已,可是怎么解决根源,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如果是你们,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可以做到的。可是,”白金监督脸上写满歉意,“抱歉,虽然我应该引导你们,可是却在这时候逃脱了,说到底……我也是个狡猾的大人……”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呢?
——“并不是这样的!”
“如果这是我们一定会遇到的事情,我们会一起想办法解决的。监督你一直相信我们的吧?”
白金监督惊讶地看着她:“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这是给我吃定心丸吗?”
“啊,不是!那个!”
“啊呀,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老头子也管不了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白金耕造笑着摆了摆手:“不过嘛,年轻的时候遇到点挫折也是好事。而且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花音想了想,也忍不住笑着点头。
一定没事的。
这种自信,与其说是信任自己,不如说——
“我相信他们。”
她啊。
曾经只有黑子一个“朋友”。
和哥哥的关系也在若即若离的边缘。
可是和他们相遇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对她来说,他们不仅仅只是队友或者朋友,也是她的「幸运」。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一直都无懈可击的他们会在自己眼前分崩离析。
缺乏锻炼的人跑了一段路就会感觉到喉咙里有种铁锈般的腥甜气,如果是平常,花音还会停下脚步调整一下,但此刻却毫无这个心思。
在青峰常去的那个大桥下,花音果然看到了人。
雨势不小,穿着藏青色T恤的少年却像毫无知觉似的坐在河边的草坪上。
花音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黑子,略犹豫了下慢慢走上了湿滑的斜坡草坪。
“青峰君。”
视线骤然被伞遮住,青峰侧头看了眼。
“是你啊,”青峰又把头转了回去:“阿哲的话,刚刚回去。”
“嗯。”
只是一瞥她就看到了青峰微红的眼角。
花音哑言,在他旁边蹲了下来,举起伞遮住了两个人。
她发现,即使是作了好多假设,预想了不少漂亮话,最后她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把伞递了过去。
再说一句干巴巴的:
“回去吧,青峰君。”
“回去?”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青峰笑了起来:“监督说只要我出场比赛训练随我……哈哈哈……既然这样我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真是讽刺,我还以为闯祸了,结果连监督都放弃我了……这样的话,回不回去到底还有什么区别啊!”
花音握紧了伞柄。
“可是,我们在呀。”
“浅野,”虽然笑着,可是他的笑无比的苦涩:“我已经连怎么接阿哲的球都忘了啊……”
一直演奏着的曲目中,有一个音符都发出了强烈的声音,虽然乐章还在演奏,看似毫无问题,可是连同他所在的音符都知道,他们之间的配合有了问题,初期并不明显,可这种差距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要怎么做呢?
真田监督的做法是为了保证这曲目的继续进行而选择性地区别对待了他,可是这样的事情却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
花音想起全中的时候,自己曾说让他用喜欢的方式打篮球。毫无疑问,对于青峰来说,篮球的乐趣在于势均力敌,方式的改变对他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然而在现在的情况下,谁又能阻止他呢?
“青峰君……”
如果必须这么做才可以阻止你的话。
花音朝他伸出手:“我们打个赌吧……”
在回去的路上,花音不住的想,如果是赤司在的话,面对这样看似无解的局面,一定可以完美地解决吧?
如果是赤司征十郎的话,绝对会有办法的。
可是,才跟她说过“没事的,相信我”的那个人,用凉薄的语气说出了“放弃青峰吧”。
“你……是谁?”
“我?”赤司上前一步,异色的双眼全然暴露在灯光下。
“我是赤司征十郎啊,或者说……”
赤司的声音和平常别无二致,花音却觉得似乎有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淋到了脚。
“……你会更熟悉‘征君’这个称呼?”
像被人钉在原地一般无法动弹,花音代愣愣地看着红发的少年牵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手心轻轻印下一吻,启唇:
“久しぶ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