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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乖的我在里面不动 公办学校英语老师要求_可以

世界上最短暂和最漫长的时间都在此刻。

我还站在楼梯上,保持着微微偏过脸的姿势。而那个青年坐在右手边的第三级台阶,就这么隔着长长的栏杆对望。

知道希区柯克式变焦吗?

就是指画面的主体不变,在平稳滑轨的过程中朝相反方向改变镜头焦段的拍摄方法。而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电影中,黑发的男生坐在镜头正中央,视野中的景物统统飞速往后延伸,让人头晕目眩。

我是真的很羡慕野比大雄了——他可以请求哆啦A梦帮忙开任意门,我却只能扶着楼梯跟个傻瓜一样站在原地发呆。

朝阳的光线像是透过格栅照在他背后,涂抹上灿烂的金边,不刺眼的、均匀的,一层又一层从黑发上反出柔和的光芒。

说到底我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也不过几秒钟,他倒像是普通人那样仅仅朝这边露出礼貌的微笑后便重新低下头继续玩手上的打火机。黄色的火苗跳跃在眼底,被银色的金属盖阖上熄灭。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好啊,这么多的天降麻烦都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我还是小孩子肯定早就哭着去找鬼灯了吧。

【你是在难过,还是高兴呢?】

我问自己。

不知道从哪看过这样一句话,兴许是在阿香的书架上,具体是什么书现在也已经忘了。但这句话却牢牢地记在脑子里——“一段感情是没有办法理解另一段感情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我能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冰淇淋,却不懂百里奚为什么喜欢写日记。因为我没有她的记忆,所以才不能感同身受。

但我现在和她是一个人,这点很矛盾,我可以从身体的反应判断自己的情绪。有时候手臂它自己就动起来了,腿也是自己就跑起来了,这不能避免。

也许,我曾一度很喜欢他。

说不定还是前任啊同桌啊暗恋的人啊之类的。

……救命,我实在不想被人当成还处于[那个时期]的熊孩子,就是那种喜欢悲春伤秋,动不动就大吼大叫想要引人注意的中二病。

我只好默默扭过头擦眼泪,很凄惨地用手背抹掉,以成年人的作风面对这场尴尬的会面。

当然,还要再度鸣谢这位不清楚是谁的老熟人,他低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帮大忙了,我谢谢你全家。

这种时候,就让我们当做无事发生吧。

“喂……”正当我打算掉头走人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话了,“你的手机要掉出来了。”

原本只需往前直冲的单程线路程出现了失误,我低头看了一眼口袋里已经露出大半的行动电话,伸手将它往里塞了塞,又下意识往他身上看——

注意,这是个标准的反面教程。

通常情况下大家的正确反应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吼一声“谢谢您嘞”接着头也不回地走掉,以此来避免和不想认识的陌生人对视。而我在第一步就出错了。

成功二次对视。

又是一阵恍惚,我勉强辨认出了身体的情绪,那是一种混着遗憾、悲伤、排斥、刺痛以及担忧、怜悯和柔软的复杂感情。

真的,我简直要夸自己是神奇海螺了,百里奚你是怎么回事啊你,怜悯和柔软又是什么情况你把人家当儿子养吗!这种老母亲般的困惑到底是啥啊——

不知道现在大喊一声“谢谢您嘞”还能不能功成身退……我现在只有这一种想法。

“谢——”

“不用谢。”

“……”

好了,我的话被他堵了。

在沉默将近五秒钟后,我抽了抽嘴角,努力不去看对方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不过,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在和天空对话……等等,话说夏目赤司齐木和这家伙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吧,这算什么?我可去你的大胡萝卜吧!如果打电话过来不看显示屏完全不知道是谁好吗?!

即使心里正在疯狂吐槽,但表面上我依旧是一副面瘫脸的样子。其实比起之前刚到现世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我发现自己已经逐渐能接受很多东西了,就比如这种在心里狂刷弹幕的行为也是在最近才开始出现的。

大概是身体和灵魂融合造成的后果。

讲道理我还是打算顺其自然的,就随它去吧。现在的重点是怎么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

我木着脸和他对视了几秒,想了想开口:“……再见。”

应该说永别的,我发现了,这招意外的好用,下次再有谁敢来烦我就直接和他say bye,简单粗暴。

对方的视线随着我走路的动作移动,他坐在台阶上四平八稳地说道:“你认识我?”

“……”

这句话说得很像路边摆摊卖幸运符的大叔,而我又懒得搭理他,也不可能拎着他的领子问他到底知道什么。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我超级冷淡地瞥他一眼:“不清楚,不知道,不认识。”

[拒绝三连. jpg]

“噗……”他突然笑起来。

流畅的笑容让人惊讶,毕竟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那种狡猾的心机渣男,很难想象到居然笑起来会有这样的效果。

太阳升起来了,视野里的全部都渡上了一层金光。日光实在是太耀眼了,对方的眼睛其实很像玻璃杯里的深色红酒,此刻在光线的反射下,宛如有人捏着酒杯在轻轻摇晃。

看不清楚。

金色的光把轮廓都溶解了,黑影远远立在视野正中央。

我转头就走,没再理会过往的那些爱恨情仇。街边的立牌和LED投屏是巨幅的明星画像,金发金眼的青年模特穿着潮牌被投影在大屏幕上,零零散散有路人出现在人行道,红绿灯规律变更,自行车铃铛清脆悦耳,便利店的招牌亮起来。

罗森开门了,我想着自己还没吃早餐于是便很开心地蹦上台阶,刚进门就在货架上捞了一个饭团顺便抱着桃汁和舒芙蕾蛋糕,打算付钱。

“老板麻烦拿一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清脆爽朗的男音在耳边跳跃,我扭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长款风衣的青年正在背对着货架,他买了一大桶关东煮,嘴里还在说着什么“蟹味黄金鱼蛋超级棒棒”之类的话。

奇怪的人。

多看了他几眼,我把怀里的商品一股脑倒在收银处,掏出手机准备结账:“饭团请帮我热一下,谢谢。”

“一共是二十四元,请问是现金还是……”

“啊!”冷不丁的一声喊吓得我差点把手机砸出去,只见刚刚那个抱着关东煮的男青年左手拿着竹签,满脸恍然地望过来,“你不是那个谁嘛——”

我镇定地扫完二维码后,才仔仔细细地将其上下打量一番。这个人留着黑色、不,应该说是棕黑色的微卷短发,眼睛也是褐色的,神情冷静,显然连一丝遭受意外的慌张表情都没有。

相反的,他还笑了。

注意到我的目光,这个手臂缠着绷带的怪人微微歪着头,手里还举着一串三个丸子,刘海滑落脸侧,似是了然地咧着嘴笑了起来。

“坂田老师的关门弟子?”

我关门你个锤子。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很重要的话的我整个人垮下来,捂着脑壳无力吐槽,只得默然地接过自己已经热好的饭团:“你认错人了。”

“哎呀,怎么可能呢,这位少女不要怀疑别人的记忆力嘛。”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偏过脸先咬了一口竹签上的丸子,然后才继续开口道,“……唔对了……说起来……啊呜……”

“能不能吃完再说话啊!!!”我忍不住咆哮。

“哈哈哈,抱歉抱歉。”

状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发丝,黑褐发色的男人抱着关东煮迈出店门,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我的发顶:“真好啊都长这么大啦,要吃吗?”

说着便拿起一串被他咬了大半的丸子残渣问我。

“谁要吃啊混蛋!”

一巴掌拍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我愤愤地看着他:“稍稍打住,这位朋友,你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个“5”,一本正经道:“事先说好,我不买保险也不想了解游泳健身,咱们直接跳过经济纠纷环节,一口价,5块钱!”

“……”

对方沉默了几秒后,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青年的眼睛直接笑成一条线,还不停地抽打我的后背,一副被人戳中笑点的样子,“别急着走嘛,要不要和我去跨海大桥下面聊聊天?自杀约一波?”

“废话你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家伙突然如此自来熟地凑上来是个人都想要逃跑吧!我不走难道还要留下跟你摔跤吗?话说跨海大桥下面不就是海吗?!谁要约自杀啊!”一口气说完这堆话后我深呼吸了好几下。

随即便用“你不要再说了我都懂”的表情推出一只手,眼睁睁看着这个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我很想大喝一声:停止你的弟弟行为!

然而不行。

扶着额头,我为了冷静下来于是啃了一口饭团,继而慢吞吞地问:“……你认识坂田银时?”

“是哦。我跟坂田老师可是很好的朋友呢。”对方居然蹲在了人行道边上,抱着关东煮鼓着脸颊吃。

他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竹签,抬着头仰视过来,在对上我的视线后还发出了“诶嘿”的声音,背景是满屏的鲜花,整个人看上去又傻又二。

“诶,是么。”我打开舒芙蕾盒子,用勺子挖着吃,“你知道吗,你这种在大马路上和青少女随意搭话的行为很危险,会被抓走的哦。”

“哼哼,我无所畏惧。”

“怪不得五月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啊。”我不由自主地感叹。

“少女你叫什么?”

“我啊,喊我小黑就OK。”

“好,那么小黑,要不要跟我去殉情呢?”青年依旧嬉皮笑脸,唇角勾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对不起请允许我拒绝。”

我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动。

“诶——”他似乎并不意外,又歪着脑袋咬了一口丸子,含糊不清地继续问,“那来谈谈人生吧!”

“什么人生?”我今天出乎意料的有耐心。

“就是关于父母啊爱情啊,你是怎么看的呢?”

“怎么看……说得好像我拥有爱情和亲情一样。”

我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重新垂下眸子开始吃舒芙蕾:“现世的人类啊,明明对其他人一点都不了解,相互隐瞒,相互错看,但是却要将对方摆在重要的位置,超奇怪的吧。”

“噗哈哈哈哈哈,果然啊……”

青年忽然间就大笑起来,好像听见了什么令人战栗的笑话。他夸张地抱着肚子颤抖,一边笑一边握着竹签乱挥:“奇妙的言论。哎呀,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自我介绍了呢,本人太宰治,清爽而开朗的自杀了解一下?”

“好了,你可闭嘴吧,大猪蹄子。”

“……”

*

太宰治在想。

时隔数年,又遇到了这个令人惊讶的女孩子。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其实并非在C大的基础写作课上。

那时候还不是老师的他在深夜的跨海大桥上看见了那孩子。她站在最旁侧的栏杆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这里跳下去,然后永远的消失。

但是她没有跳。

他没有余裕去管这样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于是便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很快离开了。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往后的每一天,每到那个时间段,这个女孩总会出现在那里。她还穿着初中的校服,被风吹得在身后胀鼓鼓的,黑色的及肩发呼啦呼啦飞舞。

有时是站着,偶尔是坐着,不管怎么样,到最后她总会深深地往下看一眼,对着黑漆漆、蓝黢黢的海面做出想要试着跳跃的动作,明明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可到最后关头又及时地抽回来。

真的没劲。

不知不觉他也观察这孩子很多天了。

没有勇气结束生命又想要逃避的愚蠢世人,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罢了。正当他在最后一天经过这里打算迈开脚步上前时,另一人突然出现了。

那位银发自然卷的老师懒洋洋地揣着兜,耷拉着死鱼眼把那孩子从栏杆上拽下来,然后领着她走了。

后来的后来,她再没有出现在这里。

其实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她恰好在那个时间段里出现在他眼里,她对他而言仅仅是夜晚的点缀。

如今,这位传言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女孩子正站在他左边,懒散地靠着电线杆,手里拿着舒芙蕾小蛋糕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抬眸望去,阳光似乎特别偏爱她,全都汇聚在她脸颊上,街道的玻璃灯折射的五光十色尽数落在她的眼睑处。

虽然还是有点茫然,但黑发少女明显被逗得开心了不少。她笑起来,抿着嘴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她笑得有点傻气,但也真实至极,像一朵漂浮在清泉中的胡枝子。

在经历过生死后,还能拥有这样的笑容是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少女傻傻地笑着,像是这世间的一切苦难都无法附身。

“算啦,你保持这样就行了。”他耸耸肩,把最后的空竹签丢回桶内。

“突然间在说什么呢?”

她咬着勺子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吃你的吧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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