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进了我的身体 啊啊好爽插快点好舒服_红楼之荣府长房
转两天到了十五日,石皇后进呈中宫笺表,册立理郡王府第五皇孙为平郡王,入承淑妃玉牒,效法光武皇帝旧例,加封黎淑妃为平郡王太妃。
连同燕国公主的大婚,皇家可谓双喜临门,永泰帝再行推恩,以谦敬恭德为名赐李贵妃、黎淑妃父族三等轻车都尉世职,又叙攘夷筹粮之功,加封齐鲁公主为镇国齐鲁公主,颜氏敬谢不受,另赐皇庄一座作为犒奖。
皇帝还自嘲:“她如今是封国公主,两个字的徽号加在身上,一年就多两万两银子俸银。可见财大气粗,等闲的散碎银两都是不在意的。”
金阳赔笑道:“父皇,大妹妹心疼的很,只为那两个字太不吉利,否则指定是要钱不要命的结果。”
“嗯?”皇帝摸不着头脑,“怎么就不吉利了?”
金阳转叙本人原话:“大妹妹说如今的自己像足了初唐时的镇国太平公主,还是忌讳一些为妙。”
“她更像平阳公主。”因颜氏“不识抬举”生出的一丝不满霎时灰飞而散,“闵粤三省的新粮起运了不曾?”
与风调雨顺的江南诸省比较,隔海相望的茜香女国正经历着千载难遇的绝收荒岁,新收的稻米不足往年两成,漫说归还青国积欠,连最起码的生计都变得难以维持。茜香女王尽出内藏,分派心腹前往闽粤、中山、爪哇诸国购粮买种,闽粤两路回报天子调粮北上,现已无米可买;中山小国寡民,所筹粮米犹如杯水车薪;被女主寄予厚望的南路人马最是凄惨,整只船队的粮食全教水匪包了饺子,原本富庶的东海明珠竟是陷入了易子而食的窘境。
“租地济粮?”茜香女王大惊失色,“怎么会有这样的提议?”
国相回道:“大青抵御洋夷,日后少不得在茜香地界接运粮草,以粮租地也算应时之举。”
兵判劝谏:“青国居心叵测,竟然瞧上了咱们的他家禄郡,当务之急唯有卧薪尝胆,待等民心收复,缓缓图谋为时不晚。”
茜香号称十岛王国,除最基本的南北两岛与散礁外,中间还有颇具规模的六座岛屿,他家禄岛便是其中之一。
茜香女主道出心中顾虑:“他家禄方圆百里,若是轻易割让,将来必有蚕食大祸。”
礼判想了一想出班建议:“齐鲁公主虽然跋扈,毕竟还有天子节制,陛下素重德化,茜香为大青藩属,我逢荒年上呈京师,皇上自要在意名声为茜香百姓做主。”
国相摇摇头:“远水济不得近渴,广东商行的粮船就在黄岩岛停泊,青国匪船整日在南洋游荡,台澎提督又以休渔之名不准百姓下海,谁知道爪哇一路的粮船究竟是不是英吉利海盗打劫的。”
“殿下!”茜香女主正在踌躇,户判进宫急奏,“大事不好了,广东粮行递了文书,准许我国百姓卖工为粮。”
茜香女主大惊:“怎么个卖法?”
户判喘吁吁地解释:“签下卖身契就可得到口粮,运送关外为工一年,到了期限倘或有意即可再放自由之身。”
“狼子野心!”茜香女主愕然,“外头如何?”
户判回道:“王京左近尚无大碍,但野民粮农——”
国相不免劝说:“殿下,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委屈求全,先度一时之急,尔后修表奏达上都,向天子讨一个公道回来!”
礼判又出主意:“奏折不妨先递,正旦朝贺的使臣亦可闹大动静,一路宣扬茜香惨况,声讨齐鲁公主的不义之举。天子纵有偏私,总该给天下人一个公道,管保教那齐鲁公主赔了粮食又没地!”
“就这样办吧。”茜香女主还是天真了一些,不知道炎汉末年有过“刘备借荆州”的典故。
“明白了!明白了!”永泰帝将奏折丢给儿子,“女人变心往狠里变,我说她好端端跑到扬州去做什么,原来是冲茜香女主去的。”
“这个——”金昊看了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过了吧?”
“有些过了?”皇帝拍的龙案啪啪响,“一国的黎庶,上千万人命,在她眼里就这般无关紧要么?”
“不能吧?”金昍倒吸一口凉气,“茜香国比高丽还大一圈呢,若是没有父皇撑腰,她如何能够——”
皇帝冷哼一声:“就没她不敢干的事儿!”
“许是一场误会。”金阳陪笑道,“可要把兴武与齐鲁公主召了来问一问?”
“你是死的?”皇帝对着夏守忠就是一声大吼,“还不快去!”
金晏拉拉金晨的衣角暗暗吐槽:“三哥是真有福气,万一那会子金陵公主入主东宫——啧啧啧!”
等夏守忠口传了圣谕,颜氏诧异地询问:“可是有要急的事儿么?”
“回殿下,好像是为茜香国讨求粮米的事儿与您商议。”夏守忠是成精的老狐狸,自太宗驾崩后便取代大明宫总管戴权成为第一有势力的内宦,搁在旁人身上,单凭龙颜震怒一项他也指定没有半句好话,之所以对颜氏破例,一来是因为平素厚得赏赐拿人手短;二则深悉齐鲁公主逢凶化吉的本事;还有最要紧的一点儿——这位姑奶奶忒能记仇,万一上了她老人家的黑账,将来指不定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嗯?”颜氏点点额头,“皇舅心情可好?”
夏守忠吐字如金:“不大好。”
“那就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颜氏想了一想说,“内相稍待,我已打发人往荣国府寻兴武去了,等他回来后咱们便可动身。”
夏守忠欠身答应,鹤枝早把预备好的荷包递了过去:“主子请内相吃茶。”
按着颜氏的秉性,如果今日是单纯的御前诏对,她指定会胡搅蛮缠地推卸罪责,既有贾瑚在场,自然另当别论,把茜香国的陈情表浏览大概后递还给夏守忠:“皇舅,这事儿我知道。”
永泰帝气笑了:“你难道不该知道?”
颜氏漫不经心地说:“皇舅,在商言商,我既不是慈悲济世的观音菩萨,又不是茜香的女主国相,怎么就得白白把粮食送到茜香的府库去?”
“送粮?”永泰帝双拳紧握,“朕问你,租占他家禄是怎么回事?茜香稻米绝收是怎么回事?茜香的烟祸又是怎么回事?英吉利那几十船鸦片是不是到了你的手里?”
“皇舅,怪只怪茜香上下利欲熏心——”
“啪!”永泰帝拾起盖碗摔了个粉粉碎,“你还敢狡辩!”
“皇舅,囤购茜香国的存粮新米是你情我愿,儿臣并不曾强买强卖,他们自己个儿乐意拿卖粮的银子换取鸦片也不是儿臣逼迫;至于购错了种粮——”颜氏淡淡一笑,“茜香贪图便宜错买粮种、延误农时是自取祸端,又与儿臣何干?”
“颜曌!”永泰帝捶着御书案几乎要跳起来,“那是上千万条生灵的性命啊!”
“是儿臣考虑不周。”颜氏嘴上告罪,实际则没有半分忏悔的模样。
贾瑚拾起地上的奏折细看一回,联系前后不免惊出一身冷汗:“陛下,是臣立身不正,令公主迁怒茜香,所有罪责臣愿一力担当!”
“罪责?”颜氏冷声道,“贾公爷,你就算是想为茜香女主叫屈也得讲个明白,我到底是触犯了哪条大青刑律值当皇舅动恼惩治?”
贾瑚语塞:“我——”
“你别不知好歹!”永泰帝斥道,“大青刑律管不着你,午夜人静难道就不怕冤魂入梦么?”
颜氏微微一笑:“皇舅,儿臣自己都已数不清手底下沾了多少冤魂,索性由他们去罢!”
皇帝强忍怒火:“朕是要顾及天下物议的!”
金昍弟兄赶忙劝说表姐:“这事儿忒大了些,您赶紧认个错,父皇必定会从轻发落的。”
颜氏索性让了一步:“未经皇舅允准,儿臣私以齐鲁公主教令着台澎提督提前颁示休渔封海令,儿臣认罚!
“你——”皇帝怒极反笑,“很好!很好!不愧是朕的齐鲁公主,天子一怒不过伏尸百万;开罪了朕的齐鲁公主理应翻上十倍,千万生灵饿殍荒野自然是很寻常的事!”
颜氏并不松口:“皇舅,若是英吉利侵犯大青疆土、荼毒tianchao黎庶,百姓是该仇恨强寇蛮横呢还是该怨怼天子守国无方?”
永泰帝稍抑怒火:“朕知道你学贯古今,有理没理到了你这儿都是理,朕不跟你啰嗦,你自己讲,这件事该怎么善后!”
“这样吧!”颜氏叹口气,“儿臣捐银一千两,也算是对茜香灾民的一点儿心意。”
“贾兴武,都是你惹出来的是非,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偏私护短是皇家人的本性,颜氏死不认错,永泰帝到底不能把她怎么样,转头看到罪魁在场,立刻红果果的迁怒到贾瑚身上,“不能把这件事平复下去,朕拿你的脑袋顶上。”
“臣最该万死。”迎了圣心失妻意,贾公爷左右为难,“请陛下发落。”
“下去!”皇帝挥一挥手,“朕予你一日期限,今晚商议明白,明早朕等着你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