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火车上被群轮 篮球生学弟的大几把猎人 亿万重生
库洛洛坐在椅子上翻书,我则倚靠着沙发继续看窗外风景。天色渐渐暗下来,稀薄云层下的城市亮了灯光,每个城市的夜景都如此相似,好像我脚下的城市仍是原先那个,只要走上几步路,就能到达位于市中心的宅子。
穿着绛红色女佣裙的特丽撒尔会笑眯眯在门口迎接我,洗澡水和晚餐早已准备好。长长的木桌上铺了压花桌布,蓝玫瑰的水晶花篮上插着细长螺旋烛。我常嘲笑爸爸有浪漫癖,和女儿吃家常晚餐也要用上鲜花烛光。爸爸坐在餐桌那头,我坐在这头,他的女人虽多,却并不能坐上这张桌子。
我的菜谱必须每天更换,同样的菜连续吃两天会令我陷入郁闷低潮,这是旁观者喜新厌旧的天性使然。爸爸常摇摇头:“万一你出生在平民家庭,岂不饿死?”
我笑。就是看中你家有钱有势才定义自己成为了你的女儿。
是的,特罗斯克契尔,那么长的一串字,刚变成帕菲时我记也记不住。它对我而言什么也不是,只是定义身份的必须而已。
所以呢?
爸爸死了我也能这么平静,很合理吧?
我钻着牛角尖,窒闷的感觉从心底涌上又被压下,鼻子不时泛酸却立刻又毫无感觉。从上飞艇到现在,我的心情不时被伤悲扰乱,但它又被无形的手压下,一次也不曾破出水面。
悲伤这样浓重的感情对于我就像是忌讳的句子,大人总捂着孩子的嘴:嘘,不要说出来。
手脚变得冰凉,这是部长在提醒我:你是旁观者,所以不用感伤他人的生死。
是的,爸爸,也只是“他人”而已。即便我与他朝夕相对五年,即便他将我视为生活的重心。
“库洛洛先生,你们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爸爸的?”想问清楚,是旁观者天生的好奇心,我自认为没有违反原则。
“三个月。我们当时了解到他手上有世上唯一一对红火睛。”
“那是什么东西?”
“七大绝色之一。窟卢塔族人的眼睛。”
“唔,这个民族原来真的存在么?书上看到过一次,似乎是快要灭绝了的。”
“我们正在调查,可以确定有为数不多的窟卢塔族人群居在某地。”
“查到了你们便去夺走他们的眼睛么?就如同你夺走我家的藏品。”我叹气,“你想要红火睛的话就说好了,爸爸不会要钱不要命的。”
“我们是盗贼。获取目标的手段不会是谈判。”他看着我,刘海下是双黑白分明的眼,眼圈深而凹陷。我想他的眼睛是我目前见过的人类中最不平凡的一双,沉静睿智之下彻骨的冷酷,任何时候都有十足的压迫感。
爸爸大概也早就知道自己被他们盯上,所以想将我安置到揍敌客家族么?
“揍敌客家族,与你们这群盗贼……”
“幻影旅团。”
“揍敌客家族与你们幻影旅团,谁比较强?”
他摸着下巴,相当认真地思考,然后说道:“唔,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目前的结论是双方基本在同一水平,并不容易应对。无意义的树敌并不是旅团的作风,揍敌客家族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冲突基本可以规避。”
他自言自语之后,看了我一眼,“你想问为什么桂格不请揍敌客来解决幻影旅团?他作为警察局长,情报网相当发达,我们调查火红睛方位的这几个月时间里的行动都十分隐秘,他却能提前知道。”
“调查干干扎山的保险库要那么久?”
“因为并不是专心于这一件东西。”
我知道了,他们很忙……同时调查几样宝物,自然效率降低。
库洛洛继续说道:“理论上,他可以雇用揍敌客先下手为强。但分析实际情况的话,他并不能保证揍敌客杀死我们之前我们不会杀死他。事实上,像昨晚这样杀死委托人避免与杀手冲突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至于昨晚揍敌客家族的出现其实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五天前由派克读到桂格先生的记忆,知道打开保险库的惟一实体钥匙已经在数周前被桂格先生本人破坏,而仅剩的方法就是帕德拉尔菲小姐你,于是我们三人立刻乘上飞船离开东泰莱市。从枯枯戳山到你家的飞艇时间是三天半。那么大致是你父亲了解到你有危险之后立刻委托了揍敌客,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我们没有立刻杀死桂格先生,因为要先确定你作为钥匙的有效性。在确认你活着、有指纹、能说话之后,作为委托人的他就被派克杀死,揍敌客的任务自动取消。很可惜,他最后的行动并没有奏效。”
他分析得清晰而有条理,好像天生适合作这样的长篇大论。
我又问:“如果爸爸不委托揍敌客,你们是否会杀了他?”
“会。”他毫不犹豫。
我看着他微微扬起的嘴角,这哪里是什么有趣的话题?我心情有些不好,笔直盯着他,“怎样才能像你们这样杀死人类而丝毫不动摇?”
库洛洛眼睛深处忽然升起了令我寒战的东西,但随即又恢复成原本那样的平静。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飞坦,玛奇没法把死人缝合成活人。”
库洛洛先生您不知道,威胁这种东西,从来对我都是没有作用的。我胆子不大,却未曾畏惧威胁。人们拿不到足以令我畏惧的筹码,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旁观者的我不会在意他人的生命,至于我自己的生命那就更无关紧要了……
“你不担心我会自杀?”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才轮流看守你。”
“咬舌自杀之类的,看守能有用么?”
“你可以试试看。”
我干笑,当然不会去试。
不一会儿,冰冷美丽的女人进来接替了库洛洛。
又过了一天半,渐渐可以从窗口看见干干扎山。
库洛洛坐在房间的一端看书,认真的表情好像研究学问的学生。名叫玛奇的女人走了进来,对他说:“团长,拿兹梅山洞外有看守。”
他们知道拿兹梅宝库在山洞里。一定是那个懂得读心术的名叫派克的人读了爸爸的记忆。
库洛洛听了,又露出那种笑容——很期待的,很冷酷的。
飞艇在平原降落后,库洛洛合上书,说了句:“走吧。”他披上了挂在一边的长袍,漆黑,华丽,显眼,背后是倒悬的十字架。
我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用逆十字?”
他回头看我,目光如刃。
我心里格楞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认识45度斜角十字架教会神父,他叫欧麦嘎德……”
他将我的提问理解为冷笑话,完全不理睬,喊道:“飞坦,玛奇,下船。”
小矮子和美女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我背后,我已经不指望自己的俗眼可以看见他们的行动。
库洛洛与我并行,小矮子走在最前面,美女走在后面。
拿兹梅的守卫冲了上来,可能事先已经接到通知,知道有敌人来袭。
我动了动嘴唇,心里有点儿想叫他们快逃。就在此时,一大片血从为首那人的脖子喷了出来,他软绵绵跪下,趴倒,头颅滚开到到一边。
飞坦的眉毛上扬,而眼睛因乐趣弯曲。
库洛洛的步速完全不变,双手插在口袋中,笃定而自得的样子。我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
割裂声与嘶喊声中,库洛洛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清晰而突出:“好好欣赏,你一生中见到的的最后一场雨。”
是的,雨。
来自断开的脖颈,从心脏传来的压力会让血液喷射到空中,而后落下,宛如一场雨,由飞坦在我面前一米处制造。
湿透了的我抬头看向库洛洛,他平静地走着,身上滴血不沾。
血雨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因为所有护卫都倒在了我们经过的路上。往山洞里走了一小时,一堵门出现在面前,门上有两个手印状的图案。
“这门真的没法强行打开?”飞坦咕哝一句,跃跃欲试的样子。
“卡萨拉不奇族的锁,非得钥匙才能打开。桂格早早毁了实体钥匙,我们只能用他的女儿来解开念。”玛奇说道。
“请吧,帕德拉尔菲小姐。”库洛洛的口气很有礼貌。
我叹了口气,想想要是普通女孩儿面临这个场景该多害怕。三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跟在背后,生命已然进入倒计时,只要摸一下指纹识别板再念一句口令就会被杀掉。
“我不知道口令,库洛洛先生。”我微笑着抬头看他,“事实上我原先根本不知道拿兹梅保险库的钥匙和我有关。”
“你不肯说?”小矮子的伞顶到了我的左肩,使我想起了骨肉被刺穿的疼痛。
“我不知道。”这是百分百的大实话。
库洛洛的食指第二个关节靠着下巴,思考问题的样子,“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先前忘了。”这当然是百分百的借口。本小姐玩玩你们不行么?
“团长,她肯定是骗人。用刑之后就都知道……”
“她没说谎。”库洛洛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他接着又说,“派克读到过这一部分。只要帕德拉尔菲小姐通过指纹检验,会有提示口令的文字出现。她事先确实不知道口令是什么。”
原来如此……爸爸藏着这一套么?
没办法,我上前一步,两手按在手印图案上,忽然有一种极强的感觉贯穿全身,令我动也不能动。我知道这就是念。当念缓缓从我身上离开,石门上开始浮现文字。
淡灰色的光若隐若现,渐渐增强,最后在石头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我盯着那几行字,呆了。
说说你作为帕菲最大的谎言。
就是你那隐藏了五年的秘密。
告诉我实话。
在我往生的现在。
“哈哈……爸爸,你不是混假的,警察局长那么多年没白当。连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你出神入化脱离人类境界了啦。”我笑着,目光却怎么离不开那四行字,显然每一个字母都出自爸爸亲手,他写下这个的时候心情是怎样的?
“谎言?”库洛洛微微俯身看着我,嘴角上扬。
我一时有些恍惚,居然将他那笑容看成了爸爸的微笑。其实也不算大错,谁叫他们两人都是阴险狡诈的人,笑容只用来欺骗。
我伸手揽住库洛洛的脖子,飞坦的伞尖紧抵我的背心,我说:“你们团长都不紧张,你忙活什么?”我不理他,凑到库洛洛耳边,说道:“爸爸,只告诉你一个人,我作为帕菲最大的谎言就是:我不是帕菲。”
我不是帕菲。
锁上念的感觉一瞬间消散,石门轰然打开,从渐渐扩大的缝隙中看到里头一排排整齐的橱柜。石门上的焦黑字迹渐渐消失,却又浮了一行新的出来。
我被伞贯穿了胸口,库洛洛的匕首扎在喉头。冷意泛滥,我努力看清石壁上的字,却只有奇异的跳动的黑暗。弥留的时候,脑中每一个角落都在躁动,爸爸,芭蕉,特丽撒尔……你们的声音轰鸣如同丧钟敲响。
库洛洛的声音依旧清晰而突出,冰冷得彻骨:“我仍愿意装作无知地继续爱你。因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帕菲。”
谢谢为我朗读,库洛洛先生。
谢谢,爸爸。
丧钟回音鸣响,深沉的黑暗将我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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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侠客和西索的同人~
白t恤系列,强调清纯,所以这两位的肌肉就省略掉一点了~
顺便,这里的图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