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墨少的心尖宠是女生 福生与娘初试风雨小说_剑仙行
奚佐缓了一下,视线紧绷地盯着乔随原,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忌惮,“你是不是……”
乔随原像是已经料到了他会说什么,不假思索地微一颔首。
奚佐倏地后退一步,更是搂紧了怀里的四娘,涌上一股按捺不住的怒火,转头对着奚远难以理解地道:“你为什么要把一个魔修招到家里?你就不担心四娘的安危?!”
奚远态度平静地道:“他不会伤害任何人。”
“别想诓骗我!你们仙门那些事我都清楚,他手里那么多条人命,天底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连自己的同门都下得了手,天虞山掌教消失这么多年还不是拜他所赐,指不定早就被他杀害才寻不到踪迹!”
乔随原抬手按住听啸的肩膀,以防听啸直接去掐断对方的喉咙,奚佐的话这些年里他听得太多,旁人关于师兄温景岑的下落揣测诸多,说是他杀的也不在少数,但当面提及还是头一回,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奚远皱眉道:“说完了吗?仙门的纷争与你无关,不要再妄加揣测。”
奚佐平时说话只是个纸老虎,还带着顾忌,这会儿却是满脑子的怒火,也顾不上什么了,“就算仙门修士的纷争不是我能懂的,那他为了玄魔源火,屠了一整个村子里的无辜百姓又怎么算?!”
奚佐咬紧了牙,“这件事可是查得清清楚楚,他们全部死于悬陵三式,会这一招的人只有他和温掌教,那时温掌教在天虞山,只有他下山去寻玄魔源火!”
四娘被他们突如其来的对峙吓到了,她听不明白几人在说什么,却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一声也不敢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边奚秉年满头大汗的爬上了山,一看这场面脸色变了,连忙去拉奚佐,“做什么呢?没大没小的,惯得你不知轻重,快给两位大人赔不是!”
奚佐挣开胳膊,“爹,你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可不是好心给四娘治病,其实他是……”
“够了,我只知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说,跟我回去!”
“你先听我说……”奚佐看着他,渐渐地动作停了下来,意识到了什么,面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爹,你是不是都知道?”
奚秉年依然是那副满头汗的焦急模样,“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奚秉年斥责道:“又这又那的,没完了,你一个浑小子懂什么?他们是我请回家的贵客,忘了今日上午奚阁主说的话了吗?怎么一点也不记教训!”
奚佐一颗心彻底沉进了谷底,猛地退开一些距离,指着乔随原,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对方的眼神看着他的方向瞬间一凛,还没来及有什么举动,奚佐背后忽然有人把他抓住,狠狠勒住他的脖子!
奚秉年大惊失色,却根本来不及抢上去,“奚佐四娘!”
一个修士缓步从阴影里走出来,大概三十来岁,胡子拉碴,他轻轻松松地抓着奚佐和四娘,不再收敛隐匿,单看他浑身上下涌动的精纯灵力,便知此人实力不俗,更别提隐藏气息一手绝活。
他看向乔随原,可惜地笑了笑,“被发现了,我还打算把消息传回去呢。”
乔随原当即抬脚以巧劲将莲剑踢上半空,奚远默契地接过。
乔随原也是上一刻才察觉不对劲,若是他灵力尚存的话,断然不会这样迟钝,让有机会对方抓走了奚佐和四娘。
他牵了一下嘴角,“还真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尾巴跟来。”
修士的确对奚佐的话起了疑才一路跟到这里,他道:“想不到这么个小地方,居然能见到两位。忘了说了,上清宗徐霄,当然,对您这位魔修来说,无名之辈。”
乔随原说:“你自报姓名,是打算让我给你烧纸钱?”
“犯不着吧?大人?”徐霄提了提手里的两个孩子,特意留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听啸,“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比较好奇的是奚阁主为什么会和一个魔修在一起?”
旁边的奚秉年焦急慌张却又不敢上前,左右张望,只听奚远冷冷道:“把他们放下。”
徐霄道:“在您两位面前,我不敢造次,只怕这一撤手我小命不保啊。”
奚佐蹬腿挣扎起来,他嘶声大喊道:“放开我妹妹,你是上清宗的修士怎么能使这种阴损伎俩?!”
徐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兄弟,你什么都不懂还是别多嘴了。”
奚秉年惶恐不安地道:“他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仙门里的事的确和他没有关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两吧!”
“这就要看奚阁主的意思了。”徐霄卡着奚佐的喉咙,不让他再发出声音,看得奚秉年是一阵心惊胆战,“奚阁主,你旁边站的可是玄魔源火的宿主,若是抓住他将会是大功一件,也能避免玄魔源火再度入世引起大祸,您身为虚仪天人,是不是该以身作则?”
乔随原嗤笑道:“你胃口不小,连逃出生天都指不定,还想着抓我邀功?”
“胆子小可不敢跟来。”徐霄刚说完这句,奚远上前一步,他便戒备地往后退了退。
奚远道:“此间事你若是想涉及,绝不可能抽身,趁着现在我可以放你离开,保你性命无虞,但到了山下你要交还两个孩子。”
“等等,我没听错吧?”徐霄面露讶异,“您这是什么意思?”
奚远挡在乔随原面前,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徐霄难以置信中又带了丝可笑,“这天底下最不可能与魔修为伍的人,居然会包庇玄魔源火的宿主?”
乔随原站在奚远的身后,他遇到事一向习惯顶在最前面,却第一次被人护着,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低声道:“你想清楚了吗?”
奚远回眸看了他一眼,“放心,没人能从我手底下带走你。”
树林里几人对立,徐霄意味不明地道:“自秣城失去行踪后,好多人都在寻您呢,奚阁主,你觉得若是别人看到你违背天道、袒护魔修会怎么想?消息传到虚仪天帝君的耳朵里又会做何感想?”
奚远不为所动,手中莲剑指地,“既然你没有罢手的打算,多余的话不必再说。”
“我知道,在奚阁主的眼里我就只乱跳的蚂蚱,可是我发现您想要碾死这只蚂蚱,或许还有点麻烦。原本我还是猜测,现在……”徐霄微微歪着头打量他,顿了数息,“您好像一直没有用灵力吧?”
他猜出了秣城里妖鱼血封住了奚远和乔随原的灵力,饶有兴致地打算从对方那张清冷的脸上看到变化,却不料奚远只是微微转动瞳孔,眼神极淡。
徐霄当即感到不妙,同时乔随原喝道:“——听啸!”
徐霄下意识地一看,原本树边站立的人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他将注意力放在奚远身上,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他正浑身紧绷,却来不及防备,脚下土地砰地碎裂,听啸破土而出,抬腿横扫!
凌厉的劲风迎面刮来,徐霄趔趄数步无法避开,只能先松手格挡,他这么一个动手,奚佐和四娘齐齐脱离他的桎梏,瞬息之间乔随原抢上,接住两人。
徐霄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两个挡箭牌,变招阴毒直击命门,可奚远已近在眼前,完全不留空隙地挥剑截下!
徐霄急遽运转灵力才挡下听啸的攻击,手臂上被剑锋划出长长一道血口,鲜血淋漓,他无比清晰地明白不能停顿,要想在左右两人的攻势下活命,就要冷静地洞悉局势,他不再无谓的躲避,一道气势汹汹的灵力割开寒风,绞杀向一侧的乔随原!
乔随原推开旁边一大一小两个,呼啸而至的灵力已如利刃临头而下,他的瞳孔倏地收紧,没等躲开,手腕一紧被赶到的奚远一拉,整个人骤然跌进他的怀里,下巴撞在他的胸膛上!
听啸晚了一步,视线扫了一眼奚远,紧接着第二道灵力凝结而成的利刃朝他们袭来,听啸侧身挡在前面,抬手以玄铁护腕为盾阻挡。
那边徐霄支开了两人,调头便朝外掠去,奚远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掂了一下莲剑,莲剑重二十九斤,提在他手里却显得轻而易举,他骤然将剑掷了出去!
徐霄耳畔响起利刃破空声,猛地刹住脚,雪亮的剑锋从天而降笔直地插进泥土里,挡住前路,只是一刹那的停顿,听啸已经一脚重重踹上他的背心,巨大的力道下徐霄直接狼狈地趴倒在地上,还没能爬起来,听啸的脚便已碾在他的背上。
到了这一刻,这场惊险至极的战斗才结束,奚佐和四娘完全反应不过来,大气也不敢出,仿佛在生死边缘走了一个来回。
奚秉年跪坐在地,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指着奚佐的额头,“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奚佐回过神,还很不服气,“我又不知道他心怀鬼胎……”
另一边,乔随原则低下头,看着奚远握紧他的手腕,刚要说些什么,奚远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颤了一下,收了回去。
乔随原道:“怎么处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