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深好大好疼别停 快穿女主np多肉_对不起
她拿着贾妈妈为段琢备好的书本笔墨,也不要人跟,亲自去了一趟后罩房。
燕蓉正带着段琢自己动手,洒扫庭院,收拾屋子。她拒绝了顺宁郡王送来给她使唤的小丫鬟。
见到年年过来,燕蓉将她让到刚收拾出来的书房,歉意地道:“屋里有些乱,怠慢郡主了。”
屋里并不乱,反而干净得过分,架子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雪白的墙壁上挂了条漆黑的马鞭,分外显眼。
知道年年来送书本笔墨,燕蓉没有推辞,让段琢接过,落落大方地谢了她,又请她落座。
年年没有坐,矜傲地对燕蓉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地道:“燕师父不必客气,只要以后令嫒不会动不动拿匕首威胁我,我就烧高香了。”
燕蓉神色骤变。
知子莫若母,自己家孩子什么德性,别人不知,她还能不知?凌厉的眼风顿时扫向段琢。
段琢眉头微微一皱又松开,似笑非笑地看了年年一眼。
年年佯装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燕蓉身后,抓住了燕蓉的衣角。
见她这模样,燕蓉哪有不明白的,能将骄傲的小郡主吓成这样,段琢绝对做了些什么。她冷下脸,斥道:“跪下!”
段琢握了握拳,直挺挺地跪下。
燕蓉从墙上摘下马鞭,“唰”一下就往段琢身上抽去。她手上全未留力,只几下,段琢上身的衣物破裂开来,露出了被抽得红肿的肌肤。
段琢双手支地,疼得浑身都在打颤,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的,抽着气道:“您省着点力,仔细手疼。”
燕蓉更气了,鞭子抽得又快又狠。
年年看着段琢挨揍,原本还高兴得很,这会儿倒胆战心惊起来。照燕蓉这打法,怕要出事。
这位要再意外身亡了,由于法则限制,可没办法再送一个任务者顶替了!年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拦住燕蓉道:“别打了。”
燕蓉怕伤着她,不敢再动,狠狠瞪了段琢一眼道:“还不向郡主赔罪!”
段琢睨了年年一眼,一言不发。
燕蓉气得又要扬鞭子。
年年再拦:“算了,勉强赔罪也没什么意思。只要他答应,以后不找我麻烦就行。”她想了想,善解人意地添了一句,“这件事我可以不告诉别人。”
燕蓉脸色微变,她原本就担心段琢惹是生非,会导致身份败露,闻言,惊疑不定地看了年年一眼:小郡主是知道什么吗?还是,只是单纯地向她卖个好?
她狠狠瞪了段琢一眼:“孽障,听到郡主的话了吗?”
段琢深深看了年年一眼:原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小丫头看着怂,还敢将他一军。是他小瞧这丫头了,小小年纪,一招以退为进玩得很溜嘛。真是……有趣啊。
年年没有注意到段琢的目光,因为,怀中的任务手册又在发烫了。她无心再留,向燕蓉告辞,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线任务“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完成,进度二分之一,剧情总进度+5,生命值+2。
主线任务“因祸得福”开启,是否接受?任务说明:小马奴用计洗冤屈,小郡主怀成见贬武场,因祸得福习武技。
年年呆在那里,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小马奴,是她想的那个人吗?他不是早该夭折的路人甲吗,怎么成为主线任务的对象?等等,男主姓聂,他也姓聂,难道……
*
半夜,年年睁开眼。四周一片混沌的暗色,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头顶看不清花纹的锦帐。她安静地坐起,手脚轻快地穿上衣服鞋袜,掀帐而出。
琉璃睡在守夜的小床上,好梦正酣。
年年没有叫她,抬脚往外走去。刚走几步,琉璃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郡主,你要去哪里?”
明月高悬天边,满天星子闪耀,微凉的秋风拂过面颊,万籁俱寂。琉璃如丧考妣地跟在年年身后,从一处最矮的围墙翻进了花园。她万万没想到,及时发现郡主,非但没能阻止郡主溜出兰心苑,她还被迫成了从犯。
这都什么事啊!
见年年直奔荔园,琉璃脸色都变了:“郡主,那里不是什么好去处,去不得。”
年年理也不理她,直接去了小乙住的房间。
门虚掩着,一推就发出吱呀呀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月光随着洞开的大门流泻而入,将屋中照得朦朦胧胧的。刚刚还沉睡中的小乙已弹坐而起。他上身并未穿衣,小身板上满是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痕,一手紧紧握着一根长木棍,圆溜溜的凤眼警惕地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一对,同时一愣。小乙猛地丢了手中的长木棍,匆匆套上了外衣。
年年对他扬了扬下巴:“聂小乙,你的本名是什么?”
小乙:“……”你深更半夜的跑我这儿来,就为了问这个?
年年见他沉默,逼近一步:“你认不认识聂轻寒?”
小乙脸色微变:“怎么忽然跑来问这个?”
年年望着他的表情,心里渐渐明了。是她犯蠢了,剧情提要里明明说过,男主和滕远舟交好,隐姓埋名进入郡王府,沦为低贱的马奴。他件件桩桩都符合,她却先入为主,压根儿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小乙就是聂轻寒,是这个故事的男主,也是将来会迫于无奈娶她,与她貌合神离,最后将她推下万丈悬崖的狠心之人。
可笑她之前还一直担心他的未来,试图帮他一把。
她慢慢蜷起拳来,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坚持道:“你先回答我。”
小乙垂下眼,默然片刻,答道:“不认识。”
年年的心沉了下去,她感到了难过,却又有丝莫名的轻松:他不肯说,是没把她当朋友吧。真好……以后她也没有负担了呢。
*
等到去勤学斋上学的那天,燕蓉一早就亲自送了段琢过来,递了一个匣子给年年:“昨日承了郡主的心意,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做的点心,还望郡主休要嫌弃。今日阿琢就拜托郡主了。”
年年谢过燕蓉,忍不住看段琢是什么反应。
段琢今儿穿了件天水碧的绣花掐腰袄,白色挑线裙子,一头乌亮的长发梳了垂髫分肖髻,露出了修长的脖颈;白净精致的瓜子脸上,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朱,星眸含笑,仪态优雅,对上她的目光,嫣然一笑:“见过郡主。”
浑然看不出前天挨过一顿狠揍。
看来他们母子都不打算把前天的事泄漏出去。
自那晚后,年年一直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随意扫了段琢一眼,点了点头,并不开口。
贾妈妈叫来了软轿,送她们前去西苑。
西苑原本是郡王府西侧的一块空地,后来被圈起来,建了勤学斋、惜武馆和演武场,除了跟着温先生读书,郡王府几个孩子学骑射也在这一片。
年年望着软轿皱起眉来:“只有一顶吗?”
贾妈妈点头笑道:“这轿子坐两个人宽敞得很。”这样两个人才能更快熟悉起来嘛。
谁要和段琢这家伙坐一顶轿子啊!年年心中暴躁,一句“不行”刚要出口,段琢含笑道:“如此甚好,我和郡主投缘,正好多亲近亲近。”
态度依旧温柔亲切,仿佛她那日告状,害他挨打的事从未发生过。
这家伙也太能装了。年年心中暗暗警惕,神色冷淡地道:“阿琢姐姐昨日不是疑心我有腿疾吗?我又不是脚废了,可以自己走过去。”有意把“姐姐”两字叫得脆生生的。
段琢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蓦地笑了:“原来郡主想自己走过去。”
贾妈妈不赞同:“郡主身子骨弱……”
年年打断她:“被人说有腿疾很光荣吗?”
闻言,贾妈妈和燕蓉都露出尴尬之色。燕蓉瞪了段琢一眼,头疼地道:“阿琢口无遮拦,我已经教训过他了,郡主勿放在心上。”
年年道:“阿琢姐姐的话,我岂能不放在心上,毕竟,我和阿琢姐姐‘投缘’。”
对不起,她记仇。段琢前天被打得不轻,她倒要看看,他是打算坐轿子,还是走路过去。他要坐轿子,那就是自打脸,承认他自己有“腿疾”;要是走路,想必每走一步,身上的疼痛就够他受的。
燕蓉很快想明白了这一层,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了段琢一眼。叫你小子无法无天,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段琢微笑:“我陪郡主一起走。”
贾妈妈拗不过她们,只得叫空轿子跟在她们身后,关照她们累了的话就坐轿子。
有段琢在,年年自然不可能累,一路走走停停,欣赏着段琢不自觉颤动的身形,渐渐发白的脸色,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
段琢也算能忍,始终不露声色。
路过马厩时,就听里面乱哄哄的。年年原本不当一回事,冷不防几句话飘入耳中。
“原来当初红尾巴出事,聂小乙受罚是段三弄的鬼。”
“段三是跟聂小乙杠上了吗?居然又给追月下药!”
“敢做这种事,被抓了现行,这下他该遭殃了。”
年年脚步一顿:这不就是她要完成的任务场景吗?段三这么快就掉到小乙,不,是聂轻寒的坑里了吗?
她匆匆对段琢说了句:“你自己去勤学斋吧,我有点事要处理。”转身走向马厩方向。
段琢挑了挑眉,生起好奇,跟在了她后面。
马厩闹哄哄的,和那日一样,围了不少人,见到年年带着人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小胖墩常卓背着手站在那里,小小年纪气势十足,面前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人被四马攒蹄地绑着倒在地上,塞了一嘴的马粪,正唔唔乱叫,赫然是段三。
另外站着的几人,年年认得,一个是马厩管事,一个是聂轻寒,还有一个,似乎是孟葭的马奴?
众人纷纷向年年行礼。
年年的目光落到聂轻寒身上。小家伙依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家丁号衣,身形单薄,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冷白的面上添了几分血色,幽黑的凤眼沉静异常,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和那夜她见他时的模样并无二致。见到她来,他目光和她一碰,眸色翻涌,很快移开。
段琢顺着年年的目光看过去,唇边的笑容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