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求求你不要老板 攻一直顶前列腺_拯救山海大作战
门诊里面有个小院子,快到八月十五了,月亮又大又润,可唐山海和王镛不敢在院子里坐,就在矮屋里面透过窗户看。那窗户是土砖垒起来的,青黑色竹子把玉盘似的月亮分成了一条一条的,王镛说:“像不像粉皮?”
“像像像!”唐山海说:“特别像,湖南的粉皮就是这样的。里面包点豆芽菜,糟辣椒,酸萝卜,还有土豆丝,卷起来吃特别香。”
徐碧城刚好进来,听到唐山海这样讲,忍不住要奚落他一句,“就你还吃得辣?”
唐山海转头过来笑道:“我刚要说,卷粉好吃,就是太辣了。”
王镛说:“我们读军校的时候,每回带来些粉皮都被他们这群小子吃掉了。”
唐山海说:“我吃不得辣椒,就把糟辣椒倒出来....”
“瓜娃子哟!”王镛对徐碧城说:“就是糟辣椒才好吃嘛,是不是?”
徐碧城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她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唐山海,只有他说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编排他的,于是便附和王镛道:“对,他没口福。”
李小男从井里面吊起来一个西瓜,说是用井水镇了两天了,就等唐山海过来吃,唐山海挽起袖子主动要来切西瓜,徐碧城哟哟哟直叫,趁机打趣他,“王老板,还是你面子大,你看他居然自己动手切西瓜了,他在家可是什么都不做的。”
李小男退在一边把盘子摆好,王镛摆手说不用了,手拿着吃更香,然后对徐碧城讲:“他来黄埔的时候就是阔少爷气派,上完课就东游西逛。我们学校只有一只汽划子,他居然敢去开来,不光开了,还招呼同学上去兜风。”
“然后呢?”徐碧城和李小男异口同声问道。
“校长气得呀,到处找是谁这么藐视军纪。我那时是他的连长,只能是我去跟校长请罪。”
“没想到你这么捣蛋啊”徐碧城对唐山海说。
唐山海递给王镛一块西瓜,坐在他身边,说:“哪啊!我觉得很对不起师兄,还跟他赔礼道歉了。”
王镛一口瓜噎在喉咙里,道:“你啷个就不讲讲后来哪样了?”
唐山海双手一摊,“后来我骑气划子不都带上你嘛!”
徐碧城和李小男对视一眼,骤然发出一声爆笑,唐山海还不明所以,“怎么了嘛?本来就是啊。有气划子不骑来玩玩是傻子啊,教官们还说要等校长视察的时候才能用,这不是浪费嘛?!”
李小男和徐碧城分享一块西瓜,嚼在嘴里没接接话茬,唐山海又转向王镛,问起他这个脚是怎么伤的。
“你就莫问喽,就是打仗的时候伤的嘛,”王镛想了想接着说:“你放心,是打日本人伤的,不是跟重庆打的时候伤的。”
他这句话本是无心,可唐山海听起来很别扭,他思量了一番说:“师兄,我现在的情况,小男可能跟你讲了,但我怕她讲的不明白,我再跟你说说吧。”
王镛却拍拍唐山海的肩头,说:“不说喽。读书的时候只放几天假,你都吵着要回家看妈妈,现在又怎么可能抛下家人,跑到上海来投日伪哦。我都晓得,你有苦衷。”
他看向徐碧城,轻声说:“你先生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最潇洒了。但其实他什么都在乎的。”
徐碧城听他这么讲,鼻子竟然一酸,瓜也吃不下了,只哎了一声,转头去怕掉眼泪。
这时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屋里立马安静下来,李小男走到门后,轻声问:“是谁?”
门口的人回了句,“医生,差不多了,要走了。”
李小男看了看表,对屋里的三个人说:“要宵禁了,该走了。”
唐山海站起身来,明显还意犹未尽,学生时代的记忆如海浪般刚涌来一些又都消散去了,徒留他一腔热情。
“师兄,”唐山海看了看他的腿,说:“我尽快给你办好证件,送你去香港疗伤。”
“莫要暴露你自己。还是小心些,我有医生照顾,拖几天没问题。”王镛嘱咐他。
“不会,”唐山海对现状还是很有信心的,“这对我来说不难。”
李小男送唐山海和徐碧城两人出来,走了一段距离了,她叫住二人,才开口说道:“这事儿是我办妥二位的,请不要跟你们的上级汇报。”
唐山海和徐碧城皆是一愣,问:“怎么了?”
李小男解释道:“在其他区合作的时候,我们被军统的人出卖了...”她说:“不能再冒这个风险。”
徐碧城知道军统做情报一向是钱到了力到了,心总跟不上,意志远没有地下党坚定,常常几块金砖几个舞女,就叛变了。李小男也是小心谨慎,她能理解,但是怕唐山海不同意。
哪知唐山海点了根烟,猛抽了几口,对李小男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跟上面说,这是我的私人交情。”
第二天,唐山海便开始着手帮王镛办理证件,以湖南商人的身份前往香港,李小男则是她的保健医生,一同前往。
徐碧城还是去医院看病,只是为了作掩护,换做去了红十字医院。那几天王镛旧伤复发,痛得厉害,李小男不得已带他白天去医院找人看脚,徐碧城悄悄地躲在一边观察情况,以防有人跟踪王镛。
她在三楼看病,王镛一般是在四楼,本来一连几天都没什么事。偏就在第五天,王镛刚从病房里面出来,走廊上一个看报纸的就进了病房,徐碧城附上去听到那个看报纸的拿出了什么证件盘问主治医生。
那医生估计也是李小男的人,口咬得很死,称是刚刚的病人是上海人,摔伤的,七七八八乱扯了一通。徐碧城又赶紧躲到了厕所,趴在窗户上看到李小男扶着王镛往后门走,不远不近还跟了几个特务,心道不好,王镛是被人盯上了。
她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回到妇科那医生递给她检验报告,自己一个字都没看塞进手袋里,就跑回家找唐山海。
唐山海晚上回来,家里已经准备摆饭了,五六个仆人都在客厅和厨房进进出出,徐碧城怕被人听见拉着唐山海进了卧室。
“怎么了?”唐山海问。
徐碧城把白天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唐山海道:“我就说,这么大人物到上海来,76号不可能没动静。”
他安慰徐碧城说:“没事,我安排好了,后天就送师兄走。”
徐碧城胸口堵着一口气,身子又懒又疲,怎么着都不畅快,她靠在柜子边说:“安排好了就行,我这两天不舒服的很,脑子也是乱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凉了。”
唐山海闻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疑惑道:“没有啊,不烫。”
他扶着徐碧城问:“今天不是去医院看了吗?医生怎么说。”徐碧城这才想起来医生给她的报告单,她指了指小茶几,还未讲话,嘴里突然一阵涌动,恶心的厉害,推开唐山海扑倒厕所里,唐山海忙过去打开她的手袋,拿出报告单。
徐碧城在厕所里面呕了半天,可她没什么胃口,只早上喝了一碗粥,吃了半个鸡蛋,现下什么都呕不出来。她漱了漱口,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原来没这么娇气的。”
正嘀咕着唐山海猛地在外面大笑,把她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徐碧城要走出去,唐山海冲到门口把她托着抱起来,搂着她的背,对着嘴唇亲了又亲。
徐碧城糊糊涂涂与他回应,足足到憋气坏了,又想要干呕,唐山海才松开来,却仍抱着她:“是我不好,我不该折腾你。”
徐碧城还是不解,“怎么这样说?”
唐山海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个呆子,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