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融春衫薄全本阅读 妹夫干了我一小时_月与鲛
在我的想象中,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应该是:失忆的我和病床上的男人执手相看泪眼,或者他声嘶力竭“不你听我解释”而我哭着说“我不听我不听”,顺理成章来个虐恋情深撕心裂肺山呼海啸天崩地裂什么的。然而现实是,我坐在病床边肃穆地琢磨着,等他醒来我开口第一句话说什么比较有气氛,琢磨着琢磨着……我就睡着了。
……这也不能怪我!他做完手术都凌晨三点过了!我晚上上班到11点呢!还不许人睡个觉啦!
总而言之,我居然就趴在斯夸罗床边睡着了,睡得还十分香甜。等我觉得天光略亮,顶着没梳的头发和没洗的脸,迷迷瞪瞪抬起头,正好就和病床上那个被绷带缠了几圈的男人对上眼。他一只手还搁在我头顶,脸被绷带遮了一小半,露出的嘴唇发白,灰蓝色的眼睛在天光里看不清神色。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场面有点尴尬,林中月不要怂,想想现在该说什么!呃,那个,该怎么说第一句话会让气氛比较带感一点?
我一边思考,一边递给他杯水拖延时间;他接过去一言不发地一口喝干,然后继续用那种有点可怕的眼神盯着我。那个,我们真的是情人而不是仇人吗?
“那个……几点了?”我憋了半天,居然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林中月你真是太令自己感到失望了!
“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受伤,他声音依旧虚弱,也没了之前嚣张的大嗓门儿。他只是定定看着我,手从我头顶滑下来到脸旁,沿着描了一圈。我瞪着眼看他,心里想的居然是幸好我最近没长痘,要不照他这个摸法,万一摸到了痘痘岂不是非常尴尬?
“露娜。”
“哦,哦……什么事?”我在不安个什么鬼,“那个我先跟你说明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罪魁祸首是切尔贝罗,不能怪我的……”
“不记得了吗……没关系,下次就砍了那群垃圾女人。”真亏他能用这副伤重虚弱的模样放出此等豪言壮语。看他这一本正经、杀意盎然的样子,不知为何我竟有点想笑。
我想笑,我也就笑了。
“喂……露娜。”
他又叫我。但我等了又等,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滑进来,把他的眼睛照得好像某种清澈的玻璃球。不知道以前我有没有说过同样的比喻。
“你要吃东西吗?”我问他,“我有巧克力。你喜欢草莓味还是抹茶味?”
日本巧克力很好吃,我总是随身会带很多。在我看来,愿意跟人分享巧克力代表我很真诚,可这大爷没理我的问题,反而不顾自己有伤在身,也不管自己另一只手还插着针管输液,突然就硬是从床上坐起来,跟头莽撞的鲨鱼一样扑过来,用他的肩重重撞上了我的鼻子——呜呜有点疼。
他手臂横在我身后,收得很紧。
“喂你这样伤口会裂的——不对,已经裂了喂!大爷你不要搞突然袭击啊。”我很无奈,试图让他乖乖躺回去,未果。当然未果,我觉得他一看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
这个男人很固执地抱着我,不顾浑身是伤,还抱得比刚才更紧。
“这不是还活着吗,笨蛋。”他的气息滚在我耳边,温热的、带着生命流动的感觉,吹得我耳朵有点发痒。
“露娜你这个笨蛋——活着就跟我说一声啊!”他贴着我的耳朵,让我搞不清楚他是在我耳边吼还是在亲我,亦或两个举动都有,“你以为这半年来我在干什么啊!!”
后来我想,要是当时我没失忆,我一定会据理力争,反驳说骗鬼哦你之前明明还在想要不要听XANXUS的把我干掉,那要是他来真的你也真把我干掉了,我不也是个死么,你要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冲我嚷嚷抱怨,分明我自己才是最珍惜自己的小命、努力想要过得开心快乐些的那一个。要是我真的什么都记得,我肯定救了斯夸罗之后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愉快地隐居逍遥去也。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实就是,我错失了这样的好机会。当时一无所知的、天真可爱的我,被他这番表现吓住了,竟然还觉得十分内疚,小心翼翼地回抱他,耐心解释说我真的失忆了啊没办法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这不还活着么,活蹦乱跳四肢健全吃嘛嘛香,唯一不好的就是穷了点,不过我也有努力打工挣钱,所以一切都还好。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想着吃吃吃钱钱钱!”因为用力太过,他缠着绷带的身体上渐渐有血迹渗出,应该是很痛的,可他表现得对这痛浑然不觉,照旧专注于吼我,嗓门儿还越来越大。“垃圾,露娜你这个笨蛋,是不是再过多久你都还是这幅天真的蠢样!!”
……艾玛,所以我还是那个观点,以前的我竟然会看上这个一言不合就飙垃圾话的大嗓门儿黑手党,一定要么眼睛瞎了要么脑子进水了——他头发再合我心意,这性格也很难搞啊!
得了得了,病人最大。我很无奈,只能拿出哄幼儿园小霸王的劲头,轻言细语安慰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大爷哄得重新躺床上了,没等我悄悄松口气,他就一抬手把我脑袋一摁。
……我觉得如果他直接说,我也会答应亲他的。这么一下差点把嘴唇磕破。这条鲨鱼果然有毒。
亲都亲了,不如亲过瘾一点。我捧住他的脸,心满意足地将抓住那令我艳羡很久的银色头发;它们滑顺微凉,沾了盐水的缘故而略微发硬,想必刚洗完吹干的时候手感更好。
我试着闭上眼睛。我依旧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他的过去在我头脑中也一片空白。但同样地,我说过,记忆的丢失只是让具体的细节消退,那些过往所产生的影响、留下的感觉也都还在。当我吻他的时候,他唇舌的形状、温度,还有纠缠时掠夺般的风格,包括嘴唇略微干燥的触感,都令我感到无比熟悉。
“……啧,偏偏是在受伤的时候……”他哑着嗓子嘀咕一句,语气颇为愤懑。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露娜,斯夸罗,你们……呃,抱、抱歉打扰了,啊哈哈……”
我直起身,回头淡定地跟迪诺打了个招呼。老情人接个吻多正常,不用一脸尴尬吧,亏他还是个意大利人。你看斯夸罗不也没多大反应——他瞪迪诺?哦,他瞪人是正常的,就像他总是说要把别人大卸八块一样正常,不用在意。
“有什么事吗?”我问。
迪诺就摸摸鼻子,说今晚是雾守之战,问我跟斯夸罗要不要去看。斯夸罗先bb了一通今明两天肯定是巴利安胜利啦,所以他的亲亲BOSS不需要再出场,接着他又自相矛盾地问XANXUS那场什么时候打,得知是后天,他就说如果后天要打,他再去看。
我突然就非常不高兴了。
“我去看。”我说,“反正我也要布置战场和收拾残局。与其在这里一直跟这头傻逼鲨鱼大眼瞪小眼,我还不如出去放风。”
“喂——露娜你这个垃圾说什么!!!”
斯夸罗生气地吼了一通,而后瞪着迪诺说他也要去看。
“改口好快……不不,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等迪诺离开病房,我就跟斯夸罗感慨说,你看人家迪诺脾气好好,又聪明又善良头发颜色还好看,我过去真的喜欢你而不是喜欢他么。
隔着几条绷带,我都能看到斯夸罗的脸色一下黑得不行。
“——你这个只喜欢男人头发颜色的渣渣!!气死我了你这个笨蛋!!”
气死你得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