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少妇14p 大师兄二师兄同时擦入_公堂嘴炮了解一下
谢蘅气得说不出话,推搡着刘景行将他一路怼到房门。这位说甚么都不肯再让,扒住门扇纹丝不动,不要脸地说道:“我为了你冒雨前来,妹妹就舍得再教我淋回去么?”
谢蘅揪住他的衣裳,果然一手潮湿,恨道:“谁教你来了?”
刘景行道:“我不是担心你么?”
说完他扭头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真冷着还是真做戏,反正像模像样的。
谢蘅见他如斯,果真罢了手。好端端的小王爷,别在她的地盘出了事,否则靖王爷肯定心疼。谢蘅谁都不怕,独独对靖王爷心存敬畏。若刘景行是个下了凡的麻烦精,那他的父亲靖王就是天上的神官,建树功德之丰实乃俗子难及。
谢蘅很快唤了小厮来给刘景行准备沐浴,又差人回内衙取了几件干燥的衣裳。出来送衣的刘管家还问:“今晚爷还回来么?”教小厮一句“自然要回来的”回得颠魂落魄,只觉王爷含饴弄孙的日子实在渺渺无期。
刘景行沐浴后可算去了周身的寒气,外头罩了件盘金绣云的斗篷,头发还半湿着就往玉律房中钻。
今日多雨,诉讼司也清净不少,司中唯几个小厮进出打点着。玉律房中摆在窗台上的两对宝瓶,插着花草——正是之前刘景行从内衙里剪下、再托人送来的孟兰君。刘景行摆弄了几下瓶子,又想承缨此处果真是风水宝地,花入瓶中,凡七日不凋……
有这么个活佛在面前转来转去,谢蘅眼睛也放不进书了,索性搁下:“你就不能坐一会儿?到底是为甚么来了,也不知穿个蓑衣,淋成狗了罢?”
刘景行挽了一挽袖子,与她一同坐到榻上去。
服侍刘景行的小厮追上来,端着木托,里头平整叠着一袱巾帕,他小心喏道:“大,大人……”
谢蘅将巾帕接过来,“你下去罢。”
刘景行本没多在意,这会儿见谢蘅握着巾帕,讨好似的凑过去,“我头发还湿着。”
谢蘅理都没理他,用巾帕将九胜从地上兜起来擦着它身上沾着的泥水,又问道:“问你话呢,你到底做甚么来了?”
刘景行悻悻看了九胜一眼,兴致缺缺地回道:“本官派人去罗家押罗吉祥回衙门候审。”他顿了顿,看向谢蘅,“赛狮大会上接连发生的意外可能都与他有关。”
“我知道。”谢蘅眼眸里波光轻漾,道,“方才他来过,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了,我还想等回青回来后,就教她将此事知会给衙门。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刘景行捻着湿漉漉的发梢,说道:“你云歇哥哥聪明绝世,还有能骗得了我的么?”
“之前怎么不见你说。”
“教你这丫头盲了心,还以为……”刘景行大不愿在她面前提及冯观,轻描淡写道,“总之,罗吉祥逃不开干系。我已教彭大江等人将他押回衙门,既他已跟你交代,估计与我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谢蘅将九胜的毛擦干净,放在地上任它去顽儿,又转而看向刘景行,“刘县令会怎么判?”
刘景行眯了眯眼睛,“你我非同僚共事,本官如何判决,是谢司长你万万不该过问的。”
谢蘅“嚯”了一声,笑道:“不想刘县令如此大公无私,领教了。”
刘景行说:“非也。若是承缨妹妹肯行贿,本官还是可以私一私的。”
“怎么个行贿法?”谢蘅眼睛盯住他,仿佛这狗嘴里吐出一个刺耳的字,她就能立刻将这人扔出去。
刘景行到底是清风明月的仙人作派,哪里真舍得作践承缨,说出唐突的话来?想了片刻,遂往她身边再凑过去,头一歪,竟比九胜还会卖乖,“喏,头发。”
“…………”
他这人有时候想法真是简单得要命。
谢蘅瞧着他发梢总还有水珠,怕他受寒,便再唤了人拿条巾帕进来。
谢蘅对他说:“来。”
刘景行提要求时还求之不得,这会儿见她果真干脆“行贿”,却有些“叶公好龙”了,道:“至于为了罗家的事这么上心?哦,我想起来了,你还将哥哥相赠的定情信物送给了罗威,莫不是为了他才……”
谢蘅却没心思理他话中的戏谑,道:“我只是想知道,这场官司是不是输定了。”
刘景行背对而坐,瞧不见她的神情,只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柔,好一会儿才道:“真相就是真相,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本官也不可能罔顾事实。”
“是。”谢蘅低声道。
可她不敢告诉刘景行,她有办法将罗吉祥的官司打成无罪。
“你不想输给唐无意?”刘景行问。
谢蘅说:“输给谁都行,唯独不想输给他。”
“尔等状师要为苦主求一个公道,但作为县令,就是要给百姓一个公道,否则要律法作何?”他转过身来,缓缓道,“无论武家身后仰仗的是谁,无论罗家处境何等可怜,法不屈贵、不容情,这不是梁以江一直教给你的道理么?”
谢蘅教他噎了一嗓子,好久,苦笑道:“我师父的话,你倒是记得比我还清楚。”
刘景行道:“我读过他着述的《刀笔春秋》以及《狱讼三十二卷》,忘不了。”
谢蘅低眉,压下心里头的失落,道:“我都快忘了。”
刘景行见她跟蔫儿似的,嘴里乏得不是滋味,不知死活地勾了勾她的下巴,轻道:“以后有云歇哥哥帮你记着。”
谢蘅瞬间炸毛,一火起来烧得一双眼睛又亮又活,她狠拍掉刘景行作乱的手,道:“你再动手动脚!”她一顿乱揍,刘景行哎呦大叫得毫不客气,也不顾及这是何等地方,也不想外头可还会有人经过,扯着嗓子叫疼,“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下手这样狠!”
“别扯腰带!我自己脱还不成么?”
谢蘅见他胡言乱语,不禁大为羞恼,伸手捂住他的嘴。刘景行教她欺负得往后直仰,两个人胡乱合倒在榻上,谢蘅学过擒拿,将他牢牢压制住,盯着他说:“你闭嘴!”
刘景行动也动不得,安静躺平,捉着她的手腕含混着说:“我不说了。”
谢蘅这才松开手,眼里满满都是警告。
刘景行喘了几口气,眼尾笑得狭长,神色风骚无匹,轻声道:“我小王爷活了二十三年,还没教谁这般欺负过。不过这也算是闺房野趣,承缨若是欢喜,我自全依了你就是。”
“……欢喜你个大头鬼。”
“不欢喜,妹妹还这样压着我?”
谢蘅一听适觉这姿势实在大不该,浑身起鸡皮疙瘩,忙要从榻上滚下来。
刘景行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按牢了,“我欢喜的。你就当行行好,再教我抱一会儿。”谢蘅正要将这人踹下去,忽听他继续道:“我以为罗吉祥会对你不利,吓得不成样子,一路冒着雨赶来。如此还不能招你待见,教你绊那一脚,跌得骨头现在都还疼着……承缨,你都不心疼我的么?”
这人太绝了,刘景行这种人才该去当状师,专能挑别人软肋,精准无误到连唐无意都不是对手。
谢蘅乍一听这话,才知刘景行急成那样,都是缘于担心她,一顿脾气发不起来,任由他抱了一会儿。可越想就越觉不对,再如何也不能成为这人踹门偷窥、又在此大放厥词的脱罪理由!
谢蘅一下冷了脸,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质问道:“我问你,方才进门的时候,看着甚么没有?”
刘景行眼睛直往四处乱飞,就是不敢直视谢蘅,“没看着多少……”
谢蘅揪住他的领子,“没看着多少是多少?”
刘景行不敢说话。
谢蘅咬牙切齿,喝道:“忘掉!”
那是忘不掉的,永远都不可能忘掉。
终了,刘景行是被扔出诉讼司的,蓑衣和斗笠堆了满怀,大门“哐”地一声将他隔绝在外,力道毫不留情。
刘景行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惹谢蘅,牵着马回到内衙去了。
……
前去给罗老头送伞的回青临到书摊口才找到他,因着下雨的缘故,孔秀才早就收了摊,这会儿已经和罗老头转去最近的茶棚里借地写信。
涉及私事,回青也不好中途叨扰,在外头等了快半个时辰,才见罗老头慢吞吞地出来。
回青将伞送予他,“下着雨,伤了寒可不好,这是司长吩咐的,你先拿着罢,回头顺道再送来也可以。”
罗吉祥显然没想到谢蘅在听他坦白后还能做出这样的事,鼻子一酸,险些掉出眼泪来,点着头道谢:“我实在对不起她……我,我一直都做错了……这都是我的报应……我不会让谢司长再为难了……”
回青听不懂他在胡言乱语些甚么,隐约能明白他在后悔,可那又有甚么用?回青没有过盛的同情心,点了点头作别,撑起伞回了诉讼司。
走时回青还看了罗吉祥几眼,却发现他没直接回家,反倒往出城的方向去了。她一时纳闷,却没过多在意,想起谢蘅前些天随口提了句想吃祥记的卷酥,虽不知这样的天可否能买得到,却也往祥记去试了一试。
待出来时,天已大暗,回诉讼司的路上,回青碰上一队官兵,往斗笠下一瞧,见那领头的人正是彭大江。
彭大江见是回青,忙拦住她问道:“正说要往诉讼司去,回青姑娘,你可见着罗吉祥了?”
回青疑道:“甚么?他应当家去了罢。”
彭大江摇头道:“家中唯罗威一人,罗吉祥不知去向。”
回青好好细想了一番,才道:“今日见他,好像是往城外去了。”
“坏了!”彭大江说,“可能要教他跑了!”
彭大江挥挥手,带着一行人踏雨追出城门。回青一听罗吉祥潜逃,一时警铃大作,疾步跟了上去,又实在觉得不太可能,若他当真有畏罪而逃的念头,又何必来诉讼司跟二姑娘说那一番话?
回青又想到临分别前,罗吉祥那几句毫无逻辑的话,冥冥中感觉到甚么,脚步跟得更紧了。
彭大江领着人在城外搜寻了一整个晚上都不见踪影,正准备回去请示刘景行下达通缉令,翌日晨初,有个吓破胆的人去衙门报案,说是在城郊小树林发现个长舌鬼,便是指那上吊自杀的人。
衙门里派人去看,正是罗吉祥。
这雨还在下,风化雨,细细密密地织成雨幕。挡雨的棚子是临时搭建的,罗吉祥的尸首摆放在板子上,衙门里派了仵作验尸,的确是上吊自杀,现等家眷前来认领敛尸。
周遭有不少百姓围观,驱都驱不走。猛来了十三个侍卫打扮的人,手持冷兵,冷峻高大,用手中兵器做要挟,将一干百姓全部哄走。
看热闹的人见他们都是外地人,面色凶恶,一看就不是甚么好惹的,万万不敢招惹麻烦,忙四散了去。
彭大江往这边望来,就见十三人后独独有一人不作他们的打扮,乃是着雀金箭衣,一看就知非富即贵。他眼中透着锋锐的利劲儿,脸上笑容不曾散过,可却让人察觉不到半分笑意,唯独觉得这笑容讥诮得很。
彭大江真觉这姚宁怎就满天神佛似的,独独一个武黎安还不够,那刘云歇、谢蘅,再加上眼前这人,好似都是非凡的大人物。
可到底是随着刘云歇办差的,彭大江没有畏惧,不卑不亢上前询问道:“敢问阁下是甚么人?衙门在此办案,不方便外人进出。”
“等个人而已,顺便看看热闹。公差自便,我等绝不多做叨扰。”
“这里能等着甚么人?公子想要找谁,不如同我讲一声,姚宁没有我不熟识的人,我可以带你……”
话还没说完,那十三名侍卫中走出来一个人,横刀鞘抵在彭大江胸前,斥道:“多嘴。”
彭大江惊了惊心,眉宇间的疑惑更甚,这帮外地人好似来者不善。
唐无意听着甚么声音,回头一看,但见撑着的素净的伞面下一抹轻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近,勾起笑容道:“不劳公差费心,我等的人已经到了。”
彭大江望过去,见去报信的回青已经回来了,匆匆赶来的人正是谢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