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里面一撞一顶律动_096/callMeVm
“唔……毕方，我真是越来越讨厌你了。”
气得脸色发绿的南小涵，毫不掩盖自己的厌恶之情，可她姣好的面容和恶心的表情形成的强烈反差，却把洛北辰和艾惠依逗得厉害，就连一旁的姑娘也不再发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这样，伴随着欢乐的气氛，四人披着昏暗的灯光上了二楼。不一会，洛北辰和毕若焱用整齐划一的动作从他们的房间搬了两把椅子，到艾惠依和南小涵的房间里坐了下来。
“你们玩真的啊！”艾惠依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地把自己刚刚拿出的魔法书又放回了包里，“好好好，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听故事咯！”
“我原本以为艾姑娘是明事理的人；不想，今天看来，也不是这么回事！”南小涵撅了撅嘴，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又清了清嗓子，“不过，把殿下对我的恩情说清楚，倒也真是像个故事了……”
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十四年前的时候，我只有十二岁。那时我还在我的家乡，那是个朱雀城东边接近青龙边境的边陲小镇……记不得是哪天，瑞熵下了令，凡是他控制的地方，从那年起的赋税要上涨五成。大家敢怒而不敢言，因为我们都清楚，他是为了养自己的卫队……”
“死门？”艾惠依问道。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在穷兵黩武，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我爸在我们镇子里算是管事，于是干脆在平地上建了一圈围墙，镇子又背靠高山，山的另一面和围墙的另一头，暴徒也越来越多，那昏庸的城主，自然就管不住了……”
“他是在饮鸩止渴。”艾惠依补充道，“你的父亲做得很对。如果还和主城有联系，你们全镇的人怕都是要成为暴徒了。”
“你可得了吧！我爸他只知道堵、堵、堵！我建议他往东迁，或者干脆逃到玄武去。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还说我是异想天开！我们也就四五十人，不必非要过农民那种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还要看城主的脸色！而玄武虽然是冷了点，却崇尚自由，不强调徭役和赋税。我想，那里的城主一定也是一位明君！”
“所以你就自己离家出走往北去了？”洛北辰一拍脑门，“然后就该和你的玄冰城主一起吃香喝辣了吧？”
南小涵听了，忽然警觉地绷直了身子：“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毕若焱狠狠地拍了一下洛北辰的头，不顾他的惊叫声，向南小涵赔礼道：“啊，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啊。你的父亲，我们应该见过。”
“见过？”南小涵的双眼闪过一道光，可随即又消失不见，“见过又怎么样？他还是那个固执己见、冥顽不灵的糟老头。”
“他还向小冰问了你的情况，似乎很担心……”毕若焱补充道。南小涵的眼中又泛起一道光，这一次持续的时间稍稍久了一些。
“总之——我就自己往北去了。不过，我刚刚走到青龙的边界，就遇上了一群嗜血的暴徒……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当初是怎么拼命把他们都解决掉的。结果，我就引起巡逻的注意了。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身着青甲的老将军面前，那个老将军看出我是朱雀人却没有杀我，而是又把我押到了青龙城……其实，那儿也比朱雀好得多了。”
“老将军……应该是木麒的父亲了。那时候他确实还活着。”毕若焱长叹一口气，“他是个好人，可惜偏偏赶上了倒霉的事……你接着说。”
“我见到了青龙城主桓槿。她和绝大多数人的观点一样，觉得那老将军多此一举，就该把我就地处决。眼看没有生路，我本想奋力一搏，却发现桓槿被她的弟弟拦了下来。”
“我师父！”洛北辰惊叫起来，“哈哈，我师父十几年前就会英雄救美了啊！”
南小涵用怪异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便满不在乎地接着说道：
“他捏起我的下巴，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看。桓槿以为他是看上我了。可是他却说：‘你没看出这小姑娘的脸有点特别吗？玄冰的计划正缺少一个这样的人。’桓槿也打量了我一圈，结果居然就放过了我，派人把我送到了玄武去……真的，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你现在应该猜出那个计划是什么了吧？”毕若焱会心地笑道。
“当然！而当我遇到殿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南小涵在提到玄冰的时候忽然就变得异常激动，“那里也有很多人主张杀我。可是殿下说，‘世间不是非黑即白，人心亦无非善即恶。她不远万里来到这儿，即使有不轨之图也难以实现，那还非要取她性命做什么呢？’然后就力排众议把我留在了她的身边……殿下一直对我很好，教我法术，告诉我怎么锤炼我的身法和武器……还有一次，我轻易使用悬停术，一不小心就飘到了特别高的地方，一脱力就直接摔了下来……别人都没有反应，只有殿下，用单薄的身躯硬生生地把我接了下来，还害得她受了伤，好久都使不出零法术来……她救了我一条命！”
“可是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的……”洛北辰想到自己的经历，皱了皱眉头，“你难道不觉得她是在利用你吗？利用你，完成她的计划？”
“可能你是这么觉得的吧？”南小涵反问道。洛北辰被问得一时语塞——没错，本来他以为那个武凌雪是这个游戏系统给自己设定的女主角，把自己救了下来，结果却发现人家只是看中了自己莫名其妙的体质，能够完成某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居然是毁灭这个世界。他甚至想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可选择流干自己的血，死在那片戾气丛生的灌木丛里。
“这不是她的计划，而是命运使然。就像我最终也一定会是为了殿下而死一样……你，注定要被‘华’选择。”南小涵沉重地说，“殿下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微小的推动力；比起我爸的‘堵’，瑞熵的‘顶’，她就是在‘疏’，寻求战争之外的方法解除百姓的痛苦。为了让你做成，殿下又让我用自己的生命来做你的保险。这一点，你该不会现在还不清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