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的大捧太大了 我的少妇女友_我真是x了狗了
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大家吃完晚饭总会围坐在火堆旁。
姨母把他和柯纳叫到眼前,给他们讲仙人的传说。
第一次听的时候,还觉得蛮新奇的,但听多了之后,也就感到腻了。
他对那样虚无缥缈的仙境故事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非要说的话,也就卢赫和弗魔族战斗的那些故事比较合他胃口,姑且还愿意听上几句。
而到了如今这把年纪……
就愈发觉得那些仙界的故事虚幻而遥不可及了。
可是在看着布拉斯纳特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些故事。
这倒也不奇怪。她本就是故事中所说的那类生物。
在她身上,延续着远古神代的血脉。那隐匿于幽暗薄暮的种族,她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仿佛一朵在月光下闪烁着的纯白花朵。
纯洁美好,难以触及。
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仿佛只要伸出手去触摸,就会破碎掉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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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十分矛盾。
这样一个【梦】,无法用手触及,求而不得令人难耐。
可如果能真真切切地抓住它,并把它变作【现实】的话……
那就不再是他想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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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清晨在河边,她用轻柔悦耳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瑟坦特。”
回过头去,看到笑得一脸天真的女人。
明媚的阳光下,她依靠在古树饱经沧桑的树干上,几乎和自然的景象融为了一体。
长至膝弯的金发打卷,如藤蔓一般恣意垂在她的脸庞或肩头,将身体丰满起伏的线条勾勒得越发美好。
听说仙人中有一类,身材比人类要娇小许多。
她大概就是那一类。
轻盈得像一片树叶那样。落在深绿色草甸中的双脚,仿佛根本没有踩在地上。
好像下一秒就会灵活地一转身,消失在树后,回到她原属的仙境。
随时都有被她从指缝中溜走的危险。
……所以,不牢牢抓住可不行呢。
“……会把人吞进肚子里的野兽吗?我眼前就站着一头呢。”
她嬉笑着说,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如果真的能像她说的那样,像野兽一样把她吞进肚子里就好了。
他注视着她不谙世事的微笑,不由得产生了这种野蛮而本能的想法。
毕竟,如果她变成了他身体中的一部分……
就能更好地把她保护起来了。
就能把这个像梦一样飘忽不定的生物以身体为囚笼,牢牢地锁起来了。
……
无论如何,这一次,不能再让【梦】变成【现实】了。
所以绝不能让她从视野中消失。
所以绝不能让她从指尖溜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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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他还是失败了。
把离奇滑下山坡的马车安置好,他和拉伊重新走回山顶。
却只看到从崖边飘落的金色幻影。
没有惊叫声,没有垂死挣扎。
像是一羽划过视野的金色蝴蝶那样……
轻盈、而又安静地消失了。
就是在那一刻。
【梦】迎来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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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度的悲痛,没有过度的懊悔。
也许在心中的某个角落,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他只记得离开前,她轻吻他的指尖,说:
“我等你。”
注视着他的目光中,满是融化了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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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从一个长长的梦境中苏醒了那样,他有些恍惚地回到了阿尔斯特。
一切如常,民众迎接凯旋的队伍,对神牛与达各达的锅投以赞赏的目光。
可是他们的欢呼声无法清晰地传递到耳中。
飘扬在空中的花瓣,也只是彩色的模糊斑点。
向国王康丘佛简单汇报过后,他回到了住所。
上楼的途中遇到了正要离开的拉伊。
顶着一头耀眼红发的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挤出一个笑容:
“先去康丘佛那儿了?她等急了,刚刚还问我你去哪儿了呢。”
他点头算是作答,然后与拉伊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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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熟悉的那扇门前,他推开。
此时正是午后,光芒最为灿烂的时刻。
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坐在窗前的阳光中。
可她却像是无法驱散的阴影那样,没有接受阳光的恩泽。
她知道是他站在门口,转过头来看他,柔柔地笑开了。
……
瞬间,仿佛有漆黑的藤蔓缠上了他的颈部。
“我看见了哦,又在城门口受到了热烈的迎接呢。”
她说着,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近。
那双眼睛明明也是同样的蓝色,却完全不像是澄澈的河水,而更像是燃尽的灰烬那样……
了无生机。
笑意虽然弥漫在嘴角,却没有一丝热度。
漆黑如影子一样的女人走到了他面前。
“可是,嗯……你看起来不大高兴呢?我的大英雄。”
她说。
他自嘲地浅浅哼笑一声:
“诶……我又没能守住誓言。”
她只是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忽然感受到一丝异样,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那冰蓝色的眼珠倒映着他的僵硬,像是将他冻在了眼中那样……
良久,她逐渐淡去的笑容又重新勾起在嘴角。
“嗯,我知道,拉伊告诉我了。”
“……这样啊。真是个多嘴的家伙。”
他假意抱怨了一声,实际上但没有因此记恨自己的战友。
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拉伊说或者不说,最终结果都是一样:
她总有办法知道。
此时令他更为在意的是她的态度。
简直就好像……打从一开始就料到会发生什么那样。
她仍是静静仰视着他,一言不发。
但在被他触及脸颊的瞬间,那绘着笑容的面具,有一瞬间的动摇。
他抬起她的下巴,用低沉的声音逼问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要是换作旁人,大概会被这样的威压吓得面色苍白。
可她依旧如常,丝毫没有被吓到,只敛起几分笑意,淡淡地反问:
“嗯?什么?”
……
装傻。
他的手指加重了力道。
感受到些许疼痛,那个瞬间,女人如死灰一般的湛蓝眼中忽然蹿起了火苗。
收起所有伪装。她有些阴沉地瞪视他。
而这幅神情,恰好验证了他的猜想:
“你早就知道,就算我去,布拉斯纳特还是会死,是吗?”
黑发的女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质问。
她只是稍稍偏过头……
咬住了他的食指。
……
他当然还记得。
那个金发的女人也曾这样,在他的纵容下,一口咬住了他捉着她下颌的手。
女人观察着他脸上微怔的表情,像是恶作剧得逞那样,露出一个满足而顽劣的笑。
“别说这些啦……都是过去的事了。”
——影子一样的女人在低语。
“难道不是吗?……瑟坦特。”
——她用熟悉的语调呼唤他的名字。
“我等你回来……”
“可是等了很久啊。”
——浅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她极为耐心地说出每一个字:
现在他明白了。
撕毁了过去那个【梦】的……
正是如今,站在眼前的这个【现实】。
而亲手把【梦】逐渐变成了【现实】的。
……
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