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太大了拔出来 302寝室的秘密_必入歧途
命运里总有一天,那些冰晶铸造的美丽幻景将被变成你踩在脚下的碎屑;其时,再不会听见什么森林里欢快如铃的笑,只有破碎冰城里飒飒风声,伴着天空中霰雪鸟的声声哀啼。
你踩在那冰牢一般的国土上,所到之处开满燃烧到天际的红莲,火焰攀绕在倾倒的晶柱上,火光映染在无名的墙上,历史就是一段为你谱写的传说。
而你举目四望。
因为什么也听不见,因为什么也不存在,什么都淹没无闻。
只有脚下冰冷的土壤,和那无底的空茫。
三界中最尊贵无上的王啊,你还能找回她么,你还能唤回她么。
***
她慢慢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偏头在枕头上微微一蹭,然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那么跳入她眼睛。
樱空释蹲在床头,单手扶着下巴,俊美的脸靠近她的枕畔,脑袋一顿一顿的打着瞌睡。照明珠的光正落到床上,将屋子映照得十分通透,他融在这样温暖的光色中,就像被光环笼罩,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淡色的眼瞳泛起柔软的波浪,伽蓝伸出手微微抚摸了一下他散在枕畔的发,就看见他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又慢吞吞的揉揉眼睛,俊美的面孔很软糯,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可爱。
柔软的涟漪在她心底一圈圈蔓延,那些梦里纠缠不休的苦痛和忧虑似乎一下子被驱散开了,她的眉眼也控制不住地舒缓起来,“怎么不回去睡?”看着那双眼睛下淡淡的阴影,她心疼的蹙起眉,伸手摸摸他的脸。
樱空释笑起来,歪头在她手上蹭了蹭,“我不累。”他有些卖乖的眨眨眼,头伸过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她,神色天真憨然,“姐姐,我是不是特别好?”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最好?
“是是是,你最好~”伽蓝终于忍不住也笑起来,凑上去吻吻他的眉毛。
“你是最好的。”
语调轻轻软软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风在花丛中停顿间迤逦的余韵,像花朵绽放时止都止不住的欢欣。
更像是一场春风醉人的甜梦。
*
这些天樱空释的灵力在飞快的增长,就像是积压多年的力量一下子全部暴发出来,所有的幻术渐渐融会贯通。
伽蓝却觉得早该如此,毕竟就如同古籍里记载的那样,人鱼族的女子天生就拥有纯净而强大的灵力,她们若是与皇室结亲就能生出灵力强大的孩子。
看着释手中凝聚成型的风雪,看着他开心雀跃的模样,伽蓝总也止不住唇角的微翘。
释托着一朵幻术凝炼的冰花,然后掌心一握将冰花击碎,接着将那些晶莹的碎屑幻化为漫天飞舞的樱花,他转过头来对着她笑,眼中倒映着阳光和随风缓缓飘落的樱花,他的笑容比阳光更温暖,比樱花更香甜。
哎呀,怎么会有这么柔软的感觉呢?
伽蓝不自觉的伸手去接那些樱花瓣,那些明明是幻术幻化而来的樱花却有着真实的柔软和香甜。
那大概是沾染到了释身上的气息吧,她记得释从来不喜欢熏香之类的东西,可是他生来似乎就带着樱花的味道,那样甜美又清冽,偶然闻到,莫名就觉得动人。
*
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鸟鸣,一只大鸟挥动着强健有力的翅膀朝他们的方向飞过来那覆着浅灰蓝色羽毛的身躯像一道骤然划过的闪电。
伽蓝曾见过这样的鸟,是在寻梦族。
它降到与她相同的高度,让她取下绑在它腿上的一卷羊皮纸,然后又一声破鸣冲向苍穹。
羊皮卷上只写着一个字:
走。
离开,自然是指离开神医族,那位寻梦族的小公主似乎预测到了什么,只好以这种方式最快的向他们示警。
“要和皇柝说一声么?”
伽蓝摇摇头,将那片羊皮纳入袖中,“我们一离开这里,月神就会知道。”
有月神在,足以抹去他们留下的所有痕迹。
*
“我当初答应把你一起带离刃雪城,本来是想着一定会保护好你。”伏在释的背上,圈着释的脖子,伽蓝神色间有些郁郁,“结果现在竟然弄成这样,姐姐是不是很差劲?”
柔软又温凉的感觉,透过衣服传过来的,还有那种特别好闻的冷香,他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可是又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释?”伽蓝没听到他的回答,不太高兴的在他背上动了动,把头搭在了他的颈窝,她不知道这样类似于抱怨的语气一旦出自她口就实在诱人的可爱,像是在撒娇。
她说话时嘴巴就贴在释的脖颈处,那种温凉的气息柔柔的喷洒在脖子裸_露的皮肤之上,很痒。
那种痒,顺着皮肤一直滑到心里。
愈演愈烈。
樱空释的耳尖浮现一抹粉红,他僵着脖颈却不敢动,深色的眼底浮现水光浅浅,雾气般朦胧。
“怎么了?”伽蓝圈着释的双臂松了松,身子却往上抬了抬,这一次她贴近释的耳边,音色温柔绵软,“累了么?”
樱空释想也不想的用力摇摇头,那抹轻红顺着他的耳尖蔓延到脸上,有着熨烫的温度和媚人的妖艳。
伽蓝笑眯眯的弯起眼,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的话很多,似乎并不担心随时会找到他们的火族,却执意要打破她在释心目中那个安静过分的模样。
她伏在释的背上,脸贴在释的颈窝处,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起过去的事,今生的,和她并不愿回想的那一生的。
她挑着最好的讲,眉眼柔软,声音也轻软。
“我小时候性子很活,一刻都静不下来,这么多哥哥姐姐,就数我最不怕父王生气的样子……”
她想要把最好的分享给他,而她所能拥有的最好的,似乎只剩下在红色蔓延之前的那一小段童年。
“那时候我还很黏人,总爱缠着母后让她给我讲故事,那时候我总想着去看无尽海的人鱼宫殿,去听人鱼的歌声,去看传说中最美的红珊瑚。”
讲着讲着就,她随手就解开释的头发,想试试还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只用一根缎子就编出好看的样子,可怎么弄都弄不好。樱空释的头发已经长得太长太长了,如果回到刃雪城,那一定是倾泻一地流淌幽碎的亮银。
发丝划过指尖的感觉凉丝丝的,很柔软很顺滑,伽蓝抚着释的一头长发,眉眼静静弯弯。
“莲妃生下你的那一天,雪雾森林里的樱花开了,那一次开的最好。”
神族的记忆很好,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记得很多很多的事。
“我那时候就见过你,小小软软的一团,脸蛋粉乎乎的就像樱花瓣儿,不哭也不闹,眼睛大大的盯着人看,又漂亮又乖。”
她伏在释的背上,看不到释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回想着,然后在那些记忆的间隙露出微笑。
“我那时很开心,终于我不再是冰族最小的孩子了,以后爬树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带着个软乎乎的小娃娃,”伽蓝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眼神明亮,头发黑黑的,唇色淡淡的,看起来说不出的柔软静谧:“我那时觉得他一定喜欢我,因为我会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无论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
樱空释微笑着,他稳稳的背着姐姐、静静的听着她说话,他笑得很甜,那种甜在他绝美的容颜之上慢慢泫开,就成了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仿佛林间的风和飞过的鸟都被他的容光所慑,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他爱极了这样的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和姐姐,再没有其他,再不会有其他。
“释,停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没关系的。”
“好。”
释轻轻的把她放下来,于是那温暖和馨香从他身上淡去,他眉头轻皱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露出甜笑。
伽蓝看着释甜美的笑容,又突然沉寂下来,她突然觉得,似乎无论怎么补救,那个会在雪夜里蜷缩着哭泣的孩子依然还是他,那个被欺负的、本该尊贵无比的帝国小王子。
她只好小声的对他说对不起。
释疑惑的看着她,全然不明白。
“如果再早一点就好了,”伽蓝看着释的眼睛,凑上去亲吻他的眉毛,“如果能早一点,我一定不会允许你有一点的难过,一点都不行。”
于是那瞬间心就像饱满到极致的浆果,不用触碰便爆裂开,馥郁至极的甜香弥漫在胸腔里,叫奔腾的血液也染上甘甜。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感觉呢?樱空释慢慢的想。
心跳的那么快,又似乎那么的慢,身体这么轻,又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