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隔着布料摩擦 绝色肉欲完整版_栖息
贴着低矮的草叶残树,轻绿淡白的雾气如横切面的云层,静静地漂浮着。
这里的雾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加浓郁。
浓雾覆盖下的地面,一颗石子轻轻滚动了下,发出极其微弱的声响。这声响好像一道禁止令,瞬间让费尔南僵直了身体,从后脚跟到脑袋顶,绷死成了一根直线。
他距离沼泽的边缘只有两步。
野战服的变色系统让他拥有十分钟的时间与周围的环境合二为一,不会被敌人发觉,尤其是在这种精神力会受到一定阻碍的毒雾中。
腕表震动了一下。
震动一次代表着他还有一分钟,潜伏在沼泽边缘另一个方向的多兰下达了行动的命令。
宽厚的肩膀一松一弛,费尔南用短短的几秒钟调整好状态,然后猛地弹跳起来,整个人如飞射而出的激光子弹般冲了出去。
在他跃上半空时,野战靴的靴底弹射出一圈漂浮气键,让靴子的主人能够在沼泽和密度较高的水面站立行动,短时间内不会沉没。
穿透雾层,费尔南的发丝和身体立刻被打湿。
到达最高点,他从腰后摸出一颗□□,用力扔向三个红点暴露出的位置,同时另一只手抽出激光枪,直接打开激光扫射,火力全开喷向那片沼泽里。
激光的刺目光芒里,几道身影从四面包围过来。
“果然是陷阱!”
“没有人……”
耗尽扫射的能量,激光枪换轨。隔着炸开的泥沼和水渍,费尔南在心里松了口气,也提起了警惕。多兰猜的果然没错,确实是陷阱。
出现的三人面面相觑,在耀眼光芒消散殆尽后,立刻摆出一副落入陷阱的惶惑模样,正准备四散而逃。
一人突然倒下。
费尔南的视网膜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扭曲模糊的残影,遮挡眼角余光的阴影就忽然一空。
离他最近的拉塔西毫无预兆地栽倒,头朝下陷入了沼泽泥潭里。无声无息,连挣扎反抗都没有。淤泥裂开一道狭窄的缝隙,少年魁梧身体被硬拖进缝隙的空间,水雾与泥沼如水流般合拢,好像一张细嚼慢咽着新鲜血肉的猛兽大嘴,严丝闭合地吞咽着它的美食。
“跑!”
一股激冷的惊恐刺穿了费尔南的肝胆,他几乎在瞬间就扭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可太慢了。
普通士兵的野战靴漂浮气键没有自动清理功能,沾染太多的泥沼,速度和稳定性会受到很大影响。
费尔南爆发了他全部的体力,灌注在腿脚上,飞速奔跑着。
沼泽似乎发生了变化。
追随着逃跑的脚步,一块块较干的沼泽区域像突然融化的黑洞之门一样,慢慢流动,塌陷,冒出越卷越大的漩涡。这些漩涡里好像伸出了一只又一只从地狱探出的死神之手,争先恐后地够向那些散发着蓬勃气息的鲜活生命。
又一个人被沼泽抓住,沦陷了。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雾中,喉咙里卡着喷出一半的一声惨叫。
一股冷意攀上了脊椎,好像一只冰冷柔软的手抚摸上来,带着索命般的阴冷。费尔南的脑海几乎炸裂,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过死亡,杀人与被杀是完全不同的!
他想大吼一声,却无法张开嘴。不管多快的速度,这冷意都如影随形。
脚踝传来强力的拉拽感。
他看到斜前方比他跑得还远,速度还快的同伴也陡然消失。他的全身被冰冷的死亡灌了个透心凉,几乎要彻底失力。
“费尔南!你在干什么?!”
多兰恼怒惊疑的声音在贴耳的芯片里响起,如同一道炸雷,将费尔南瞬间惊醒。
脊背上的寒意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被麻痹的,迟到的剧痛。剧痛也很快消失,不过并不是因为注射了强力止痛剂,而是这种疼痛已经在瞬息攀至了死亡的临界点,被虚拟系统屏蔽。
他无意识地睁大了眼睛,瞳孔猛烈收缩,然后慢慢放大,涣散。
“费尔南!费尔南!!”
光幕上的最后一个绿点也不动了。
隔绝传音的变色系统里,多兰低吼了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瞬间意识到不对。这个陷阱,大概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马上发出命令:“撤退!贝利,立即撤退!”
“多兰!”贝利收到后以最快的速度退回藤蔓垂落的草叶中,与多兰会合,呼吸罩下的脸庞塞满了惊疑不定,“发生了什么?费尔南他们都死了?”
“雾太大了,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多兰也有些焦躁,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没了三个人,这实在太诡异了。他竭力保持镇定,回忆着刚才短短两三分钟内的一切蛛丝马迹,但在浓雾遮蔽的沼泽上,这注定是徒劳的。
贝利心生退意:“预判有误,我们先撤退,回去基地跟卡特他们商量下对策吧。”
“你觉得凭那三个人能这么快解决掉费尔南他们?”多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贝利说,他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长得和试管很像的细长小瓶,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晕出一层淡紫色的薄膜。
贝利认识这个瓶子,这是他们昨天刚刚从一棵食人树的嘴里夺来的口涎毒液,他立刻领会到多兰的意思,“沼泽里有生物?”
“呵,反正我是不相信三个受了伤精疲力竭的人可以秒掉费尔南他们。拉塔西也就算了,费尔南和查米可是格斗训练的前几名,反应速度很快,他们不可能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来就死了。”
多兰说着,戴上一双隔离手套,又取出一个小瓶,小心地分出一部分毒液倒入,再将剩余的重新收起来。
“贝利,你在边缘掩护我。”
野战服的变色系统已经耗尽了时间,短时间内不能再展开。多兰穿上了野战服外套,遮住他骚气耀眼的红短袖,将身影尽量与低矮稀疏的草丛矮树融合在一块,小心地靠近了沼泽的边缘。
流荡着淡紫色液体的袖珍小瓶被他轻轻扣在掌心,在触碰到沼泽雾气的一瞬间,被猛然抬起的手狠狠摔了出去。
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食人树的口涎毒液在液体中的传播速度极快,在落入沼泽的瞬间几乎就能将这股毒素疫病般传染整个沼泽。没有反应……难道不是沼泽生物?
多兰诧异中,一侧目,突然看到不远处,浓雾的遮掩下居然有一个人横在沼泽上,没有丝毫挣扎,像睡着了一样静静躺着。淤泥如水蛇般将他牢牢抓住,带着他的身体缓慢地下沉,陷落。
几乎在第一眼,多兰就认出了那个人。
费尔南!
他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条件反射般急速向后退去。
就在他刚刚撤出几步之后,面前的沼泽突然像一锅煮沸了的水般翻腾起来。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空气泡从黑色的泥沼里涌出,挣扎到触摸空气的表面,然后在一声声轻微的哔剥声中纷纷炸裂。
这炸裂声汇聚到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的声浪。
声浪推上一层灰蒙蒙的淌着几丝若有似无紫色的潮水。浓雾像被这潮水的气息稀释,渐渐变得单薄,凝滞的姿态也开始灵动起来,随着潮湿黏腻的空气向着四周缓慢流动。
这沼泽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多兰边退边惊异。
但很快他发现了潮水的异样。
那并不是什么潮水。而是一层密密麻麻周身披着水样波纹的昆虫的尸体。
“这是什么虫子?费尔南他们就是被这些虫子杀死的?”贝利被这动静惊到,也出现在沼泽旁。这虫子尸体的密度,堆叠的程度,绝对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贝利觉得自己后背都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应该是,这种虫子隐藏在沼泽底下,成群结队……”多兰说着,心里却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我刚才看到了费尔南的尸体……”
贝利诧异:“费尔南的尸体?他不是从这个方向潜入的,逃跑也不该挑这么的路,你怎么看到的?”
骤冷。
多兰在瞬间浑身的汗毛炸起,冷意如剑将他从头穿到了脚。
“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多兰轻声说,然后猛地转身拔枪,对着贝利直接扣下了扳机。
砰。
是子弹射入空荡草丛的闷响。
“多兰,你在干什么?”狼狈闪躲开的贝利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枪口微抬,多兰紧盯着面前的贝利,另一只手从腰间缓缓拔出光刀,他的脸色阴沉如水,嘴角却向上咧开一道缝隙,渗出一股森冷,“不用装了,你不是贝利。索达斯?还是那个阿布?”
多兰的话仿佛一道戳穿魔术的咒语,随着他的声音,他眼前的贝利立刻发生了变化。身形缩小了一号,更加单薄,发丝微微拉长,淌下璀璨的流金。惊疑的神情褪去,只剩下一双冰冷地望过来的黑色眸子。
“应该是从我砍断那些藤蔓,闻到第一口雾气开始,我就中毒了。”多兰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很快找到了事情的关键,“那不仅仅是毒雾,里面还有致幻成分。而且这致幻物质的含量应该很高,连呼吸罩和我的精神力都无法阻挡。”
金发少年放在扳机上的指腹轻轻滑动了下,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冷得像刀锋。
“这个地方应该也是你早就物色好的吧?你逃跑的路径都仔细设计过,不是临时起意?”多兰产生了太多的疑问,他对这个看起来清弱单薄,但却诡谲莫测的少年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狡诈如狐,你真的很聪明。”
弥卡尔安静地听完多兰的废话,同时一瘸一拐的萨伦和阿布走到了多兰的背后。弥卡尔抬了抬枪口,终于开口,“一对三,你觉得你能赢吗?”
“我可以认输,把所有的旗都给你们。”多兰意外地识趣,“但我有一个条件。”
弥卡尔微微挑眉,两日来积累的杀伐煞气从清秀精致的眉宇间迸发出来,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什么条件?”
“出去后,你加入我们诺亚联盟。”多兰开门见山。
“不可能。”弥卡尔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卧槽!”萨伦没忍住,叫了一嗓子,“索达斯,那可是诺亚联盟!皇帝和奥尔克斯元帅在军校的时候都曾是诺亚联盟的首席,后来每一任首席毕业后的成就最次都是个中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弥卡尔摇头:“我没有时间。”
“没有时间?”多兰笑了一声,语调难得的慢条斯理,“我是第一回听说有人用这个理由拒绝诺亚联盟的邀请。如果你是我们联盟的人,咱们就算是一家人,这场拔旗比赛你赢也就是我赢。但如果你不是,那我可不会让你赢得太轻松。”
弥卡尔的眼神瞬间一冷,“开枪!”
就在弥卡尔声音出现的一刹那,多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手心的光刃一旋,像一道砸落的星光般飞至萨伦的面前。刀锋的冷锐刚刚触及凝滞的眉间,一颗子弹便在激光的照射下显出踪迹。刀片剧震,光芒黯淡,子弹撞击出的火花燎过萨伦微长的眉毛,然后失力般掉落下来。
“卧槽!”萨伦反应过来,浑身一抖。
阿布趁机拉着他快速后退,恰好避开一道横劈而来的刀锋。
“好预判。”
野战服的外套落到地上,多兰的红短袖露出来,袖口的边缘贴着皮肉滑下几片光刃,“正好我也擅长用激光刀片,我们来比划比划,看看谁更厉害。”
弥卡尔取代了萨伦的位置,迎上多兰的攻击。
只有几招,弥卡尔就明白了多兰和拉斐的不同。拉斐其实是不擅长近战格斗的,所以弥卡尔可以与这位双S级体能和精神力的天才硬拼几下,最后智取。但多兰不一样。多兰的格斗很强,而且不拘一格,大开大合,攻击十分凌厉。
火花迸溅。
光刃抽长拉成细刀,险险挡住侧切过来的光刃。
蒙蒙的光芒照亮多兰讥嘲的笑意:“怎么不用激光刀片了?”
双腿在颤抖,多兰的全部力量压制下来,弥卡尔本就没能恢复过来的脚腕终于加重了疼痛。像要被碾压挤碎,骨缝的摩擦痛彻了扭曲变形的姿态,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小腿不再颤抖,无可奈何地暴露出了弱点。
多兰惊讶地挑了下眉。
他看出了弥卡尔的痛苦。
但战场一如生死场,心软与同情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当敌人痛苦时,你需要做的只有乘人之危,乘胜追击。
一腿横扫,多兰旋身,用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制着弥卡尔,另外半个身体别死逃生的空间,没有给弥卡尔丝毫喘息的余地。
他要将弥卡尔在这一腿的力量中解决。
但在这一刻,他眼角的余光看清了弥卡尔的脸。几缕金色发丝散开,露出他光洁的额头。他的神情意外的平静,漆黑的眼珠凝着淡淡的光亮,恍惚间,这光亮似乎开始旋转,慢慢旋出些冰蓝色的,奇异的线条。
双手的力突然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