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穿进总受的世界里 小妖精看我怎么要了你_雪月花时
三天之后,佐助所说的婚礼的细案就已经摆放在火影的案头。已走过六十多年岁月的三代目发现自己最近发愁的次数大大增加,并非说细案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而是太过恰当,低调得近乎隐秘,不会在木叶引起任何惊扰。他想起那个十岁的孩子,经历了旁人一生可能都不会经历的一切后,他并没有在人生的乱流中迷失,而是背负起痛苦走上一条更为明澈的道路。就像当年的宇智波信。
寄胸怀于八荒,望坦荡于永日。
三代目抽了一口烟,拍去掉落在书页上的烟灰:“你觉得怎么样呢?”
银发的暗部不知何时站在前方,“聪明得让人担忧。”他的声音不再是佐助所熟悉的带着戏谑的腔调,冷静中带着肃然。
宇智波佐助,他咀嚼着这个名字,仿佛落在水面的影子,去寻觅时才发现孤鸿已归,只留当时明月。宇智波鼬的灭族,彻底抽空了佐助与木叶的联系,无根的他会走向何处?真是让人觉得为难。
有一会儿三代没有说话,他将烟管放在一边,透过水晶球查看佐助的动向。他的训练似乎已经结束,正带着疲惫行走在葱茏茂密的萱草间,山麓上开满了白色的山百合,随着满山的萱草漾起青白的微波。三代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对未来已经笃定。
“如果失去了联系怎么办?”他笑着问。
暗部似乎没有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咦了一声。
“把你的面具取下来吧,卡卡西。本来已经退出暗部的你,却因为宇智波一事不得不再次召回,虽然如此,你现在所负责的也只有这件事而已,在其它时候,还是以上忍的身份出现吧。”
卡卡西挠挠头,真是任性的老头子。虽然如此腹诽,他还是将面具取下来,露出下面的黑色面罩。
三代注视着水晶球中的景象,“人老了之后,不知为何却萌生了如孩子般的野望,希望结局能完美无缺,不再有痛苦悲伤。虽然明知道这不会实现,但看见这些孩子,总会让我觉得充满希望。”
他抬起头,眼睛里流露出岁月沉淀下的睿智光芒:“卡卡西,光与影共生,鲜艳的花朵下必然有腐烂的泥土,天底下所有的人和事其实都互相联系和影响,我们以为失去的联系,其实依然存在,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
“…您究竟想说什么?”卡卡西只觉得自己一头雾水。
三代大笑起来,“嘛,只是老人家的一点感悟。”他磕了磕烟灰:“但这个世界上能明白这个道理的还是太少,尤其是孩子们。就让我这个老人来越俎代庖,为他们添上新的联系,这样的话,未来也许真的会有一个完美无缺的结局也说不一定。”
婚礼定在了六月三十日,夏越祓这天。无论对于阿银和佐助来说,都有着极为特殊的意味。阿银和葵是在婚礼前一个星期来到的木叶,那天已近黄昏,大路的两边,野花的花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当载着阿银和葵的马车出现在道路的另一端时,在木叶大门等候已久的佐助才缓缓舒了口气。
带着阿银和葵回到家的时候,佐助突然有些心慌,上次阿银走的时候特别嘱咐了要收拾好家里。虽然平时也常常打扫,又特地在昨天突击清洁了一次,但不知道有没有达到阿银的要求。
葵倒是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站在客厅里东张西望:“哟,很干净嘛。”阿银也点点头,佐助悄悄松了口气,带着点得意提起两人的行李往楼上走:“我已经准备好房间了,阿银姐姐你就住之前的房间,葵你住在阿银姐姐隔壁。”
葵跟在两人之后上楼,看看贴着“佐助的房间”标牌的门,又看看对面隔了两扇门的阿银的房间,最后看看自己更往里的地方,“不能住这里吗?”她指着靠近庭院的那扇门说。
佐助一顿,抬起头波澜不惊地说:“那是我…哥哥,宇智波鼬的房间。”
这天后来的时间里,葵都没有怎么说话。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佐助发现她已经在院子里徘徊了一段时间。
六月的早晨天亮得早,碧玉似的叶片在头顶织成翠盖,片片绿叶搪着日影,在纸隔窗上落下一片淡青。葵站在绿荫里,“我要和你道歉…”她踌躇了一会,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对不起。”
佐助见过她生气、发怒、高兴还有伤心,道歉倒是第一次听她说,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葵刷的红了脸,站在台阶上:“笑什么?!我可是从来不道歉的!”
这大概是自从去年生日后第一次笑出声吧,佐助心里微妙,回答说:“没什么,不过你确实不用道歉,宇智波鼬,的确是我的哥哥。”
话一出口,才发觉心中竟是无比的平静,就像当初正视鼬的房间一样,这也是他在灭族后第一次正视鼬与自己联系。他望着院中的翠绿,灿烂的阳光在树叶的边缘镀出蜿蜒的金色弧线,一瞬间似乎世界上所有一切都停了下来,恩怨情仇,爱恨忧怖,像潮水一样退去,□□的沙地上只留下一样东西:鼬和他,自始至终都是兄弟。从他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开始,命运就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无论生还是死,都无法切断。
虽然距离婚礼还有好几天,但眼前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忙碌。首先是礼服的修改,为了这次婚礼,佐助和葵除了白无垢外,又订了三套梅、藤、菊纹样的礼服,不仅尺寸需要修改,还要搭配恰当的腰带、搭袋、带扣、发饰…此外披露宴和次会的场地也要准备。
除了葵和负责监视的卡卡西外,这次婚礼并没邀请其他人参加。葵替佐助研磨,看他将宴会上的水牌一个个写好。
“我听说木叶的夏越祓非常热闹,在这个日子举行婚礼,算不算所有人在替阿银庆贺?”葵笑着问。
佐助没有停笔,“这倒是无所谓,选这个日子,是因为是信前辈和阿银姐姐在木叶的第一次见面…啊…”笔下一顿,顿时写废了一张水牌。
“怎么了?”
“…没什么。”佐助将写废的纸揉成团扔到一边,重新铺开一张纸:“只是想起曾经和人有个约定,但后来我失约了。”
所以那时候他才特意问起夏越祓,想起那双渐渐失去光彩的蓝眼睛,佐助忽然失神,提着笔发了会呆,又重新落下去:“不过没关系了,他应该已经忘记了,小孩子的话,总不会记得太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