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玉趾含入口中_第11章：新的旅途/星尘4195
急速行驶的高速列车外，各式各样的景色飞快地掠过，艾尔丝特把自己的脸贴在车窗上，兴致勃勃地将各式各样的场景收入眼中。
“您看看那个，超漂亮......喂喂，那个是什么？”
“你一个本地人不要问外地人这种事情啊......”
天羽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上，那里记载着他们正在前往地点的信息。
大概一个月前，在弗朗西斯从总部回到要塞后，就把天羽和艾尔丝特叫到了办公室。
“海因怀特士官学院吗？”
“是的，那是位于陪都艾弗里德的帝国最高士官学院，负责高级军官，战斗魔法使和技术人员的养成。我听说你正在向艾尔丝特学习战斗技巧?进展如何?”
“还算……不错吧。”
“不，天羽的成长非常迅速哦，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比我更强了。”
从要塞的防卫战结束后的半个月到现在，艾尔丝特一直在为他进行相关的训练，后者对他的进步赞赏有加，但天羽自己不这么认为。
担任他教官的这位少女自身的实力毫无疑问非常强大，据要塞其他士兵所说，年纪轻轻的她在规模达数十万之众的北部防线守备军中，都有着极为靠前的实力，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然而，天才的感觉与一般人常常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她的说明往往非常感性而抽象，作为纯外行人的天羽实在是难以理解。
“战场上要时刻警惕敌人的杀气。”
“无法判断敌人进攻的意图时，直觉也是很重要的!”
之类的说法，对天羽基本没什么帮助，而过度的询问又会让艾尔丝特因为无法清晰解释而陷入自责。
处于让人帮忙的立场上还把对方弄哭什么的，天羽实在是过意不去，最终结果就是，他把所有的问题归咎于自己的理解力不足，不管艾尔丝特说什么都照单全吃，虽然是学了那么几手，但总有种违和感。
如果能有个机会系统性学习的话，那是再好不过。
“对于想要变强的人来说，那里是最合适的地点。”弗朗西斯看着若有所思的天羽，继续补充:
“当然，这只是一个提案，如果你并没有兴趣的话，可以给你在南方度假胜地准备一座庄园然后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这样也不错……之类的想法只在脑中存在了半秒。
“不，感谢您的好意，我愿意去那所学院，但是真的没问题么?语言和魔力之类的问题，一旦暴露了后果会很严重吧？”
“这你不用担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会做好其余的安排，以及......”
“等等啊，父亲，陛……天羽要离开这里了吗？”
艾尔丝特显得有些慌张。
“当然，这座要塞不过是整个帝国领土的边陲，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和能力，我们也不能让帝皇一直待在这里吧？”
“是，我明白的，对不起……”
艾尔丝特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垂着头退到了一边，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那份，格雷恩先生，果然我还是……”
“等等!艾尔丝特，你也一起去!”
“唉?”*2
“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就算少年并没有突然出现，我本来也打算等你年纪合适了让你去那里深造。上一次你离开要塞已经是什么时间的事情了?”
“好像是五年前吧？”
这下轮到天羽懵圈了，但考虑到他们两个并不是亲生父女这点，感觉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愉快的答案。
“作为父亲我实在是没资格说这话，但让这种年纪的女生一直待在军队中，跟武器和魔物打交道实在是不好，这次去海因怀特，除了进行深造外，好好体验一下生活也是很不错的。”
“是，我明白了!”
刚刚阴霾的表情一扫而空，艾尔丝特现在似乎在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以免跳起来。
天羽在考虑的是其他问题:只是待在军事基地里面不与社会接触的话，天羽这个见习帝国人倒还藏的挺顺利，但如果离开了这里，复杂性会一下子增强。
“放心吧，有我在就不会有人能伤陛下分毫!”
“不，我担心的是其他的，像是社会常识什么的……”
“那方面也交给我就行!”
“不可能的。”
弗朗西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两人。
“你一个宅了五年的人能有什么社会常识?何况艾弗里德是帝国政府所在地，家族教会军方，势力错综复杂，你的性格百分之一千会惹出大麻烦。”
“才不会啊，我在军队中这么多年，可一次犯错记录都没有!”
“那我问你，如果有大家族，或者教会的人员跟少年起了冲突，你该怎么办?”
“砍了他!”
艾尔丝特毫不犹豫地作答。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更何况……”
老父亲怨念的眼神转向了天羽，让后者不禁后退了半步。作为军人的弗朗西斯似乎已经认可了自己，但以父亲的身份考虑时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我绝不承认只有你们两个前去!”
“?”
作为罪魁祸首的某人可爱地歪着脑袋，完全不理解两个男人间异样的气氛。
于是终于，在经历了一个月的准备后，一行共四人坐上了前往艾弗里德的列车。
天羽翻阅着临走前弗朗西斯塞给自己的，关于学院的信息。
“学科：战术科，内容包括战术指挥，魔法运用，武器装备运用，和帝国历史，政治，和帝皇学......吗？帝皇学是什么鬼？”
“就是学习帝皇，也就是你自己的丰功伟绩的学科，当心点哦，这门科目如果挂科的话，会被教会的人请去喝茶的。不过，反正都是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没什么困难的吧，唔噗噗噗噗。”
雷文依然是不留情面地出声挖苦，他现在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完全没有了刚刚见面时哥特萝莉装的冲击感，看起来相当普通——如果没有假发和裙子的话。
“你就非要穿成这个样子吗？”
“废话，穿着研究服要怎么出门啊？”
“你就没有正常的符合自己生理性别的衣服吗？”
“所以说你这样的庸才，是绝对不可能理解我天才的想法的。”
雷文反倒是一脸无奈的样子。
“哈？”
“所谓的衣服，为什么会有男女之分呢？因为它们的图案和款式不同，但即便如此，它们不都是由纤维构成的吗？也就是说，本质上他们是完全一样的，只是被世俗的眼光贴上了标签而已。”
“所以？”
“本天才可不是那种会被世俗认知所束缚的庸才，所以在我的心目中，男装女装没有任何的区别。我并非是喜欢穿女装，只是我喜欢穿的衣服正好是你们所谓的女装而已。”
没毛病。
天羽左思右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决定终止这个话题继续看资料。
顺带一提，天羽看书时戴着的眼镜是雷文最新开发的，能够把帝国语翻译成天羽能够理解的语言。这次他会进入学院的技术科，同时也为天羽的伪装工作提供技术支持。
虽然性格糟糕，癖好诡异，但实力无可置疑，老实说有他帮忙让天羽放心了很多，当然，这话是打死都不能说出来的。
“不愧是帅哥，戴不戴眼镜都很合适。”
坐在天羽对面的短发少女，名叫菲尔 克雷特，是艾尔丝特在部队服役时的副官兼好友，之前也见过几次面。据说她本就出生在艾弗里德，非常熟悉那里的情况，并且有入学海因怀特的打算，因此与天羽等人一同前往。
当然，她也被告知了天羽和艾尔丝特两人的情况。
不同于艾尔丝特凛然的气质，是个相当可爱从别的意义上很漂亮的少女。
当然了，作为比较对象的那位，现在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一样把脸紧紧压在车窗上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
“请不要调侃我，克雷特小姐，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不不，这可不是调侃。说起来也可悲，跟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们，现在可都在艾弗里德的街头小巷享受生活，讴歌青春。我却要跑到那大北边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一群怪物打交道，呜呜呜，可怜，一天到晚被冷风吹着，皮肤都粗糙了，呜呜。”
“......怎么说呢，辛苦了。”
“谁说不是啊，真的辛苦了。工作累点，环境糟点就算了，本想着上了战场就能有段美妙的邂逅，结果，啥都没有，来搭讪的尽是年龄能当我爹的老男人。”
说着，她看向旁边的艾尔丝特。
“最后，反倒是艾尔先脱了单，我这么多年到底图个啥？呜呜。”
“所以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只是艾尔丝特单方面......你明白的。”
天羽压低声音避免被艾尔丝特听到，相处一个多月后，她像以前那样因为一点小事就失控的情况已经基本不会再出现了，但遇到这种敏感话题就不好说了。
听到天羽表态的菲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不不，你真的是男人吗？她可是艾尔哟，那个北方基地的偶像，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不，不是不满......你看，我姑且也是男生，也会有那种想法啦，尤其是她本人还是这个样子......但我并不是真正的帝皇啊，什么实话都没说清楚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不是在犯罪吗？”
“我倒是觉得你正经过头了......那这样如何？”菲尔用食指顶着嘴唇，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来当我的男朋友，如何？”
“......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的。”
看着面前捧腹大笑的少女，天羽努力地平复着心情，虽然明知是开玩笑，但突如其来的告白的杀伤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视的。
“天羽，看那边，看那边！艾弗里德快到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对话的艾尔丝特依然兴高采烈，开心地指着窗外，出现在她指尖方向的，是一座前所未见的巨大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