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求饶他撞得越狠 嗯太深了顶到孩子了_零点
第七章
(一)
方时赫在一周之后通过电邮给了录用的回复,附上了一份策划的合同,同时也说明了公司处于起步阶段,还未完全走上正轨,能做的其实很有限,相应的薪水也低得可怜。李妍熙让家族律师整理了一遍合同,微调了一些条款以备后患,毕竟她还未成年,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法律上不能对她太不利。于是他们又约见了一次,方时赫对李妍熙修改的地方没有异议,于是签字后她就正式成为了Bighit屈指可数的员工之一,两人在成为同事后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可怜Bighit现在连间办公室都没有,方时赫自己都还在JYP办公呢。
“所以现阶段有什么计划呢?”李妍熙问道,她在纸上写写画画,方时赫压根看不懂她所谓的“企划录”,在他眼中就是一堆鬼画符。
方时赫抚额,苦笑道:“先把公司必要的人都招齐吧,等管理层能开始运作了,JYP许诺能给我一些资源。”
“那样能有的自由度会很低,而且我们也挣不了多少钱。”
像这种艺人外包运作,艺人在主公司已经有了明确的定位,那执行公司的作用等同于主公司内的一个运营部门,事事都要遵循上头的指示。另外,主公司对艺人活动所获得的盈利抽成高的离谱,执行公司基本上净收入为零。这种运作一般都是给没有经验的小公司练练手,不可能成为小公司生存下去的方法。
“至少承担的压力比从头开始摸索要来的小一些,要不是和朴振英说好了,我们还得不到这种机会。你就当为我们自己运作艺人提供经验吧,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好。”方时赫苦中作乐:“我再找找关系,看还能拉来多少人。乘着这段空闲时间,你还能多上些课,等忙起来后就没有休息日子了。”
“好吧,那练习生呢?我们自己想做什么类型?”李妍熙也不甚意外,没有底气的公司受制于人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
方时赫摇摇头:“现在还没定下来。我自己有多个感兴趣的音乐流派,但没有特别专注某一个。”
李妍熙合上自己的记事本,微笑道:“不急。等你有了想法我再开始也不迟,高质量的练习生也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找。不过按照进度来说,我们的经济情况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很惨。”
“这个我有心理准备。”方时赫抹了一把脸:“我们自己推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提早招收练习生也是白白耽误他们的时间。”
李妍熙点头,认同他的说法:“预算也是在考虑范围之内。” 。
练习生培训周期一般在两到三年,各项课程加上练习生的生活费用,这些前期投资都是高层头疼的数字,特别是手头拮据的小公司,每一分钱都是要精打细算的花。练习生越多,开销就成几何倍数增长。
“说起来近期你有什么打算吗?”方时赫问。
“算是有吧。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在SM做策划,如果你想熟悉基本流程,我可以拜托他带带你。”方时赫摸着下巴:“本来我想着把你塞到JYP去,沟通还能方便些,但现在社内都知道了我要独立的事,通过我的关系你恐怕会受到排挤,学不到什么。”
“你那位朋友的的理念和我们是一致的吗?”
方时赫了解苏城镇那个不曾被说出口的想法:“不,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模版。但他确实是一个合格有能力的运营策划,你需要了解的只是一般程序,我相信这个度你还是能把握的。”
“全天制吗?”
“唔。。。一般都是全天制的。如果你想半天制的话,我去和他商量一下。”
李妍熙在心里大概排了一下所有的行程:“那我还是选全天制的吧,可以从十一月开始。最近我有出国的计划,大概十月下能回韩国。”现在是九月初,接下来得陪李在镕跑一趟日本,然后自己早就向家里申请好了去欧洲游学一个月。
方时赫愣了一下,虽然他从妍熙的言谈举止中早已猜到她的家境良好,但是出国时间这么长的人家应该不止一般中产,这样家庭怎么会允许孩子开始从事是娱乐底层的职位呢?以Bighit现在的规模来说,真的算这个金字塔的最底层了。
李妍熙看出了他的疑问,笑着解释:“我是我们家最小的,责任都是由大哥姐姐们负担了,父母就对我没什么硬性要求,我想做的事情他们也是理解的。”
“那好吧。”方时赫也不好再问别人家里的私事,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我先跟他打个招呼,具体情况他会跟你联系的。这个人叫苏城镇,在SM是李秀满派的。SM里比较复杂,你自己也小心点别被坑了。”
“我知道。”李妍熙莞尔,嘴角漾出一抹笑意:“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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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除了这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们还探讨了许多关于音乐的话题。李妍熙告诉方时赫,即使她不干预音乐方面的制作,了解必要的音乐知识还是有用的,有利于和制作人艺人形成有效沟通。方时赫专业出身,对流行音乐的各个流派都有非常独到的见解,妍熙虚心求教,不时还能提出抛砖引玉的问题,都让方时赫侃侃而谈。妍熙从小接触古典乐和歌剧较多,也学过几年竖琴,所以在交谈的过程中也表述了一些她从古典乐方面的理解,方时赫也从中颇有收获。两人交谈甚欢,经过一下午的交谈方时赫对李妍熙有所改观,忽略她的年龄,他意识到这个女孩子有着及其优秀的能力。这种独到的眼光意识和缜密的逻辑思维就是财阀家资源倾斜的最好体现了,顶级资源堆砌出来的精英教育使得财阀子女们能快速抓住重点从而掌控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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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李PD。”他们在咖啡馆分别时,方时赫和妍熙第二次握手,这次和第一次握手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代表着真挚和初步的认可。
“那就共勉了,方PD。”李妍熙稳稳的握住,笃定而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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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李在镕在日本的行程非常紧迫,连在去往日本的专机上都在不停的看资料,无暇顾及其他。李妍熙陪着李在镕的两个孩子玩些益智游戏。这两个孩子都像李氏家族别的孩子那样在贵族学校上学,年纪虽小但也有了豪门早熟的特性。
林世玲被留在首尔,这段时间她正在接手之前洪罗喜运营的艺术馆。这家位于梨泰院的艺术院是自洪罗喜嫁进李家后,李健熙专门为她建造的以供她打发时间,这么多年洪罗喜用心经营,馆内的艺术品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很有保证。在今年上半年三星资金丑闻的风波平息之后,洪罗喜终于正式把之前许诺过的艺术馆转手给林世玲,不再整天把她拘束在家里。几年前在大象集团和三星的矛盾中,林世玲最终还是站在了李氏的立场上,尽管她为娘家做了最大限度的争取。李健熙最后还是顾及了亲家的面子,没有把事情做绝,给了大象集团喘息的余地。
但经此一役,终究还是伤害到了林世玲,她与这个家中的每个人都有了或深或浅的隔阂,尤其是她的丈夫。李健熙和洪罗喜见状就把李在镕的两个孩子和有异心的母亲渐渐隔离,作为这一切的补偿,林世玲得到了艺术馆的经营权。
林世玲是个有能力的人,至少她有了一部分的“自由”能施展手脚,终不是太坏。至于两个孩子,他们还是尊重母亲的,虽然不再亲厚,但对豪门来说也已经足够。这次去日本的行程,李在镕想让两个孩子和日本商会下一代有所交集,至少先混个脸熟。日本也是三星的重要市场,下一代的交际有利于维持商贸往来。
但李在镕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引导,李妍熙就帮大哥当了临时保姆,比起直接丢给秘书和保镖,与最熟悉的小姑呆在一起能给这两个孩子许多安全感。
李在镕在日本总共呆上五天,每天从早到晚都安排的满满的。两个孩子的家庭教师们也打包来到了日本,需要陪伴的时间也不多。李妍熙又是从不参与主要家族事务的,看完了这个月的资产报表后,就扎起马尾,穿着低调,带着便衣保镖在日本涩谷闲逛。
这是她第二次来日本,第一次来时看到了烂漫盛放的樱花,同时也被花粉过敏症折磨得生不如死,那种鼻酸流泪打喷嚏还停不下来的阴影让她再也没兴趣来了。
现在是九月中,早过了花粉症的爆发期,妍熙这才敢来日本。
她漫步在涩谷的街道上,这里是各色流行文化的发源地,处处体现着与传统文化冲突的叛逆和新潮。她随意地逛着店铺,店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很有活力的年轻人,热情招揽顾客进店消费。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地逛到了涩谷十字路口,一抬头就是显眼的 TSUTAYA商牌。
SHIBUYA TSUTAYA是日本最大型的连锁影音租赁店,也是宇田川町的起始,这条街曾被誉为“全世界唱片行最多的街道”,乐迷们有心的话能在二手唱片行挖到心仪的绝版黑胶唱盘。
妍熙还清楚的记得方时赫和她聊音乐时提起的几个喜欢的歌手,有韩国时下冷门的hippop, House 和雷鬼乐,还有一些上世纪60年代的流行乐。她还记得这些名字,反正也逛到宇田川町了,她也可以为合作伙伴找找那些唱片。李妍熙的记忆力很好,许多容易忽视的小细节她都记得非常清楚,并在人际交往中展现这些关心体贴,这种被重视的感觉也是她能获得好人缘的方式之一。
随身的导游带着她找到“RECOfan”,这家中古店可以算是性价比最高的二手唱片行,种类最齐全库存量超大。李妍熙瞪大眼睛望着在走廊里都能堆到天花板装着唱片的箱子,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她站在门口抚额冷静了三十秒,心中默念找到五张就是胜利,打起精神冲进店内开始翻找。
柜台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唱盘,李妍熙没有密集恐惧症都能看的心里发怵。身边的导游小姐也好心帮忙一起寻找。两个人先是在已经分类的柜台内找到了两张,即使是这样也花了一个小时,毕竟都是一盘盘仔细翻阅的新手买家,不及专业买家一眼扫过就能知道。李妍熙实在没有勇气去淘还没分类的箱子。
出了门走两步就是“Manhattan Records”,是一家针对Hippop爱好者的中古店。店面不大,至少比上一家看起来轻松不少。事实证明,那是“看起来”的错觉,李妍熙加导游小姐,连同最后“抛弃”正职加入她们的两个保镖,所有人都找到眼花缭乱怀疑人生。过程是痛苦的,不过结果还是好的,最后终于买齐了五张绝版黑胶。
李妍熙找了个附近的邮局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寄向首尔,忙完以后天都黑了。她赶紧请导游和保镖们到旁边的高级餐馆用餐休息,饭桌上她郑重的对今天帮助她的三位道谢。
本就是她自己作死,还连累,哦不,是累死随行人员。
感觉每次来日本,都能留下伤痛的回忆。这是个诅咒吗?李妍熙不禁内心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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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她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信息,通知她查看电子邮箱,署名是方时赫提过的苏城镇。李妍熙存下了他的号码,打开电脑后才发现那是一份SM实习须知守则。果然是规范的大公司,守则里的条条款款列满了7页A4纸,附上SM的简介和地图,一共十页。苏城镇在邮件里解释了提前发给她的缘由。由于她是临时入职,能省去必要的入职规范教育,但是必须得牢记附件里的内容,不能出任何差错。
李妍熙回了邮件,然后把这份文件放入备忘录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个苏城镇,就是那天咖啡馆谈话的有独立意向的A男。
苏城镇肯在出走未落实之前告诉同在圈子里的方时赫,两人的关系一定是非常铁。
方时赫的公司才成立,苏城镇的还没开始,而小公司通常第一个团往往都是试水,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
推理一下,关系这么好的两个人,有可能会共同承担这个风险来减少彼此的损失。
那么这个苏城镇,就可能会是她的竞争对手兼第二个合伙人。
方时赫这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同时也给她安了些障碍。
这是职场上权利的博弈,如果她输了,以后在公司里的地位话语权,方时赫就能压她一头。
李妍熙双手交叉抵在下巴,缓缓的勾起嘴角。
果然圈子里留下来的,都是老狐狸啊。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要是环境永远安逸没有危机感,她会真的变成一个脑袋空空无所事事的富三代,即使坐拥财富,也能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做掉。
平等的交往无一不是建立在实力相等的基础上,不管是豪门亲情,还是普通职场。
她从来没有怕过挑战。
落地窗外灯火通明,日本璀璨的夜景在顶层高级套房内一览无余。李妍熙平静地拉上了窗帘,关掉室内灯光,抱膝坐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