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的紧致让他闷哼出_第一章：小恶魔/洛上玄书
“喂喂，那个家伙就要来了诶……”
“不是吧……上次她才把酒馆给拆了一半，怎么又来了！”
“别提了……公会里有个新来的家伙抽了筋非要挑战她，约在了酒馆，遭殃的可是我们了……”
我坐在角落的酒桌边，安静地听着其他人窃窃私语。一边把玩着手里那枚小小的古铜币，一边耐心地坐在酒馆里探听情报，是作为一个情报贩子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鹿笙，你又来了。”穿着女仆装的肌肉男凑到了我的桌边，手上稳稳当当地端着一个放满了酒杯的盘子，他拿起其中一个放在了我面前。
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完全不协调的装扮，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的酒——实际上只是一杯奶茶罢了。
我一贯不会在酒馆喝酒。虽然会有人说酒馆不喝酒那还来这里干嘛；但我毕竟是个职业的情报贩子，只会探听消息，从不会用能麻醉人的酒精影响自己的工作。
“在外叫我路易斯，我的仇家可不少……有什么新消息吗，尤尔。”我满意地舔了舔嘴唇，抬头看着肌肉已经快把衣服撑爆了的尤尔，轻声说道，“你的衣服又要烂了。”
“没关系……谢云秋早就已经习惯了我换新衣服了。”
耸了耸肩，尤尔看上去并不是很在乎自己衣服的后背已经被拉开了一条缝。
他用左手端着盘子，右手插着腰，撇着嘴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才回复我：“事实上，最近并没有什么太有趣的新闻。稍微有意思的事，就是像你听到的那样，‘小恶魔’克莱尔，她就要到酒馆里来……和别人打上一架了。”
“小恶魔克莱尔？”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尤尔。因为前段日子工伤，在家里养了一段时间没有出门，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这号人物我还真不清楚。
“对……”尤尔嘟囔着，很是不满，“她上次来的时候砸坏了店里一半的东西，谢云秋差点直接背过气。”
“上次是因为什么？”
“因为有人说了一句，她的水系魔法是真的水……然后她就暴走，用一个三级魔咒把半个酒馆的人都掀翻了。”
我咧了咧嘴角：“她这个脾气更适合去当火系法师。”
尤尔翻了翻白眼：“幸亏不是火系法师，不然酒馆早就灰飞烟灭了……每次她到酒馆里面来，必定要和人干上一架。上次是因为魔法，上上次是因为龙的传闻，再上上上次是因为……”
“等一等。”我眼睛一亮，打断了尤尔的话，“龙的传闻？”
尤尔眨眨眼，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最近有传闻离城三百里外的冰山上出现了火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冰山里面会有火龙的存在。”
“这可是个有趣的传闻。”我来了兴趣，抽出放在口袋里的笔和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了刚才的消息。
虽然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去实地查探过了，不过官方一直将这件事情保密得很好，知道的人绝对不超过一位数。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坊间流传呢？这一点就值得我去好好找答案了。
“说回刚刚的小恶魔吧，”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有了兴趣。
当然，实际上我对每一个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都有一定程度上，想进一步了解他们的想法。对我来说这是熟悉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
“哦……你可别提她了。”尤尔提到她，显得有些沮丧，“上次我去劝架的时候，她可是扇了我一巴掌，到现在我都还很难过呢。”
我挑了挑眉：“她……扇你？”
我抱怀疑的态度上下打量着尤尔——一米九的大个子，都快赶上酒馆的门框高了，身形硕大，更别提感觉青筋都快炸开了的肌肉，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别人欺负的样子。
尤尔一嘟嘴，说不出的违和感：“对啊，她本来是够不着的，后来叫我站在了桌子面前，她爬上了桌子就扇了我一巴掌。”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太容易被使唤了吧！”我默默吐槽。
安慰了仍然有些委屈得快哭出来的尤尔，我耐心的继续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她多久过来啊？”
“这次似乎是因为，王国骑士团到这里来招募人手，克莱尔想去参加，被魔法师公会里的一个人嘲讽了……结局当然是他们俩约在酒馆打架——我至今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在酒馆里打架。”
我移开了目光，免得对上尤尔幽怨又可怜的小眼神：“大概是……某种行为艺术吧。”
“至于她多久来……”尤尔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吵吵嚷嚷的酒馆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声响和动静，前一秒还是热闹非凡，后一秒全场就鸦雀无声了。
尤尔颇为头疼地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不就来了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酒馆大门，我也跟着他们的视线，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把门给轻轻推开的身影。
少女身材高挑，按我的目测，大概和我差不多一样，都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远远的看过去，大概能看出个脸的轮廓——典型的东方样貌，秀气的鼻子，精致又小巧的脸蛋，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穿着一件看起来比她宽大一些的法师袍。
因为她进来的时候背着光，我都没怎么看清她的容貌。不过声音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毕竟她一进来就叫嚷了起来。
“纳尔森呢！让他赶紧出来！”
和想象中的并不相同，这是个听起来软软糯糯还有一些甜腻的声音。不过她的威慑力就很大了，整个酒馆悄然无声，没有人敢回答她的问题。
我哑然失笑。在我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水系法师中，每一个人的性子都很温和，一点也不像面前的少女一样，仿佛是个被点燃了的炸药桶，气势汹汹地环视着酒馆。
“人呢？”少女瞪大了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不敢抬头和她对视的客人们，“纳尔森他人去哪儿了？”
“纳尔森昨天接了任务，就出发去阿塔沼泽了……”有人颤颤巍巍地小声说道。
“哈？”少女一声怒喝，震得在场的客人们都是打了个哆嗦，生怕她一个不高兴，从法师袍下抽出魔杖，反手就是一个三级水瀑把酒馆给淹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在一片寂静中，我在角落举起了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什么纳尔森去了哪里……但我这里有一笔交易，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什么交易？”克莱尔眉头一拧，吓得旁边的尤尔差点就把手里的盘子给丢出去了。
我抿着嘴笑：“先坐下来吧，我想站着说话太费劲了一些。”
克莱尔略微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信任地看着我，还是乖乖坐在了我的对面挺直了她的身子：“先说好，我不卖身。”
“……还真是有点爆炸性的对话。”我努努嘴，“喝点什么？我请客。”
“一杯绿茶。”
“尤尔，克莱尔小姐想要一杯绿茶，我想你可以去给她准备一下了。”看着僵在原地的尤尔，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少女虽然看起来挺乖巧，实际上给尤尔带来的威慑力可不是一般的小。
“好、好的，请稍等。”尤尔回过了神，慌忙地端着盘子又冲回了后厨，“七号桌一杯绿茶！”
一个在酒馆喝奶茶，一个在酒馆喝绿茶，两个奇葩凑在一起自然免不了会被其他人指指点点地议论。不过好在克莱尔的名气比我大的多，稍微一个眼神过去，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家伙就都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地喝酒。
“那么，来谈一谈刚刚提到的交易吧。”
我咳嗽一声，眯着眼睛歪着头，两只手的手指扣在一起：“克莱尔小姐，是水系魔法师对吗？”
“是……那又怎么了。”
克莱尔显然神经紧绷，对我的不信任都清清楚楚写在了脸上。
“放轻松点，克莱尔小姐。我既不是人贩子，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星探，你完全不必这么紧张。”我慢悠悠地说道。
克莱尔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星探？”
“呃……”发现不小心说漏了嘴，我尴尬的笑了笑，“就是……发掘人才的那一类人，明白吧？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请忽略掉好了。”
“你继续。”
“咳咳……不知道克莱尔小姐对‘龙’有没有兴趣呢？”我勾起了嘴角，特意在“龙”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克莱尔顿了一下：“直说吧，你想找我干嘛？”
“……你都不问问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吗？”
“没必要啊。”克莱尔很是天然呆的眨着眼睛，浅褐色的双眸里面尽是单纯与疑惑，“为什么要问呢？”
我扶了扶额，怪不得会和其他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原来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天然呆属性脾气还死倔的女孩罢了：“算了，没什么……只是你不按套路出牌我有点不太习惯。”
“我接着说。”在克莱尔还准备提问之前，我非常及时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不管如何，我希望克莱尔小姐能够和我一起去冰山上，找一找火龙呢。”
“魔法师公会里那么多人，你非要找我去干嘛？”克莱尔歪着头。
“因为……”我把右手撑在了桌面上，拇指和食指轻轻合在一起一搓，一束火苗“蹭”地一下就从两指之间窜了出来，“如你所见，我是一个火系魔法师。虽然我很乐意去学习其他属性的魔法，遗憾的是我并没有那个天赋……”
“有时候天赋差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没有关系的。”克莱尔很是善解人意地“安慰”着我。
“……综上所述，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龙之洞穴至少需要一个火系魔法师和一个水系魔法师才能打开机关。”我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不知道克莱尔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探寻一下呢？”
“不去。”克莱尔回答得干干脆脆，“我为什么非要去找那个莫须有的存在啊？再说了，你的情报如果出错了怎么办？那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克莱尔小姐，你面前现在坐着的可是烈纽曼斯远近闻名的情报贩子——路易斯，只要是我有的情报，就不会有出错这一说。”
我严肃地看着她，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事，作为一个尚未良心泯灭的情报贩子，一般情况下我是从来不会骗人的，只要价钱到位，方圆几百里就没有我弄不到手的消息。
“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克莱尔很是坦诚地回复了我这么一句话。
“而且，我跟着你去找火龙，有什么报酬呢？”
终于问到重点了。
我叹了一口气。要把话题引过来实属不易，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有些单纯得有些蠢地女孩。
“报酬当然会让你很满意了。”我咧开嘴角笑了起来，“找到那条火龙，猎杀它，然后再交给王国骑士团——我有熟人在里面，只要能够把火龙的皮带到他的面前，你想要加入骑士团就完全不是问题。”
我知道，如果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我现在笑得简直像一只哄骗小兔子出门的老狐狸，只不过对象是他们都退避三舍的“小恶魔”。
沉默了好一会儿，尤尔战战兢兢地把一杯绿茶端到了桌前，苦着脸说了一句“请慢用”，转头就跑。我也不催她做决定，坐在位置上一边享受着已经有些冷了的奶茶，一边等待着她的答复。
当克莱尔的目光从桌上的奶茶移动到绿茶，再移动到我身上时，我就知道我已经成功了——
“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