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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小说全文阅读 领导黑人3p_同人《良人不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小番外是高桥千夏死前的走马灯回忆,所以片段都是零散杂乱的。但是我相信,筱筱和妹纸们这么聪明,一定都能参悟到其中的意思!

不过第一次这么YY日本皇室成员的奇闻轶事,表示压力很大啊!所以我绝壁是在高松宫宣仁亲王的百度百科指导下,艰难完成这个番外的!如果有雷同,你要相信你的眼睛,一定是巧合而不是纯属巧合!

请叫我勤劳的搬运工:高松宫宣仁亲王(1905年1月3日—1987年2月3日),大正天皇(1912-1926年在位)的第三皇子,母亲为贞明皇后,王妃为德川庆久之女德川喜久子。长兄是昭和天皇,二哥是秩父宫雍仁亲王,小弟是三笠宫崇仁亲王。生于青山东宫御所,幼名“光宫”,印章是若梅,勋等是大勋位功四级。1913年8岁的时候过继给绝嗣的元帅海军大将有栖川宫威仁亲王,成为日本皇族中最富有的人之一。

1920年4月,在学院中级班3年级的时候退学,转读海军预科,1921年8月24日,编入海军学校本科(52期),1924年7月24日,从江田岛海军兵学校毕业,这一期还挺出人才,出谋划策和赤膊上阵炸珍珠港的两位,源田实和渊田美津雄全是这一期的。虽然被作为少尉候补,但是因为9月的痢疾而没能如愿候补生远航。1925年12月1日,任海军少尉。

1930年2月4日与德川庆喜之孙女、德川庆久之女德川喜久子(1911-2004)结婚,又引发了公武合体的讨论,但二人始终没有子女。(脑洞来自这里,虽然他娶了德川大家族的女儿,但是没有孩子!)宣仁爱好艺术、运动、赛马等活动。

夜来忽梦少年事(上)

忽然被一陌生少年拉下来禁锢在怀里,情急下他还举起食指压在她唇上,示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高桥千夏长到这么大,几时和异性这么亲密?面上却不表露,只扭过头不敢看他的眼。

少年等那些人都跑远了,才如释重负。“go man na sa i(真是抱歉),小姐。”终于意识到两人距离太过亲昵,他急忙松开她,“谢谢你帮了我。”

他的反应突然让她感到好奇,蹲得久了脚有些麻,干脆撑着平时体能训练用的障碍物坐到上面,居高临下地问他,“为什么那些人一直在追赶你?”

少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和他说话不用敬语,还敢对他目不斜视的人,拍拍手学了她的样子坐到障碍物上,“因为他们要把我抓回去啊。”

“纳尼?”高桥千夏迟钝地反应过来,追他的人军衔可都不低!“你是犯了大错误,要被关禁闭对吗?”

少年皱皱眉,虽然那些人对他很严苛,不过他还没有被关过禁闭室。转念想到平常的待遇,他终于垂头丧气,“比关禁闭还要吓人哩!”

海军学校出了名的严厉,不过她还不曾听过,比禁闭室里面的惩罚还要骇人的事情。“怎么个吓人法?”

“比如不能和其他学生住在一起,我要单独住一个小院。为了避免我经常犯错误,所以我身边配有许多专职的教官管理。像刚刚你看到的那几个,个个都是大佐级别的厉害人物,成天不离我左右的。”

少年说得语气愤愤的,高桥千夏未免觉得好笑,多少想到他身份特殊,也许是某个高级将领的孩子吧。她忍不住捂嘴转头笑了。

“我走快了要挨骂,走慢了也要挨骂。我和人说话,别人说什么无所谓,只要用了敬语就可以。在学校是这样,在高松……”

伶俐地没有把“宫”字说出来,少年机灵地把话拐了个弯,“在家里呢,政治话题不能说,社会话题也不能说。如果有了喜欢的姑娘当然就更不能说了,一说必定要挨骂的。”

听到这里,她再笑不出来。见他眼里的落寞和不平,知道她的笑意势必会造成他的困扰。“su mi ma sen。”

少年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时间一长,同学们看我一天到晚挨骂觉得可怜,于是都远远地躲着我。他们还说是出自好心,省得帮我招骂。久而久之,我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在海军学校里的生活,简直是暗无天日。”

这么一听,好像真的比被关禁闭室还要可怕呢!高桥千夏注意到他刚刚跑得急,拉她蹲下时膝盖磕到地上,导致海军学员的制服裤腿上沾有尘土,撑在地上的右手也脏兮兮的,掏出手帕递给他,“su mi ma sen,我不是故意要笑话你的。”

哪里见过这样精致的手帕,少年接过来一看,上面绣有一条红色锦鲤和一朵白色水莲花。“谢谢。我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手帕。”

“那是当然了,这是中国的蜀绣,在我们国家没有的。”她很自豪地炫耀着。

少年小心又问,“这是你绣的吗?”

“不是。”高桥千夏答的很快,“这是我欧噶桑绣的。这些刺绣很麻烦的,不过我正在学。”

原来是这样,少年又笑,她就给他介绍,“那是我家乡的锦鲤和水莲花。你喜欢的话,我就把这块手帕送给你吧。”

真的送给他了吗?少年激动地站起来对她行礼,“嘿,多谢小姐。”惊觉不带上名字道谢,总是不礼貌的,“我还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呢?”

他这样做了,高桥千夏不得不给他回一个日本女孩对异性的见面礼节,“嘿,我叫高桥千夏。”

“嘿!所以你是高桥大佐的女儿吗?”少年听她自报家门,就想到那个凶巴巴的理论课老师高桥三风了。

见她点头,他没想到那么严肃的高桥三风,还有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你的名字,是一千个夏天的意思吗?”

不等她回答,少年自己说得垂下眉眼,捏紧手帕才抬眼来看她,“我可以叫你千夏酱吗?”

高桥千夏一惊,哪有人初次见面就用这么亲近的称呼?少年深怕她生气,慌张低眼,“go man na sa i,千夏酱。我虽然第一次见你,但是感觉很熟悉。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我知道,欧噶桑说过,这种感觉,叫做‘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高桥千夏觉得他也是可怜,从小到大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我可以做你的朋友。那你叫做什么名字?”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少年重复一遍这句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欢喜地冲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千夏酱,我叫做光宫。”

哪有人介绍自己不说姓氏的?不过刚刚他说过什么高松的,应该是他的姓氏吧?她转念又想到海军将领山本五十六,他的名字“五十六”,不就是他因出生时父亲已经五十六岁而得名吗?

于是高桥千夏没有追问,“光宫君,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多关照。”

光宫不舍得用手帕擦手,偷偷收进口袋,“千夏酱,等你学会了蜀绣,可以送给我吗?”

心知他指的是手帕,高桥千夏眯眼一笑,“嘿,不过那可能要很久很久了。”她现在在海军学校学习,课业繁重,欧噶桑也不在身边。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的。”少年的笑容明亮,笑得很好看。认识千夏酱,他在海军学校暗无天日的生活,应该会充满阳光的吧?

惊觉那些找他的人又折身跑回训练场,急得他慌忙道别,“千夏酱,我先走了。”

“嘿,光宫君,下次见。”高桥千夏挥挥手,还是笑着的。

下次见,真是美好的祈愿……

夜来忽梦少年事(中)

接到消息山本门都没有敲,兴冲冲地闯进来给她报喜,“高桥长官,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海军真是无与伦比,所能披靡!今晨在首相大人(东条英机)、山本(五十六)司令、南云(忠一)中将的指挥下,帝国海军突袭美国珍珠港得手了!宣仁亲王与首相大人,果然不负昭和天皇的委托!”

高桥千夏惊得松开撑额的手,“真的?”

“千真万确!”山本兴冲冲的,巴不得这个大好消息传遍海内外,好让世界各国都见识见识他们大日本帝国的厉害!

听不得他在面前聒噪,她说知道了便挥退山本立即去准备庆祝酒会的事情。

还记得从战争初期,他和他的几位兄弟就与他的兄长昭和天皇不同。他曾经亲口告诉过她,他是反战的,是坚持和平主张的。哪知日本成了法西斯集团一员,中日开战以来,他更是与米内光政等为代表的海军左派和吉田茂等政界和平派结交,不惜和昭和天皇对立。昭和天皇直到战局恶化,始终认为他是穿梭于年轻士官中的主战派。

听闻,他身边的细川护贞还说过,他曾经和信任的海军少将高木惣吉和海军大佐神重德等一起,认真考虑过刺杀推动战争的首相东条英机。

当时她在中国得知这件事后,还惊叹于他多年不变的单纯勇敢。但是这一切,似乎慢慢变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从他娶了德川庆久之女德川喜久子,引发国内公武合体的讨论开始变的?还是她被元帅海军大将有栖川宫威仁亲王,不留情面地当着海军学校全体学员的面训斥身份低贱,还有中国血统就想痴人说梦,竟敢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一气之下威仁亲王勒令她从海军学校退学,父亲也被革除授课老师的资格,让她转而跟随土肥原贤二学习。即便看不起她,威仁亲王认为她是如同鸡肋一样的存在,食之无味却又弃之可惜。不如把她打造成一名优秀的日本女特工,这样日后到了中国,也不会是一个无用之人。他同样受到警告,不能在与她相见来往。

所以啊,她的光宫君,是在威仁亲王打发欧豆桑带着她和欧噶桑到中国东北,开启日本侵占中国的战争开始变的吗?

高桥千夏认真在心里算了算,他们上次见面,好像是十年前吧?

时隔太久,她都记不清了。

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啊?是他不够残忍吗?还是怪自己不够愚蠢?

说到底,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但她清楚一点,她一直都在为难自己。

自嘲一笑,高桥千夏关掉台灯,一身疲惫地回住所。脚上军靴踏在地面发出的动静,就像是铁蹄踏碎中国山河的声音。

他们,终究还是会离散在时间的尽头吗?可是,她从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只是,他呢?他后悔了吗?

“千夏酱,如果可以,请把我留在海军学校里,留在你我的青春岁月里,留在最好的时光里。”

站在高处遥望上海的夜色,阴沉得像个密不透风的禁闭室。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被关在禁闭室里折磨的情景。耳边有风,她却听不见,面向东面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良久她才道一句,“光宫君,恐怕不能亲手把这幅蜀绣送给你了。”

夜来忽梦少年事(下)

还在海军学校的时候,他说过等到富士山下的樱花开了,一定要邀请她去看。她笑着说那等有机会便带他去她的家乡岐阜县,看看神社附近如梦如幻的空灵池塘里,无忧无虑游弋的各色锦鲤和水莲花。

现在,正是日本樱花开得最热闹的时候,她却觉得樱花没有水莲花漂亮。拿出生平绣的第一块手帕,也是最后一块,高桥千夏忽然觉得讽刺极了。

沉吟半晌,她还是把手帕烧掉了。哪里知道在手帕烧尽的袅袅青烟里,她恍惚间看见他穿一身传统的黑色和服,腰间佩刀立在大开的推拉门前,好像在看巍峨高耸的富士山下粉色浪漫的樱花。

他是在等她吗?一晃眼,她甚至以为他和那些景色融为了一体。

高桥千夏朝前走几步,他就回过身,却是对着迎面朝他走来的十五六岁少女笑了,“采儿小姐。”

采儿小姐?这就是采儿小姐年少的时候吗?当年她认识他时,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呢!

起先高桥千夏还以为是他家世显赫的王妃喜久子,既然不是,她暂时不上前打扰了吧。

竟不知道采儿小姐日语说的这么好,有礼有节地同他问候。这些应该是她表面上亲日派的舅舅私下教过的吧?“亲王殿下,舅舅说您找我?”

“嘿,采儿小姐。”只要他一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就又是她记忆中的少年模样,“叶先辈早年在东京医科大学读书时,无意中救治过父亲大人。这次是东京医科大学建校二十周年的校庆,叶先辈受邀回校参加庆典。父亲大人自然是欢喜,难免要拉着他说几句话。我担心你觉得乏味,所以邀请采儿小姐到这里来赏富士山的烂漫樱花。”

日本东京医科大学建校二十周年了吗?那就是1936年,原来不知不觉,她到中国已经六年了啊。

采儿小姐表情灵动,一颦一笑都是鲜活明亮的。可不像她,很小的时候欧豆桑就教导要“喜怒不形于色”。“谢谢殿下相邀。日本的樱花,果然是名不虚传。”

也不像是忌惮他,采儿小姐看上去更多的是不想说话。高桥千夏觉得情有可原,日本已经占领了中国东北。采儿小姐身为有血性的中国人,哪怕年纪还小,也是会分辨是非的。

樱花是日本帝国的国花,常常会与武士道精神联系在一起。真可惜,她想,父亲穷极一生效命的国家,从不曾看重过他分毫!

“采儿小姐,中国那么大,你会遇见我也认识的人的概率,一定很小吧?”他笑问。

她却在想,他是在问起她吗?

“哦?殿下在中国,也有旧识或故人吗?”采儿小姐跪不惯榻榻米,他看出来了索性先行坐起来,说着让她不要拘谨的话。

他,还是那样温暖呢!他又笑了,“嘿,我还是少年的时候认得的女孩。我昨晚上,又梦见她了。”

高桥千夏站在他们的矮桌旁边,忽然很想笑一笑,他会梦见她的吗?她觉得真抱歉,她,一次都没有在梦里看见过他。

“殿下,您可曾听过中国有句诗歌,说的是‘夜来忽梦少年事’?”采儿小姐打量桌上的樱花饼,似乎不太想吃。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听过的。”因为她的缘故,他偶尔也读一些中国的清明诗歌。

“哦?殿下竟然涉猎这么广?不知道您如何理解这句诗歌的?”采儿小姐拿起一杯茶,凑在鼻尖轻轻闻。

他不太确定地朝她的方向看过来,高桥千夏还以为他发现她了急忙对他颔首,可惜他似乎看不见她也在这里。

多年再见,却是这样的姿态,真是不应该啊。

“我想这句诗歌的意思,应该是说:少年时光,是唱不完的歌谣,是读不懂的诗歌,是走了很远,却回不去的长路吧。”

真没想到他还懂得这些!采儿小姐显然很惊讶,“冒昧问问殿下,您的故人,叫做什么名字?兴许下次我也能在中国的什么地方,遇上她了?您,是有什么话想要我带给她吗?”

他没有告诉采儿小姐她的姓名,而是自顾自地说,“说出来可真是难为情,我还是很担心千夏酱。”

“殿下担心什么?”采儿小姐放下茶杯,终于拿起一块樱花饼,细细地品尝。也许是糖放得多了,她甜得举手捂一捂脸颊。

高桥千夏这才笑了。记得他说过,皇室的糕点总是放许多糖。生怕生在皇室的人不知道,皇室生活甜如蜜似的。说完他注视她的眼,表情又变得颓丧起来,“可是我从不觉得生在皇室,有什么好的。”

“我担心,在那遥远的国度,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无人问她粥可温,无人与她共黄昏。”他语气悠悠。

听得采儿小姐停下吃糕点的动作,艰难地咽下甜得发腻的樱花饼,“殿下,怎么会没有?现在您不是就问起了吗?”

是啊,他这不是问起了吗?她很想要告诉他,中国有许多好吃的,每个地方的黄昏也都不一样。

可以的话,真想邀请他一起游玩,看看中国的大好河山,本来的模样……

怎么突然之间回到海军学校了?高桥千夏很是不解,教学楼外树上还有知了不眠不休地叫着。

她的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温暖笑着招手,“千夏酱,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他在等她吗?她缓缓走过去,坐在她以前的位置上。

窗外阳光刺眼,她微微眯着眼来问他,“光宫君,你所希望的夏天,是什么样子的?”

“我所希望的夏天啊?”光宫从来都是认真的人,他沉吟下来,微微偏过头想了一会,“嗯,我所希望的夏天,是我还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千夏酱那时候还比我小一些,与我肩并肩坐在学校的长椅上。你给我唱着一衣带水的领邦曲调悠扬的古老歌谣,我高谈阔论着你还不太了解的新奇事物。微风吹过每一片树叶,月光如凉水一样把我们洗了又洗。”

是了,她的少年,喜欢艺术,马术很好,还会画画。他会许许多多天底下美好的东西,可她却觉得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不及他的眉眼。

她记得那样的夜晚,那个时候晚风习习,不一会就吹干了她的头发。她给他唱的,是一首母亲大人教的先秦时代汉族诗歌《国风邶风式微》: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他第一次听,很虚心地请问她都是什么意思。不紧不慢地把母亲说给她听的,全都转述给他听。

当时夜幕四垂,他毫无预兆地回首看她的眼眸,“千夏酱,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来?”

她不敢再忆及往昔的任何岁月,每每日落月初上的情景展现在眼前,都令人心酸难捱。“可惜啊,光宫君,我们将永远不会再有那样的美好了。”

“是的啊,再也回不去了。”他跟着她叹了口气,“那时候同学们都在座位上安静地学习,不苟言笑的海军将领充当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写粉笔字的力道那么大,落在黑板上吱吱地响。”

还真的是呢!她想要说什么,光宫君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夏日午后,难得我有机会可以与千夏酱一起做功课。哪里知道千夏酱太过困倦,趴在桌上偷偷地睡,我也不忍吵醒你。偶尔我低头看你一眼,就发现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照在你的脸上,晕得你的脸晶亮无比。我转头还能看见明晃晃的水杯里,装着满满的水。”

这些,他还历历在目的吗?“真是难为情。光宫君竟然还把这些,都记得这么清楚。”

“岂止这些。我还记得,你醒来后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久久都没有说话。”光宫说着说着对她笑起来,她越发觉得,他的牙齿像贝壳。

她陷入回忆,很费劲地想,“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同你说话了的。”

光宫沉吟半晌,似乎也在回忆里,缓缓对上她笃定的眼神,终于点点头,“确实说了话的。”

“可惜我都不记得,我到底和光宫君说了些什么。”

光宫也不觉得为难,“没关系的,我记得。”

她在等他说起,他都记得什么。

“你醒来了和我赞叹一句,光宫君,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怎么只记得,母亲大人与她说的美丽中国,秀丽江山。在她的梦里面,却狼烟遍地,血流成河,满目荒凉。

那个她从小勾画的泱泱大国,王者寿河山,已经在好战的法西斯分子铁蹄下,国将不国,民将不民。

也不想和他提这些,她只好说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了,我说:光宫君,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我死后,你带我回家了。”

她的说法终于使得光宫笑声爽朗,轻轻抚上她倒在课桌上的侧脸,语音轻柔,像是在安慰她,“不是梦,千夏酱,我来带你回家了。”

后记:1942 年,高松宫宣仁亲王代表裕仁天皇参加“满洲国”建国十周年的活动,庆典结束后他特地去了一趟上海。美其名曰视察上海的中日和平共建大业进程,实则暗地从明楼处拿回高桥千夏的骨灰。明楼只见他东向而立,嘴里喃喃说着他听不懂的日文。

叶院长小声给他翻译,“宣仁亲王大略在说:式微式微,胡不归?”

同年11月1日,高松宫宣仁亲王晋升为海军大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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