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你的身子 轻点,被捏疼了_众寡悬殊
这个季节的天气是暖的,一阵带着太阳温度的春风吹过来,吹得阿詹的脸有点痒。感觉肩头卸下了疲倦,身体久违的轻松,阿詹收回了目光,向不远的村庄走去。
对于阿詹来说,现实远不如理想丰满。自己想要的春种秋收的生活,起码得有田地啊。过惯了阔绰生活的阿詹忘记了一片小田地对于曾经的自己来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目标。好在村子里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阿詹阐述了一下他想要在这做长工的意愿后,一家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就雇佣了阿詹,负责奶牛的喂养和一些打杂,以后可能还会接受挤奶的工作,但是那还需要学习。
雇佣阿詹的毕瑟夫是镇子里的乡绅,这是一个接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发福的身躯勉强能看出年轻时曾有一副健壮的身体。不同于典型的庄稼人老实本分的气质,毕瑟夫狭长而总是眯起的小眼和福气的圆鼻子带着一股令人亲近的和善。靠着祖上数代人的勤劳和自己的节俭和努力,毕瑟夫做到在他这一代脱离了贫穷,娶了当时周围这一片最贤惠漂亮的姑娘,生了个漂亮健康的女儿,自己也被大家推选作为镇长。毕瑟夫由衷地感谢这个世界,这个对努力的人从不吝啬的世界。如果非要吹毛求疵的话,他适龄的女儿的婚事一直是他生活中不多的烦恼了。
一个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约十七八岁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柔顺的头发相当随意地扎着一根发带,发带随意的扎法让人觉得还不如放任了这一头青春活力的秀发。这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姑娘,鲜艳的红唇点缀在精致小巧的鼻子下,深邃迷人的蓝色大眼睛上,好看的眉毛的一蹙一舒都牵动着无数小伙子的心,偶尔悦动的眼神带着这个年龄的女孩特有幻想和天真,小时候起大家就都说她将来会让数不清的臭小子焦头烂额、患得患失,她也确实让数不清的小伙子夜夜惆怅,辗转反侧。
看到女儿走了进来,毕瑟夫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海林娜,你的家庭教师不是让你每天都要好好整理仪表吗?你的发饰又这么随意,你这个样子,哪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该有的样子。”
眼见父亲又要没完没了地念叨起来了,海林娜熟练又乖巧地蹦跳到毕瑟夫的椅子后,双手捏着肩,把头靠近毕瑟夫硬绷着的脸边,撒娇道:“爸爸——你是不知道老师叫我天天戴着的帽子有多闷!这么热的天,女儿我头上都要起痱子了!”
毕瑟夫本来就非常宠爱海林娜,被海林娜这么一套按摩加撒娇胡吃海排的顶过来,哪里还能绷得住脸,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憋不住地想要上扬。但是毕瑟夫还是强撑这父亲的威严,故意闭上眼,板着脸说:“真是胡闹,爸爸平时怎么教育你的?要尊师敬长!你是把老师的交代当耳边风吗?”
眼见女儿有点消沉地低下了头,毕瑟夫觉得小小的“训斥”已经足够了,不由清了清嗓子:“不过最近天气确实有些热了,秋老虎嘛!如果好好和老师商量一下,老师应该也应该能理解的。但是你在家里面可以这么打扮,出去可是不行哦!”
故作严厉的老爹的翘起的嘴角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海林娜拖着软软的嗓音答应道:“是——”之后就蹦蹦跳跳地无视了“不能出门”的约定出了门,只留下家里的老爹不住地叹气。
放牛回来的阿詹遇见了正要出门的海林娜,他笑着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是个大镇子,周围也住着百来户人家。海林娜带这个年纪特有的早聪中夹带一些小小的少女的幻想的心情,一直期待着能有一个梦中白马王子一般的人能走入她的世界。但是镇子还是太小了,周围适年的青年大多长着一副憨厚的长相,穿着一身老土的打扮,操着浓重的口音讲着低俗的笑话,这实在是不符合一个少女所应该拥有的情人的形象。
“这不是海林娜吗?下午好啊!”一个年轻、精神的小伙子向海林娜打着招呼,他叫贝雷,是镇子里裁缝家的儿子,算是镇子里少有的有一点涵养且读过一点书的年轻人。正是如此,海林娜才和他走的稍近一些。可惜的是,贝雷的外貌继承自他的母亲,刀削一般的脸庞坚毅但带着一点粗犷的风味,虽说不难看,但与女孩的梦中情人那种白马王子的形象还是稍去一些。
“贝雷啊,你在做什么呢?”海林娜停下蹦蹦跳跳的脚步,找了块阴凉,和贝雷闲聊着。
“啊,我准备去钓鱼呢!虽然有些迟了,下午的太阳晒的鱼懒懒的,不肯吃钩子,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手痒的很,必须要拖着什么大家伙绕上个半天才能解解我的这份躁动。”贝雷把俩手虚握扯向身体的一侧,模仿着大鱼上钩时拉杆的动作。
看到贝雷滑稽的动作,海林娜噗嗤一笑:“得了吧,贝雷,谁不知道你的臭技术啊。去年的钓鱼比赛,你可是倒数第二名啊!”
听了海林娜的调侃,贝雷挠了挠脸,有些害羞了,接着憨厚一笑:“那次情况不一样,咱们镇子靠海,我擅长的也是海钓,谁知道他们会组织我们去堂集湖钓。康茄舞将军说过:'不应该去责备一支在陆地上被击败的海军。'”
海林娜笑着:“我以前可没听说过你擅长的是海钓啊。”
贝雷挺着胸膛,自豪地说:“那你现在知道了。”
打趣了一会,贝雷准备要走了,但他没走俩步,又折了回来。
“海林娜,你下午有空吗?”贝雷用带着点害羞的语气,邀请着。
下午的海面带着丝丝热气,风中总是带着热浪,吹不走太阳带来的热量。灼热的太阳和不上钩的鱼儿,海林娜很快就有些厌倦了,她扔下了钓竿,开始四周打量起来了。但是可惜,海上总是一成不变的景象:碧蓝的海推着浪在地平线拍着天,幸运的时候有些海鸟。
无趣的下午的活动让海林娜一阵阵地烦躁,迟钝的贝雷完全沉浸在钓鱼事业中了,就算和他搭话,他也只会不动脑子的敷衍你‘是是是’,就算和他发脾气也像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响。
海林娜有些后悔答应和贝雷一起来海钓了。
无聊的海林娜忽然注意到贝雷的神情有些紧张,她意识到了什么。
“是......”
“嘘!是个大家伙。”贝雷打断了海林娜的话。“我能感觉到,这家伙正在试探我呢!这混蛋狡猾的很,它正在一点点的吃钩子尖的饵料。不过放心吧,它的贪心会让它送了命的,我们现在需要耐心。”
海林娜感受到了贝雷专注的神情,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她开始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观赏这近距离的猎人和猎物的角逐。
贝雷紧紧地握着钓竿,仔细地感觉着钓竿传来的每一丝震动。让人有些沮丧的是,除了开始的明显的震动外,钓竿没有传来一丝音讯了。细微的抖动让人难以分清这究竟是海浪的涌动还是鱼。
但是贝雷没有一丝松懈,他明白,现在正要体现老练的钓手和新人最大的区别——耐心。钓手和鱼的关系就像捕食者和猎物,这是符合自然的关系。有时候捕食者用耐心和毅力打败了猎物;有时候猎物用经验和智慧击溃了捕食者。现在正是耐力和智力的对决,贝雷也不再是贝雷,他现在只是猎人;鱼也不再是鱼,它现在只是猎物,无关种族和年龄,一种纯粹的精神上的博弈。
“来了!”贝雷惊喜地低声对海林娜说道,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拉扯。这是鱼在吃完钓钩外的饵食后继续拉扯钓钩才能产生的感觉。这条鱼开始渐渐地失去了耐心。
海林娜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她并不了解贝雷和鱼之间的博弈,她焦急地叫喊:“你怎么还不拉啊?鱼都咬钩了,再不拉,鱼要跑了。”
“别急,耐心点姑娘。”贝雷胸有成竹地安抚着海林娜,“新鲜的小沙鱼是非常可口的,这家伙不会舍得走的。它绝对会咬上去的,我发誓。”
贝雷感觉到一拉,这让他很高兴,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突然,鱼竿被猛地一扯,贝雷猝不及防地被一下从凳子上扯得摔到了船舱,盛放杂物的小箱子不幸地把贝雷的脸撞开了个二三厘米的口子,鲜血顺着贝雷的脸就往下淌。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海林娜一阵手忙脚乱。她想找一块布给贝雷包扎一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海林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裙子的一小块给撕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为贝雷包扎了一下,很业余,但聊胜于无。
贝雷并不在乎脸上的灼辣,相反,这条鱼的分量着实让他兴奋——这是一个真正的大家伙,一个健美的大家伙。钓上这么一个大家伙将是一块值得大书特书的勋章。紧接着贝雷又有些迟疑,因为他今天是和海林娜一起出海的,考虑到照顾海林娜,他根本没准备去太远的深海,所以今天带出来的钓竿都不是钓这个分量的鱼的家伙——杆和线都很脆弱。
由不得贝雷多想,鱼竿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力道,猎物已经明白自己上了当,它现在很惊恐,也很愤怒,它翻滚着身子肆意地展示它矫健的身躯。贝雷不敢太紧地拉,也不敢太松,他如履薄冰地在试探着杆和线的承受极限。
猛地一下,大鱼改变了逃跑的方向,向深海游去,线被鱼往船底拉。贝雷赶紧松线,“这混球想用船把线扯断!”贝雷高喊着。
这个大家伙隐藏在基因里的几千年的和人类斗争的经验觉醒了,它本能地知道往哪里钻最能让船上的对手抓狂。这是一代又一代的鱼和一代又一代的人持续的斗争遗留下来的宝藏。透过线,它能感觉到线另一头的人正在因为一步步失去对于对局的掌控而焦躁。
“该死,转,不,该死,这是那条小船,海林娜,用浆,快,往前划,姑娘。”贝雷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困难,他完全顾不上保持一贯的涵养,现在完全是一副身经百战的暴躁且固执的船长的姿态发号着施令。“水手”海林娜也被贝雷的情绪感染得紧张了起来,她毫不迟疑地服从了“船长”的命令,
“该死,快快快。”贝雷一边催促着海林娜,一边迁就着线,从小船的前头往后头移动。但是海林娜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深闺小姐,划得还是太慢,贝雷已经走到了船尾。迫不得已,贝雷只能铤而走险强行和那条鱼来一次极具风险的力量对抗。
贝雷一只脚站稳,一只脚抵住船尾的船板,整个身子往后扯,用带着重力的辅助死死地扯着钓竿。上好的科桂木做的钓竿弯成不可思议的n形,崩的直直的钓线在船板上摩擦出心惊胆战的“呲呲”声,贝雷紧张极了,但他现在别无可做的了,只能祈祷众神保佑了。
幸运的是,相较于千钧一发的钓线,被勾住的大鱼先一步因为吃痛而改变的潜游的方向。
贝雷欣喜若狂,捕鱼的为生的渔民都知道,熬过了这些大鱼第一波的反扑后,只需要慢慢遛狗一样地遛着这些家伙,温柔地放松它们的警惕,不断的消耗它们的体力,它们就像战场上的法克希人一样,软弱无力。现在,这场斗争已经亮起了胜利的曙光。但是仍不能大意,濒死的猎物在面对死亡时所迸发的那种对于生的渴望而产生的力量曾嘲笑过无数猎人的年轻。
敬畏生命,还要尊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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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把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掏出来看了看。怎么说呢?《猎人笔记》属于那种我久闻盛名,但一直不愿意去看的一本书。我一直感觉书名特别土,但是看了之后发现意外的带感,算是在大家里面也算是上乘佳作了。不得不说俄国或是苏联还是该叫俄罗斯啊,总之那边的作家描写女性我感觉有一些格外出彩的地方。陀思妥耶夫斯啊,托尔斯泰啊,屠格涅夫啊。他们都非常善于写一种疯狂的,燃烧着的爱情。基本上他们写的故事都不是幸福快乐贯彻主线的狗粮故事,但是都让我印象深刻。真的,我怀疑俄罗斯的女人是不是全都是那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因为俄国作家笔下的女人都是那种勇敢坚强的女人,外柔内刚,表里皆刚,刚刚刚刚。就连索尼娅这种我觉得挺柔弱的女人,都能在那谁被放逐到边境的时候毅然决然就跟去了。
不过俄国的故事全带着一种沉重的时代感,我有点不喜欢,文风总是不“干净”,比如他们写的书,总是充斥着热病,我是真的讨厌这个感觉。我不喜欢他们把人在患热病时的无力感描写的那么清晰。我觉得吧,作品的文风应该是干净明亮的,作品虽然应该带着点时代特色,但不能总带着时代特色,尤其是俄国当时那种沉重的时代特色用正常的故事写的话,实在太增加读者的胃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