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中放入春药_六十、佩兰·莎琳娜/欧欧子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沙夏对着旁边的士兵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士兵拖着铁甲向外走去,过了一阵,士兵端过来一些吃的。
只是几个映月果和一盘奇怪的粥,让人没什么食欲。
“你们平时就吃这种东西?”萨麦尔觉着这些吃国粮的应该过得很潇洒才对,怎么端出些东西和饲料似的,最容易下咽的映月果都是干瘪了的果子,看起来放了好几天了。
“这里的土地超乎想象的难以耕种,能种出来的东西有限。不想吃就别动勺子,待会儿我拿来当午饭。”沙夏坐到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观察着萨麦尔。这是她少有的和异教徒说话,平时遇见敌人都是直接弄死的,对于外来的异教徒还是第一次见,这家伙狂暴的很,从进城就开始杀人,城外的村落里也发现了有人被杀的痕迹,估摸着也是这家伙干的。
萨麦尔艰难的举起被铁链栓住的手,拿起勺子吃。这些手腕上的铁链真是重的惊人,每抬高一些就会从地上拖起新的一段变得更重,普通人被栓上这种东西绝对是难以抬起手臂了。
吃是肯定要吃的,不吃饭就只能靠神力维持身体的正常运转,依赖那种力量只会让现状变得更糟。尊严啦骨气啦什么的只是社会为人定义的标杆,必要的时候不需要逼迫,人也能把这些好像很重要的东西随地乱扔。有吃的就吃才是王道,自己多吃点儿对方少吃点而岂不是大赚。
“你继续说关于拉加尔特的情报。我一面吃一面听。”萨麦尔抓起吃的乱吃一通,也不管有毒没毒,会不会吃坏肚子,好像这里不是敌方大本营,是路边面馆。
“我和你没什么多说的。”沙夏双手抱胸。“你的工作就是找到他的位置罢了。”
“哦,因为我是杀人犯?所以一切对我有利的都不说。”萨麦尔嘟囔。“那我不干了。”
“这事儿你没得谈。”沙夏拿下烛台。“你不帮我就把你五指全烧烂,砍下你的手臂,再剁掉你的脚,把你做成人棍放到广场中间示众。反正我看你身体很棒嘛,这种伤也能扛得住。”
“如果这样恐吓我就会说……那我怎么和你谈条件呢。”萨麦尔伸出手。“来吧。”
威胁也不是很管用的样子吗?沙夏想着,放下烛台。没有人不怕疼痛折磨,除非他神志不对劲,刚好异教徒是群神志不清的人。那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执念化作嗜血的性格,为这些人的行动灌注莫名的动力。
“对方拥有一支队伍……不知道是他的亲友还是什么的人,人数相当多,可能有六个。”沙夏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似乎要长谈。“但是我来到这里很多年了,却没能摸清他们的位置。他们就像是鬼魂。我曾抓到过拉加尔特,但隔了数月被他的同伙救走了。”
“其中一个藏身点在城外那条河的下游处,沿河走一天就到了,那里有个灯塔。”萨麦尔倒是很乐意分享情报,准备越充分,越有可能弄死拉加尔特。
“灯塔?”
“但是那个地方已经被毁了。我去找里面的人,那人逃走的时候将那个灯塔放倒了。”萨麦尔说,他又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景,没能从回忆里找出更多线索。“那个人叫伊兰迪卡是个魔法师……是个会制作人偶的家伙。我捡到一个废弃的人偶,让那个人偶带我去了那个灯塔,找到了伊兰迪卡。”
“人偶师吗……”沙夏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在之前见到了目击罗迪亚大火的人,听他的说法,那天是有一个小女孩样子的人偶在街道上狂奔,女孩的手臂上没有手掌,最终她发出足以震碎玻璃的呐喊,身躯化作了无数的烈焰,半坐城市葬于烈焰。
真扯淡,魔法师要是能做到这种事情,那世界早给那些想称王称帝的人偶师毁个干净了,沙夏当时不是很把那人的话当回事儿。可这下她却莫名慌乱起来,也许这一切都是串联在一起的,对方拥有毁灭一个城市的能力。
……也许比那更糟。
“你还知道关于拉加尔特的什么事情么?”长久的沉默过去,沙夏开口问道。
“不知道了。”萨麦尔回答。
“我追查拉加尔特了很多年了。关于他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可是他活了太久了,那些关于他的情报总会一点点的流露出来。”沙夏缓缓开口,组织着语言。“如果我的调查没错的话,他应该是神子那一辈的人————在神子把这个任务托付给我的时候,特地交代了世界上没有东西能把他杀死这件事,就连时间都杀不死他,神子曾尝试过和他交手,可就连神子都不能把他完全灭掉。”
“那个神子很强?”萨麦尔不懂沙夏在说些什么。
“异教徒真是无礼至极的存在啊,怎能以强弱衡量?神的孩子,所以被称为神子。说白了就是继造物主之后诞生的神明。他的名字——”沙夏顿了顿。“佩兰·莎琳娜。”
“我才懒得尊敬想要追天涯海角杀我的人,或者神。”萨麦尔差点呸的把口水吐出来表达不满。“反正连那个佩兰都无法将他弄死,那我们抓到他要怎么办?”
“最好的方法是埋了。我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十多米的深井,如果能捕获他,就将他推入井中,把铁水灌下去。”沙夏也懒得劝萨麦尔这种家伙敬神了,关于神子的话题打住,直接说关于计划的事情。
交谈结束,沙夏走出房间来到长廊,这里到处都是铁锤敲击的声音。这个叫艾萨克的城市,土地无法产出很多作物,再怎么用水和肥料浇灌也只能长出干巴巴的果实。这里的人主要是靠冶炼铁器为生,从矿石里炼铁,和周围的城市交易食物。
在刚来到这里时,沙夏曾问过这里的驻民,为什么不离开,去往更加富饶的地方。这里的人回答她:若是离开,他们就没有土地了。于是这几千人固执的在这里扎根,过得清苦,百年来无人愿意离开。
想来拉加尔特也许也是因为差不多的原因?若是从这里离开……他会失去什么?
越想越觉得奇怪,沙夏开始还以为拉加尔特是在小看自己所以懒得离开,可是后来她把那家伙抓到了牢狱中,越狱之后居然还在这个城市定居,像是被无形锁链拷住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