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做得多了腿就看得出来 紫黑色粗壮巨物_综英美 拯救世界
在死侍试图再次展现他那非凡的开锁技艺之前,澹台楚抢先一步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女性在看清来人的同时愤怒起来。她下意识地挥舞起手臂,像是要给她一次沉重的教训,但她高高举起的手臂被夏洛克捏住了手腕。
“你认识她?”夏洛克侧过身,看着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色泽浅淡的嘴唇轻轻抿起了一瞬间,但在她考虑如何开口之前,被他捏住手腕的卡特琳已经高声喊出了答案。
“我当然认识她——塞西莉亚,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卡特琳的五官因暴怒而扭曲起来,她的声音因憎恨而尖锐刺耳。她每一寸被扯动的面部肌肉都在昭示她有多么地痛恨着这个胆敢再次踏入她家门的骗子。
“放开我!”卡特琳试图从眼前看似软弱的男性手里抽出她的手臂来给这个骗子一个教训,但她的手腕被牢牢地攥在他有些冰凉的手掌里,丝毫动弹不得。
塞西莉亚眼睫毛颤了颤,语速缓慢地开口:“即便没有我,赛托斯·斯托克也会进入Osiris。这是毫无回转余地的事实,只不过时间会稍微往后一些。而这拖延的时间只会让赛托斯·斯托克被划分为贝塔级别的精神病态者——这就意味着,身为监狱长的我,可以在赛托斯·斯托克做出一些不可宽恕的事情时,亲手击毙他。”
卡特琳丝毫没有冷静下来的趋势:“你还敢提起我哥哥的名字——我居然曾经将你迎进了家门,亲手为你倒茶!”那个先她两年毕业于医学院的、她一直以来崇拜的对象,温和地就她进行的项目来拜访她时,她是何等的欣喜若狂。她们的话题从DNA着色在法医学上的应用渐渐偏离,一点点不着痕迹地换到了她的哥哥,赛托斯·斯托克。当时的她毫无所觉,有问必答。就在她们结束了这场对话的当晚,Osiris带走了她的哥哥。
站在警员身后、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指导着警员找出了赛托斯·斯托克用以施.虐的刑.具和关押被害者的小屋的人,就是塞西莉亚。
她事后回想过无数次她们之间的对话,至今她都能准确地说出每一个单词。卡特琳憎恨着当年毫无所觉、一步步踏入塞西莉亚那巧妙而隐秘的语言陷阱的她自己,也同样更加憎恨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塞西莉亚的话……
如果没有塞西莉亚那比任何一个恶魔都要更加完善的伪装、那幅温和而冷静、从容自若的谈吐;如果没有她那善于捕捉言语中哪怕一个单词的漏洞的敏锐;如果没有她那该死的、近乎于神迹一样从让尸体为她作证的能力;如果没有她那让所有的法官都心悦诚服的尸检报告和那条灵巧的舌头——是不是她的哥哥就不会被关入Osiris,和一群精神病态者待在一起,没有人能去看望他也没有人能和他交流,就这么孤单地度过一辈子?
塞西莉亚没有被卡特琳的情绪影响:“假设我没有带走赛托斯·斯托克,他的病态情绪将会发展到不可抑制、甚至伤害到你的地步。奥菲利亚(1),当你睁开双眼,你会发现他所挑选的受害者,无论男女,都有着巧克力色的卷发和海蓝色的瞳仁。当这些孩子再也无法满足他那日渐膨胀的占有欲时,你会被他杀死。”
塞西莉亚很少会呈现出情绪的波动。
这是她的搭档们的共识。
她很少会有面部表情的改变,而挑眉、抿唇、皱眉、屈起指节叩击桌面这样动作,太过普通也太过常见,完全无法用以推测她的真实情感,而他们也无从知晓塞西莉亚究竟是真的出于她的情绪,还是只是她的又一层伪装。毕竟身处Osiris这样的环境下,塞西莉亚哪怕一瞬间的情绪波动都会让其中的精神病态者化身感知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从最小的漏洞入手,将她的精神彻底地撕毁成不可修复的碎片。
当然,在近一个月的相处后,塞西莉亚的确有时会袒露她的真实情绪。但她的坦诚太过短暂,就像是蜷缩在自己庇护所里的幼小动物。当她探出脑袋,只要他人的轻轻碰触就会立即缩回去,不留下任何痕迹。
此时的塞西莉亚无疑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眉毛舒展,嘴唇闭起,所有的面部肌肉都处于平静。她稍稍垂下眉睫,就如同一尊蒙眼的朱斯提提亚(2)的塑像。
“他不会伤害我的。他是我的哥哥!”卡特琳死死盯着塞西莉亚,像是要从她的表情上找到哪怕一点歉疚或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塞西莉亚平静地陈述道:“恕我提醒你一个常识。精神病态者……”她顿了顿,坦然与卡特琳对视:“没有亲情可言。”
卡特琳冷笑,声音凄厉得如同深夜停留在墓碑上的乌鸦:“‘精神病态者没有亲情可言’。”她古怪地模仿着塞西莉亚的语调:“是因为你也是其中之一吧——Osiris的监狱长,也是个完完全全的、精神病态者!你监管着他们,他们也同样监管着你!”
夏洛克打断了她的话:“你理解错了精神病态者的定义。我应该说,你根本不理解精神病态者的定义,斯托克小姐。很显然,塞西莉亚不是精神病态者,她只会被精神病态者独特的美感所吸引。精神病态者有高度的非冲动攻击性,对于一个连开枪都对准的是脊椎而非心脏的人来说,她并不具备这一点。当然,我承认这一点符合精神病态者对他人的冷漠,因为她想要的是对方活着赎罪而非死亡带来的终结。塞西莉亚缺少精神病态者的执念,也没有精神病态者特有的对死亡的毫无恐惧。她仍旧有着情感的波动,尽管并不明显。作为高功能反社会人格,我有足够的理由确认她不是我的同类。”
“卡特琳?”一道男声突如其来地插.进了他们的对话当中。发声者惊愕地看着在门口僵持不下的四人:“请问……”
卡特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慢慢放下手臂:“他们……他们是来调查的,奥尼尔。”
奥尼尔点点头,虽然眼中依旧留存着疑惑,但他还是将公文包交到左手,用右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卡特琳恢复了平静,她等着夏洛克和死侍踏入房门,才赶在塞西莉亚之前走进自己的公寓。
澹台楚却在她的身后眯了眯眼。是时间带来的错觉吗?她总觉得卡特琳身上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短暂的寒暄——大部分是她和奥尼尔之间的,卡特琳坚持不与她说话,而夏洛克和死侍显然不适合这样的任务——之后,澹台楚终于进入了他们的正题:“卡莱尔先生说,是他委托您前往流浪汉聚集点?”她并没有提及具体的任务,这只是最基本的、也最常见的语言陷阱。
卡特琳挑起眉毛,替奥尼尔回答了这个问题:“哦,是的。奥尼尔和杰弗逊是好友,但是杰弗逊实在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才会让奥尼尔帮忙。”卡特琳的回答比几年前的圆滑多了,她没有给澹台楚实质性的内容。
夏洛克接过了澹台楚的提问。相比起塞西莉亚习惯性的婉转问法,他更为直白:“你是否带走了流浪汉查理·法莫的私人物品?”
奥尼尔的瞳仁下意识地偏向了卡特琳的位置,这样微小而迅速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却被三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的思维里:“呃,我们只带走了一些可疑物品。”
“我不关心你带走了什么,我只关心你是否带走了他的被褥?”
奥尼尔摇了摇头:“没有。杰弗逊只让我带走了他的水杯什么的,方便进行检验。”
夏洛克侧过头,看向塞西莉亚。
澹台楚的目光在奥尼尔和卡特琳的脸上分别停留了几秒:“不在这儿。”她收回自己的视线:“请问你将它交给了谁?斯托克小姐?”
卡特琳眼睛下方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很短暂:“我为什么要带走一个可怜的流浪汉的被褥?”
澹台楚却不再注意她的面部肌肉,而是停留在她条件反射地跳动了几次的指尖上:“我并不知道存放它的地方,但你相信我能找到?”
卡特琳的腿部肌肉僵硬起来,她的脚尖不自觉地倾向的方向是……
“你在开玩笑吗?我从来就没动过查理·法莫的床铺。”
澹台楚耐心地直到卡特琳说完才继续她的判断:“格林威治村?”
卡特琳的脚背不再微微弓起,她放松了。“随便你怎么想……”
澹台楚闭上眼回想起进门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奥尼尔公寓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放着的那个小小的精致艺术品:“的确,我想的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她看见卡特琳目光里再一次出现了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