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不敢了全文阅读 第七章身体交易1_被迫拯救世界日常
圆被触动,收到乌鸦带给他夕月出去了的消息,信乃无声叹了口气。
今天梨那和真美没有回来,惠子和侑子阿姨都去找人了,信乃本来也想找,可是顾及他的身体,没有让他去找。
放出乌鸦去找人,信乃也跑了出去。
最近杜拉斯活动很频繁,朝阳院周围也很多,今天红月之夜,恶魔的能力会提升。虽然他不知道夕月身上有什么秘密,但是他这几天明显感觉到杜拉斯在针对夕月,只要夕月出现在他们视线里就会变得格外浮躁。
乌鸦回报,夕月正往学校那边跑,信乃跑在街道上,微微喘息,在无人处张开了黑色羽翼飞向了学校。
夕月跑上了天台,宇筑早就等在那里,“宇筑,孩子们在哪儿?”
“看,她们在那里。”宇筑伸手指了指门背后坐着的孩子,夕月走了过去却发现两个女孩子的手和脚都被绳子绑着。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夕月慌张地为孩子们解开绳子,宇筑却忽然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逼着夕月走向了天台另一角。
夕月一脸愕然地看着用刀对着他的宇筑,难以置信地问道:“宇筑?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啊,恨不得杀了你呢。你收到信了吧?嘻嘻。”宇筑一脸狰狞傲慢地说道。
“你不是宇筑,杜拉斯?!”夕月瞪大了眼睛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哦,你竟然知道杜拉斯,”宇筑或者说附身在宇筑身上的恶魔显出了他的真身,尖牙和黑色的纹路,是一个男性中级恶魔,他飞身坐到天台边缘,“你不是普通人吧。”
夕月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嘻嘻,这个家伙恨你啊,我借给他力量,他把身体给我,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好啦,现在,要完成他的愿望了。”恶魔舔了舔唇,又变回了宇筑的模样,抬起手对着夕月,他的周围出现了数十把同样的匕首。
“夕月——!”
被突然出现的九十九扑倒,夕月被护在他的身后,九十九手上出现一把银白色的枪。
信乃赶到天台的时候就看到九十九被那个中级恶魔伤到脖颈,伤口一直侵蚀到锁骨,还在向周围不断侵蚀。
一个蜜糖色长发的少女从信乃身边掠过,冲到九十九身边,慌张地抱着他,泪水止不住流下来,“九十九,你没事吧,你的伤……”她抬起手想要触碰却害怕弄疼九十九,只能一遍一遍摸着他的脸,轻声安慰。
夕月怔怔地看着九十九痛苦的样子,无力德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他跌坐在地,手指紧紧攥起,从他身上爆发出一股能量,他的能力觉醒了。
以他为中心散发出一束炫目的金色神光,柔和温暖的光点遍布整个天台,九十九的伤口因为这光晕而停止了侵蚀。
十瑚看着淡淡的光点,喃喃道:“……神之光。”
信乃感受到这些光点在治愈他身上的伤,因为火烧受到的损伤竟然被治愈了!
“如果杀了我,这个身体也会死亡。”恶魔有恃无恐地说道。
“无所谓。”关键时刻赶到的泽斯,一副冷漠的语气,从耳上戴着的饰品一抹,一把充满了黑色气息和强大魔力的长剑出现在他手里,他正想上前,却被夕月拉住了手。
“泽斯,不要杀他,宇筑是我的朋友……”
中级恶魔趁着空隙,幻化出一把宽剑,出其不意地挥向夕月。
泽斯本能地推开了夕月,就在恶魔以为他要成功的时候他欣喜的表情变了。
他手里的刀像是砍向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不能再进一分,紧接着他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
“什么人?!”
信乃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嘲讽地看着狼狈的中级恶魔,“想要成为高级恶魔?哼,智商不够也就原谅你的脑残了,偏偏力量也不怎么样就大放厥词,脸呢?!”
而这时候从惊讶状态反应过来的夕月走到九十九身边,将他脖颈上的伤治愈,九十九趁机捡起了枪:“解缚。”
被嘲讽一通的中级恶魔脸色发青,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击出人类的身体,冰蓝色长针将他束缚在十字架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泽斯一剑刺穿恶魔的身体,瞬间化成了飞灰。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像我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恢复了意识的宇筑想起了这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为,愧疚感和负罪感要将他淹没。
夕月走到他的面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与包容:“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宇筑一怔,抬起头看着夕月。
“在我被所有人排斥的时候,是你向我伸出了手,只有你愿意做我的朋友,我却……”宇筑当时愿意亲近他,他却因为能力而看到了他的记忆。
——【你一定一直走在黑暗的路上】
对他说出了那样的话,狠狠伤害了他,“对不起,当时伤害了你。”
宇筑看着夕月盛满温柔与包容的眼睛,抑制不住哭出了声。
或许所有人都有不能触碰的伤害,或许你曾经一直走在黑暗的道路上,但是很庆幸,有人愿意用他的温柔包容你一切伪装起来的尖锐,愿意始终温柔以对,对你灿笑如初。在你未来的日子里,或许没能每天都明媚如春,但是现在他给予的温暖却足以陪伴你走过漫长的黑夜。
将孩子安全带回来,夕月也决定好了要和十瑚他们去东京。
“信乃。”夕月叫住了准备回房间的信乃,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那个,之前救了泽斯的人是你吧?”
今晚信乃并没有隐藏而是直接出手,夕月也知道了信乃并不是普通人的事,他有些好奇信乃的身份。他知道信乃对他没有恶意,他当然也并不计较信乃隐瞒他的事,只是身边突然出现了那么多有能力的人,有些惊奇而已。
信乃很坦然地承认了,“我的能力叫念力,结界是我的能力之一,”说着手里捏出一只袖珍型的乌鸦出来,“这是我用来追踪你下落的乌鸦,是它告诉我你在学校的。”
“真好,没想到信乃竟然那么厉害,我什么也帮不上,还让九十九受伤了。”夕月自责地低下了头。
“夕月。”
夕月闻声抬起了头。
“你很好。”
夕月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夕月,你很善良,你看,宇筑虽然伤害了你,可是你却救了他。九十九的伤你不也治好了吗?你的能力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当然啦,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孩子们都很喜欢你,要是你受伤了,那些小鬼一定会难过死的!”
“噗,呵呵,信乃,你也还是个孩子啊。”夕月看着身材娇小的信乃恶狠狠地说孩子们是小鬼却忘了自己也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唉,说了你也不懂,累死了,我要去睡觉了,晚安夕月!”信乃伸了个懒腰,捂着嘴眯着眼回房间了。
“晚安,信乃。”夕月带着浅浅的笑目送信乃回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十瑚、九十九和泽斯就来了,同行的还有作为司机的式部为吹小姐,是上次在朝阳院等天白的那个女人。
“夕月,你好,我是来接你们的式部为吹。”
“你好。”夕月有些局促地问好,面容真挚,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好孩子。
视线看了一眼夕月身旁的较矮一些的孩子,蓝紫色长发被一根白色发带竖起,上身一件蓝色连帽卫衣,下身一条七分牛仔裤,配上白色帆布鞋,虽然脸色还是太过苍白,但比起第一次见到的好多了。
“信乃,你好。”
“你好。”信乃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上车坐在了第三排的右边靠窗处。
式部为吹是司机,十瑚和九十九坐在第二排,中间有一条空道,第三排则是连起来的一条长座,夕月坐中间,泽斯坐在夕月的另一边。
相比于夕月只有一个行李袋,信乃就两手空空了,他本来就没有东西,连和服也是以前的一个女孩子的,偶尔穿一件夕月小时候的衣服,住在朝阳院也不需要换什么衣服,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院长新买给他的。
在夕月的行李袋里还放着他的另一套衣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手镯,那是珀耳塞福涅的祝福,之前是没机会用,所以一直都寄放在夕月那里,知道夕月的能力可以治疗之后他就没打算再用了。
“泽斯竟然睡着了,他从来都没有在我们面前睡过耶。”十瑚一回头就看到泽斯头靠在夕月肩上,睡得很沉,一副惊奇的样子说道。
“咦,是这样吗?”夕月呆呆地疑问道。
“嗯嗯,泽斯也只有在夕月你面前才会觉得安全吧。”
夕月扭头看了一眼靠在他肩头睡着的青年,突然说道:“泽斯很温柔呢。”
一句话惹得十瑚笑出了声,不过顾及泽斯睡着了,用手捂着,特意压低了声。
“夕月,你好可爱耶。泽斯的温柔只对你的,他在我们面前可完全不一样哦。”
看着夕月有些呆愣的模样,十瑚和九十九都笑得很开怀,九十九余光瞥见夕月身旁的信乃,却见他看着他们,眼神怀念,注意到他看他,眼神接触了一瞬他就重新将头转向了窗户。
九十九一愣,少年的眼神很温柔,除了怀念还有他看不懂的悲伤,想了一下,九十九掏出了一个袋子。
信乃有些呆住,看着递到眼前的零食,顺着白皙的手看向零食的主人,九十九没有表情的脸映入眼帘。
仗着身高和手长,九十九摸了摸信乃柔顺的发,“吃,别难过。”
信乃黑线,注意到十瑚和夕月的目光,瞪了一眼表情无辜的九十九,一把抓过零食,气鼓鼓地拆了包装,脸颊一鼓一鼓地吃了起来。
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十瑚眼睛一亮,从九十九的袋子里掏出一瓶饮料,开了插上吸管,递到少年的嘴边。
吃得欢的信乃下意识地嘴巴一张咬住了吸管,吸溜了一下,然后僵住了。
旁边的夕月看着不自觉笑了,信乃淡定地接过饮料,转向窗户,避开他们的目光,发间露出的绯红的耳尖却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信乃害羞了,纷纷笑而不语,心照不宣了。
夕月问道:“那么我们是去黄昏馆吗?”之前在车上十瑚就说了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叫黄昏馆。
“不,刚刚天白大人打电话过来,让我把夕月先带过去警视厅。”式部为吹回答说。
夕月:“警视厅?”
只说让夕月过去,鲁卡也就是泽斯是一定要跟着夕月的,天白也知道,所以说的时候是省略了鲁卡却变相默认了鲁卡的跟从。
天白看到意料中的夕月、鲁卡和意料之外的信乃的时候,眉梢一挑,“夕月,本来应该让你先去黄昏馆休息的,不过因为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所以只能借着这个时间看看你。”
夕月说:“不,天白先生不用太顾忌我,十瑚他们对我很好,不用担心。”
天白似欣慰般地松了口气:“那就好,夕月,以后你就改姓祗王了,希望不会太为难你。”
夕月摇头:“不会。”
“那么,泽斯能借我一会儿吗?”天白等夕月眼神询问鲁卡,得到同意后,他扭头对有些不耐烦地站在那里的信乃说道:“信乃的话,没事不要乱跑,好好保护夕月。”
听着天白对信乃貌似很熟稔的语气,夕月有些好奇,天白先生好像认识信乃,可是从来没听信乃提起过,也没听天白先生说认识信乃,真是奇怪。
信乃听得一皱眉,面无表情地扭头没有说话。
天白眉头微微蹙起,无奈地说道:“别闹。”说完两人具是一怔。
以前也是这样,泠呀总是护着他,宠着他,夜御虽然有时也会对他的恶作剧数落他几句,可是只要他一服软夜御就对他没办法,只有天白会不轻不重地斥责他,一脸冷面无情地无视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只是最后泠呀和夜御会帮着他说话,让天白无可奈何,最后作罢。
信乃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怔怔地看着天白。天白掩饰性地扶了下眼镜,转身带着鲁卡走了,留下一脸诧异的夕月和红了眼眶的信乃。
“信乃……”
夕月担忧地看着忽然红了眼眶的信乃,他心里感觉信乃并不是因为天白先生的斥责才难过的,而是那句话里包含的埋藏在信乃内心深处的遥远回忆。
“我没事,哼,他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啊,气死我了!”
夕月看着掩饰自己差点哭了的事情别扭的信乃,心里一软,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还是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