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徒弟吃抺干净太子不要了好痛太大了

第二天早上，巴斯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很虚弱。他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臂细得不可思议。他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外面找城堡里的佣人借秤一称，发现自己一夜之间瘦了五公斤。

巴斯来到城堡的餐厅里，却没看到蕾拉。如果是平时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备好早餐，在这里等他了。就在巴斯感到疑惑的时候，城堡里的女佣给他端来了饭菜——一块黑乎乎的烤兔肉。

“您好，卡珊德拉少爷，我是这里的佣人，蕾拉小姐由于身体不适还在房间里休息，您的早餐由我代劳。”

“蕾拉她怎么了。”

“回少爷，今天早上，她身体很烫，发烧了。”

巴斯一时哑然。他在餐桌前坐下，飞快地吃起了盘子里的兔肉。这块肉被烤得外焦里嫩，很是可口，但和蕾拉每天为他准备的大餐相比，实在是寒碜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巴斯想起了昨天梦中看到的石壁，他有点担心蕾拉的病情，可在此之前，他要先完成自己的每日训练才行。

长跑、射击、对抗……这些训练的内容和平时相比也没什么不同，可今天做起来的时候，巴斯却觉得要比平时累很多。

结果原本中午就该完成的训练，他硬是拖到了傍晚时分才勉强做完。

结束训练之后，巴斯直接去了蕾拉的房间。

蕾拉住的地方原本是间柴房，房间虽然简陋，周围却已经被蕾拉收拾得很干净了。

巴斯站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后过了很久，里面才传来动静。

蕾拉打开门，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裙，恐怕在巴斯敲门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睡觉吧？

她看上去就很虚弱，脸色苍白，嘴唇没了血色，表情也没了平时的骄傲与从容。

她看到巴斯，无力地笑了笑，轻声说了句：“进来吧。”

巴斯点了点头，走进房间。

房间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和一套桌椅，除此之外连个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蕾拉平时穿的女仆装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桌子上，衣服上面压着几把飞刀和两颗手雷，边上还有一个造型奇特的玻璃罩，上面连着好几根金属线，线的另一端浸泡在一个冒着气泡的水杯里。

给巴斯开完门之后，蕾拉便躺会床上，盖好了被子。

巴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你……还好吧？”

蕾拉摇了摇头。

“你应该一天没吃东西了，要我给你拿点吃的吗？”

“不用了，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会，蕾拉忽然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巴斯。我想，我可能要死了。”

“要死？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可别胡思乱想，人生病的时候就喜欢想些有的没的。”巴斯有些慌张地说。

蕾拉摇了摇头：“不是胡思乱想，我已经认真地求证过了。”

她这样说着，然后抬起一只手，将手掌靠近床边桌上的那个玻璃罩。

巴斯一开始没明白蕾拉她这是想做什么，还以为她是想把那个罩子拿起来。

可是紧接着他就看到，当蕾拉的手靠近玻璃罩的时候，罩内的空气里忽然有几道闪电划过。

蕾拉放下手。

巴斯瞪大了眼睛。他惊讶地看了一眼玻璃罩，然后试着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神奇，真是神奇。”蕾拉在一旁轻声地赞叹道。

巴斯一脸茫然地看着蕾拉，不知道她说的“神奇”是指什么。

蕾拉说：“原理什么的，就不解释了。那东西在我老家，叫盖革计数器。当老师那天提到辉银石的时候，我就想办法把它做出来了。”

“这个玻璃罩里出现闪电代表什么？”巴斯问。

“说明我现在已经是个放射源了。”

“放射源？”

蕾拉转过头，看着天花板说：“银灰石是由高浓度放射性元素U235和石墨混合形成的。本来的话，U235这种元素只要富集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发生链式反应迅速衰变并发生爆炸，理论上是不可能存在于自然界中的。然而当铀矿与石墨生长到一起的时候，衰变放出的中子被石墨吸收，链式反应的速度会大大减慢，这就使得高浓度铀的存在变为了可能。它产生的辐射不仅能使周围的生物变异。大概富集之后的辉银石在风吹雨打的作用下日渐风化，使得主矿附近的空气中充满放射性粉尘，我大概就是就是吸入了那些粉尘，然后放射性物质通过血液循环遍布全身，大概再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因为全身癌变或者器官衰弱之类的原因死去吧？”

巴斯一脸茫然地看着蕾拉，首先蕾拉说的这段话里，他差不多有一半都没听懂。不过哪怕是完全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巴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蕾拉。而且，已经在灾难中失去了一切的他，如果没有老师甚至都活不下去的他，真的有资格和能力去安慰别人吗？

只见蕾拉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啦。我是一个穿越者，或者用你们的话说，是一个乌璐赫。可能是因为已经死过一次了的关系，我总觉得生命过于虚幻，就算现在的我死了，也可能会转生到下一个世界去，经历无休无止的轮回。相比于这样，能死如灯灭，搞不好反倒是种幸运。”

她这样说着，然后巴斯忽然就感觉理解了。不是理解了蕾拉的话，而是理解了她已经毫无求生意志了——这一事实。她和自己一样，在红铁城的暴乱中失去了一切，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忽然切断了与其他人的联系，从此活着是孤身一人，死了也是孤身一人。既然活着不会比死更好，那为什么还要努力活下去，索性去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如果自己放弃复仇，选择回到原本那间房子里，做一个普通的铁匠，恐怕迟早有一天也会变得和现在的蕾拉一样。

想到这里，巴斯忽然开口说：“蕾拉，去复仇吧。”

“唉？复仇？”躺在床上的蕾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巴斯会忽然说出这种话来。

可哪怕只是瞬间露出的错愕表情，也使得她的脸变得比原先有生气了。

“是啊，复仇。”

“啊，是了。巴斯你光顾着修炼，应该还不知道吧？促成红铁城这一次暴乱的所有犯人，都被一网打尽了，城里的卫兵秉持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连只有一点点嫌疑的人都拉去动刑了。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事到如今，我们还能去找谁报这个仇呢？”

“那有什么关系？卫兵抓犯人抓得再仔细也肯定会有漏网之鱼，就算没有，趁着这边出事，在各地发起暴动的乱民呢？想借机获利起势的前朝余孽呢？哪怕这一次的事不是因他们而起，可他们想吃我们的人血馒头，我们想办法去把他们揪出来，揍一顿，这应该不过分吧？”

蕾拉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她一方面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另一方面又微妙地觉着巴斯这话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