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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丞相大人要辞职了 清难九铃h_时间的莫比乌斯环

自己最亲近的兄长,一直以来相当照顾自己的兄长,居然会是利用自己谋害氏族的叛徒?别说是这位尚显稚嫩的精灵族少女,除了患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子谁也不会相信这样荒诞的猜想。

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但是所有的线索很明显都在指向这一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会埃尔森极力反对自己拜见大贤者,对月之一族的近况也支支吾吾。

自己现在是月之一族仅剩的族人话语的力量实在有限,估计整个洛兰只剩下大贤者诺玛会相信自己的话。但是现在自己被埃尔森软禁在这偏离中心城的庄园里,别说和大贤者说话,就连偶然见到他一面估计都不可能。

“对了,那枚通讯水晶!”羽月灵光一闪。这里是埃尔森曾经的住处,或许在他的房间里能够找到自己的通讯水晶,再不济应该也能找一些魔法道具制造可疑的法则波动。

洛兰有着独立的运行法则,所有异常的法则都会引起监视者们的警觉,而这些监视者得到消息之后一定会报告给目前洛兰最具威望的大贤者。

她在埃克森房间门前站住,端着下巴检查起眼前的挂锁。

精灵是极度自律且没有贪欲的种族,哪怕敞开着大门也不会有陌生精灵不打招呼地闯入。因此,挂锁在洛兰实属是稀罕的物什。当初她只是知道这个房间属于自己的兄长,所以相当自觉地离开,也没有注意门上有一个锁。

方形的铜制小匣上方有着银白色的铁环,锁孔上没有多么复杂的纹路只是一个竖着的“凹”形。这简直是她见过最最最简陋的挂锁了。

她随手拿来一根银针,学着记忆里那个龙裔青年撬锁的动作把银针伸进锁眼上下左右鼓捣了一番。

咔嚓一声,铜锁上的环扣松开。羽月没有想过自己的开锁初体验会这么简单地成功,一下没注意,铜锁锁带针一起叮当坠地。

如果这道门上随便加一些魔法来封锁的话,或许难度都会比现在大一些。

自己的哥哥想来是是被中部荒原的奸商给骗了,毕竟中部荒原除了老鼠之外最不缺的就是巧舌如簧的行商。羽月记得自己关于外界的所有知识还都是从这位兄长的只言片语里了解来的,一直以来她认为自己这位兄长对外界真的无所不知,却不曾想他会被一个狡猾的商人欺骗。

“埃尔森哥哥呀……哎。”她看着地上的劣质铜锁,努了努嘴,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感到悲哀。

和墙壁连成一体的木头门嘎吱一声就被推开,几乎没有光线的房间弥漫着紫藤花的清香。

羽月抚摸着荧光草柔软的毛团,佝偻的荧光草直立起身,发出浅浅的幽光。微弱的光芒像是开启房间照明的开关,放在房间各处的荧光草在第一盏荧光草的光芒下像是诡秘地牢走道里的火把,逐一点亮。

在房间最边缘的角落,真丝制成的夏装被粗暴地揉成一团,塞在用来承装垃圾的竹篓里。

她在胸口的口袋里摸出那枚方方正正的晶石,她口袋里装着不少东西,所以埃尔森在把这些“垃圾”揉成一团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混在其中的通讯水晶。

“啊…果然在这里。”

羽月舒了口气,把水晶紧紧地攥在手里。在困境拥有了解决的办法之后,心中的所有紧张与负重感都随风而逝。

感到轻松的羽月开始好奇,如果埃尔森选择离开的时间是巧合,告诉自己外界的模样让自己产生期待是巧合,安排自己进入巡逻队是巧合……

羽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在心里巧合下去。用她最信任的龙裔同伴的话来说,无数种巧合叠加在一起,那么这些巧合就是必然的谋算。

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兄长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在利用自己将整个月之氏族送进幽静秘境应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加入其它氏族的精灵不在少数,不过大多不是因为对自己氏族的敌意,埃尔森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精灵,他和月之一族到底出现了怎样的嫌隙才让他变得如此扭曲,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让月之一族断绝?

羽月想得到一个答案。

荧光草在一段时间的疲软期之后终于将房间点得明亮,羽月忽然发现这房间根本不像是埃尔森的房间,反倒更像是自己的——房间里有很多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

自己穿过的羽织和祭礼服整齐地挂在衣柜里,书架上摆满的书籍都是她曾经阅读过的,甚至还有她在学习时留下的笔记。她以为这些都还留在自己位于中心城区的那间小树屋里,却不曾想现在都被搬到了这里来。

“也是,毕竟月之一族已经不在了啊,这些都是埃尔森哥哥为我留下的东西……”羽月的思绪无法平静下来,就像是被猫玩过了的毛线球那样,本就已经乱作一团的心绪此时更加混乱。

“或许他真的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想保护我呢?”

羽月看见那张不大的方形书桌上似乎还放着些什么东西。她把手放在木板上,慢慢地向埃尔森的书桌走去,手指顺着壁橱滑动。

忽然间传来的刺痛让她不自觉地缩手,她转过头,看见墙上挂着一个枯藤编织的发圈。那是埃尔森故意整她弄出的玩具,她还记得那上面有些刺,当初,在她还没有度过成长期的时候上面的叶子还没有掉光,这些小东西在叶片里藏得很好。而且那时候她想都没想就让埃尔森帮她把这东西戴在了头上,上面的刺棘把她的头皮扎得老疼。

埃尔森就在一旁开怀地笑着,那时候埃尔森就已经是度过了成长期的大精灵了,虽然还没有成年但在羽月眼里这些大精灵们都是大人的模样。一个一米九几的金精灵男人在一个不到一米五的小姑娘面前笑得像个坏男孩。

这些回忆让她笑着来到了那张书桌前,她看见了那个吸引她眼球的东西——一个石头的小人,轮廓僵硬面容不清,但大致能够看出是一个长发精灵族姑娘。更准确地说,那就是她自己。

是埃尔森为她雕刻的,不得不说雕刻得有些丑,鼻子那被削了一大块,成了兽人那样又塌又短的模样,当初她可是为此生气了好一阵子。不过是精灵第一天学习雕刻留下的造物,其貌不扬的它旁边就摆放着一个截然不同的精致石雕,线条柔和得不像出自刻刀,精细得像是一个缩小版的精灵。

这个小石雕的面部是根据摆放在桌角的画像加工而成的,羽月拿起画像,发现画像后面还藏着金边装饰的黑色小礼盒。

羽月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秘银项链和一对秘银手镯。秘银饰品上的花纹浑然天成,看不出一点人工敲打塑性的痕迹。上面刻着“赠予月之一族的爱琳妮”以及制作者的名字——埃尔森·椴·月,在他名字的左下角有着芝麻大小的工坊铭记。哪怕是在精灵一族,这也是极负盛名的手工艺工坊。

当她还在学习秘法的时候埃尔森就悄悄对她说。他已经找到城里最有名的手工艺大师,并且要在那学习,她还记得埃尔森说他要亲手雕刻、加工、打磨,然后在要在她成年礼的那一天用这些向她发出结缔誓约的邀请。羽月那时还不懂结缔誓约的意义,而且那时距离她的成年礼还有整整一百八十多年,她只觉得这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埃尔森说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选择利用自己来陷害氏族呢?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羽月想不明白,抬起头长叹一口气,却被墙上装裱着的画框吸引了眼球,有什么东西正在与她发生共鸣。那是先前隐藏在阴影中的角落,她在这个位置看不见里面装着什么。

她后退了两步,看着画框里的东西倒吸了一口凉气。画框里面装裱着自己的誓约印记,不是什么临摹的放自拍是直接从神树的树皮上取下来的。

原来自己的印记没有消散,也没有因为驱逐被摧毁而是被擅自取下,装在画框里,就像是猎人小屋里那些战利品。被别人私自剥下,高高地挂在墙头。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切断自己与洛兰之间的联系,还能依靠这没有完全断绝的联系避免引起警报。誓约会在自己穿过传送门的时候闪烁,这也就是埃尔森为什么知道她回来的原因。

誓约对精灵而言比生命更加重要,它在精灵诞生的那一刻就会出现在神树核心区的树皮上,维系着精灵与洛兰之间的联系。誓约在精灵眼中如同求道者心中的神明,是绝对不允许玷污的存在。

或许对埃尔森而言,自己并不是什么结缔誓约共度余生的对象只是一个战利品。什么关怀,什么保护都是虚假的。他想要的只是把自己圈养起来,就像奴隶一样。

羽月看着画框里自己的印记,脑海中的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她一把把桌上的那些物什全部扫到地上,颤抖地取出那枚通讯水晶,将它捂在胸口,启动其中的魔法之后将它一把按碎。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逃离这些虚假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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