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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湿透了还说不想_第037章 阑珊处(三)/蓂小荚

“我明天便向父皇请婚!”李元吉高兴地承诺下这句话,带着杨清云离开。秦王妃和杨妃还在笑谈此事,李世民只从中插了几句也就不再说了。他抬眼看了我,那眼神是在问我薛万彻的事情,看到我点头也便继续与两人欢笑起来。

午后之时,李建成让人传口信给我,要我有空去东宫一趟,秦王妃在屋内绣孩子穿的小衣裳,也听到来人与我的话,点头让我走了。

进了东宫,我知道李建成在书房等我,便自行往书房走,路上也无人拦着。我觉得奇怪,往常要进东宫首先要在门卫那里说上几句话才能进来,廊道上若是碰到管事的人还得解释几句,今儿个怎的都一个个没见着我似的。

我见了李建成说起这事,而他不以为然,只拉着我给我看李渊新赏给东宫的宝贝,还要我随意挑几样回去。他越是回避我就越是奇怪,正了面色看他。他见我如此也只好说了:“东宫的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

我愣是惊讶,努力平静着面孔问:“宫里的人知道吗?”李建成扶着我的肩笑说:“只有东宫的人知道,宫里到时候再张扬。这下你可以用心挑选自己喜欢的宝贝了吧?”

我张眼看了那桌上的珍宝,摇摇头说:“这些都是稀世珍宝,可我没有喜欢的。”李建成讶然,然后又大悟道:“很想知道兮然心中真正的珍宝是什么。”

“最珍贵的自然是生命,若是没有了生命,这些东西有要来何必用处。”我说。李建成点头,手指了一边的棋盘说:“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活命的。”

“是。”我应着,与他一同坐到棋盘边。我手上一边扭着黑棋子一边小心翼翼问:“东宫与后宫两位娘娘关系还好吗?”李建成愣看了我一眼:“怎么问起这事了?”我放下棋子说:“两位娘娘是当初东宫吩咐奴婢与她们交好的,如今我已分配到了承乾殿,今日想起便随意问问。而且……太子妃有孕,奴婢听说两位娘娘都没有传来一句长辈的问候。”

“不错。”李建成也放了棋子说,“自……自你那日献舞之后,后宫的人就很少来了。我曾派人接近,效果也不明显,她们也只在当时稍稍客套了一会儿。”

我问:“后宫的人对太子殿下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李建成笑了,眼中带着一丝赖子的玩意说:“心爱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人抓住了这个被深爱的女子,就等于抓住了那个男人。”

我想了想,顿时惊讶,李建成伸手抚住我的嘴笑:“我相信你,所以告诉你。等过些日子,我便向父皇请婚。”

“又是请婚!”我不禁挣开他的手大叫,李建成挑了眉头问:“嗯?怎么?还有谁请婚了?”

我定了定说:“是齐王殿下。今日他从承乾殿要走了一个宫女,说是明日要向皇上请婚。”

“哦?”李建成的眼神停在棋盘上,忽而又转了笑意,“来,先下棋。”可是这盘棋他下的并不专心,每一步都不比之前精妙,他心不在焉地与我下完一盘,起身说还有事情要忙,不能陪我。我自是点头放他,往常他若要写书总要叫我在边上,可今日却没有。一句李元吉竟能将他的心思全都扰乱,我沉思着他的反常出了书房,独自走到一处无人的廊子忽然觉得背后毛骨悚然。

我回头看,后面除了弯弯的水廊并无其他。我继续向前走,仍觉得背后似乎有人悄悄跟着。这里是东宫,跟的人是李建成的人还是太子妃的?我走了几步猛然回头,眼前却见一抹黑影闪来,头上被沉沉一痛,两眼一晕身子软了下去。

觉得天昏地暗,我微微醒来,后脑上一阵生疼,想起之前那个黑影,我猛然睁开眼,却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还盖了一层被子。我揉清了眼睛,环顾这间屋子,这屋子很简单,值得显眼的一处就是壁上挂着一柄长长的剑。我动了动脚,却是听到一阵链子的声响,我低头一看,脚上竟锁上了粗粗的铁链。

诧异间,一个声音从屋子角落传了出来:“今天起,你好好呆在这!”

我抬头看去,指尖一个人上下穿得通黑,盘腿坐在屋子的另一边,低下的屋檐正好挡住了外面的阳光,难怪刚才没有发现他。那个人站了起来,带帽黑色风衣完全将他的脸遮掩,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朝廷之人无故关押宫女,是要治罪的。”

“我不是朝廷的人!”那人否认道。我冷冷一笑,眼瞥向他的长靴:“可大哥脚上穿是官靴啊!”他的身影直直一愣,沉了声音道:“你果然是个大害!若是在我这方定会助一臂之力,可惜……”我听得奇怪,摇头说:“我并未与谁相成一派,其中该有什么误会。”

那个人并不理会我所说的,他拿起壁上的长剑一边说:“这屋子无人会来,你也不必相办法要谁搭救。”他说着,将长剑抽出,拿了帕子细细拭擦。我看着他擦剑,眼中忽然被那锋利的剑光闪了闪,缓过眼后心中探出一想。我紧了目光观察眼前这个男人,他擦完剑后往我的方向看了眼,开了门出去。

我是在东宫被他打晕带来的,我望了窗外,现在还是午后,太阳正渐渐往山的那头下沉,可见我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他纵使有再高的武功也不可能将我从宫中带出去,还要找一个无人的屋子。我想,我还在宫中!可是宫中,哪些地方是无人进入的呢?除了皇家专属外,这么大的皇宫,到底有几处废弃的屋子?

脚上的铁链不短,还能下床活动,可到了离窗口一尺远的地方便不能再前进了。窗子关着,与外界隔着一张模模糊糊的薄纸,光线还算清楚。我回身找拾了一块石头,往窗子上丢,窗口的薄纸被捅出了一个小洞。我透着那个洞口仔细往外看,外面除了一片发着嫩芽的树光便再看不见其他。

我闷闷坐回床上,这条铁链重的生疼,挂得我的脚踝子生疼。我小心瞧了瞧,脚背上已磨起了一块皮,我轻轻揉了揉,忽然顿了手。我想了想,下床忍着伤痛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屋门“吱呀”被打开,那个男人手上端着饭菜进来,原来是怕我饿死,看来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你在做什么?”他看到我站在床边,问我。

我往床边坐下,指了脚下的链子说:“你这链子重的很,我不过下来走了几步便伤了脚。”此时,我脚上白色的袜已映了淡淡的血迹,“你帮我去尚药局拿些要来可好?宋奉御自行研制的秘药最好,两天便会全好了。”

他放了饭菜说:“尚药局?你倒是真聪明,知道我们还在宫中,可我为何要帮你。”我指了桌上的饭菜说,“这凭这些。你若要我死,早就该一剑杀了不是吗?”那个男人摆好了饭菜,听我这么一说反而自己坐了下去道:“谁说这是给你的?”说完,自顾提了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菜。

我呆呆笑了笑,又叫了他一声:“你帮我把窗子开了吧,这屋子味道甚是呛人。”他瞧了瞧我的脚,起身将那窗子开了。我倒是庆幸,刚才扔的石头比较小,没有被他发现那个漏洞。我坐在床头,正好斜对上那窗子,外面是几棵高大的树,和一道弯弯的小道,不过道上已是积满去年的落叶,想是许久无人经过。

夕阳已落在山后半个,天地间也暗了许多。那个男人自顾用了饭后便又转了出去,我独自房中呆到入夜,正想靠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忽然他又推门进来,丢了一个药瓶子在床上。我打开药塞子闻了闻,鼻间顿时沁出淡淡的清香。

宋逸秘制的药膏?他当真去取了。可见他还是个有心人,可也恰恰是个大意之人!

我笑着答谢,他还未说话,屋外突然间闪过一个影子。他立即提高警觉追了出去,屋外的树影随风在门影上摇曳,我看得毛骨悚然,但又觉得似曾见过。这时,大开的窗子外跳进一团影子,我忽地闻到一缕香味,还未等我反应便被来人捂住了口。我定眼一看,竟是上元那日跟随李世民离开的那个女子。

我与她的眼神对视,传着微微的讯息,我在她眼中虽看到清冷的厌恶,却是没有杀气。是承乾殿发现我失踪,她是李世民派来的人?可是,承乾殿那么多人,怎么会找一个不是宫里的人来。

“叶影!”前方传来一声惊讶,面前的女子转身回头,淡淡月光投下的影子拉长在门前,那个男人提剑呆呆站在门口。从他的语气中,两人定是相识的,可叶影却对他并不吃惊欢喜,淡淡道:“我此时将她带走,你就回禀说她跑了。”

“你不能与我作对!”那个男人两步上前,伸手去拍她的肩,她身子一闪,抽出腰间的佩剑对着他。叶影说:“是吗?若我硬是要带走呢!”手中长剑一挑,直往男人的面门刺去。那个男人是不想伤到叶影的,他抵挡着她的剑却紧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不出鞘。尽管叶影在武器上占了便宜,可还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男人在她划剑霎那躲开的剑头,反手一抓将她制服。

“你输了。”那个男人说。叶影看了我一眼,还是那样清冷。她用力拽出自己的手臂,提剑跳出门外,灵俐的身影在窗口一闪而过。我长吁一口气,看到他们动手最怕见到的便是血剑,如此看来,两人该是旧识了。

“你为什么不去追她,你不怕她泄漏我的行踪?”我问他。他却冷笑一声:“现在宫中可是喜乱成一团,谁还会在意你一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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