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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部小说主角叫陈晴晴 我不敢逃了撅起来_夜岚·微晴

46、Blue Sickness 【(葡萄酒)蓝色破败病】

蓝染惣右介的话刚一出口,整个室内的气氛就立即随之改变了,刚刚还尚算和缓的空气霎时变得压抑起来。

即使——

即使包括我在内的在场三个人无论是从神态还是动作上,看似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事实上,破坏却仍是实实在在的产生了。

慢慢的,就好像毒物侵入人体般,一点一点的,慎入皮肤,随着呼吸的脉动,随着血液的流动,缓慢却确实的,产生变化。在完全被充满之前,都不会发觉……

蓝染在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没有丝毫动作,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唇边冷冷地向上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深棕色的眸子里看似一片平静深邃,实则不动声色的统观着全局,不曾忽略掉场内任何的细微变化。

坐在对面的银因为逆光的缘故,脸被遮蔽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整体随适悠然的体态姿势来看,应该依然挂着他那永不改变的微笑才对。

或者说,是我坚信,他不会在我面前露出除此以外的表情。

思及此,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快。

不光是因为想到了他曾在乱菊面前露出的那唯一一个不同于微笑的表情,更因为,蓝染哥哥的话让我之前心中一直隐隐压抑着的愧疚再次浮现出来。脑海中不由得就勾勒出那个如冰雪般淡漠清俊,如莲花般清新漠然的男子来——

朽木白哉。

虽然和他的婚约仅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存在。但,却偏偏因为我之前的那句口头约定,而令我至今仍牵挂不已。

三天……

『最多三天,我一定会回到尸魂界去。』

当初的承诺,言犹在耳。却其实,早在开口的那一瞬间便已注定……必将……无法兑现。

愧疚。

自从决定前往虚夜宫的这个想法甫一成型的瞬间,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无限的愧疚。

离开一直生活的尸魂界令我愧疚。背弃养育我多年的元柳斋爷爷、浮竹哥哥以及京乐叔叔,令我愧疚。但这一切,却都远远及不上我对白哉的愧疚。

即使没有爱,即使彼此没有过多的交集,但至少,朽木白哉这个正直的男人从来都没有欺骗过我。亦因此,才令我始终都对他牵挂不下……

在得知我抛下对他的承诺,抛下对家族的荣耀,抛下对尸魂界应尽的责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径自来到虚夜宫之后,这个天性严谨而高傲的男人又会作何感想呢?

一定会面无表情的接受这个事实,然后虽然理智上理解,感情上也无所谓,但却会因堂堂朽木家的名誉遭受到如此羞辱而薄怒在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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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银,”蓝染的话唤回了我的思绪,“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关于朽木白哉这个‘男人’,晴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啊呀呀,蓝染队长真是太爱开玩笑了~”银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戏谑的腔调中掺杂着淡淡沙哑,与苍白的光线混合到一起散发出朦胧迷离的质感,微微模糊的喑哑,听到耳中带起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至于晴的想法,我从来都是给予尊重而不会去不识趣地追究啊~”

“不追究吗?”蓝染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未竟的语气似乎别有深意。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扫过自己,然后他撇嘴轻笑,眼角眉梢都充满了轻微的压迫感:“银还真是,相当自信呢。”

“不会啊,我怎么都还比不上蓝染队长啊~”

银开口,唇边的浅笑逐渐荡漾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地扩散弥漫开来,像要将人淹没般,“毕竟,你可是不用追究就能完全掌握晴的想法呢~”他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笔直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却又仿佛隔着重重云雾似的缭绕不清,始终不能窥其真貌。

就在我正被他的视线刺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他对我说话了:“不过,晴,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这次的未婚夫居然会同意选择了那个无趣的朽木白哉呢。”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还真怀疑他这辈子有笑过吗?”

心中蓦地一痛。

虽然白哉他的确鲜少有什么表情,说话的语气也总是维持在同一个水平之上波澜不惊,浑身上下几乎无时不刻不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永远都被那股自骨子中透露出的高傲淡漠围拢在周身……

但现在……

听到银这么说白哉,我竟然会觉得有丝心痛和……薄怒。

——为什么你要故意这么说呢,银?

是单纯的想要确定我的心意吗?还是……有着更深一层的意义在里面?

可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希望你用这件事来旁敲侧击。况且至今为止,我也没有因你和乱菊之间的关系说过什么不是吗?因此,同样的,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大可以直接问我啊。

我望着对面的银,他依然笑得一脸暧昧优雅,心中竟不可抑制的翻涌起微怒的感觉来,就像山岚爆发一般瞬间席卷而来,却又在即将触碰到自己的咫尺处倏然消散,化为缕缕清风,空留下一天一地不确定的冷然。

“啊啊,说到我之所以会同意的原因嘛……”我开口,终是未能完全压抑住由心底升起的阵阵冷意,淡淡开口,“大概是因为我的前任未婚夫是个过分有趣又无时无刻都在笑着的家伙吧。”

我看他,虽然银仍然保持着笑容,但围绕在他身边的氛围却与刚刚有了微妙的差异,变得更加耐人寻味,禁不住同样勾起嘴角,微笑道,“因为忘记了沉溺于太过有趣的东西会伤身,所以,也难怪这次元柳斋爷爷会为我挑选了完全相反的类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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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凝。

银在笑,我则回笑。

他轻浅的唇边向上微挑,暗中渗透出丝丝不明所以的寒意。银色短发柔软的在气流中飘动,流窜出和他的人一样飘渺不可捉摸的曲线。

我安静的坐在那里,目光没有游移地盯住他,毫不为之所动。即使与平静的表象完全相反,从再见到他的刹那起,灵魂深处就一直在不停叫嚣鼓噪着——

想碰触他,想拥抱他,想深深的深深的埋首进他的怀中放声痛哭……

但却还不是现在。

该解决的问题必须解决,不能因一时的懦弱而逃避,那样只会加深彼此的间隙。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

毕竟,男女之间的关系本就是脆弱不堪的。

无论在身体上是多么的紧密契合,在暗夜里滋长的,仍是两个相对独立的灵魂,两颗自生自灭的心。所以只要稍有间隙,当风吹拂而过,不论那风是多么的轻微,裂痕也会随之扩大、蔓延。两人的联系点就会被逐渐一点一滴的侵蚀下去,直到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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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相反的类型吗?”

打破沉寂的却是蓝染。

他微微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面上不露喜怒,“和狡猾善变的银比起来,朽木白哉的确是完全相反的冥顽不灵呢。”

“白哉他只是……”我忍不住出言维护,“……有些不知变通罢了,蓝染哥哥。”

“他是冥顽不灵也好,是不知变通也罢,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重点。”蓝染睁开眼,再度深深地扫视过我,然后站起身,“我也真是太不识趣了,你们许久未见,应该有很多话想单独谈才是。”

说完,他向我们点了点头,缓缓向外走去,纯白的身影笔直而挺拔,弥散到空气之中,膨胀漫溢,然后铺天盖地的覆盖下来。

没有恐惧,没有危险,没有任何阻碍。

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和他同步,在我们的面前,从此便再也没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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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会记得让她笑的男人,男人会记得让他哭的女人。

可是,

女人总是留在让她哭的男人身边,犹如男人总是留在让他笑的女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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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看够吗?”

人传出的话,就像地下铁一样,就像流动的脉动一样,其传播速度,比音速还要快。

当银没有起伏的声音传入我耳中,他的人已不知何时坐到了我面前的桌案上,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缓缓收回目光,我抬头,便对上他弯月一般的双眸。

“你觉得呢?”四两拨千斤地反问回去,面对银,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嘛……我比较关心的是,晴你似乎很讨厌我的样子?”

“我不是很讨厌你啊。”我学他,语气飘渺,“欺骗我隐瞒我也就算了,最后甚至还将我抛下……我怎么会是很讨厌你,我可是相当讨厌你啊!”说到最后几乎差点就要忍不住转为恨恨。

“那可真是叫我好生为难啊~”银从桌子上起身,长长的衣摆半拖在桌面之上,蜷曲出些许皱折纹路,层层叠叠的牵扯纠缠着。

“我却很喜欢这么可爱的晴呢~~”

他的身子由上自下向我俯压过来,浅淡的黑色阴影将我团团包围住。一股似有若无的清冷气息随着他接近的动作而飘进我的鼻子。

——清冷熟悉的暗香。

刺激着我的大脑,勾起以前的种种回忆,令我的身体僵住无法动作,也根本无从动作。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银俯身过来,轻轻印上我的唇。

见我没有拒绝,于是面前的男人笑得更开心了。整个人都宛如盛开的花朵一般,洋溢出鲜嫩的汁水,绽放出撩人的馥郁芬芳。

“啊呐,晴。”

他的脸轻轻贴着我的脸,微凉的温度顺着相触的皮肤一点点传递过来,缓缓交换着彼此的温度。轻浅粘腻的声音自近在咫尺的耳边直接传送进来,鼓动着轰鸣着吹入耳中,带起一阵狂岚,席卷了我的身心。

“你,真的讨厌我吗?”

有什么渐渐融化了,顺着血液循环侵入到我的五脏六腑,渗透到皮肤表层,抑制不住的漫溢而出,淹没了我的手脚、我的身体、我的胸口,最终沿着唯一的出口流淌宣泄。

“讨厌……”

我轻轻启口,声音却微弱如蚊蚋。

银的气息自耳畔悠然流转,拂过我的面颊,吹入心底化为幽幽的一句轻呵。

强制的按钮终于被按下。

我再也按捺不住地扑到银的怀中,狠狠的、紧紧的、毫不留情的抓住他的手臂,仿佛要将过往的不甘、怨叹、悲伤、爱恋全部一齐释放出来般,深深的深深的融入到他的怀抱中不断低诉——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我一连串地叫道。

声音堵塞在喉咙里,填充在银的胸膛里,颤抖着,战栗着,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像要耗尽灵魂的热量,最终几近呐喊般的化为宛若哽咽的低叹——

“我……最讨厌……你……”

最讨厌……

——这个世上,我最最讨厌的,就是一直最最深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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