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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用手揉我那里 毒心肠儿卿隐_何人斯

“鲤鲤师姐。”

“鲤鲤师姐好。”

“鲤鲤师姐今天的衣裙很衬你的肤色。”

“鲤鲤师姐,髻发好看,什么时候教我们,你说过要教的!”

“鲤鲤师姐好……”

李鲤穿梭在古雅的连廊中,莲步生风,扑面而来的竹香盈满挺俏的鼻尖,粉颊若芙蓉,瓌姿艳逸。

单手一册账本,另一手中拿细长法宝花刺挑着转动算盘,莹莹青光间发出算珠碰撞的清脆响声。

“当——脆——叮——”

很好。

她心情很好。

没什么比待在小竹峰上更好的事了,虽然帮助文敏打理这么一大家子委实不容易,身为账房的她偶尔要挖空心思小赚一笔填补开支,但也架不住好运当头,狠赚一笔。

宋大仁师兄可真够意思,答谢买卖之辛居然分给她一半的酬劳。要知道,她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再顶多加个美人计坑了一个傻大冒,然而那可是五十多年的灵草,哪怕一棵也足够让田师伯肉疼的。

这下,起码未来两年内的日常开销是可以保证的。

日常开销。

小竹峰的日常开销其实并不多。

流水凉亭,褐瓦青砖,幽静雅致的环境不仅仅是漂亮可以形容,更有一种融进了上千年历史的宁静气质;惊鸿美人仗执各色法器,是流动的美景。

衣、食、住、行,管的就只是前两样。

首座水月大师本就是不苟言笑的苛怪之人,虽然理解女儿家爱美的心思,但绝不会娇纵。

有本事的,就拿功法道行去博师父欢心;没本事的,就卯足劲儿提升修为,要不然也别整天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一样。

该闲暇闲暇,该刻苦还得刻苦。

早课、中课、晚课——每一天。

初校、中校、末校——每一月。

上考、中考、下考——每一年。

女孩子再爱漂亮也是修仙之人,所以李鲤一直给姐妹们灌输的就是,清浅的生活寡寡淡淡才能成就绝世风华。

东南角的清斋大门敞开,她一进门就看到文敏端坐在她的书桌前。今日是月末,所有细碎的账册都要过大师姐的目,摁下指纹才能蜂蜡存档。

对方听见她的脚步,头也不抬地说道:“拿到手了。”

“嗯。”

“灵儿这就回去了?”

“不然。”李鲤黛眉一挑,容颜鲜活迤逦,“估计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鸡角旮瘩里跟齐昊师兄偶遇。”

“那丫头……”文敏无奈地摇头,“也知道明目张胆会惹人闲话。”

李鲤打开柜子拿出洗得泛黄的抹布,细细擦起桌椅来,随口问道:“不过话说齐昊师兄的风采当真如传闻那样绝艳?”

“你以为?要不然也不会让眼高于顶的灵儿惦记那么久。”

李鲤撅着嘴哼哼唧唧,怎么都不高兴,尤记得两年前横行螃蟹似的小灵儿突然转性娇娇羞羞地告诉她,“鲤鲤师姐……我好像喜欢上了齐昊师兄……”

齐昊——龙首峰首座苍松真人首徒。

一脉大师兄,但凡各绝世高手巨擘,选择第一个徒弟都是精挑细选不能再精挑细选,眼缘重要,资质更重要,秉性也不能歪斜。

在同辈师兄弟中居长门首徒萧逸才之下稳坐第二把交椅,可见功夫有,能力有,威慑力也有。

让李鲤有点可惜的是,到现在也没能跟齐昊打过交道。

从前传说中的人下山办事去了,后来自己成为传说中的人就在小竹峰装模作样成庸人……

喜欢上一个优秀的人是很容易的事。

少女情怀也是很普遍的事。

然而,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老妈子做惯了的“小竹峰一把手”还是宛如被打了个霹雳,呆若木鸡。

美腻的小白菜被拱了,李鲤当时这么想。

“……灵儿眼光高不高我不知道。”不提满心都是情郎的坏丫头,李鲤话锋一转,“但师姐你的眼光好是真。”重重咬字,“温、良、恭、俭、让,宋师兄尽数都占了。”

宋大仁其人,在知晓文敏心底事后,李鲤见过几面,大竹峰师兄弟几个会轮流接年幼的灵儿回峰。

如果要找人过日子,大概就得找那样的。

温厚。

谦卑。

八成之才,不亏,也不会满溢。

文敏白皙的脸颊飞起红晕,温柔又美丽,忽视师妹装模作样的调笑,正色道:“他本来就老实,为人憨厚,就是个老好人。”

“哎呀。”李鲤故作伤心,滑靠在椅背上,精致的眉目似淡淡的水墨流转开来,“那师姐就是说我贪图暴利、阴险狡诈呗。”

“阿鲤你惯会笼络人心的……要是真不放心灵儿,可与齐师兄过过口头上的招。”

“算了吧……”李鲤眼前浮现出那张清冽如冬日冰凌的俊颜,面色微微扭曲,“最近跟龙首峰的人犯冲,三番两次被抓住小辫子,还都是人证物证俱在……我可别坏了人小姑娘初开的情窦。”

托林惊羽的福,从来也没有跟戒律堂起过冲突、小竹峰也鲜少迈出,却折在他手上!

算不算,晚节不保?

她不得不承认,林惊羽生得极好;通身的气质也不知是天生还是养成,有龙首峰子弟特有的神丰气傲,珠光玉华,更有独特的遗世风骨,清越隽毅。

好看是好看,可这么英俊挺拔的少年郎如果不是顶着这么好看的脸,就凭他张口闭口“青云戒律”般的刻板,谁理他,说出来的话简直要气死人。

龙首峰的家教,把孩子都教傻了。

“……顶风作案惹上戒律堂,年纪小的那些都被你带坏了,愈发无法无天可劲儿折腾。”文敏细细理着书桌上记满各项事件的簿子,指尖轻轻擦过端庄秀丽的墨迹,翻过一页又一页。

她漫不经心地申辩:“谁说的,我把雪琪拉扯这么大,人家就长得好,听话又懂事,本领又高。”

虽然她的本意是要培养软糯软糯的小师妹,但如今这样也算是意外之喜——

小竹峰后继有人。

李鲤亲手毁掉了一个,无意中又帮师父培养了一个更好的。

这也是她自己的安慰。

文敏翻看着簿册,双目温柔似水,言语更和,“……多亏有你,姐妹们一个个圆润明艳,不再是以前那样死瘦如柴……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

李鲤丹眸微眯,划过一道精光,敏锐地感受到话题要转向另一个方向。

“可你也不顾着点你自己,整天疯疯癫癫。”

“师姐不才夸我精明,又说我傻……”

文敏从书桌前站起身来,淡杏色的罗裙擦过桌边划过好看的姿色,恬静的脸上有些许冷凝:“你不是傻,是装疯卖傻。”

“师姐……”

“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鲤低头摆弄着手里覆盖上脏兮兮灰尘的抹布,“师姐知道我不想说这个。”

“让你走出小竹峰就这么难吗?”

“难。”李鲤直言,“很难。”

一室静默。

文敏轻轻的叹息声怅然响起,“也罢,那七脉会武你也不用参加了,师父那里有我。”

很多很多年以前的文敏不会想到,烈焰繁花女儿娇,艳若绝世明珠的师妹会敛去所有倾世璀璨,像俗世女子操劳起小竹峰上的一应俗事,并为这样琐碎的生活,甘之如饴。

师父大为光火,恼怒她的软弱和不争气;文敏惋惜之余更是心疼,虽然这样的光景于当事人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但就是于旁人,不是“遗憾”二字能够扼腕的。

“谢……师姐。”

就像她护着那些小的一样,文敏也一贯护着她。

师父那里很不好交待,李鲤这些年受的处罚不在少数。

水月不想起她还好,一想起,面壁禁锢没有一个月根本下不来望月台。而她也只有在那些时日才会一门心思修炼打坐,不至于荒废太极玄清道。

本来,七脉会武是个契机她自己也知道,可以修复跟师父水月的关系。

幼承庭训,师父说,小竹峰的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因为女子故,她们本来就被同门看不起。

曾经年少的她瘪着嘴为自己入门的尴尬时间懊恼好久,眼巴巴盼着三十多年赶紧过去,绝对要把其余各脉的那些师兄一个一个都比下去,压他们一头,其中还包括萧逸才和齐昊。

何等争强好胜又盛气凌人!

但是现在——

文敏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无奈得没有办法,只叮嘱说:“明后两天峰内就要进行校考,把九人的会武名单报上去。可不许教给师妹们速成的招式,尽做些投机取巧的荒唐事。”

“知道知道。”李鲤挤出笑容猛点头。

目送文敏离开后,她轻呼了一口气,泛白的脸色缓和些许,目光转而落到茶几上的法宝上。

刺者,暗杀也。

这样的法宝使起来顺手,锋芒毕露,刁钻又诡谲,能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青玉的色泽与她习惯佩戴的发簪一色,干干净净泛着水光。

狠戾的法宝,也有慈善的一面。

之所以取名“花刺”,是利器刺穿皮肉后,不溅血,反有凝血之能,在伤口绽放暗红色的血花朵。

李鲤拿手指指尖滑过花刺的最尖端,仙器有灵性,还不至于伤了主人,只是丝丝痛意蔓延开来,能让她神思清明。

被剪断的如瀑秀发。

被剥下的如瓷肌肤。

被抽取的如红珊瑚一样的鲜血流淌。

妙龄少女痛苦的尖刺吟声……

“嘶——”李鲤倒吸一口凉气,收回被刺痛的手指。

她不想再出去了。

挺好的。

现在这样挺好。

清斋院落里的泪竹摇曳身姿,在山风的吹拂下有“沙沙拉拉”的响声。

敞开的大门里面,青兰色的莲裙娉婷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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