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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老熟女爽啊15P 伪装学渣补肉微博_深瞳

一霎间,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黑色的浓重雾气从上至下缓缓弥漫,粘稠的腥味四散开来。不时有沥沥飘落的烟尘,在一片颓坦瓦砾之间逐渐沉淀到地底。

没有了日本小村落的祥和,除了废墟,就是死亡的绝望。

房屋被外力摧毁,折断的房梁透着烧焦的浓黑,一缕缕青烟在微冷的空气中缓缓上升;碎木砖石的缝隙和粉末之间,随处可见褐色血迹,残破的尸体的尸体睁着无光眼,看向一方暗淡的天空,伤口处的血液早已凝固,血肉与灰尘溶成一片。

一只灰色的麻雀静静伫立在凸起的石块上,犹如墓碑的守灵者,这一切看来,恍如人间炼狱。

我安静的走完全村,包括每个房屋废墟的角落,表情出奇的平静,但指尖有一瞬的颤抖。

——整个村子,除了我,全灭。

“你运气真不错。”银发男人站在村边的矮丘上,抄着手,长长的袖摆和银发在夹着烧焦味道的风中微扬起,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语气平静,透着一股子慵懒,仿佛在讨论天气。

“我知道,山贼来过。”我微俯下身,手指轻拂过地上的马蹄痕迹,“杀人放火灭村的事,他们干起来就像切萝卜。”我站直身,抬起头,面无表情:“在这个时代,这种事很常见,不是吗?”

他不语,表情淡淡的扫向我。

“您还不走吗?”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自家的房屋走去,语气依旧平淡,对他用着敬语,但似乎夹杂了一些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讽刺,“我想,没什么好看的,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演不出什么华丽的场景来。”

“的确,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很无聊。”他微勾唇,笑得冷冽。

“如果您要看我泪如雨下无比绝望的话……”我没有表情的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转了回去,微垂下头,额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淡淡的说:

“抱歉,我做不到。”

我突然想起母亲死时,我恍惚的抬起手摸了摸脸,上面如平日里一样干燥。

——直到最后,我都流不出一滴眼泪。

自家的房屋的门也被踹开了,但也许是没有人在的关系,又是在村角,破坏得不是很严重,只是把摆在面上的值钱东西搜刮一空。

我有些艰难的翻出柜顶的药,开始仔细处理伤口。奇怪的是,先前还很深的伤口,现在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但在用清酒消毒时,还是疼得差点没晕过去。

我瘫软在榻榻米上,面无表情的看向暗色的天花板,一口口呼吸着混杂着硝烟和血味的空气,室内,一片寂静,室外,人间炼狱。

我缓缓抬起右手盖住了双眼,在这个村子的记忆,这栋房屋内的母亲,好的,不好的,十多年的,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转换而过。

不知躺了多久,我爬起来,平静的拉开门走了出去,斑站在我家的院子里,微仰着头,看着院中的那棵紫藤,突然语气淡淡说:

“这棵紫藤,要开花了吧。”

树枝被早春的风吹得簌簌作响,他转过头看向我:

“可惜,你看不到了。”

冷冷的腔调,但却有一丝残忍的感觉。

我平静的与他擦肩而过,冷冷的说:

“树,早就死了。”

我开始在大火洗礼过的村子中挖掘尸体,手上沾满鲜血,让人产生一种仿佛自己才是凶手的错觉。一具具挨着放到村后的空地上,合上对方圆睁的双眼,擦干净对方脸上尘土与血迹,做这一切时,我保留着对死者最后的尊重。

斑一直在我身后平静的看着,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像在看一场无聊的戏。

突然,他转过身,缓步向村口走去。我意识到他要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深灰色的眸子看向他,淡淡的说:

“斑先生,再见。”

他的步子顿了顿,突然说道:“……你的名字。”

我微怔了一下,随后吐出三个字:“森洛瞳。”

他似乎冷哼了一声,道:“无趣的名字,你应该祈祷本大人不会这么快忘记。”

一股白色的气流开始环绕在他的周围,气流散去时,那只巨兽白色的身影划破天穹,那个低沉的男声说道:“再见了……”似乎犹豫了一下,他最后说道:

“……森洛瞳。”

我有些木讷的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随后垂下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附身缓缓把邻居家孩子的尸体放在邻居夫妇之间,我手中的打火石摩挲,浅黄的火苗“嚓”的窜起,那明亮的火光,就像流星一般,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缓缓坠入人们最后遗留下来的身体之间,随后,“哗——”的燃烧起来。

我的脸被火光照亮,燃烧的火焰就像是最后的离歌。

不管是现在,亦或是被斑刺伤的时候,我都没有多余的外在情感波动,因为我认为,这才是能最有效的解决事情的表现。

可是突然之间却很伤感,即便眼眶依旧干燥。

我缓缓的,向着燃烧的焰火深深鞠躬。

****

村后的山坡上,伫立起了一个个的小墓冢,早春的野花在坟前开放。

我仰头,饮下一盏清酒,随后把剩下的缓缓倒在墓前的土地上,深深的望了一眼已化为虚无的、生活了接近18年的村子,转头缓步向村外走去。

母亲的骨灰没有受到损坏,我尽可能的找出了村中剩下的有用的东西。所幸的是食物还能找到一些,我平时存起来的钱山贼也没有翻到,以至于这次的旅行还不至于物质短缺。

是的,旅行,一个人的旅行。

我打算去城里,在那里,也许能继续活下去,而现在,我首先要去找的是,母亲信中所提到的,她的家人。

但还没出发,我就觉得我所谓的外公外婆可能不怎么友善。

换上一身简单易活动的深蓝色和服,戴上这个时代的日本女性出行时常戴的斗笠,我把东西裹成一个包袱背好,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天空有些黯淡,但仍投下一米不深不浅的光;道路两边的树木已带上了浅浅嫩嫩的新绿,叶与叶相磨,在地上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透着些许压抑的感觉。

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只是可以停留回归的地方已经消失了。我微抬起头,边走边看着后退的天幕,恍惚意识到,当沿途的风景已经看腻了的时候,即便是我,也许也会渴望停下来。

爬上一个矮坡,村子已经化为的一个模糊的小点。停下来休息了一会,我一边喝水一边确认着继续前进的方向,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服后,我突然缓缓俯身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颠了颠,神色猛然一凛,“唰——”的把石头往不远处的草丛中扔去。

草丛“哗——”的晃动了一下,一只斑鸠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啪”的猛地拍动翅膀,从草丛中飞起。

我静静看着似乎再无他物的草丛,微微歪着头,样子看上去很无辜,半晌,突然开口:“如果是我的错觉,亦或是阁下只是凑巧路过,那也罢,但如果阁下只是空虚得想要尝试一下痴汉之类的行为,我不介意我们互殴一场。”

说罢,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戴上斗笠,正准备重新上路,又突然转过头,看向背后寂静的道路:“……但是,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

“对于打架,我只会戳对方双目,爆对方下身之类的招数。”

如此没品的变相威胁换来一片沉默,我耸了耸肩,继续迈开步伐,但心里多了一份警惕,因为这个似乎在跟踪我的气息,感觉和那日与斑一起时,阻碍我的那个很相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只有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幽幽的林径间,昏暗的光照着枝丫,路面泛着昏黄的颜色;自己的影子时长时短,黄昏的余晖中,转弯处的地藏石像静默着,双眼轻合,安静的石灰色,却披着血一般的披脖,斑驳且略显破败,透着沧桑透着诡谲。

突然,我看见地藏菩萨边坐着一个女人,打扮与我相似,看来也是旅人,但脸色有些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不断的滑下。

与我无关的人,我从来都懒得管。转回目光,正准备就这么过去,那女人突然轻轻的问候了一句:“こんにちは。”

“……こんにちは。”无奈,我只好停了下来,礼貌性的微微点头。

“您也是旅行者吗?”她勉强绽开一个笑容,拄着手杖慢慢走到我身边,温和的问道。

“是的。”我犹豫了一下,瞥见她苍白的脸色,又像随口说说般,面无表情的问道,“您不舒服吗?”

“没关系。”她微微摇了摇头,手轻轻抚上腹部,表情柔和起来,流露出些许感动,“赶了这么久的路,您还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呢。”

我注意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心里了然,她冲我笑了笑,黑色的双眸闪烁着温和娴静的光泽,“您也是去清源城吗?”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心中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淡淡的道:“能否与您同路?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说实话,我对去清源的路不熟,那神棍的第六感是可以猜路,但没有了被斑逼迫时的视死如归,我也多了一份忌讳。

这样,我身边多了一个同行的人,我转过头,重新打量起这个女人。她挽着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盘起来,几缕鬓发随意垂在略显平凡的脸庞边,但眉眼温婉,整个人看上去很舒服。

我突然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有多没女人味。

女人叫吉田理惠,很日本大众化的名字,我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的闷头走着,但看着她举步有些困难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您这个样子……您丈夫放心您出来”

“不碍事,才一个月不到,小心一点就行了。”她笑了笑,说,“我在大户官员的宅府做事,这次出来也是去买小姐需要的布料,但回去后,看来还是要请事假了……”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感叹了一下生活的不容易,晃眼一瞟,突然看见她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黑乎乎的手。

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来,吉田理惠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似乎比刚才难过了许多,但还是咬着牙关心的问向我:“森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我定了定神,移开了视线,下一秒,突然装作脚下一滑,很假的面无表情叫道“哎哎呀哎呀我滑倒了”,然后,顺势一拳揍到了趴在吉田理惠肩头的那个小妖脸上。再次很假的嘟嚷着“奇怪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小妖惨叫一身,连滚带爬的从吉田理惠身上跳了下来。

吉田理惠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她俯身把我扶起来,有些奇怪的样子:“咦,突然之间不这么难受了……”她笑了笑:“难道是托了森小姐的福?”

我默默比出一个大拇指:“您可以叫我雷锋。”(噗,这是毛)

*****

我们在天快黑时赶到了吉田理惠的家里,她家在前往清源的途中,我厚着脸皮去借宿了一晚,打算明天与吉田理惠继续赶路。

那是一栋典型的日本乡间小宅,木质的结构,简单却整洁。客厅的地面用木板铺满,正中间挖出一个正方形的火坑,上面悬挂着一口圆锅。

“打扰了,请多多指教。”我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榻榻米上,双手覆于膝盖前的地面上,深深的俯首。

吉田理惠的丈夫是一个看起来很朴实的男人,他似乎很忙,即使担心怀孕的妻子,但也抽不出时间来陪妻子。一听到我可以陪同她一起去,他马上笑得菊花灿烂,连连道谢。

天已经完全黑了,深蓝色的天幕中隐约可以看见几颗疏星,风拂树林的声音透过门缝,带来一片“沙沙”的响动。

木柴燃烧时“啪嗒”的炸响隐隐在室内回荡,橙黄色的火苗欢快的舔着锅底,各色食材在汤汁中翻滚,“咕噜”作响,不一会儿就香气四溢。

味增汤、煎鱼、白米饭、腌菜,吃过很家常的日式晚饭后,吉田理惠带我去了客房。

烛光照亮了前面的路,投下一片浅浅淡淡的黄色光芒,但走廊的远处仍是一片暗色,混杂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咯吱”声,带来一种莫名的感觉。

客房不大,但还比较整洁。吉田理惠要动手帮我铺床,但我还没有废材到要让一个孕妇照顾,于是婉拒了之后就去抱被子。

“唰——”的拉开柜橱,我抱起一床棉被,突然看见旁边整整齐齐的叠着一件衣服,有些好奇的拿起看了看,发现那是一件男孩的短和服,手工精密,有一点狩衣样式的改良,白色的面料上搭配着深蓝的袖口衣领处线条,一看就知道做的人下了很大的功夫。

“您家里原来有孩子吗?”我没怎么在意,就随后问了一句,谁知吉田理惠听到之后,手一僵,脸色变得有些异常。

“啊……”她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目光在那件衣服上停留了一下后,就游离到了别处。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她跪坐在榻榻米上,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橙黄色的灯光照她温婉的侧脸上,但她的另一半脸却浸在浅浅的阴影中,界限模糊。

突然,我看见她的腹部处似乎有一种暗淡的色泽,感觉就像那类瘴气一样的紫雾,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但她却浑然不知。

室内一片寂静,烛光晃动,人影在墙上游离。

我似乎看到她的腹部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

那是一双小孩的手,半透明的黑紫色,一双瞳孔紧缩的大眼在后面的暗色中时隐时现,目光诡异的直视着我。

吉田理惠突然有些坐立不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站起来想要告辞,然而她刚一起身,那双手就猛然拉长,一下子环住了吉田理惠的腰身。吉田理惠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她低吟一声,身形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吉田小姐,您还好吧?”我马上上前去想扶起她,谁知她却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瞳孔紧缩,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愕然的看到她的腹部印着一个手印,小孩子的黑手印。

她突然张了张嘴,我马上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无比清晰又无比诡谲的说道:

“……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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