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裤裆好鼓 她拿遥控器让我玩一天_峥嵘情劫
而被苏若兰“惦记”着的丰宁怎么样了呢?
事实上,他正在阅微草堂呢!
拐着弯子打听到那位徐老工匠喜欢抽烟,丰宁立刻去买了最好的烟杆,而烟叶——他还真不怎么清楚。为此,他专门去请教了朝中烟瘾最大的,被两代帝王特许携烟杆上朝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纪晓岚。
可是——
“纪大人,这烟叶……”
丰宁拱手正想请教,忽然内室窜出来一把半秃了的大扫帚……不对,是执着大扫帚的杜小月,气红了一张苹果脸,磨着牙,阴狠狠地瞪着丰宁……不对,瞪他干嘛?
丰宁回头一看,不禁无语,堂堂纪大烟袋,居然跟只耗子似的悄无声息却迅速非常地窜到了他后面,还双手颤抖,闭着眼睛抱着头装死?
“纪昀,你说过你要戒烟的!”杜小月看着案上那冒着热气的大烟杆儿,气不打一处来,抄着扫帚差点儿就要打过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去总是出尔反尔,还躲在人家后面……呸,你气死我了!”
“纪夫人……”丰宁是一脑门子的汗,这叫什么事儿啊?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纪晓岚仍然抱着头,嗷呜嗷呜直叫,显然已经不顾这张老脸了,“夫人在上,小的错了,小的认罪,夫人帚下留情啊!”
“我呸!”杜小月不愧是江湖出身,够泼辣,一口……唾了可怜的丰宁一脸。
……四个字,鸡飞狗跳。
纪晓岚腆着老脸陪着笑送走了一脸晦气的丰宁,悍妇当道,自然,烟草这种奢侈的话题是不能再提了。
回到草堂,杜小月正在哼哼哈嘿地把那把大扫帚耍的八面威风,见到纪晓岚,赶紧迎上去,蹦了一下确定草堂的门关紧了,才放下扫帚,把藏在袖子里的大烟杆儿拿出来,点上烟,纪晓岚接过,美美地抽了一口:“若说烟草,还是这小兰花好啊!”
“先生,您干嘛要我演这出戏啊!”杜小月转着眼睛,拖着小下巴很有经验地分析开了,“我知道了,又跟昨天和珅跑过来有关对不对?每次他来,先生您都得抽几天风!”
“嗯,小月你也长了不少见识,”纪晓岚弯着眼睛竖起拇指,夸赞自家夫人,“小月的才学也进步不少,成语用得不错!”
“哎,先生,到底出什么事了?”得意洋洋的杜小月还是很好奇,跟着纪晓岚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那只名叫和珅的东西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纪晓岚又抽了一口烟,苦笑着摇摇头:“这次,可不是和珅。”估计是皇上要动手了啊!
琢磨琢磨,纪晓岚忽然拉拉杜小月的袖子,继续腆着老脸恬不知耻:“小月啊,你明天进宫去探探忻贵太妃和筠太妃的口风……啧啧,要是能想个法子让皇上把我这顶子摘了……那最好了!”
“先生,您发烧了吧?”杜小月瞪大眼睛,摸了摸那脑袋,不烫啊?
纪晓岚哭笑不得地砸吧着烟嘴,抬抬烟杆敲着自己的脑袋给杜小月看:“和珅是来卖人情的,提醒我朝中要出大事……顶子没了,迟早回来;脑袋没了,那就真没了!”
纪晓岚的“识相”让永琛很满意,回报就是,明月格格杜小月冲撞太后太妃,罚俸一年;纪晓岚家教不严,令停职反省、闭门思过半年。
——谁让你纪晓岚是汉臣领袖呢?该!
抱着忻贵太妃和莫愁的一堆“安慰”进门的杜小月在石阶上看到了她家先生,低头数蚂蚁,默默抽着烟,看起来有点儿可怜。
杜小月赶紧把东西递给杏儿,坐过去捣捣他:“怎么了,先生,后悔了?”
纪晓岚笑笑,老脸皮子上全是褶子:“哪儿啊,感谢天恩还来不及呢!这场,皇上没打算带汉臣玩,可是水一浑了,搅进去的鱼虾就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了……”
他这是为大半朝的汉臣担心啊!
不过想想,交好的那几个,刘墉是只老狐狸,该缩的时候绝对是个蚌壳;王杰性子是烈了些,但是有和莲格格,不,改叫固伦和莲公主了,有这位在,这头倔驴子肯定不会有事;而岳家那几个都是跟着皇上走的……
反正,杞人忧天也没用,难得有半年长假,好好休整休整吧!纪晓岚敲敲烟杆,一拍大腿站起来,从杏儿手里接过包裹——老沉了,差点儿把这老书袋子坠到地上去!
老脸皮子又皱了起来,乐得见牙不见眼的:“哟,这重量,都是真金白银啊,太妃娘娘是厚道人啊!来来,小月,去买皮蛋去,咱们家要改善生活喽!”
连纪晓岚都要摘顶子躲事,那一定是大事——满朝都发觉,和相跟慧郡王这次是闹大了,可以说是闹疯了!
本身这两人就是一对斗了多年的老冤家,但始终没有撕破脸,甚至还传出些流言蜚语来。可这次,慧郡王居然不声不响地利用大胜后军队改组的机会,革了和相亲弟弟和琳的官衔儿,直接从镶黄旗军参将发配成了正白旗最底层的一个小兵!
和相的反击也很快,固伦和敬公主的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居然被他的门人富察国霖彻底挤出了理藩院,皇上甚至下旨,令色布腾巴勒珠尔闭门思过!
这场富察氏的远亲都垮了富察家孝贤皇后的女婿的好戏,让满朝文武紧紧绷着面皮忍着一肚子的笑好好看了一场大戏。
这还不够,慧郡王似乎是发狠了,联合了九门提督福隆安和前阵子刚刚回京的晋郡王永璟,在朝中从上到下拔了和相不知道多少人脉,和相的回击更狠——仗着自己管着全国的钱袋子,直接在朝堂上晒出了参谋部军工企业的报表!
军工企业是归着傅恒管的,当然,没有亏损,也没有什么营私舞弊之事,但是——这些年出口军用的利润之大,满朝震惊!
参谋部是先帝时新设的一个部门,表面跟六部平级,但是往实在说了什么都不是,傅恒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儿子位高权重,又有哲亲王慧郡王两个护着富察家的王爷……若没有和相的支持,还真没有人敢打军工企业的主意!
但是,现在和相跟慧郡王斗得正狠,不正是拉大旗作虎皮的好时机吗?军工企业,八旗想要、绿营想要,地方督抚也想要,把水搅浑了,还怕分不到一杯羹吗?
徐子矜的诱骗计划很成功,朝中也被闹成了一团浑水……和珅算算日子,该自己出马了。
这一个月,朝堂上,自己跟福康安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斗嘴斗气却不伤筋骨了,而是用足人脉下了死手。那只小豹子似乎真的如他说的那般,放弃自己这只表面温和内里薄凉的黑心狐狸了……是吗?
想到在家破口大骂、真的炸成了只刺猬的宝贝弟弟,和珅摇了摇头,收起好笑的神情。
刘全打起厚厚的轿帘,一丝冷风迎面而来,和珅不由收了收颈间毛绒绒的白色狐狸毛领子,抱着一个暖壶下了轿,府上的主人早已亲自迎了出来——舒穆禄丰宁。
“和相大驾光临啊,里面请!”丰宁很兴奋,扇子至今没补好,慧郡王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刺,可是忽如其来的,慧郡王跟和相不知怎么的闹翻了!
现在铺子连连亏损,正是缺钱之际,而且慧郡王明显厌了自己,朝堂上更加尴尬……丰宁心里冷笑,只要拉着和珅做挡箭牌,他堂堂一个正蓝旗满洲都统,军工企业上,还怕分不到一丝好处,还怕找不到几个盟友吗?
于是,丰宁对和珅异常殷勤,即使家中拮据,还是准备了丰厚的“孝敬”,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和珅居然会提出“那种”要求!
和珅坐在主座上,一手微微扣着茶碗,宛若漫不经心提了一句:“和某听说,舒穆禄都统的爱妾乃是天姿国色,虽然有些唐突,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知道和某有没有荣幸一睹佳人芳容?”
丰宁一愣,看清和珅促狭的眼神,毫不犹豫地立即吩咐:“把苏若兰叫来!”
苏若兰虽然抓住些都统府的小辫子,但是苏凌阿还没回信,只能谨遵徐子矜的教诲,收了脾气夹着尾巴做人。来叫人的奴才再三吩咐,要见的是个大人物,都统今后都得仰仗着人家,可千万千万不能得罪了!
苏若兰心中不停打鼓,低头行了礼,迟迟不敢抬头,直到丰宁不耐烦了:“抬起头来!”
“是、是……”苏若兰一抬眼,便傻了,眼前这个男子,一袭精致的刺绣青衣,腰间坠着一枚纯若脂膏的玉瑰,手边还压着一条不带一丝杂色的雪白狐裘;而且,这男子瞳若星辰、眉若新月,五官清俊至极,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妩媚……她自诩天姿国色,可是在这个男子面前,竟觉得莫名的低了一头。
丰宁皱了皱眉,这毕竟是自己的妾室,这么盯着个男人看……不过,还是先偏头对和珅笑道:“和相觉得如何?”
和珅的手在软乎乎的狐裘上面随便点了点,看了苏若兰两眼,便回挑眉:“确实当得‘佳人’二字,都统大人好福气!不过,和某始终觉得,这女子,该是‘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指头二月春’的年纪最为美好……”
丰宁差点目瞪口呆,谁说和相不近女色的,人不可貌相啊……赶紧装作咳嗽,拿手掩着敛了敛满脸的惊愕,继续笑道:“和相有所不知,若兰的小妹纳兰也是府中做客,请和相稍等,我已经派人去叫……”
纳兰啊……和珅的表情依然温润到完美:“那就拜托都统大人了。”
苏纳兰很快也被叫来了,才十二三岁,不过是个小女孩。怯生生地对着和珅行礼,因为太过紧张,当然也是被和珅那比姐姐还妩媚动人的脸给惊得失了礼,一不留神一脚踩到裙角,直直地往下倒去——
“小心。”苏纳兰紧紧闭着眼睛,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而是周身的温暖,还闻到淡淡的清香,不禁小心地眯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那个好看的男人怎么离自己这么近?
“啊!”一丝小小的惨叫,苏纳兰小小的脸儿红得宛若滴血,她竟然被这个男人抱在了怀里?
不顾失礼,一把推开和珅,小小的人儿捂着脸儿飞快地冲了出去。
丰宁站起似乎想说什么,和珅却微笑着摇摇头:“小孩子而已,也是和某唐突了,吓着了她。”
“哪里哪里……”丰宁哪里看不出和珅对纳兰不一般的兴趣,心里渐渐盘算开了。
两个男人继续客套着,被遗忘在墙角的苏若兰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长长的睫毛掩住满眼的嫉妒——这是朝中最得圣宠的和相啊,凭什么,身子都没发育全的小妹能巴上他?
不过,苏若兰没想到的是,送走和珅后,丰宁立即叫来自己的心腹小厮,冷着脸问:“你们刚刚跟刘全总管干什么了?”
“玩了会儿色子,按您的交代,全输给他了。”小厮讨好地笑,心中却满是不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刘全不过是个奴才,那款儿摆的比主子还大呢!
“色子……”丰宁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紧紧盯着他,“刘全有说什么吗?”
小厮忍不住了,露出些许轻蔑来:“刘总管心大着呢,总是在叨念什么‘通吃’、‘通吃!’”
……通吃?大小通吃么?
丰宁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显,但却是针对不同的人——和珅啊和珅,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色中饿鬼啊!
不过,有弱点就好。
丰宁冷冷一笑,忽然吩咐:“你去苏若兰房里,把婚书拿来。”
当天晚上,两顶青色小轿趁着月色,从后门进入了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