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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被七个高中男生 怀了亲家翁的孩子_另一个天堂

睁开眼睛的那瞬间,一张慈祥和蔼,我却完全没有印象的老脸就浮在我眼前,差点没把我吓傻。

「小丫头,醒了吗?妳没事吧?」

覆在我额头上的枯瘦双手非常的温柔,轻轻拨了拨我的头发,然后又摸摸我的脸颊。小心翼翼的动作诉说着关怀。

「丫头好像还没退烧,酷拉皮卡,再扭条毛巾来。」

「嗯。」

那是我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第一双手。第一双善良又接纳的手。

虽然我在肚子里大骂苍天不仁骂过好几遍,但我还是非常感谢老天爷的。

人人都说,这是个不分黑白,有力量者才能生存,无力者就只能面对死亡的世界。但我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第一双手,居然没有背叛,没有猜疑,没有任何恶意,反而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人。

也许,那正是支撑着我,让我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力量之一。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哦──」

这么紧张的时候,我居然傻笑起来,挺身面对旅团,用背影挡住了婆婆──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可是,脑袋之中完全没办法思考,下意识的就是这么做了。

「……丫头?」婆婆慈祥的语气完全变了,僵硬而防备。她也看到了幻影旅团这批人。

──废话。双方都不是瞎子,我到底卡在中间干什么啊?

正常人应该要趁机烙跑才对吧?趁着火红眼出现的那一刻,能溜多远是多远,这样才是优良垃圾的典范。

但是,为什么我只有能力很垃圾,人格却没有办法跟着垃圾起来呢?

张开嘴巴,话语就很无脑的一股气溜出来了。

「那个……老人家的眼睛,即使变色了也不怎么漂亮吧?老花是跑不掉的,还有青光眼啦白内障啦,搞不好还有胡适他娘也舔不掉的眼翳病,在黑市上价格会一落千丈喔。所以啊婆婆,妳还是赶快走吧,卖不了多少钱的话就不要出现在识货的大爷们眼前啊……」

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呢?语无伦次了这是……

但是团长笑了。浅浅弯起唇角,丰神俊朗。

喂喂,这位大爷,你所摆出的表情叫笑里藏刀。这是犯规的!

「看来,这块垃圾决定要挡路了?」

呜哈哈哈不是的,小的不敢小的让开……为什么在情况这么紧急的时候,我却说不出这种话呢?

团长往前跨了一步,巨大的压迫感朝我直直射来。我忍不住后退两步。

这是,念?

「垃圾的话,轻轻一挥手就可以处理掉了。难道妳还以为妳可以保护什么人吗?」

……对啊。我连保护他人的资格都没有。

请容我说一句脏话──这话真是他妈的刺耳。

但我的确是垃圾,在从前的那个世界里娇生惯养,被父母被师长被很多人宠爱,做过最粗暴的事是有一次生气时打破玻璃,连骂人也要咬文嚼字。

这点我真的无法否认。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力量的人就是垃圾。

但是……

「但是垃圾也会有垃圾的用处啊。例如挡个两刀之类的。」

啊啊大爷我错了小的不敢小的让开……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出识相一点的话呢?该死的牡羊座性格!原本搞不好还有一条活路的,现在活生生的就要被挂掉啦!

团长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我大概知道这莫测高深的家伙要说什么了,用膝盖想都想得出来。

「那,就扫除掉吧。」他轻松的说。

嗯。我猜中了。我的膝盖果然跟脑袋一样灵光。

……生死关头,我到底还在想什么?

然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只是半秒内发生的事。

闪过的思绪闪过的光影,我完全来不及反应,身后一股强大的杀气袭来。

碰。

什么声音?

浑身发热。喉头突然腥甜起来,我突然喷出了什么东西。

鲜艳的红色。

后背正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时间好像暂停了。

我用力的转头。

苍老的脸上,火焰一般的两颗宝石,闪闪发光着。

她扭曲了嘴角,纯粹的杀意。

「小丫头,醒了吗?妳没事吧?」

「碍事。」她这么说。

而下一刻,地面突然朝我的脸撞上来。

我眼前一黑。

我二十年的生命之中,不是没见过死人。

日报上面刊载的尸体照片就不用说了,CSI这种东西我也是很爱看的,但这些没有亲眼见到的死人都不算。

我真正见过的唯一一个死人,是躺在棺材里的亲戚老奶奶。

告别式的时候,我们轮流去见她最后一面。她画着浓妆,穿着旗袍,双手交握在肚子上,躺在棺材里。我完全无法把每次去亲戚家里玩时,总会踏着小脚摇晃着走出来,朝我们微笑挥手的老妇人,跟躺在棺材里的这具躯体联想在一起。

那感觉完全不像是个「人」。比较像是CSI里用橡胶做出来、躺在解剖台上的「物体」。

这大概就是我对死亡最粗浅的领悟,直到我飞进了恶臭肮脏的河水里。

……所以我也算死过啰?

那么,再加上这一次,我一共死了两次。

九把刀的新书叫做『拼命去死』,看来我也满拼命的。

而此刻死亡的感觉,就像浑身泡在温暖的热水里,无法抑制的微微发抖。

我睁开了眼睛。那幅景象就在我眼前,离我不到十公分。

那不是「人」,是一个「物体」,拥有我所见过所熟悉的外型轮廓,带着皱纹的皮肤向地心引力完全屈服,总是束在脑后的白发染血而散乱,原该是眼睛的地方,此刻只剩两个窟窿。

黝黑的,深不见底的,泛着血渍的,两个窟窿。

我胸口一跳,却不是惊吓。早该了解旅团的恶趣味。

他们一定知道我没死。一定知道婆婆之所以攻击我是为了掩护我。她可以控制力道把我打到濒临死亡,但如果落入旅团手里我就死定了……这也是用膝盖想就知道的结论。

我比较讶异的是,他们居然没在事后补我一刀。为什么呢?

(1)懒得补刀 (2)灭完窟卢塔族之后太累了补不了刀 (3)觉得我对旅团没威胁所以干脆放我自生自灭

……这种时候还在玩选项,看来我的恶趣味也满根深蒂固的。

双手用力在地上一撑,我爬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环绕着我,在我周身飞散。

阳光已经西斜,从屋子的破口照进来,洒入鲜红的光芒。

这是逢魔时,是光明与黑暗交会的时刻。

慢慢走出近乎倾颓的木屋,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脸上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红色。红色与黑色交织。

满地的红色。

鲜血与碎肉。

黑色的洞。

大洞,镶在每具倒下的躯体脸上。

就是这幅景象,让那个金发的美丽天使,变成一心复仇的恶魔。

我听见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锵啷啷。锵啷啷。

但我居然还能非常平静的思考,平静到比这幅画面更让我毛骨耸然。

我甚至可以用佛洛伊德的理论来分析自己现在的想法。

防卫。先是拒绝,觉得一切都不是真的,眼前的画面像是在拍电影一样,觉得自己在作梦。

然后会是愤怒。无法控制的憎恨,让黑暗啃食整片心胸。

接着,还会想要与老天爷讨价还价,还会陷入疯狂的悲伤,会在完全负面的情绪当中无止尽循环……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片土地居然是深黑色的,我之前怎么都没注意到……还是因为此刻,大地吸饱了鲜血?

……如果我一开始不是先进入小木屋,而是先叫醒全族的人逃命,会怎么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因为随便跨出一步,都会听到一种黏腻的声音。像是踩到了谁的身体的声音。

……如果我一进入这个世界,就通知大家幻影旅团要来了,会怎么样?

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居然在笑。

在与死亡面对面的时候,我居然总是在笑。

呵呵呵。站在这片血色的大地上。呵呵呵。

一边笑,一边感觉力量失去了控制,从自己的身体上源源涌出。

婆婆为我做的,好像不只是救了我一命而已。

原本应该非常沉重的内伤不见了。我好好的站在这里,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一股暖流环绕着我,就像那双温柔的手。

锵啷啷。胸口里面的什么东西,碎了又碎,让我几乎麻木了。

呵呵,呵呵呵。

一个身影背对着夜色,朝这里走来。

我动都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身高不算高,但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他不是酷拉皮卡……就算他是又怎么样呢?我本来就没有资格,安慰谁,保护谁。

但是朝我走近的那个人,有着一张让我觉得非常眼熟的脸。

布巾半裹着脸庞,却遮不住晶亮黑眸中的气势,盖不住朝天空直直竖起的发丝。

这个人的名字,在我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之时,在我嘴里念了很久很久。所以现在他出现了,我一点都不惊讶。

只是对着他向我伸出的手,微微一笑。

「……你来的,也太晚了吧。」

金‧富力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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