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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一直在撩我肉 小龙女神魂飘荡_魔王穿成小炮灰

床榻之上满是鲜血。

短短片刻之间,明崖的心绪数次起伏。

看见两人的暧昧姿势时,他难以克制杀意,那一剑全然是随心而动。

他却在出剑的瞬间想了许多。

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谁能逼迫殷翎。

也许是他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他们,现在又莫名其妙出剑。

像个不自量力的傻子。

明崖甚至已经做好殷翎替白疏拦下长剑、骂他一顿赶他离开的心理准备。

谁知道转眼之间情势急转,殷翎为了杀白疏,不惜被自己的孔雀翎重伤。

明崖别说阻止,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看着殷翎血淋淋的胸口,嫉妒和不满尽数变成心疼和愤怒。

白疏曾经用孔雀翎杀了离婴,如今殷翎又用同样的孔雀翎贯穿了他的心口。

余力未消,殷翎的胸口也被刺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明崖颤着声音喊了声师父,疾步上前。

白疏伏在殷翎身上一动不动。

明崖没有管他。

离婴被孔雀翎正中心口都会死,白疏想必也一样。

孔雀翎深陷殷翎胸口,将两个人穿在一起。

殷翎试图将白疏推开。

他本就虚弱,又受了重伤,全身绵软无力。没能推开不说,反倒偏过头去,吐了一口血。

鲜红血液喷洒在床边地上,红得刺目。

殷翎无论魂力灵力都几乎无存,在枯竭状态下强行驱使孔雀翎,更是严重透支了他的身体。

他不等再做什么,双眼就难以支撑,神识重又陷入混沌。

殷翎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他的身体昏迷过去,一部分神识却能看见明崖神色慌乱地想要过来,能看见白疏动了动手,从身后将孔雀翎拔出。

白疏并没有死,甚至不像受了伤。

白疏俯身在他耳边。

殷翎能听见,白疏对他说:“你果然想杀我。”

废话。

他不但想杀他,还想把他狗头拔下来,挂在城头风干晾晒一千年。

可殷翎的身体正在昏迷,他睁不开眼睛,更开不了口。连这一小部分神识,都如风中烛火,随时有可能熄灭。

看见白疏没事,明崖也是吃了一惊。

他不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向白疏出剑。

殷翎无奈。

这个二傻子。

总是闷头冲,他就看不出白疏的修为么?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惜命,这种时候却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

殷翎有些急了。

他的命对白疏有用,白疏也许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

可白疏一直看明崖不顺眼,以明崖这点修为,还不够白疏动动手指头的。

明崖自然看得出来。

他知道白疏修为高深,远非他所能及。

可别说退缩,他根本不敢停下。

明崖了解殷翎,知道他除非遇上绝对的克星,否则绝不可能这么狼狈。

白疏食指被血染红,殷翎眉心则有淡淡的血痕。

看一眼,就知道之前飞升过什么。

明崖暴怒,满心都是后怕:“你竟然这么对他。”

殷翎吐血之后就阖上眼睛,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唯有胸膛轻微起伏,能让明崖还留有一丝理智。

他虚弱至极,周身血迹猩红,更衬得他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好像随时就会乘风而去。

明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的殷翎。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今天来晚了哪怕一点,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满身的伤和微弱的魂力倒是其次,被从小信任的人背叛,明崖不敢去想,他现在心里该有多痛苦。

殷翎在乎的人极少,待人亲疏远近分明。他对陌生人冷淡,而一旦决定对谁好,就是掏心掏肺。

殷翎对白疏有多关心,明崖再清楚不过。

可这份难得的心意却被白疏踩进泥里践踏,甚至反咬一口。

彻头彻尾都是算计和利用。

明崖哪里敢丢下殷翎一个人在这里?

他一旦退了逃了,给白疏动手的时间,殷翎很快就会被迫成为白疏的灵兽,失去所有理智和意识,只能乖乖听从仇人的命令。

殷翎是个何等骄傲的人,这种屈辱,无论如何也不该发生在他身上。

明崖连稍微想到这种可能性,都觉得是对殷翎的折辱。

到时候无论明崖请来哪路神仙救兵,一切都已经迟了。

那双凤眼里,怕是再也映不出他的影子。

“我也舍不得。”白疏摇摇头,“可是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

明崖不能理解:“为什么?你有大乘巅峰的修为,飞升指日可待,放眼整个大陆没有敌手,何必这么做?他有什么好处都想着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白疏嘲道:“飞升?哪有飞升一说。你父亲千年时间就到了大乘后期,之后白白蹉跎六百年。那一道槛横在眼前,他就是迈不过去,难道是他天赋不足?从古至今,多少大能都在距离飞升只差一步的地方陨落,难道是他们不想飞升吗?”

明崖却笑了:“你没办法,不代表别人也没办法。你平白无故要害他,何尝不是自掘坟墓?”

哪怕传说里没有任何飞升成功的例子,明崖也从未怀疑过。

他的师父是堂堂神君,一朝虎落平阳罢了。区区一个小世界,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白疏:“先到大乘再说吧,等你们看见横亘在前的天堑鸿沟,就会知道什么是绝望。”

明崖还想开口。

白疏却没了耐心。

殷翎的状态经不起摄魂铃了,白疏将铃铛收起来,从腰间抽出白玉刀。

他威胁道:“走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你休想。”

明崖无所畏惧,向殷翎冲去。

要么带他一起离开,要么和他一起留在这里。

明崖的心思很简单,他不在乎什么大义,心里刚刚好只能装得下一个殷翎罢了。什么也比不过殷翎重要,和殷翎比起来,他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包括他自己的命。

殷翎吃力地睁开眼,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什么。

明崖道:“你不要劝我,我不可能抛下你。”

殷翎微怔,不再说话,而是对他轻轻地笑了笑。

他很虚弱,胸口的伤还在冒血,面色苍白得像是张白纸。

这个笑不是嘲笑冷笑,也没有他惯常的阴郁沉重。笑意纯净温暖,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心生暖意。

明崖看了,却鼻尖微酸,眼眶微微发热。

殷翎明白他的心意,他也看懂了殷翎的意思。

白疏出手,明崖放弃所有防御,只是向白疏冲去。

这个场景,就像是一只蚂蚁悍不畏死地冲向一头大象。

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明崖大喇喇放弃所有防御,白疏却没有用出大乘期的灵力,也没有在明崖身上留下致命伤。

明崖不免有些奇怪。

以白疏的修为,打个喷嚏都能误伤弄死他。

想要不伤他还得控制力道,这可比同等修为修士之间打斗累多了。

他没想那么多,一心向殷翎靠近,想带他离开。

白疏不杀他更好,他有更多的机会保护殷翎。

明崖身上外伤不少,都避开了致命的部位。他难以靠近殷翎半步,只能被迫和白疏纠缠。

白疏明明有无上的修为,却拿出长刀猫戏老鼠似的和明崖对打。

他知道明崖不敢停下,也不要他的命,就一点一点把他打伤。

消耗他的体力,磨灭他的意志,给他一点遥不可及的希望,看他在什么时候认输倒下。

明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白疏像是对他的剑法熟悉到极致,几乎是明崖每一次出剑,白疏就能知道他想做什么,甚至比他本人更清楚每一招的关键点。

这种被对手看穿的滋味并不好受。

明崖原本以为,是玉霄宗的剑法传到魔界,让白疏有机会熟悉了解。

据说剑主离婴剑路奇诡,非常人所能料想。

谁知换成离婴的剑法之后,白疏更是得心应手,面上甚至现出淡淡笑意。

明崖问:“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千年挚友。”白疏缓声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明崖冷笑,“谁和你关系好了,是不是都离死不远?”

千年挚友可以杀,亲手养大的孩子可以杀,有什么是他不敢杀的?

“也是我千年敌手。”白疏像是没了耐心,闪到明崖身前,就要一指点向他的眉心,“不和你打了。”

如果被点中,明崖至少也要昏睡一段时间。

在剑光与刀气的交织下,小院被拆得七零八落,禁制更是早就被殷翎解了。

按理来说,这边的动静早应该传出去了才是,却一直都没有人过来。

白疏即将点到明崖眉心,一条青龙闯了进来。

他将殷翎卷起,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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