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晚上干哭你 游戏可以搞的模拟女友_可以
夏目贵志露出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微笑,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明暗交界处那双偏金色的猫瞳倒映出日光的火花,柔和得一塌糊涂。
他感觉整个胸腔都被某种情绪填满,迫不及待地想问出很多事情,比如等会打算怎么办,要住在哪里呢,要不要去他家做客,和父母的关系怎么样了……
少年偏过头,张了张嘴,正思考着措辞,却忽然发现面前的人倏地低下了脑袋——
“呜……诶?”
我蹙起眉头,盯着手背看了半晌,白皙的皮肤能望见其下的血管,青色的纵横交错,呈现错落的脉络。
身体僵了一瞬,而后骤然放松。
“夏目。”
“怎么了?”浅发男生转身认真开口。
他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漂亮,里面刻满的情绪也一清二楚。我稍稍垂下嘴角,很快又提起,轻快道:“你能背我一下吗?”
这个要求有些无理。
夏目贵志甚至在刚听见时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他遽然瞪大双眸,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不过即便如此面上的坦然与温柔依旧没变,他仅仅沉默了零点几秒,便立即颔首允诺,连原因都没问。
少年乖巧地半蹲下身,将后背露出来,耳根微红,抿着嘴唇,下颚线条紧绷,呈现一副平静而自然的样子。
动了动指尖,先是向前一步,我把重心放在脚趾上,受力均匀,尽量放慢速度,使自己缓缓地趴在男孩子并不宽阔的后背上。
“有点胃疼。”如是解释着,我笑了笑。
他恍然大悟,起身,双手撑住我的膝窝,羞赧却努力保持冷静,整个人不自然僵硬着:“这样啊。”
能看出他竭力想要隐瞒的模样,肌肉虽然紧绷,但在数秒后又被自己强迫放松下来,梗着脖子,不敢回头。
左手垂在他的身前,耷拉着,紧紧贴在心脏的位置,通过皮肤传来的声响一阵阵地敲打,越来越快。假如他是超速的司机,那么我恐怕就是即将开罚单的交警了,被这个想法弄得莫名出戏,于是我睁着死鱼眼无奈了一会。
少年慢慢向前走着,脚步沉稳,他的头发擦过侧脸,痒痒的。
“百里?”
“嗯。”
“你还好吗?”
“挺好的。”
偏僻的郊区地段人烟稀少,不过好在今日天气晴朗,阳光好得不像话。就连之前落满雨水的坡道也变得可爱许多,树梢间摇摆的叶片挨个透过日光,在地上投下半明半昧的光斑。
慢慢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原先就异常紧张的少年霎时顿了顿脚步,红晕由耳根开始蔓延到脸侧,我看见他的睫毛轻颤,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垂下头,半阖着眼皮,我蜷缩起右手的指尖,紧紧掐住指腹。
“百里?”
“嗯。”
“你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有一点吧。”
“要去医院吗?”
“不用。”
少年再度沉默了。
坡道很长,虽说起伏不大,但夏目还是很稳,难以置信他平常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竟然还挺可靠。
我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清冽的,掺杂着雪花和冬日暖阳的气息,又像松间碎冰融化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头发披在身后,不受控制地垂到手边,我没去扒拉它,任其四散飘浮。放慢呼吸的频率,彻底放松全身的力气,我微微动了一下脚尖,好像麻了。
大腿肌肉小幅度地开始抽搐。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呼吸声变粗。
“百里?”
“嗯。”
“你真的没事吗?”
“嗯。”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清楚,可以归类为喃喃。
男生本就紧绷的肩胛此刻正呈现无比僵硬的状态,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打算继续开口。我从发丝的间隙中看清他的半张侧脸,秀气的下巴尖尖,完全是标准的黄金比例。
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少年单薄却又坚实的后背让人无比安心,我在这瞬间勾起唇角——他曾经倒在刚转学的高校青皮墙边被迫闭上双眼,但也在同样的雨天毫无形象地跪在泥与血混合的土地上痛哭流涕;他曾摊开掌心递出流光溢彩的水晶石,也在冬日的寒风中温柔地拥抱一只幼猫;他曾经牵过那个失去记忆茫然无措孩子的手,也在夏秋相交之时背负她走过长长的长长的坡道。
我有一种预感,依靠着少年不算宽阔的后背,能够得到的,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幸福感,即将永远地失去了——
“百里?”
“……”
夏目贵志蓦地停下来,他僵硬着身体,一点一点转过脑袋,入目的是少女耷拉着的毛茸茸脑袋。害羞脸红的作用突然消失了,他感到自己的手指攥得紧紧的,血液好像逆流然后渐渐冰冷。
“……百里?”他哑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百里奚?”
黑发女生呼吸的频率在变小,声音也越来越轻。她之前搭在他胸前的手臂慢吞吞顺着肩膀滑落,软趴趴地垂下来,眼睛不是完全闭上的,而是半阖着,失去了焦点。
没有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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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正在旁听自家公司的高层会议,他姿态端正,整个人处于优雅而又平静的氛围中。周遭的员工对于他的到来已经司空见惯,甚至已经下意识地听取他的意见,将主导权交于这一名大学还未毕业的刚刚年满二十的少年。
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停滞了,像是被某种不能以科学论证的东西笼罩,心脏疯狂抽痛着,跳动得异常激烈。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红发少年蹙起眉,不着痕迹地扫过早已静音的手机屏幕——宛如天神的预料,暗色的手机猝然亮起,上面显示出「夏目贵志」的来电联系人。
平心而论,他们两人并不熟稔。
交换联系方式也是因为某位总出幺蛾子的少女……等等,说到底他们的相交点仅仅只有她一个人而已,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缘由。
况且能让这位勉强称得上情敌的少年打电话给他,再加上这股突如其来的不详征兆,想必一定是那家伙又出了什么事情,严重到需要寻求帮助……
赤司征十郎嗖得从软皮座椅里站起来,神态自若,表情镇定,维持着自己一贯的谦逊风度:“抱歉,我得暂时离开一下。”
即便是这样,都令众人大跌眼镜。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BOSS的儿子是个跟他爸一样恐怖的人,几乎完全没有露出过除冷静之外的模样,更不用说在重要会议中急匆匆告假的举动,简直闻所未闻。
就算他努力保持着冷酷平静的眉眼,却依旧掩饰不住这次的慌乱,彻底失去应有的姿态。
位居上座的赤司征臣面无表情地眯起眼睛盯着自家儿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半晌,他才没什么波动地开口:“继续发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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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昀目正在刷牙,她自小就有吃完饭清洁牙齿的习惯。尤其是大约那么两小时前,自己的友人还冷酷地拒绝了帮忙写情诗的请求。
“什么啊,百里这家伙,超级无情。”短发女生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嚷嚷,咬着牙刷头不爽。
镜子中的她画着还算精致的妆容,毕竟再晚些时候还有个约会,此刻她的心思已经完全飞到了即将到来的男朋友身上。
“咳咳。”她咳嗽两声,故作神秘地抱着双臂冷睥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我是你爸爸!”
……呃,原谅她吧,中二病在治期间的傻狍子想必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融入人类社会。
漱完口,张昀目得意地哼着歌蹦出卫生间,高高兴兴往自己的大床上一扑,恰好被卡在被子里的手机戳到腰椎,嗷得一声就滚了下去,四脚朝天倒在地板上。
要是百里少女在这里肯定要翻个白眼,并且大骂她一句傻逼。
“哎哟我的老腰——”有着棕色短发的姑娘捂着腰爬起来,睁着与自己友人如出一辙的死鱼眼,恶狠狠抽出被子里夹着的苹果手机刚要开骂,却见屏幕忽地亮起,令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将出未出。
「赤司征十郎」
少女脸色不太好,但想了想还是无可奈何地接了起来:“喂?赤司同学,百里那家伙又干了什么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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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银时接到电话的时候仍处于午睡的状态。
他打了个哈欠,很不满自己被吵醒,懒洋洋地伸手去摸茶几上放置的手机。摸了半天才堪堪触到硬壳的冰冷机械,清了清嗓子,在看见来电名称后却又愣了一下——
「张昀目」
这小姑娘不是百里少女的朋友吗,前几天在医院遇见,还是她非要和自己交换联系方式,说是以后一定会用到来着。
这么快就打来了?
他想着,顺势滑开了接听键,咧嘴刚打算笑嘻嘻地询问,反被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请问是坂田老师吗?您有当时研学时期的学生信息吧,请告诉我百里父亲的联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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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楠雄手里拎着刚买的one piece海报,打算投其所好,以此来拉拢已经非常嫌弃他的百里姑娘。他面无表情地扫过街边卖辣味手抓饼的流动摊点,想到某人好像还挺喜欢吃这些东西,便站定打算买一个。
【老板……】
“铃铃铃——”
打断传声的是口袋里的手机。
仿佛是村里唯一去过夜店的智能手机抖得跟筛子一样,震得他腿都疼。
啧。
粉发少年不满地挪开视线,很是嫌弃用食指和拇指捏起它,看清了来电信息。
「赤司征十郎」
噫。
是目前荣登他最讨厌榜首NO.1的人。
齐木抽抽嘴角,十分不想接这个死亡来电。再说就算打通了,手机那头也是个和他拥有一模一样声音的家伙,与其听他逼逼,还不如自言自语。
陷入厌弃状态的粉发男生抽完嘴角开始抽搐眼角,头顶冒出几个十字路口。眼见着手机铃声重复的三遍即将播放完毕,他咬咬牙,还是不爽地按下绿色按钮,打算聆听这个没完没了的来电。
“喂?”
“啊,打错了。”电话那头的人这么说着。
“???!!!”
这是齐木楠雄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想打一个人,他浑身散发黑气,转动眼珠打算寻找这人的地理位置,顺便给他添堵。
一般情况下,千里眼的发动都是需要知道主人公的位置信息,才能看到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不过不知为何,齐木这次莫名其妙一抬眼就穿越重重人海抵达了目的地。
他还未来得及惊讶自己的能力,便瞅见了急救室外那一排的熟悉面孔。
“……”
手机自由坠落,啪嗒一声砸在硬邦邦的水泥地面,钢化膜碎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