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乔爷撒个娇 穆天阳 不要了_秦时明月之星坠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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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神色忽的一顿,慢慢沉下去。伏念冷着眼,一把抓住伏苓送过竹简的手将她拽上来。“这么大的雨,你的身子那么弱!不要命了!”轻笑了下,伸手擦去脸上的雨水,伏苓不语。竹简还握在手中,伏念看着她轻笑的样子,忽然心疼难抑,可是看着她湿漉漉的样子却又知道根本拦不住她。“你……”伏念背过身去,仰头看向一侧的雨幕不去看伏苓的脸。“自己看看吧!”终于得到首肯,伏苓低头看去。熟悉的字体映入眼眸,续写着的字迹却让她猛的心中一凉,跌入谷底。
“把脸上的水擦干净!”
一方锦帕愣在面前的案上,荀夫子冷眼打量着颜路“狼狈”的摸样。
“这副样子如何为人师表!”
伸手取过锦帕拭去脸上的雨水,抬起眼看向一侧的荀夫子。
“师叔……”
看着他的样子就有股子怒气,荀夫子歪头吩咐道。
“元宝!把药取过来。”
稍惊之后,颜路的脸上猝然划过一丝欣喜,他望着荀夫子感激道。
“多谢师叔!”
望着摊放在面前的木盒,荀夫子眸色沉沉似有感叹一般。忘记师叔眼中的神色,颜路知道师祖又想起了往事也沉默起来。
“药材本无生命本无善恶之分,用得好便是灵丹妙药,用的不好亦可以置人于死地。然而,不用在治病救人上再好的药材也是枯草!只有用来挽救生命才能体现他的价值。你——”荀夫子抬眼看了颜路一眼,轻声道。
“拿去吧!”
恭敬的接过,颜路恭敬的拜倒。
“多谢师叔!”
“只不过——”
颜路捧着盒子的手一怔,抬起头来。
“伏苓若真如你所说那般不肯用这药的话,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个孩子必然非常坚决。你打算如何劝她?”
“……”
颜路眸色忽闪,沉沉不语。一眼之间便洞穿他的想法,荀师叔皱起眉来。
“你打算不告诉她!”
有些愧疚的抬起眼,颜路望了荀师叔。荀夫子端正的眉宇又皱紧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花白的胡须。一下,一下,又一下,然后缓缓的放下。
“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师叔!”颜路有些诧异。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荀夫子望着身侧不远处的残局,摇摇头:“你切去吧!”
“是!”捧着木盒,颜路缓缓的退出去。
“慢着!”
端坐在庐中的荀夫子忽然又说道。颜路转过身来,荀夫子看着他叮嘱的吩咐道。
“碧血玉叶花被珍藏已久,花叶尽缩。必须要在阳光下培育七七四十九天,接受雨露光照才能发挥药性。期间若是培育中断,便前功尽弃药效尽散,切记切记!”
颜路神色一怔,也是少有的凝重。
“是的师叔,颜路谨记。”
复又闭上眼,荀夫子又像入定了一般闭目凝思去了。
退出庐外的颜路垂下眼看向手中珍贵异常的药草,想着荀夫子说的话。必须培育七七四十九天吗?不能中断否则就前功尽弃吗?那么一定不能让伏苓看见它……
竹简上的内容,每读一个字就心凉一分,每读一遍就心寒一层。伏苓却静静的读了三遍,将竹简上每一个字都牢牢的刻在心底后,才缓缓的合上了竹简,抬起头。伏念脸上的愠怒已经变成无限的担忧。尤其在他的目光触及伏苓是如此的平静之后,深深的担忧便变得更加的焦躁。
轻笑一下,伏苓取过一侧的封套,慢慢的将竹简收好后,这才看向一侧的伏念,伏苓忽笑的有些无奈了。
“大哥,你——”看着他愠怒至极的脸,伏苓幽幽叹口气:“别生气。”
“我不生气?”诧异于她的冷静又怒于竹简上的信息。伏念怒火中烧却有发作不得。“这样的事我怎么能不生气!这简直就是极大的屈辱!简直是——岂有此理!”
手掌重击在身侧的案头,震得茶碗一跳,伏念怒极。
“他们把我伏家当做什么了!把你们的婚约当做什么了!”
扶住欲跌的茶碗,又将竹简放好。伏苓垂着的眼眸,眉眼猝冷,慢慢的坐直身子,傲然的昂着头。
“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伏苓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天地的事情,此刻也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羞辱的了我。”
“伏苓!!”
“而且,只要我一直病着这样荒唐的事情就无法继续了吧!”
失语轻笑,她虽然很想一直呆在小圣贤庄不回伏家去,可是这样的借口和理由真让人笑不出来。垂在袖口中的拳头无意收紧,伏苓在心中冷笑。后家!后家!真是为了攀龙附凤急不可耐了!居然这样的办法也想出来了。
“这是自然!”
冷冷的将竹简丢到一边,仿佛再也不想看见如此恶心肮脏的东西一般。伏念平复了一下胸口的怒气。“真够寡义廉耻的!仁孝礼信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真是,真是——”伏念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何所求。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哥不何必生气!”拧着眉,低垂着头,伏苓神色淡淡。
“我这就回信给母亲!告诉她你的病又反复,不回都城去!”垂着的眉眼猝然一凝,伏苓微怔的抬头诧异的看向伏念。“子房也是!居然这么久才…赶紧给我回来——”伏念忽的瞥向一侧的伏苓,后者听见他的话,脸上却是一副深思的摸样,连眸子都暗淡的沉沉不清了。
“……伏苓?”
“啊!大哥,我只是在想……还是我来写吧!这信要是由你出面写,难免让人揣测。长久以来我也未曾于母亲通过信,被外人看见难免要多疑。”
皱眉,伏念看着她。知道她刚刚想的一定不是信的事情,可是她既然回避了不想说,他必然是问不出任何所以然的。只能点头道。
“由你来写也可以。我命人送回家去。伏苓你…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吧!我会……”迟疑了一下,伏念锁眉:“不如这样,先送到子房跟前。在让子房想办法送到母亲手中。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母亲说。”
听见那个名字,伏苓抿了下唇。
“我知道了,大哥。”
“你……”又迟疑了一下,伏念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赶紧回红楼换一身衣服去吧!”
“我知道了,大哥!”
还是那样低低的一句,伏苓却没有动。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冷白了几分。伏念望着她,忽然叹口气转身离去。
伏念离去后就仅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六艺馆寂寥的檐下。
屋外的雨,丝毫没有变小的样子。伏苓凝视着眼前方寸的地面,呼吸渐渐的浅下去。手指缓缓的扶住胸口,捏紧再捏紧。
伏苓死死咬住唇,疼的难以言喻。手臂撑着地面,尘土的气息直扑鼻息,伏苓伏在地上忽然冷笑一声。
真是真是好计谋,好谋略啊!
这个时代,在这个时代,难不成每个人都是如此将尽全力的在算计别人,利用别人吗!真是让人痛彻心扉啊!又寒彻刻骨啊!
眼角瞥见身侧的竹简,伏苓伸手取过又慢慢的抽开。望着竹简上俊逸的字迹,伏苓望着字迹的,勾笑。真是急不可耐啊,那个贪慕权贵的家族,望见权势就好比苍蝇见了血一样急不可耐的扑上去。却妄想要把她也牵扯在其中。让她做他们飞黄腾达的垫脚石吗!真是愚蠢至极!
冷冷的将书简扔到一边,伏苓坐直了身子。脑子里却在回想着伏念刚刚怒气冲冲的声音。
……这简直是极大的屈辱!
怎么能不是屈辱呢!冷冷的站起身,伏苓抱紧手臂,独立在雨前。简直就是——换亲!(1)
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牵扯平衡都城之中的三家的势力,后家也算是机关算尽了,占尽便宜了。于她退婚迎娶了新进秦军权贵的女儿。然后又为了违和他们家的面子,伏苓忽然冷冷一笑。能收到位列秦国九卿的权贵公子的求亲,她可真是荣耀至极!
只不过是怕退婚之后于伏家交恶失去老派的鲁地贵族之中的地位。又看似都城中新进驻的秦军权贵的势力。这样自取其辱的方法也只有这样的人家可以想出来。
都城之中已经郁郁纷纷,流言蜚语,四溢而起……
怎么会不流言飞起呢!幽幽的叹口气,伏苓抬起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不管是真的不齿的还是眼红的也想分一杯羹的人家。不管哪一方都是如此咬牙切齿的盯着呢!嫉妒的,愤怒的,眼红的,暗地里诋毁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呢!只有平民百姓穷困至极的人家在娶不起亲时候才会如此互换以延续后代。换亲,这件事不仅于她个人而言是一件巨大的屈辱,于伏家也是,与三家中任何一家都是。难怪母亲怎么也不让她回去,可想而知眼下都城之中是怎么样的一种混乱的状态。可是偏偏有人甘之若饴。真让人觉得可笑——
清冷的雨丝扑在脸上,让她神思一明,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身在权贵自家,就要有把自己放上政治天平当做砝码的觉悟。她或许曾经想过这个叫伏苓女孩的婚姻定然会身不由己。让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伏家的主母,这个身体的母亲非常的明白事理也很疼爱女儿。可是事情的发展正在慢慢的超脱她的控制,这样拖下去真的可以解决吗?
新旧势力不相容,伏家和后家本来属于鲁地之上地位最高的两大家族。新的势力想要进来,旧的势力想要恢复旧时的兴旺联姻真的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可惜……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了些。
伏念的性格虽然说不上反秦,但是同流合污是绝无可能的。这一次,伏念已然动怒,她虽然不相信仅凭借她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对抗这样的势力。但是她却很相信伏念,相信这个对她而言其实仅仅在“名义”上的哥哥。
她相信他的执着,可靠,冷静,自制。一如张良的谋略和颜路的宽厚一般。
所以她虽然焦心,但并不焦虑。
如果说她还有什么是无比坚信的话,那么一定是这三个人。世界上的任何事,只要有着三个人在,就一定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但……如果……这三个人都……在意的话。轻笑一下,伏苓笑的忽然有些苦涩。
夜色慢慢的暗下来,暗淡的雨夜中射箭场远处的箭靶模糊的仅剩下一个褐色的影子。她望着远方的箭垛伸手取过一柄弓箭来。白皙的手指勾了勾弓弦,清脆的声响让她屏息。
果然这个身体,真的是熟悉这门技艺的吧!这样熟练的感觉,轻车熟路的感觉……她真的是会射箭的吧!
星眸一闪,伏苓忽然绷紧的弓弦。弓如满月直指远方模糊的箭靶。身体中有个地方在跃跃欲试,在叫嚣着,在呼唤着……
来吧来吧来吧!留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你总归该有点用吧!
尖锐的菱形箭头指着远方的箭靶,正中的红心更是渺小的如同一个星淡的点子。勾着弓弦的手指已经被勒的生疼,可她还不想放手。箭羽的棱角箭头开始慢慢的颤抖,撑着弓箭的手臂在用尽最初的力气后开始细微的颤动,晃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厉害……
伏苓咬着牙,盯着远方暗暗的红影却还不愿意松手。
射箭场涌起一股腥甜的血气。鲜红的血滴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地板上。伏苓静静咬着牙盯着远方,屏息,猝然松手!箭羽穿过阴沉的雨幕呼啸而去。而弓弦终于受不了这样长久的紧绷,发出一声崩裂的哀嚎,木质的弓身“卡塔”一下掉在地上。
抬起手伏苓望着指腹上被弓弦割裂留下的伤口,捏紧手掌。
今天,在来这里之前,她还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要慌张。如果张良可以这样放心的将消息加以他人之手寄出,至少……至少……不会是什么难缠至极的事情。
在收到这份信之前,她虽然这样猜测着。但是,或多或少她确实以这样担忧着的心情。默默自我安慰。
现在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情忽然揭开在眼前,她虽然诧异也惊讶。但是却不像伏念那边暴怒,她并没有多少怒气。也许真是是因为她并不是这个世间的人吧!她虽然了解这件事带来的屈辱和其后的勾心斗角,权衡利弊,但也很快冷静的接受了这样的信息。
但……
但……
捏紧受伤的手指,疼痛的感觉直刺心口。
她确实感到一阵悲凉,在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她感到一阵悲凉。这件事,将要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件事,已经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件事。在那个人的眼中,是可以委托他人,是可以用金蝉脱壳的精心布局的事物。
谋臣、政客,果然都是极其冷酷无情的!
人言十指连心。
此刻她的手是痛的。
心,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呢!
果然,十指连心什么的是假的……
伏苓轻轻弯下腰,将那卷竹简捡起在手掌。静静的盯着竹简上俊秀飘逸的字迹,收进了怀中。
写回信是吗?好吧……张良,这是你欠我的第一个人情……
雨渐渐停歇,伏苓推开六艺馆的门走了出去。
夜雾渐渐淡去。百尺之外的箭垛,一只白色的羽箭静静矗立着。清冷的月光从分开的云间透下,洒在缀满清冷雨滴的箭柄上,正中红心的箭头,清冷冰冽,杀气四溢。
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
渺渺白云之上,是一处建在高崖之上的宏伟殿宇。刚跃出云海的晨曦,金色的光芒洒在站在崖口边的年轻人脸上。一夜未眠的他脸上有着淡淡的倦色。可深黑微蓝的眼眸却神采奕奕闪着坚毅的光芒。
“张良先生!”
站在悬崖边的张良转过身,叠手深深一礼道。
“逍遥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