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字母 在线阅读 男主用手让女主高潮_秘而不宣
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组成的,尤以抽噎占主导地位。——《麦琪的礼物》欧•亨利
红灿灿的,闾侠尚景抿着唇环视着四周,到处都是红灿灿的。千兰事事小心处处谨慎的一朝国宰首次大肆铺张,极尽奢华靡魅之能事。
平日只觉得这种颜色艳俗,却原来真的是事不关己,现在连书房都裱绘的精巧刁钻,生怕有一点不合那个挑剔的聪颖女子的眼,努力把单调的颜色变的华美且雅致。
身上的这一样红的贴心红的暖意的袍子,是否能让那个女子再多看自己一眼,哪怕一句也好,认可了自己?
子欲在一旁立了半晌,确保自己已经足够冷静后,出声:“大人。”
然而,下一刻,子欲却有不顾之前的债务纠葛,直接把那个现在叫如蜜的女子撕披了到罢的冲动。
因为,闾侠尚景浅浅的侧过脸去,竟是艳如灿阳的笑容。
“大人,”冷静,冷静,“庭院已经装帧完毕,单请您过目了。”必恭必敬的,子欲说。
“有劳了。”闾侠尚景实在是心情好,心情大好,虽然那一巴掌挺不留情面的拍上,弄的自己里子面子都不好看,但,也难得的见到了那个女子的动容,怒气冲冲生机勃勃的如蜜,与她苍白的面孔不搭调,可别样的可爱。
朴容婉在所有人惊诧的神情中,对如蜜行了个大礼。
“小姐,”她说,“您可曾安好?”
如蜜浅浅的一惊,下意识的侧头去看王女。
王女眨眨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看布阑,记得,当初她也曾说过如蜜是什么巷东家很重要的人之类的话。
如蜜垂下眼,唇上抿出笑纹,“伯母客气了。”却只是颔首回礼而已,“如蜜尚好。”
王姑几乎看傻了眼。
“您瘦了,”朴容婉低声轻叹。
如蜜点头,“那是必然。”
朴容婉怔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您还是与从前一样,只是看来,多了分人气。”
这样无趣的对话不是如蜜要的,“伯母没有别的话要对如蜜说?”
王女突然很紧张的望着巷东夫人。
“殿下,”朴容婉转向王女,“臣妾有私话想单独与小姐说。”
闾侠尚景的笑脸,绚目也刺眼。
“接下来,大人要怎么做?”子欲低下头问。
闾侠尚景喜滋滋的抚过自己的衣袖,这红色让他情不自禁的抿唇,止也止不住的喜乐。
“这是我给她的生日礼物,我会在那天让千兰王下旨的。”
除她以外,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控,出不了大格,有她在其中的事情,他只能期待。
“大人真的决定了?”不是天真,只是子欲真的希望这也不过是闾侠尚景的一个计划,一个策略,再或者是因为好玩,希望他这会心的笑不过是因为高兴游戏进行的顺利。
而不是,因为他好成亲,和那个女子成亲。
扬一下眉,“子欲,直说。”
“大人真的要放弃千兰?”为了那个女子?怎么想怎么觉得牙痒。
“千兰对我而言,现在不过是随嫁品。”闾侠尚景说的狂傲,“那个女子才是最重要的,得到她,怎样的天下都可以得到了。”最重要的是,她曾问过,若是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他是否还会这样待她。他想,应该是这样的吧。
别怪我。
子欲抬头看了闾侠尚景一眼,他尚沉醉在一身红装喜事临近的喜悦之中。
你想要的,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想给你的东西。
早些让你死心,总好过苟延残喘的拖沓。
“如大人生辰是什么时候?”子欲笑了起来。
闾侠尚景微微一怔,“子欲,你好像每次只有在提到如蜜的时候才会笑。”而且,“在你见到如蜜前,我好像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多话,而且,还会笑。”如蜜也说要见的是子欲,他们,之前认识?
话说回来,子欲也是毛遂自荐的凭空出现在自己身边,好像自己对千兰国的执着,也是从他出现后才有的。
“属下对如大人只是钦佩。”子欲说的必恭必敬。
因为太过开心,所以这般敷衍的说服也被闾侠尚景就这样简单的接受了。
“小姐在这里并不愉快,”朴容婉扫视了如蜜的房间一周,“或者,小姐已经想要离开?”
“离开?”如蜜轻轻托腮,“离开其实很容易?”她说,并用不着你这样鼓足勇气的来帮忙,“只是要离开的坦荡无虑却是要费些周章,我现在没心情。”
“那么,”朴容婉刚刚在王女面前的坚定冷静仿佛全部都是装出来的,“我可以帮什么忙?”
如蜜轻巧的一促眉,“你,或者说,巷东家,可以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容婉对那个女官如此恭敬小心?”大厅中,被清场出去的王姑极其烦闷不忿。
“姑母或者不知,”王女答的心不在焉,“如蜜不仅是巷东家送进宫来的,更是治疗好了了巷东夫人的顽疾,而且,听闻她并非什么亲友遗孤,而是巷东家请来的贵人呢。”
王姑更是不解,“那为什么容婉从未对我提起?”
这话问的,连布阑都不禁诧异的看她。
“姑母,”王女也觉得好笑,“可有规定巷东夫人定要对您知无不言?”
“不过,”面对王姑的赧然,布阑岔开话题,“臣听说国宰今日来访?”
王女揉着眉心,“是来过,而且还气势汹汹呢。”
“王太子殿下最近也对国宰超乎寻常的好心情很纳闷,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布阑点头。
“你接任的人选定了么?”做了太子妃就不能再继续参政,监令官是要另找人做了。
“举贤不避亲。”布阑笑笑,“迪会理吧。”
“哦?”王女一扬眉,“你不怕典蒙找你拼命?”
“要找也是找如蜜。”布阑抿着唇偷笑,“举贤不避亲这句话都是她教我的呢。”
“如蜜?”王女瞪大眼睛,“她什么时候教你的?”
布阑点着头,“今天早上。”她看着王女。
王姑还是没有释怀,听闻再次提到如蜜名字,促着眉出了声,“无论那个女官什么来历,她的所作所为却是不合条理,殿下就这般听之任之由了她去任意妄为的纵容,不怕落人口实?”
王女皱着眉看她,“姑母今日是怎么了,这般挑剔侄儿?”大家都怎么了,一个个的不正常?“不过,对侄儿而言,那如蜜无论什么来历,对侄儿所言,都是极其重要的人。”
甚至一度,想为她亡国。
咬咬下唇,只有布阑知道,知道王女心底最重要的那个是谁,知道在安神草的药力下,她唯一忘却的是谁。
那么,那个侧开头不落泪的女子,交给她,也便不必挂心了。
无论她们如何伤痛,这都是一对可爱的,相爱的人。
“小姐……”朴容婉愣住。
“我见过舞让了。”如蜜说,“从我进宫后就出现的宫女,应该将我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据实详报了,若说是来保护我,应该早就显身,若是没有显身,那便是来监视的吧,”如蜜看着那明明年岁不大,却生生被哀伤拖累的憔悴衰老的人,“那么,现在你们来说什么帮我,打了什么主意我可以不计较,这情形,却让我很恼火。”
微微眯起的眼眸,端正且苍白的面容,朴容婉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她有了人气是不是眼花。
“我倒是没指望人会报恩,只不过被人这样踩下来却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这点,你和巷东兆川可以沾沾自喜。”如蜜淡淡的瞥过去一眼。
这次,巷东兆川没有出面反而好办,人都认为这位疯癫了多年的将军夫人是个和蔼温和的大家闺秀,如蜜却见过她发狠逼供的样子,虽说是有情可怨,但人的本质很容易在小地方曝露无遗,那可是万万轻看不得。
“天女大人,”话说着朴容婉就要跪下,如蜜也不阻止,“我家老爷并非真的要试探大人,实在是情况所迫,一旦无碍后,便让我急赶入京,我……”
“那么,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如蜜淡然的再问。
“已经很晚了,”王女也不用通报,挑开门帘进来,“巷东夫人,姑母与阑郡主要回行了,你也同她们一道吧,也好让她们照应着你。”
朴容婉吓了一跳,转头看看如蜜,如蜜却看向一边漠不做声。
“那么,我明天再来看您,小姐……”
“不用了。”如蜜挑起眉眼,“眼见今年冬天冷的异常,林少爷的坟还是早点迁移的好,伯母先忙正事吧。”说的显而易见的冷淡,摆明了在生气。
“小姐……”朴容婉到底不经吓,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我……”
“伯母还是叫我如蜜吧,这么长时间我都好好的活过来了,以后也会一样的。”如蜜站起了身,“所以,我就不送了,伯母好走。”
“她大老远来看你,还为了带你走顶撞我,”王女目送巷东夫人萧条的离开,“这样,好么?”虽然见过巷东林死后疯癫的巷东夫人,但像刚刚那样还是第一次。
“一直留我的,不是殿下您么?”如蜜坐回坐位上。
“阑说,你推荐迪会理做下一任监令官?”这个样子的如蜜也是不长见到的,所以,王女立刻调转了话题。
“他有那个能力。”如蜜叹了口气,“殿下,已经很迟了,您也请早些休息吧。”
“蜜,”王女深呼吸,“三天后,白月,你想要什么礼物。”
生日是么?
“一天。”如蜜转开脸,“那天,一整天不要让我见到你。”
“夫人很伤心。”舞让收拾着茶具,“小姐真的在生气么?”
“我似乎,”如蜜微微歪坐在椅子上,撑手在桌边托着腮,“很容易养出胆大妄为的侍女。”从前沧楼是,楼苍也是,连那个青创也敢来多管闲事,现在又多出来个舞让。
“奴婢只是担心。”舞让停了一下手,继续。
“伤心担心倾心,”如蜜抿起了唇,“真的有那种感觉么?心脏明明是个没有神经的器官,舞让,恪守你的本分,其他的,不是你的身份能管的。”
“可是那件事情……”舞让被堵了话,微微涨红脸。
如蜜拿起筷子,“你说你能做的到不是么?”
咬着牙,舞让行礼端着托盘离开。
明天就是白月了,在整天之前最后的满月,今年最后的一个满月,而今天,也是今年最后的及望。
满月啊,破灭的初始。
身后有风动和太过熟悉的香味。
“你,决定了么?”王女轻声的问。
“殿下答应如蜜了不是么?”如蜜没有回身。
王女自身后轻轻环住如蜜的腰,顶额在如蜜肩上。
“还未过子时,还未到白月,这样,你依然不想见我么?”她柔声问,语气里是满满的哀怨。
如蜜不语。
“蜜,你还记得么?你出宫的时候遇到我,说的,你不后悔喜欢我,但若有可能只是希望从来不认识我。”
“我记得。”那是她被人捏住颈项的时间,即便疼痛,还是不悔,可是不悔,却依旧疼痛。
“我也是,”王女说,“若是你没有来到这里,就好了,若是没有见过你,就好了,若是我不爱……”
“从来就没有如果,”如蜜轻轻拉开王女交叠在自己身前的手,“我知道的,我从来都知道的,”她想伸手去抚她微颦的眉,可是,不能,“我从来不用你选择我或者你的血亲,因为赢不过,我知道,就像那老掉牙的常谈,你和如果我只能救一个,我救的必定是如果,而你的顺位也是血亲国家,曾经,我们可以为对方死去,却无法为对方活着呢。”
烛火闪烁,逆光的如蜜的脸,看不清楚表情。
王女怔住,可以为对方死去,却无法为对方活着,既然都可以能够死去,为什么,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