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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要这是图书馆 他将她的内衣推高_烟水遥

次日傍晚。

云厚天低,落花风前舞。

屋檐下,燕子飞低,紫色小花发出淡淡的香气,很快被吹散了。

榕树在骤起大风里沉稳地舒展开来。

“我不该任她独自回来。”浅蓝的暮色里,顾方之一身绯衣,微微低着头。

苏洵负手凝眉,淡淡地答道:“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

顾方之唇边浮起一丝惨白的笑意,“你不怨我,我又何尝能原谅自己?”

“顾方之,”苏洵认真地看着他,“御史府已派人四处查探,你爹和陈澍也添了不少力,此事我自有分寸。八亲王那里,已由皇上亲自指定太医院林允汶全权监管。你御猎时留下的内伤尚且未愈,如今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回去歇息罢。”

顾方之罔若未闻,摇了摇头。

“顾方之!”苏洵皱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脸森然的寒意渐渐明显了起来,“不是你的错。要我怎样说,你才会明白?烟络之事,我已经心烦意乱,你还要让我再为你担心!?”

那个素来极能隐忍的苏洵几时说过这样袒露胸怀之言?顾方之看了看他,勉强笑了笑,“我想留下来。”他看着苏洵快要发怒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同样的遗憾,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你明白么?”

同样的遗憾?苏洵不用细想也明白他话里所指,却盯着他沉默不语,许久低眉也叹息了起来。

顾方之却笑了,愉快地说道:“苏洵,你我相识二十余年,同甘苦共进退,方之可曾有半点负你之处?”

苏洵柔和地看定他,柔声道:“我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

顾方之闻言笑意更深,“所以,我说过,我断不会如睿王爷那般。”他望了望渐重的暮色,轻轻说道,“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说完,他笑嘻嘻地看着苏洵,神情里恢复了往日的明媚,“此事,你也忘了罢。”他原本可以不说,可是,又怎能瞒得过相知二十余年又聪明绝顶的那个呆子。此时若不与他讲明,那个呆子又会死心眼地觉得亏欠他多久?他静静望着那道紫色的身影,笑意如常。

苏洵看着他笑容灿烂的脸庞,缓缓地微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顾方之的肩膀,不语。

“大人!”穆青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前。

苏洵脸色一凛,问道:“何事?”

穆青疾步上前,双手呈上一枚白色的信封,表面上写着“苏洵亲启”,虽只得四个小字,却是一手遒劲严谨又不失舒展柔媚的赵体楷书。苏洵看了看,自忖信笺上的字迹以前不曾见过。穆青躬身道:“方才如意在吟风院厢房内拣到,以为是小姐留下的,所以着急送了来。不过,似乎不像是小姐的字迹,却……又有几分神似。”

苏洵低眉看了看,字迹虽确实有几分相似,却更为娴熟传神。

顾方之一把接过,迅速拆开。

苏洵皱了皱眉头,“顾方之,你不必抢着做验毒的银针。”

顾方之笑了笑,抖开信笺,不免吃了一惊——雪白的信笺上却是一幅详尽的地图!

“裕鑫钱庄?”苏洵眉心不由一蹙。

顾方之指着朱砂笔墨浓重标记的一处,笑道:“地牢?”

苏洵沉吟片刻,道:“沧海亘木,有劳二位走一趟。”

沧海亘木二人随即现身跪道:“是。”

穆青在一旁略微有些不太放心,道:“大人,此笺尚不知是否可信?”

苏洵唇角抿了抿,淡淡说道:“可是还要继续等下去?”

穆青在他清冷的目光里,暗暗叹息,也就噤声不语。

顾方之笑着跟上了前面的一胖一瘦两个身影。

“顾方之!”苏洵冷冷呵住了他。

顾方之回过头来,笑得好不灿烂,道:“我回相府歇息,也不可以么?”

苏洵与他对视半晌,终于不置可否地背过身去。

顾方之一手拍拍沧海、另一手拍拍亘木,笑道:“方之送送二位。”

“不敢有劳顾大人。”两人同时拱手道。

“不必客气,反正同路。”顾方之笑嘻嘻地拉着两人,几个起落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湿气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冷。

烟络环抱着双臂,瞧了瞧地牢一角挤在一起的小家伙,暗处细小的眼睛闪闪发光,星星点点。烟络微微起身,那里便随之一动,整齐地后退。她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又坐了回去,轻轻道:“不怕,不怕,我又没有恶意。”说罢,她又走到铁门前,放低了嗓音,轻轻说道:“门外的大哥?”

“嗖”,又是一记鞭来。

烟络熟练地跳开,柔声道:“有没有水喝?”

等待她的是门外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烟络侧耳认真地听着,忽然寂静里传来频繁抽鞭的声响。烟络正在奇怪,铁门上锁眼一动,昏黄的烛光蓦地射了进来,烟络被刺得眯起了双眼,然后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一个熟悉却紧绷着的声音响在头顶,他说了两个字:“烟络?”

烟络抬起头来,看见了一道逆光的模糊身影,却笑了起来,“顾方之?”

“快走!”沧海蓦地闪身上前,出声警示。殷红的刀光划过,便有一人应声倒下。

顾方之一把抱起她,脚步轻盈,翩然夺门而出。

凄冷的风雨里,月光迷离,森然的数十道人影持剑而立,将四人紧紧围住。银色的剑身折射着冷冽的寒光,冰冷的雨水大滴大滴地打在剑身上,击起小小的水花,又顺势滑下。

顾方之抿嘴笑了笑,黑发微微粘湿,低头看她,“烟络,怕么?”

烟络略微紧张地看了看如此阵势的一群人,对着顾方之笑道:“你自己小心。”

顾方之低眉而笑,将她放在墙角背墙而立,足尖一挑,取了一把长剑交到她手中,笑得柔软,“你在此处,不要乱动。”

“好。”烟络点点头,话音未落,他却已经轻轻跃起,银色的剑光忽起忽落,雨水因剑气而纷飞得愈发零乱,零乱的雨水里传来一阵浓过一阵的血腥气息。不远处,沧海亘木也忙于与数人缠斗。

烟络专注地盯着身前墨色的身影。她从未见过笑意盈盈的顾方之使剑,这样一个原本属于妍丽阳光、属于明媚朗日的男子,似乎根本不适合在凄风冷雨的暗夜里满身血污!

夜色如墨。

他墨色的身影融入其中,并不容易辨识,可是那张微微含笑的脸庞却苍白得分外醒目!

烟络心里一紧,他身后不知何时欺近数条高大的人影。“顾方之,后面!”她想也不想地高声叫道。

寒冷的夜雨里,那张含笑的脸庞上修长的两道眉毛微微一蹙,身法奇快地反手送出,顿时挑起一片四溅的血花。

“呼。”烟络手脚一软,喘了一大口气。虽然暂时已无险境,她却隐隐觉得顾方之的步伐和手中的剑气微微缓了下来。

尚未想得很清楚,面前忽然一道凛冽的寒光直扑而来。烟络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拢在其中。

并无任何奇怪的声响,寒光瞬间散开。顾方之的脸接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夜雨中,就着屋□□出的淡淡烛光,微微发白。脸庞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却依旧是含笑的表情,黑发在雨中润泽得泛着淡淡的青色光华。

烟络笑了笑,“我实在不会打架。”

顾方之笑着看她,在一场恶战中,仍旧气度从容,他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不妨事。”说完便背过身去。

寒光乍起,又是一轮新的剑阵齐齐攻来。

这一回,顾方之显然顾及着身后的她。他的身法虽然远远快过那一群人,却不得不困于一角,剑势虽然凌厉,却不能张扬开去。

烟络在他身后静静看着,渐渐忧心起来。

又是一阵白森森的剑光密不透风地席卷而来。顾方之一一拆解,脚下却略微有些零乱起来。

沧海亘木竭力抽身回防,还是慢了一步。

夜雨凄迷,渐欲迷人眼。

冷风刺骨,湿叶飞不起。

烟络怔在原地,看着他身侧一剑挑来的迅猛寒光,心头突然一阵狂跳。

他反手的动作因身后的剧痛在半空微微一滞,眉头一蹙,将剑送了出去。

血花与剑光四溅。

月亮终于教沉重的雨云掩去了最后一丝光华。

屋内淡淡的烛火亦被风吹得飘摇不定。

然而,他身后由肩头伤至腰际的一道裂痕却是触目惊心的如此清晰!

烟络下意识地奔了过去。

他浑然不知似的持剑而上,血光与剑华融在一起,留下的却是斑驳的一片。

烟络看着他在不断集结的剑光中,渐渐消逝的墨色身影,大声叫道:“顾方之,蠢蛋!你不要命了!”

白雾渐浓的夜色里,他的笑容依稀可见。

沧海亘木二人不顾一切地揉身抵挡。

远远地,他的身影缓缓退了出来。

烟络盯着他惨白的脸色,要他转过身去,想点他身后止血的穴道,他却不待她手起,一把抱起她,疾步掠过人群,在夜雨里穿梭而去。

烟络被他紧紧抱住,贴着他的胸膛,才惊觉那里是一阵急剧不稳的起伏。她攀在他肩头,看着他犹自在笑的脸,一时间后悔莫及——他的旧伤远比她想象的要重!

身后数只利箭划过夜空,发出尖锐的哨声。

他却一把按下她探在肩头的脑袋,被雨淋得有些冰凉的身子微微一震,脚下愈发快了起来。

烟络看在眼里,终于怒道:“顾方之!放我下来!”

顾方之看也不看她,专注地盯着前方,那张脸却在夜色里渐渐苍白得令人心惊!

烟络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怒道:“蠢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的衣襟上已经传来潮热的血腥气息,环在他腰际的小手全是一片温热的湿意。

顾方之低眉看了看她,如水的双眸里笑意横生,话音却有些低微,“烟络,别闹。我受不住。”

烟络一凛,在他柔和的目光里挣扎了起来,近乎凄楚地说道:“顾方之,你又何苦?”

顾方之笑了笑,却答道:“我弄丢了你……若寻不回……那个呆子……恐怕……恐怕会……找我拼命……”说完,他微微喘息起来。

烟络面有忧色地看着他快要稳不住的身形,紧紧抱住了他渐渐冰冷下去的身子,道:“你骗人,苏洵不会。”

顾方之含笑不语,忽然提了口气,脚下蓦地又快了起来。

她看在眼中,一颗心却狠狠地沉了下去。

雨越来越大,他的额角贴着几缕湿透的黑发,渐渐滴下水来。烟络伸手,替他轻轻拭去。他微微一笑,专注地前行,吐在她脸颊的热气渐渐浅弱了下去。

烟络紧紧盯着他从容甚至有几分满足的脸,慢慢明白了为何纵使时局如何艰难,苏洵却从不谈放手,亦会对刘氏之事如此心心念念不能释怀。

沧海亘木的身影缓缓贴了上来,见了顾方之也是一阵震惊,随即面露忧色。沧海低声道:“大人,将小姐交于在下罢。”

顾方之头也未回,道:“就算此时,本少爷也比你二人快,是与不是?”他一口气说完,复又提气前行。

沧海亘木望着他蓦地领先的身影,看了看探在他肩头的女子,一脸深深的不安。

烟络笑着看顾方之,道:“不要逞强。天下再无人比你更快了。”

顾方之瞧了瞧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满是笑意,脚下却并未慢去丝毫。

烟络叹了口气,看着沧海,也不知如何是好。

顾方之忽然问道:“可还有人跟来?”

沧海亘木二人蓦地回望。

雨大,夜色重,不远处的树林里似乎有一道翩然的白影缠住了尾随的十余人。

“大人,咱们似乎多了个帮手,并且身手决计不在我兄弟二人之下。”沧海镇定地答道。

顾方之却未回头,笑道:“有这种好事?”

烟络好奇地探出头去。

隔得有些远,只看得见白色的身影在剑光中怡然穿梭,手中似乎握有一柄长剑,钩绕住一片如丝网般的银色寒光,那细密的凌厉剑气却半点欺近他不得。那白衣人手中长剑的颜色,在如墨的夜色里竟然闪烁着近乎耀眼的冰色光芒,洁净之中又隐隐透着一抹妖异的青绿颜色。烟络疑心满腹,凝神又去看那道优雅异常的白色身影,却奈何越行越远终究难以确定。

四人迅速进入皇城。

暗处,顾方之忽然停下脚步,放下了烟络。

烟络侧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累了?”

顾方之浅浅一笑,道:“我不便去御史府。”他看看沧海亘木二人,“这丫头就交给两位兄台,请务必将她平安还给苏洵。”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开。

“顾方之!”烟络一把拉住他,道,“你去哪里?”

顾方之眨了眨眼睛,“我回府。”

“你身上的伤呢?”烟络盯着他,生怕他一下子就不见。

“烟络,我虽不在太医院,好歹也通医术。”顾方之叹了口气。

烟络却不放手,道:“你试试在自己身后缝个荷包给我看看?”

顾方之笑了起来,想了想,道:“我回去就试。”

“你耍我?”烟络怒目相向。

顾方之柔声叹息,终于答道:“烟络,八亲王危在旦夕,若有差池,我耽误不起。就算是为了我,你也应该回去。苏洵与林允汶有几分交情,他差人候在御史府,只为了等你的药。我……回府自会照看自己。”说罢,他眼神澄净地含笑望着她。

雨水不知愁情地下着,雨势不减丝毫。

烟络放开了他在雨中渐渐冰冷的手,无言地退开。

顾方之看了看她安静的样子,转身走开。

青石路上,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

烟络看着地上模糊的影象,深深皱起了眉头,蓦地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双手,道:“你跟我一起回去!”

顾方之在她坚定的目光里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烟络……”

根本不待他说完,烟络仰头看定他,“你还是愿见我陪着你在这里淋雨,直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顾方之深深看她,淡淡道:“烟络,这样做你会后悔。”

“你死了,我才后悔!”烟络捉住他的手臂,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他。

顾方之又是一阵叹息,缓缓点头。

雨一直下着,四人很快消失不见。

深夜。

御史府灯火通明。

苏洵想也没想,破天荒地让出了清欢楼。

数盏烛火的照耀下,一室明亮如白昼。

林允汶的手下很快取走了烟络留在府中的白色粉末。她此刻白布掩住口鼻和长发,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榻上,顾方之还在笑着,“那个有洁癖的呆子竟然把这张床让给了我?”

烟络瞪着他,道:“喝了药睡去,省些力气。”

顾方之瞧了瞧榻前也是白布盖住了大半张脸的沧海,沧海一只手正扶在他腰际之上,内力由此绵绵不断地渡了过来,笑道:“有沧海兄,不碍事。”

沧海认真答道:“大人内息散乱得不轻,还是不要劳神为好。”

顾方之一头冷汗,犹自在笑,“不妨事,假以时日,会好的。”

烟络打断他,道:“要不要叫苏洵进来看看你此时活蹦乱跳的样子?”

顾方之近乎怨毒地瞧着她,乖乖噤了声,喝下药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双总是满含笑意的深邃黑眸渐渐温顺地合拢。

烟络在沧海的帮助下,将顾方之轻轻地侧过身来。取过桌上的剪子,轻巧地剪下他身后的衣衫,便露出一道近有寸深的伤口,血淋淋地直达腰际,那么长的伤口又深可见骨,看来实在有些可怖。新鲜伤口的旁边还有一条有些陈旧的疤痕,看来当时伤得也是不轻。烟络蓦地记起苏洵日前说过的话,也就明白了这处疤痕的来历。

她迅速取了大量清水,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伤口,然后取过针线,一针一针缝合妥当,又在伤处洒上细细的白色粉末,才将伤处分外细致地包扎起来。

终于开始收拾桌上残留的物件,她伸手擦了擦额头,抹下一把汗水来,长吁一口气。

苏洵推门进来,问道:“伤势如何?”

烟络笑了笑,有些疲惫,“有些深,恢复起来需要一些时日。更何况……”她看了看苏洵抿紧的嘴唇,伸手抚上他微微洇着墨色的眼帘,道,“内伤有些棘手。但是,沧海亘木二位大哥在,能帮上不少忙。你不要太担心。”

她虽然这样说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却还是越来越紧锁了起来。

烟络拉拉他的衣袖,劝道:“去我那里歇一会吧,你也累了。”

苏洵静静看着她,神色忽然有些复杂,却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笑了笑,说道:“我不累。你没有事罢?”

“我很好。”烟络挽着他的手臂,看着他虽带着笑色却有淡淡黯然的脸,笑道,“你总是想得很多。”

苏洵低眉看着脸色惨白的顾方之,轻轻说道:“我除了想,还能做什么?”

“说什么呢?”烟络动了气,“你非得急我,是不是?”

苏洵抬头看她,勉强笑着,“烟络,我并无此意。”

“那你说这样泄气的话做什么?”烟络盯着他清亮的瞳仁,不让他有一丝闪躲,“我不是见异思迁的女人,也不会见着别人对我好就扔了你去!我自己真心喜欢谁,想要和谁过一辈子,从来就是清清楚楚摆在那里的事实!你非得这么说不可的话,我是不是也该对你讲,这么多事情面前,我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亏欠了你这么多,也伤你至深,除了伤害你、让你成天不安之外,我就混蛋地什么也给不了你!?”她气呼呼地说完,仰面朝天,拼命地眨眼,忍住眼眶里不断打转的泪水。

苏洵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她,“烟络,我并无此意……”

烟络心软地看着他蓦地刹白的脸色,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你别急。我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说了些胡话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苏洵拧眉看她,神色里残留的伤痛依旧狠狠地刺伤了她的眼睛。

烟络环住他腰际,仰头笑道:“不要那么认真。我一急,恼过不也就算了?你不会怕了我这副模样,就不要我了吧?”

苏洵明白她在刻意逗他说话,伸手拭去她额角的汗珠,柔声道:“在下何德何能,竟得姑娘如此死心相许?”

“不要拐着弯酸我。”烟络腻在他怀里,笑了起来,而后,紧紧搂着他轻轻说道,“你要记得我说过,无论这世上有多少双臂膀,或许有寥寥几处比这里更为结实舒适,我守候的却只得这一处。我自己觉得合意就好,你不必总是想那么多。”

“嗯。”头顶上,他似乎轻轻点了点头。

要相信呵,广漠的世界里,我既然爱了,自此以后,便只要你一个人——除非你不在了,或者我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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