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蜜和一黑一白外国人 七个侍卫玩皇子_一三五陪你毁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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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尤尼与地球的战争就这样蓦然开始,又戛然结束。
人类重新从废墟中建起了他们的家园,坍塌的英雄雕像被归为建筑垃圾,广场上新树立起展现异能者们战斗姿态的群体雕塑,曾经最先被外星人攻击的城市建起了纪念馆,摇身一变成了旅游胜地,小商店里出售各种异能者英雄的周边,包括印着“大力克里斯”标志的拳套,象征杰西卡的白头鹰手办和狙击□□模型,以及做成红头发女孩模样的胶皮糖。
J·J手里正拿着一只做成斯特尤尼人样子的雪糕,他干脆地咬下了那个用巧克力脆皮和杏仁牛奶冰激凌组成的斯特尤尼人的脑袋,翻了个白眼 。
“要我说,克里斯的周边做得那么蠢,肯定影响销量。”他看了一眼表情冷漠的力量异能者,继续挑衅,“而且还眼中影响我们异能者管理局的对外形象,——瞧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克里斯懒得理他,只威胁性地冲着他捏了捏拳头。
经过这一场战争,异能者们的身份自然也无可隐藏,人类不得不正面异能者的存在。异能者小队在战争结束之后改了个名字,成了“异能者管理局”。毕竟作战单位的身份使他们多少有些令人生畏,而“管理局”这种听起来就无关痛痒的行政机构设置,威胁系数就显得小得多了。
琼拉着杰西卡从远处的商店走过来,一屁股坐在J·J旁边,杰西卡皱了皱眉头,搬了把椅子挤到了两个人中间。她们两个穿着印有对方卡通头像的纪念衫,杰西卡手里还拿着一袋五颜六色的软糖。
J·J被这种公然的嫌弃和大把的狗粮噎住,愤怒地挥舞着手里的雪糕,嚷道:“嘿!我又不会随便透视她,衣服骨头架子,你至于吗善妒的女人?!”
棕发女子微微侧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J·J立刻闭嘴。
“难得休个假,我可不想被你女朋友打一顿。”刚刚经历了杰西卡死亡微笑的J·J紧接着就悍不畏死地向琼抱怨起来。
琼笑嘻嘻地啜饮着自己的橙子果汁,瞧着J·J作死,没说话。
他们都还不习惯这样阳光灿烂安静平和的生活,除了冰激凌的口味和队友的恶作剧以外,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即使人类是如此擅长遗忘的物种,那场战争还是彻底改变了他们中的一些人。
克里斯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饮料上插着的橘黄色小阳伞。他的饮料叫做“力量之神”,深蓝和酒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分割出鲜明的界限,看起来远比喝进嘴里好得多。广场上的卖沙冰饮料鸡尾酒的小店纷纷推出“异能者系列”,给他们五颜六色的产品冠以颇具戏剧性的异能者名字,也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他用吸管搅了搅饮料,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大口。
“如果波普在,他的饮料大概会好喝一点。”克里斯皱着眉头咽下口中甜度过高的液体。他说道。
琼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她道:“不过也许用他名字命名的饮料会是金色和绿色的。”
J·J吹了个口哨:“叫什么,大力水手之饮么?”
他们都很想念他。
杰西卡轻声说:“他会回来的。”她巧克力色的瞳孔里显露出一种坚毅的光泽。“如果他不能,我们就去把他带回来。”
与此同时。
斯特尤尼的宫殿里。兰斯倚在如整块黑曜石雕琢的王座上,看着虚空中如同实时投影般的画面。人类的师姐照常运转,战争的创痕渐渐地在灿烂得过分的阳光之下消弭殆尽。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那幅画面便化为无数泛着微光的粒子,骤然散去。
每日的地球生活直播频道,一如既往地无聊。兰斯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会固定去观察那些蝼蚁般脆弱而无趣的人类。
也许只是十几年的地球生活让他对阳光这种东西产生了轻微的依赖,但兰斯并不在意。毕竟十几年的时间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斯特尤尼人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普通而短暂,如同人类生命中的一天,一月。
这种轻微的依赖,不会真正对一个斯特尤尼人产生影响,戒除对阳光的喜好,就如同舍弃一个人类一样简单。
“我们的俘虏情况如何了?”
王的声音如同最丝滑的黑色天鹅绒,优雅而又危险。站在王座一侧的侍卫长立刻上前行礼。“人类俘虏仍然被看管在穹渊之狱里,没有异动。”
兰斯颔首,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黑色的金属手环,看上去并不像是斯特尤尼的产物。这被人类称作“高科技”的小玩意似乎正是艾略特异能的来源。兰斯略过脑海中艾略特化身金色巨狮向自己露出攻击姿态的模样,从王座上站起身来,黑色的衣袍如同流水般簌簌漾起纹路。
“让我们去瞧瞧人类的英雄,现在在做什么呢。”
穹渊之狱是斯特尤尼最恐怖,最可怕,也最负“盛名”的监狱。这座监狱关押的,都是犯有重大罪行,而身份也同样极为重要的犯人。由于斯特尤尼人漫长的生命,穹渊之狱中的犯人几乎可以追溯到数百甚至一千年前。
这座监狱就位于斯特尤尼王宫的后面,看守穹渊之狱的铁骑都是数百年来斯特尤尼最精锐也最忠诚的战士,除了斯特尤尼的君王,没有任何人可以未经允许靠近这座着名的监狱。
或许用“座”这个量词来形容穹渊之狱也是不恰当的。
——穹渊之狱并没有围墙,它甚至都不在地面上。
斯特尤尼的王宫矗立于一片高耸的峭壁断崖之上,而王宫后面便是一个巨大的断裂谷,深渊一般不可见底,漆黑中只能看见点点闪烁的光粒漂浮在空气中,那些光点时而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彩,时而又暗淡得如同微小萤火。站在它的边缘上向下凝望,那无边无际的虚无时而如同漆黑如墨的深渊,时而又像是浩渺灿烂的星河。
兰斯瞧着那些光点在空气中浮动闪烁,冰蓝色的眼瞳中映出那些冷色调的光芒。
下一秒斯特尤尼之王已经身处穹渊之狱的最深处,——他的俘虏的囚笼外。
蓝色的,和绿色的眼睛撞上彼此。
艾略特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神情是真切的欣喜,“嘿,好久不见。”
曾经的人类英雄此刻正身处一个巨大的牢笼里,——字面意义上的,牢笼。那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笼子,玻璃质地的地面,周围是冰晶状的细密栏杆,呈现出光滑半透明的模样。这个大笼子看起来十分“酥脆”,但艾略特已经在这种假象上吃到了苦头。
他所有的异能,在这个华丽的笼子中都失效了。
艾略特·波普,此刻就是一个被囚禁在外星某个诡异深渊里的,没有任何超级能力的普通人。作为普通人,最好还是不要和外星“神器”较劲得好。——这是艾略特第N次重重撞在笼子上,弄伤了自己的胳膊之后得出的经验教训。
兰斯眯起眼睛,“这些日子过得愉快么,哥哥。”
艾略特皱了皱眉毛,“虽然景色很好,但连着看这么久,也就不那么开心了。”他瞧着兰斯,试图从他冰蓝色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丝柔软的迹象。
然而兰斯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艾略特叹了口气。至少兰斯肯来见他,这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了。
穹渊之狱中自然没有时钟,也没有日夜的交替,艾略特几乎要失去对时间的感知,巨大的牢笼之中除了生活必需品以外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记录的东西,他模糊地按着直觉在心里默记被囚禁在这陌生外星空间中的时间。
三个月零五天,或者六天。
“我想你并不是来看我受折磨的,对吗?”
兰斯微微扬起下巴,声音倨傲,“你不需要猜测我的来意。”他顿了顿,不无恶毒地讽刺道:“作为俘虏,你未免担心得太多了。”
“其实你不用怀疑我。”艾略特耸耸肩膀,他的语气很真诚:“我说过我是你哥哥,你是我的责任。我哪也不会去。”而兰斯似乎并不准备相信他的话,这位斯特尤尼人年轻的君王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神色,但艾略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冰山融化的迹象。
他这个弟弟而,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兰斯看到艾略特脸上欣喜的神色,——这个狡猾的人类再一次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这让兰斯感到无比的挫败,甚至隐隐的焦躁。
他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他所认为的很简单的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轻而易举。就比如说此刻,他瞧着这个可恨的人类脸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竟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正面又积极的情绪。兰斯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这种在心头上一掠而过的感觉,像是喜悦,舒适,又或者某种突如其来的柔软。
艾略特察觉到了兰斯的恼羞成怒,“如果你想折磨我,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他微笑着说。然后又承诺了一遍。
兰斯面无表情的站了许久,然后才冷冷的开口:“在这方面你并无信誉可言,人类的英雄。”
艾略特并没有理会兰斯的嘲讽。他只是说道,“你没有必要把我困在这里,brother. 我一直希望保护你,陪伴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词句,这几秒的停顿似乎无比的漫长,漫长的像从地球到斯特尤尼的无数个光年,然后艾略特选了自以为最合适的词语,“……爱你。”
所以我不会走,不会离开。
他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里,一直于错过了兰斯一瞬间张大的眼睛。
艾略特慢慢站起身,他走向兰斯,然后伸手握住面前阻隔在两人之间的栏杆。他手指处的皮肤像被腐蚀了一样嘶嘶地冒出烟来。
兰斯强迫自己作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淡淡的看着男人的手被那条半透明的物质腐蚀得几乎见骨,然后终于轻轻地挥了一下手,半透明的囚牢瞬间化为虚无。
艾略特已经疼得冷汗直冒,但是作为刚刚给出庄严承诺的兄长,他显然还需要一些不被这疼痛所打倒的坚韧和强悍的承受力。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能够瞬间愈合伤口的超能力英雄了,由于兰斯收走了他的手环,现在的艾略特大概虚弱得连一只外星蚂蚁都碾不死。
兰斯的目光状似无意的从艾略特那只焦黑冒烟的手上扫过,他淡淡道:“我一向不是你所期待的那种富有同情心的人,不过,在作为地球来宾陪同我参加宴会之前,最好还是把手上的麻烦处理一下。”
艾略特惊喜的眨了眨眼睛。而兰斯似乎觉得他的表情十分碍眼,已经毫不犹豫的一转身拂袖而去。
很好,这是个很好的开始。艾略特咬着牙这样告诉自己,虽然兰斯的态度就软化了那么一点点。但有希望就是好的。
Keep going, Eli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