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女机长实战 在厨房卫生间里干妈妈_任务引导员
“曲无容,柳无忆……被两个自己最信任的弟子背叛的感觉会是如何呢?”
推开木屋大门,许念念蹲下身子,将手中的药瓶打开,一群满面脏污的男人挣扎着爬到她的脚下,伸出手发出呜咽不清的声音。
“居然咬烂了自己的舌头……咬舌自尽也是需要技巧的,唉。”
当所闻所见尽是悲惨之事,怜悯与同情便也无济于事。不知何时,她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不再露出那种柔弱的眼神,如果回到当初那个月夜,她的手,应该不会再颤抖了吧。
从那个附庸小国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柳无忆毫无异常表现,曲无容也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偶尔看到她也会对她视而不见,但她知道,有些事,终究还是不同了。
在只有地形与红色目标任务标注的地图面板上,多出了两个绿色的标识。
那是队友的标记,代表着已接取任务的‘玩家’。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选择了她们,我没有看出她们有反抗石观音的想法,一个只是忍耐,另一个只是想着逃跑罢了。】
“但是她们是石观音最亲近的弟子,也是最了解这里的人。只要有合适的时机,擅长忍耐的人也会拔剑,想要逃跑的人也会转身。”
所以许念念在等。
等一个时机。
——在一个无风的午时,她终于等到了。
高飞的苍鹰盘旋着翅膀,顺着它们嘴中衔着的绳索,‘沙漠之舟’在荒漠飞驰,当船停在石窟外围时,一只苍鹰高声唳叫,刹那间,天空中传来一阵羽翼扇动的声音,被驯养的沙漠.之鹰张嘴松开绳索,有序地飞入石窟之中,那里有转为它们开辟的巢穴。
船上放下一层舢板,为首的一名紫衣少女轻巧地从船上跃下,腕间绑着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随着这声声响,从船舱里慢慢走出一群衣着华贵的男子。
他们的眼神带着不甘与屈辱,像是灼热而明媚的火。这是石观音喜欢的眼神,然而若长时间无法熄灭这团火,那个美丽而无情的女人就会厌倦。
如同她厌倦皇甫高。
“许师妹!”
紫衣女子唤道,许念念抬起头,平凡的面上绽出柔和的笑容,她手捧着药瓶走上前,对那群男人们愤怒厌恶的目光视而不见。
“这几个人先带去调.教一番,师父虽然喜欢性子烈的,可她喜欢的是狼,不是疯狗。”
紫衣女子伸手指出一个人,许念念望去,看到了几名目眦欲裂的男子被身后的女弟子推出来,其中一人看起来尚且年幼,面庞清秀绝伦,带着一种雌雄莫辨之美,他低着头,声音暗哑地低声唤着爹娘。
许念念伸手要去拉那几人腕前的绳索,一旁的紫衣女子好心提醒道:“小心点,虽然他们没了内力,可那牙口却也利着呢。”
伸出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牵住了那少年的绳索。
她侧过身,刚把药瓶递给一旁的紫衣少女,忽然心口一阵悸动,不由疑惑地看向人群之中。
“许师妹?”
“……没什么,这次的货色似乎不错。”许念念笑答,转过身,轻轻地扯了一下绳索,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少年一个踉跄,想要攻击的架势瞬间散去。
仅是从石窟到花海的路程,身后的几人便已经气喘吁吁,当她打开门试图将几人推进去时,那少年忽然抬起头,看向她,眼神褪去了几分怨毒,带上几抹深意。
“你叫许念念?”他用干涩低哑的声音轻声道。
“是。”
“丑时,沙船。”
他的声音短又急促,话落,少年不待她的反应,便走进了木屋之中,罂粟的花香让他的脚步愈发迷乱,少年转过身,眼神中似乎有湿意一闪而逝。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他的故事又是什么呢?
许念念无从深思。
她只知道,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罪恶糜烂的花之海。
今夜无月。
沙漠骤变的气温让口中哈出的热气都变成一片潮冷的雾,许念念仍穿着白日里那身长裙,容貌未曾改变数值,仍然是那副平凡普通的外表。
但任谁都能看出她与白日时的不同。
武功数值的高低体现在了方方面面,哪怕容貌普通,当一个人武功高强时,她的周身就会有一种气场。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楚留香从船舱里的酒桶里爬出时,顶着一身醉醺醺的酒气,半坐在地上,仰起头时,先看到的不是那位一身白裙戴着面纱的冷冰冰的曲姑娘,而是许念念。
他摸了摸鼻子,低叹:“我还以为,我能看到皇甫兄为我形容的那张脸。”
许念念没有理会那个眼睛仿佛会在无月的夜色下发光的男人,她看向曲无容,开口道:“幸亏昨日是你负责训鹰。”
曲无容冷冰冰地答道:“若是长孙红,此时这三个男人已成了死人。”
她们生于沙漠长于沙漠,靠着鹰唳与行船留下的痕迹,便能准确判断出船上的人数,想要暗地里躲在船舱潜入石窟,无异于痴人说梦。
伴随着曲无容的话语落下,船舱里又走出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气质洒脱,披着一件在夜色下暗红的披风,容貌英俊,嘴唇上长着两撇眉毛似的胡子,他冲许念念笑了笑,小胡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动,看起来讨喜极了。
然而他一旁的那人却丝毫不逊色于他,他长发挽成道髻,一身灰褐布衣,却丝毫不掩容貌之俊美,气质如山中孤竹,微薄的唇抿出一抹坚韧的弧度。
他的身形依旧单薄,面色依旧苍白,可比起先前,已多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你居然回来了。”
许念念惊讶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皇甫高走下舢板,他的腰间此时别着一把剑,一把外表朴素的古铜剑鞘的长剑,但许念念毫不怀疑,那柄剑舞出的剑光,定不逊色于其主人的外在。
皇甫高答:“我若不回来,此生再无法握剑。”
石观音已成了他的梦魇,若不战胜这梦魇,他此生便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许念念:“你只带了这两个人?”
皇甫高:“楚兄是因华山之事前来寻我,陆兄去是因一案件牵扯,因缘际会之下出现在此地。我本想劝他们离开,去寻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亦或是求助神侯府的名捕,只是却又觉得,若是楚兄和陆兄联手也无法解决的事,哪怕四大名捕齐聚,也是无能为力。”
他说完这些话,脸色肉眼可见的又白了一些,他深受罂粟毒瘾折磨,这些时日是怎么熬过来的,许念念连想都不忍心去想。
她又看向那两人,若是石观音瞧见这两个人,兴许会像当初对皇甫高那样对他们十分感兴趣,他们的容貌在石观音的‘珍藏’里只能算得上是上等,可那种气质与眉目飞扬的魅力,却是难有人及。
未待许念念发问,一旁的曲无容已冷然开口道:“楚留香,陆小凤,你们可知,石观音最喜那些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青年才俊?”
“所以我们自己送上门来,况且,我与楚兄也十分好奇,传说中美貌无人能及的石观音到底是何模样。”
陆小凤打量着曲无容,然而他的眼神却并不让人觉得失礼。
“姑娘如此风骨,想必亦是绝色,为何以面纱覆面?”
皇甫高虽与他们讲了石窟中的见闻,但他被困时,如耳目堵塞,并不了解石窟中的弟子,因此陆小凤和楚留香此番来此,只对许念念有着初步的印象,却对曲无容一无所知。
曲无容面覆薄纱,露出的眉目如黛,一眼望去便可见美人风骨。然而,面对男人的赞扬,她眼神却愈发冷厉。
“既无容,又何须露出面貌。”她转过身,“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今日,今夜。”
楚留香答:“因为我已闻到了酒香。”
那不是他们身上带的酒香,而是更加醇香的气息。
柳无忆和石观音在喝酒。
不同的美酒用不同的酒杯,她们喝的是葡萄酒,用的是夜光杯。
今夜无月,今夜有英俊的男人。石观音本不该在今夜喝酒,往常的她,应是沐浴焚香,在纱幔中与男子缠绵,演一出诱惑与沉沦的好戏,沉迷戏中,同样也是清醒的观戏人。
但她今夜却看都没看一眼那些新来的男人,赤着脚,踏着夜,敲响了柳无忆的房门,寻她来喝酒。
这只是一个美丽又寂寞的女人任性的举动?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柳无忆恐惧。
石观音仿佛没发现她的恐惧,她饮着酒,玉葱细指扣着泛着碧绿光泽的酒杯,紫色的酒液随着指尖的动作晃动,那张让男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面容没有笑意,也没有怒意,云淡风轻。
一如她口中的话语。
“你走吧。”
柳无忆恍了神。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那神秘古怪的女子对她说的话。
“石观音到底有什么弱点?”
柳无忆仿佛看到眼前有扇漆黑的大门推开,光芒中,她的内心给了她答案。
——石观音是个可怕,美丽,寂寞的女人。
——她的弱点,就是她的寂寞。
——女人寂寞时最需要爱。
——她爱谁?
柳无忆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那张无人可及的美丽面容。
她忽然站起身,运足轻功,开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