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老师日了_何思薇/果leagal
秦子琛眼疾手快,反手拔出佩剑迎面砍过去。〝铛〞地一声兵弩相击的碰撞之后,长箭应声而断,折成两半掉落在面前的草地上。
青骏马瞬间吓呆,一秒前还恣意无比的表情登时凝固,整个马脸都僵了。
察觉到青骏马马身一硬,动作也定格下来,连动也不敢一动,秦子琛又得意又好笑。虽然他素日喜欢四处游玩,看上去似乎有些游手好闲,但瑛岚秦氏素以剑术传名于世,他秦子琛怎么说也是秦氏嫡系子孙,几把招式自是不在话下。干脆利落地把剑插回鞘中,下一秒,他脸色一沉,冲着树林那边厉声喝道:〝谁!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从树林里迅速闪出许多人影。这些人影聚拢在一起,很快便布好了防御的阵式,个个手执箭弩正对着他。
秦子琛有些欲哭无泪,回头看看,薛七柳八早没了人影,估计是没追上来。眼下自己骑的这匹倔马又给吓得马脚无力,真不知这马平日里撒泼取闹的厉害劲眼下去了哪。
秦子琛万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面对了。眼前的情况有些尴尬,他似乎不记得跟谁结过什么仇啊!然而再仔细瞧瞧对面这些人,他却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这些人着装一致且武器齐备,行动十分迅速,整齐划一而又显得极为干练,一看便知受过集体化训练,所以这些人应当是某个世家大族所彖养的护卫,用来保护宗室。但奇特的地方在于,这些人脸上都覆盖着一张黑色假面。而这假面极为短小,仅仅能遮盖住双眼所在部位,脸颊和唇部却并未顾及。
秦子琛觉得有些面熟,印象中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正当疑惑之际,那阵式忽然向两边散去,留出一条通道。正在惊骇时,只见其中款款走出一个身着锦衣、身材曼妙的女子。同样,这个女子也戴着一张面具,不同于其余众人所佩黑色质地的假面,这张面具以黄金制成,描龙画凤,光彩夺目,极尽奢华,欲发衬得这女子的唇角鲜红欲滴,宛如刚刚嗜饮过鲜血。
秦子琛还未反应过来,那女子嘴角微微一笑,开口道:〝许久未见,雪君你也已经愈发成熟了。〞不知是否为错觉,这女子的声音听来有些媚惑,秦子琛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头道:〝你既如此这般言语,看样子你似乎识得我的身份?〞
〝当然识得,你佩剑上的饰物璎珞结,还是我替你织的。〞女子伸手取下面具,嫣然一笑。
秦子琛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去摸寻佩剑,将那个璎珞结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也看清了那张脸,秦子琛心口一紧。原来是她………七年来,这张顾盼生辉的脸庞频频出现在梦里,只是每一次,都只能远远地躲开,因为,因为她只是拿他当作弟弟。她对他的好,永远只是如同亲人一般,她的心上人,是年长于他的兄长占辰而非他………
少年心性纯良,自尊心让他不敢,也不能去想,只好将涌动的情绪深埋,不闻不问,只等着年岁将这心绪尽数消散,徒留余香。
终于明白这些暗卫为何如此眼熟了。原来很久以前,就已经见过了。
此刻,秦子琛眼眶有些干涩,却依然扬起仍属于少年那样干净的脸庞,笑着道:〝思薇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女子点头微笑,眉眼与七年前无异,笑起来仍旧那么美,眼睛里流光溢彩。只是不知为何,她浑身上下却隐隐散发出一股如同邪魅一般危险的气息………
雪君心下正苦涩难耐,除了觉得思薇姐愈发美貌,并未留意到异状。
而这些,悉数落到刚策马赶来的另一个人的眼中。此人一袭黑衣,星眼墨眉,英气逼人,与秦子琛唇红齿白、儒雅俊秀的少年公子形象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不用说,这自然是秦子琛的兄长,秦家大公子秦曙司了。
薛七柳八二人赶回去禀告家主二少爷被一匹马挟持的事情后,秦傅年险些气掉胡子。他深感此事丢脸,下令不许声张,只让薛七柳八领路,占辰不动声色地骑上马去追回自家兄弟。
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了何氏家族的护卫,还有何家的大小姐,何思薇。何家现任家主是何思薇的兄长何疏棠。何疏棠,字成美,年龄与秦曙司相仿,要更大一些,早些年与秦曙司共同拜师学剑时,两人甚至关系还不错。不过后来何家家主辞世,何疏棠便挑起家主大任,两人关系便渐渐疏远了。至于他的妹妹何思薇,倒也不是不熟,相反,还闹出一段尴尬的事情来。
何氏先家主夫人还在世时,与秦家家主夫人同为大家闺秀,私交甚好。两人曾约定指腹为婚,不想先后生下来的都是儿子,便只好作罢。两年后何家夫人又产下一女,便是何思薇。孩子渐渐长大,秦夫人的大儿子占辰愈发英俊潇洒,何夫人心下喜欢,便动了将女儿许配与其的心思。借儿子成美同与占辰拜师练剑的机会,时常将思薇也撺弄过去。
思薇自小文静秀气,常常不声不响搬个竹椅坐在廊下,看那个小小年纪就生得眉眼英俊的稚嫩少年一脸严肃地在院中舞剑。看得久了,便看痴了。饶是那个少年一眼也不肯分与她,她也从不会感到难过。
后来雪君出生了,即便兄长疏桐不常来秦府,她却总能以帮助秦夫人照料弟弟为由,只为多看一眼那个少年。什么照顾弟弟呢,她自己不过也只是个孩子。女孩子的心思秦夫人懂,便与何夫人初步商议待二人成人便让其成婚。
她心里自是欢喜。孰料未及两年,两位家母却都相继辞世,何家家主素日不过问这些儿女情长,自是什么都不知。占辰对这个秀气文静、颇得母亲欢心的大小姐本就无感,更提不上上心。于是日子久了,婚事便不了了之。等到何疏棠坐上家主之位,两家关系更是日渐疏远。
不想再见,已经是七年之后了。